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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地重游

昨天在北京走了一天的路,本来计划去一个朋友那里,不料公交车坐反了,往反方向开去,我在行走了几站之后才发现,应该是在外面的世界我比较容易没有方向感。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不止一两次了,我看了一下路线图。离北大没有几站了,就决定去那里,时间是九月份,他们开学,应该能碰到熟人,老师或同学。

到了北大时,我从西门而过,去年的场景不禁浮上心头,那棵如巨伞的银杏树,大树下面去年我和朋友合影。每次踏入任何一个学校,我就觉得呼吸顺畅。我穿过小树林。绕过图书馆,看着自己曾经进出的楼房,去年学习的激情顿时涌现,这里留下我太多的幻想和感情。很多次我在课堂上睡着了。一醒来上课的老师和同学们都走了。我就不知道醒来之后该去哪里。正是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才来到自己并不喜欢的课堂上。甚至听不懂的外文课。那个时候真是的,就是那么固执又没有方法。

从东门出去,去找了一个去年一起听课的朋友,是我拉上他一起听课的。去那里聊了一个小时左右,我就又回校园里了,叫上一位老乡同学,去食堂吃了一点饭,然而我们在校园里绕了一圈,后来来到来名湖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来欣赏宁静。之后送他去教室自习,我也进入教室,去年常来的地方,但已感觉到物是人非,今年的我看去年的我,怪自己不珍重机会,有些人有些事,一生只能碰到一次,再也不会相见,留下的注定是回忆。

我走出教室,顿时觉得孤独袭身,以往在黑夜里走出教室时,也会有如此感觉,我耐不住这种感觉,打电话给几位老师同学,但都不在,因为还没正式开学,我就联系到一位刚认识的学法律的朋友,他说在五道口学绘画,我就答应过去找他,我步行过去,这条路也没少走,出了东门,一直往东走,路程并不远,途中还经过了我去年住过两天的地方,离清华不远,我到了五道口,见到那位朋友,手里正拿着自己的素描作品,我们打了声招呼,他就跟我出来了,走出来之后我们一起去找另一位去年我为了找工作而常去的一家教育机构,那位大胡子朋友很有个性,去年我去那应聘的时候,他还让我做一套高考模拟试卷,我本来已精疲力尽,但还是做了一边。后来我陆续去了几次,一是因为无事可做,二是送了他一些我写的字。这次直接就到他屋里了,寻找了半天不见踪影。后来出来一个女的。问我们找谁。我说明缘由。但被告知,他已经搬走了。顿时觉得有些失落。五道口离清华和北大都很近,记得去年我从北大一个人走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到清华的一广侧门,心中有一些惊奇,就进去看了一下,再后来分别来了两次,一次是自己骑着自行车来,还在他们音乐厅弹了一上午琴,以前在自己的大学也这样,为了打发时间,一是图书馆看书,或者就是躲到一个琴房里弹琴,我去过很多学校的图书馆和琴房。但这些一回忆的话反而会变得很苍白,就像一个黑白的电视剧。

我和这位朋友走到清华附近,我说:“进去走走吧!”他说:“没心情,没去过也不想去。”我说:“眼下又无地方可去,不如边走边聊天。”他不情愿的答应了,我们进去之后,并无心看风景,在我的建议下,我们来到了荷塘边,有流水,有荷花,不多,早已过了盛开的时间,剩下几朵出来的晚的荷花,夺人眼睛。在这里,我曾认识了一位作家朋友。我和朋友走累了靠在椅子,闭着眼睛听泉流声音,他忽然拉着我就要走,眼睛望着对岸的竹林柳树望去,并且很大的声音说这边的风景和我家乡的差远了,我惊慌的被他拉着就出来了。

再分开的时候还下起了雨,刚开始还很大,后来就小了,我一个人往住的地方赶的时候,雨还是纷纷扬扬,我在雨中的场景也不少,都是在以前外出打工的时候,我的打工经历,好比当年人的上山下乡运动吧,自己这样感觉。以前每次冒雨前行,都很失落,也会思考很多。留下深刻印象且影响我性格的有十六七岁那年夏天,为了要读高中,而雨中在一个城市寻找,后来走到一个学校,保安大哥递过来一块毛巾,二十岁的时候连续两次在雨中行走,一次是因为在上海的东方明珠那里仿佛看到了熟人,后来又去寻找,但没有找到,还有一次是和朋友徒步去看太湖,但走的太累一直没走到,我们穿过村庄和树林。他不停的说就在前方,我们从早上走到下午。后来我问他太湖在哪,他竟然说不知道,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你怎么确定就很近呢?他说只是从地图上看离这不远,我说地图里的距离怎么能用脚来衡量呢,返回的路途中,下起了暴雨,无处可藏,淋了个痛快。为了表达他的愧疚,他光着膀子,把衣服挡在我头上。

往后有几次,心情颇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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