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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地底天使

地底中光线非常的昏暗,透过荧光菇的青色亮光,只能勉强看出两个模糊人影此时在在沿着滴下的哈德森暗河向东走着。向东眺望,地底洞穴的地面逐渐宽广了起来,远处也看不到那些曲折的洞穴和倒垂着的钟乳石了。

据爱丽丝讲,再往前翻过一座高坡我们就能算是彻底离开遗迹区的范围了进入瀑布区,而我们那时候就可以登上早已等候多时的导力飞艇,与大家会和后一起飞回学院了。听说我们小队最终还是没有进入最终房间,或者说我们这届新生的小队全军覆没更加恰当,这些与地底生物的突然暴动有关。

而在今天晚间野外训练全部结束之后,学院也会陆陆续续展开回收工作,把此次布置的谜题和陷阱全部收回,以恢复大自然的原始状态,这是苍伦学院的建校理念之一,寻求自然与人的平衡,而这些理念往往最先也最容易体现在细节上面。

美人鱼爱丽丝那如丝绸般顺滑的肩膀上趴伏着了一个少女的脑袋,她头发的颜色真的很少见,我至今都没见过这种发色,近乎草绿同时又有些发黄。她的长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散乱的头发随着爱丽丝的移动来回摆动,也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始终我看不清这位神秘的冰之少女的长相。

不过美人鱼真的如传说那般人人都是时装设计大师,她之前用魔法把水流制成的衣服穿在少女的身上十分的合身。那件华丽的宽领而水手裙上配着一些蓝色水波花纹,显得时尚又大方。不过我觉得它并不太适合一名看起来年仅十岁的少女穿着,即使她的身材比一般女孩要高挑一些,我觉得她也无法驾驭这种成熟女性的服装。

它有些太过华丽了,或者怎么说来着,太过性感了?让我看的有些入迷。

还让我非常感兴趣的就要数一路上美人鱼那优美的走路姿态了。她的鱼尾部那股潺潺的水流十分神奇,无路多久似乎都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也不会被土壤所吸收。水流们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移动,不在地面上留下任何水渍,那灵动的鱼尾在水中左右摇摆,还能够让她保持身体挺直。如果让那些时尚名模们穿着高跟鞋来一场T台走秀,都不一定能比得上爱丽丝那优美的步伐与动作,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种诱人的魅力。

事实上,爱丽丝本来是在苍之学院的大学部应聘成功作为音乐老师的。不过在她出现的第一天就因为她的魅力与容貌引发了大学生们的轰动,无论男女,很多人宁肯冒着翘课的风险也要来一睹她的芳荣。就这样,拥有着超强水系魔法能力的她不得不转到了低年级部来当老师,也是弄的爱丽丝哭笑不得。不过来到低年级部她也不会感到遗憾,她本身确实也更喜欢与天性活泼的孩子们朝夕相处。

至于一路跟在后面的那个累的气喘吁吁的少年就是我了,我可没有冰之少女那样好的待遇,穿着者爱丽丝特意给她制作的华贵礼服。落水后我早就丢弃了湿透的战斗服,至今我上身只穿着有些微潮的单薄上衣,走在她们的后面。

随着路程的行进,越是到了出口处风力就越大,我就越是觉得寒冷。此时已经冻得浑身直打冷颤,估计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非要感冒不可。到了这时候我就分外想念库奇库拉卡姐妹她们,要是她们在的话这种情况下就能随便召唤出小月或者小卓,抱在怀里取取暖,还不用担心被火苗烫到。

不要以为我受的苦难这样就结束了,恰恰相反,爱丽丝老师还把冰棺的碎片收集了一些,用一张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包袱皮儿,利落的把它们打包成了一个大包裹,交给我来背在后背。

她打包的动作异常熟练,看样子就没少干这种类似的事情,不是搬家那就是离家出走?我恶意的想到。

似乎是对我的目光有所感应,爱丽丝一回头,正好看到我有些走神,她邪邪的一笑,目光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我的天!我哪里惹到她了。

努力回想了一下后,我觉得她一定是为了迷宫里我弄坏了她的琴弦而耿耿于怀,才故意找了个难题刁难我的。如果我这时候要是知道她此时腰中就有一个空间背囊的话,兴许会冲过去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当然也只是我的妄想罢了,从来没有哪个自大的一年级新生会幻想打败一名学校的老师,哪怕只是想想。

后来听冬郎讲解我才知道,原来这一种锻炼方法被称为统称为疲劳锻炼法,在筋疲力尽的时候需要由老师或者教官的监管下在一定限度内继续进行训练,可以快速提高一个人的体力极限,他在北地的时候就经常被长辈们用这种方法操练。当然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你出多少力最后就会得到到少回报。

当然这时候我在爱丽丝的淫威之下根本不敢偷懒,我可不想屁股上再挨上几下她的水球水。摸了摸被砸的都有些发肿的屁股,我咽下了还没有涌到眼角的泪水,再一次调整了一下包袱的位置,把它抗到后背上后继续艰难的踏上了行程。

九月,帕斯蒂海的寒冷气流会迅速拉低特洛伊市的温度,包括苍伦学院这块区域也不例外,除此之外还会带来大量的雨水,让我头顶上的这片森林也充满了勃勃生机,万物滋长。充沛的雨水使得瀑布区的水量也急剧增大,由于缺乏足够的地表分流,往往这些雨水会流入到底下去,久而久之才形成了这样一条绵延不绝的地下河流。

眼前的河水逐渐的宽阔了起来,同时我的体力也快到了极限。

爱丽丝终究还是一位尽职尽责的老师,她及时发现到了这一点,示意我把包裹放下后又拿出一瓶与之前琴给的差不多样式的体力恢复药水,抛给了我。在看着我喝完要谁有她又递过来了一件偏中性款式的上衣外套,上面还带有一些淡淡的香味,贴近鼻子仔细嗅了嗅,味道与爱丽丝老师身上的香味很像。她看到我这无心的动作也有些脸红,就算知道小孩子不会有什么坏心思特也是有一些娇羞,如果换做个成年人做出这样的举动这时候面对的就是暴风雨一般的魔法攻击了。

“还不快穿上衣服?别看了,这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穿过的衣服。”爱丽丝看我还在冲着衣服发呆,急忙解释道。

呆呆的看了下爱丽丝后,我哦的答应了一声,便穿上了这件白的有些发粉的外衣。在系好扣子后,冰冷的身体顿时变得暖和了起来,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吸收着温度。我吐出一口气后,终于站起了身,想要再去拿地上的包袱。体力恢复药剂虽说不会立刻让我满血复活,但也觉得恢复了大半力气了。

爱丽丝看着傻乎乎的我,掩着嘴偷笑到:“别看了你这个笨小子,走吧,包袱已经被我收起来了。”刚才就在我换衣服的时候,爱丽丝就用空间背囊收起了包裹着不化冰碎片的包袱。说完她又调整了一下抱着冰之少女的姿势,换了个肩膀后转身再次出发。

这时候没了身体上的包袱,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与爱丽丝老师的距离也因为一件衣服拉近了一些,让我觉得她其实没那么坏,只是赌气的时候像个孩子,就像我二姐那样。

路上有些无聊,在了解到她的真实性格后我试图跟爱丽丝搭话来缓和一下气氛。看着地下河水里的忽闪忽现的几条游鱼,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她聊着。我不禁赞叹起来她的博学,往往在问道一些与水元素魔法有关的问题上,我更能感受到她的热情于渊博的知识。

不过只聊一些学术问题还是有些无聊,我试着转换一些八卦话题上面:“爱丽丝老师,您是怎么样认识詹姆大叔的?难道你不知道他每天都会在特洛伊区的一个小公园里喝醉酒后与孩子们吹牛打屁吗?”

“停!长老们的私事不是我们该谈的话题。”她听到这里立刻制止住了我的问话,接着又板着脸解释道:“长老们的存在在学院里属于机密,虽然老师们大都见过他们,可以学生就不一定了。大部分学生到了七年级毕业也不会接触到长老们,甚至一直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果詹姆长老有想告诉你的事情,他会亲自和你说的。”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关于神秘声音和钥匙的问题,不过看来这两个话题只有找机会亲自询问詹姆长老了。

接下来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除了一些水流声外只有水之少女的呼呼声。这种情况下我真的有些羡慕她,可以在爱丽丝老师的怀抱里呼呼大睡,躺躺这,依依那,美人鱼那白皙的前胸就是她在梦里玩耍的游乐场。

再次安抚了下熟睡的少女后,爱丽丝也发觉了气氛有些紧张,她又冲我微笑了下说道:“抱歉,约泽,话有些说重了,不过确实是这样。”看了看怀中还在玩耍着她胸前项链的少女后,她带着充满又换的口吻又说道:“但是关于这位少女的事情我可以跟你泄露一些信息哦。”

看着我有些渴求的眼神,她又继续神秘的微微一笑,说道:“这样吧,我知道你也喜欢音乐,我来唱一首歌吧,其中的内容你就自己猜测好了,我是不会再重复一次的,所以你要听好了。”

说实话,美人鱼的嗓音条件真的很好,总能唱出那种空灵的歌声,虽然缺少一些细腻的感情,却是最好的旁白歌者。她摇摆着鱼尾,且歌且行,如同一名浪迹天涯的吟游歌者。

“苍白之唇,黯淡之庞,是吸入雪花后留下的痕迹,

光芒渐熄,不分昼夜,是苦苦为生存挣扎的时间,

人们曾说,她是最受欢迎的姑娘,沉浸在她的梦中,自十岁始便一直如此未变;

但是近来,她无暇的脸日渐消瘦,糕饼般褶皱粉碎,为何糟糕的事情接踵而来;

只因她在世界最底层,为几粒粉末不顾一切;

今夜她不想站在寒冷中,在睡梦中,她飘然回到温暖故乡;

这里面的世界太冷酷,天使无法自在飞翔。

天使无法回到故乡。”

伴随着爱丽丝的歌声,我发现我竟然不知不觉中快要走出洞穴了。我在地底通道中看了我的伙伴们,动作夸张正在招手的姐妹俩,紧握着法杖还在和艾多娜怒目而视的尤蒂娜,独自走在一边的矮个子冬郎,还有那个正露出灿烂笑容的助教琴。我不知道歌曲中此时还在熟睡的少女感受如何,至少我真切体会到了同伴们带来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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