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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一声清脆的女声自二楼的最中间的房间里传出来。
房间的门被打了开来，放下纱幔，纱幔后缓缓有个人坐下，隔着纱幔，依旧能看到里面的人身材的玲珑。
“不会吧，花魁的声音这么差！”陈景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白痴！那个是侍女！”菱千涵白了她一眼，花魅要是那么容易出声，她怎么吊大家的胃口？
“‘秋’？嗯，喂，想想啦！”
“我没兴趣！我既不会吟诗也不会作对，而且对她毫无兴趣！你自己想看就自己想办法！”菱千涵坐回位置，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楼下的宾客也骚动起来，个个挠头想诗句。
“我有一首！”一个肥头大耳的人站了起来，洋洋得意地把他所谓的诗念了出来。
“不知所谓！”菱千涵吐了一个瓜子壳，轻蔑地说。
“我也有一首！”一个看起来贼眉鼠的人站了起来，蔑视地看了胖子说出自己的诗。
“这种人要是会有诗，我陈景就是李白了！”陈景不满地揉揉头。
“……”
接下来，一大堆人念着他们自己所谓的诗，搞得菱千涵和陈景抓狂。
“朝闻游子唱离歌，昨夜微霜初度河。鸿雁不堪愁里听，云山况是客中过。①”菱千涵嗑着瓜子的动作停了停，突然冒出一首诗来。
“戛戛秋蝉响似筝，听蝉闲傍柳边行。小溪清水平如境，一叶飞来细浪生。②”陈景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也出了一首诗。
“二位公子请了！”一个丫环从房间里走出来，恭敬地对对面的菱千涵和陈景说。
“为什么？”菱千涵挑挑眉。
“二位的诗作的非常好，我家小姐选定二位入室！”
“哟嗬嗬，恭喜二位公子了！我们张淇姑娘还没见过外人呢！二位公子真是好福气啊！”老鸨适时宜地奔了上来。一张血盆大口叽里呱啦地开说。
弄得菱千涵和陈景又是一阵恶心！
于是乎，菱千涵又甩给老鸨一张银票。
“嗬嗬，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公子这边请这边请！”老鸨笑得嘴巴都裂到后脑壳去了。
“你说我们花那么多钱见一个花魅值不值？”菱千涵与陈景跟在老鸨身后，嘀嘀咕咕地用英文交谈。
“见一见古代的美女到底有多美，看一看跟现代人有什么不同！反正钱也不是你的，你就别心疼了！”陈景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那倒也是！”
古代美男见了不少，这古代美女倒一个也没见着！绝情三女婢算得上美女，但跟那些个美男一比，全成草了！这倾城倾国的美女她倒要见识见识！
“二位公子，奴家就送到这了，接下来就看您们自个儿了！”
跟着老鸨在一处布置相当豪华的大门前停住。老鸨涂得跟僵尸似的脸一个劲朝菱千涵、陈景媚笑。粉“刷刷”地掉个不停，激得二人鸡皮疙瘩也跟着掉！
“赏你的！”菱千涵万分嫌恶地给了老鸨一百两银子，打发她走。
“谢谢公子！您尽兴哦！”老鸨手中红丝巾朝菱千涵扬了扬，扭动着腰，摆动着屁股，带着让人巨寒的笑离开了……
“受不了！”两人打了个冷颤，又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二位公子请进！”房间里出来一个丫环，就是告诉她们中选的那个丫环，一脸暧昧地把菱千涵和陈景请了进去。
“什么味？”菱千涵撮撮鼻子，好不舒服！
“好像是胭脂味。”陈景皱起眉头，她也不喜欢这种味道。
“奴家淇儿给二位公子请安了！”
从幔帐后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人，低着头，给菱千涵她们作了个揖。
“感觉怎么样？”菱千涵看着眼前人，低下头的人问陈景。
“声音太妖媚了，感觉不好！”陈景皱起眉头说。
“咳咳……还礼还礼……”菱千涵推推陈景，示意她上去。
“不懂！”陈景直白地拒绝了她。
“是你要来的！”菱千涵瞪。
“你也要来的！”陈景还击。
“你不可以没礼貌！”菱千涵再瞪。
“知道了！”陈景投降。
“勿须多礼！在下有礼了！”陈景学着电视剧里的古人扶起张淇。
“啊……”张淇娇滴滴地抬起头，菱千涵和陈景立刻吓得后退几步。
“那是不是人？”菱千涵揪紧陈景的衣服，颤抖着咽咽口水。
“不……不知道……”陈景脸色苍白，双手也是紧紧地拽着菱千涵。
她……她……胭脂不要钱的吗？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把整张脸都盖满了白色的胭脂！呜呜呜……又一个僵尸！
“二位公子是嫌奴家长得丑陋吗？”张淇突然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她们。
“不……不是……”神啊，原谅她们讲假话吧！
“那为何二位公子一脸的害怕？”张淇眼泪在眼眶转哪转哪。
“因为……因为……”菱千涵发誓自己绝没有以貌取人的坏习惯。不是说花魁吗？骗人骗人！她要告他们欺诈！
“因为男女受授不亲！”陈景接着菱千涵的话下去。
“公子真会说笑，在这下贱的地方怎么有男女受授不亲的念头？”张淇突然收起眼泪，眼底一抹嘲讽稍纵即逝。
“你有没有看到？”菱千涵附在陈景耳边，用英文说。
“嗯，这个人不简单！”陈景说。
“呵呵，二位公子请坐！”注意到菱千涵她们的疑心，张淇立刻换上娇艳艳的笑脸，笑得菱千涵二个鸡皮疙瘩又开始往下掉。
“还未请教二位公子的大名呢！”
“菱千涵！”
“陈景！”
“菱公子好，陈公子好！”张淇又福了福身。
“不知刚才菱公子吟的那首诗是？”
“我不喜欢秋天，但又喜欢秋天！”菱千涵看了她一眼，心里一阵恶寒。
“呃？”张淇不解
“秋风萧瑟，给人很大的感伤，但，我并不在乎！因为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大批大批的植物成熟，真是个令人欢喜的季节啊！”菱千涵笑了起来。
“是吗？”张淇心里好笑，但脸上依旧是那娇媚的笑脸。
“我也一样！一年四季，各有千秋，我都喜欢！只要是自然的东西，我都喜欢！”陈景不等张淇开口，径自接了下去。她是不想张淇那可怕的笑容一直对着她！上帝原谅她吧，她是好人！
“淇儿受教了！”
“奴家敬二位公子！”
倒了三杯酒，张淇拿起其中一杯，巧笑盈兮地敬向菱千涵和陈景。
二女尴尬！
“我们……不会喝酒！”菱千涵推开酒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老师讲的，党说的，老爸训示的，老妈教导的。
“哦……”张淇眼里闪过一丝诧异，现在有男人不会喝酒的吗？
“而且，喝酒伤身，还是喝点水就好了！”陈景抓起桌上的茶壶，再来两个杯子，给自己和菱千涵倒上。
“那怎么行？”张淇一把拦下二人拿杯的动作，一双手愣是抓住她们的手，**似地抚摸。
菱千涵背部僵硬！
陈景脸部僵硬！
她们郑重声明——她们不是GL！
“松手！”菱千涵脸部僵硬地低叫。人家是花魅，而且也是女孩子，不好意思对人家大吼大叫吧！其实，让女生握一下也不会怎样！但是……这个张淇完全是把她们当作纨绔子弟，那种感觉，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公子不喜欢淇儿吗？”张淇握着菱千涵的手更用力了，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菱千涵脸色阴沉，她突然觉得，这个张淇比她们的想像中的还要不简单！
“放开！”这会儿连陈景也沉不住气了。有些粗暴地挣开张淇。
“公子……公子……公子作了那么好的诗不就是为了淇儿的吗？淇儿……淇儿什么都能做，请公子……一定不要嫌弃淇儿……”张淇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菱千涵和陈景一愣，她们好像有点过份了哦！
“那个……我们……不是……”菱千涵有些手足无措，咳咳，她们确实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来的，现在……唉呀呀，好麻烦哪！
“我们只是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有太多的身体接触，这个，你应该明白的！”陈景含蓄地说。张淇也是女孩子，应该明白跟一个陌生人见面时就拉拉扯扯的，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不舒服的！
“公子……公子不是嫌弃淇儿身处风尘之中，身份下贱吗？”张淇说着，眼泪就已经“哗哗”地流下来，手中的红巾捂着脸，咽咽哭起来。
“不是不是，那个……”陈景竟一时也说不出话来，拜托，你落入红尘关我什么事？
“其实职业不分贵贱，你落入风尘也许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但是，肉体是俗，灵魂还是境！不管肉体上如何的粗俗不堪，只要保持灵魂的纯洁，那么一个人还是美好的！”菱千涵在说话期间，悄悄地摆脱了张淇的手，拿起桌上的水，悠闲地喝了一口。古代的水就是好喝，没有任何化学成份！
张淇愣愣地看着她，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是为了**作乐，又有几人是真正能明白风尘中人的苦楚？
“公子这话说的可真不像是来这里**的人！”张淇很快掩饰了自己的情绪，收起眼泪，脸上又是一片妩媚。
“哦，是吗？”菱千涵挑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简单又怎么样？凭她菱千涵的功夫还怕什么？而且三个无绝庄的高手就在门外，她担心什么？
“难道来这里的一定是要做那种事吗？”陈景把刚才的尴尬抛至脑后，怕什么？古代人怎么也没她们现代人聪明！
“那公子认为，还能做什么？”张淇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
“……”
菱千涵和陈景面面相觑，她们又没来过妓院，哪知道要做什么？又不是夜总会，又不是KTV，能干什么？
“那么，还是让淇儿服侍二位公子吧！”张淇的脸突然诡异起来，看得二人心里一颤。
“什么？”菱千涵不觉叫出声来。有没有搞错，一个人搞二个人？三个还是女的？恶，今天的鸡皮疙瘩掉得真起劲！
“不用不用，我们闪！”陈景一把拉起菱千涵，欲离开。
“公子想去哪啊？”张淇一改先前可怜娇弱的模样，一脸诡异地拦住她们。
“当然是走！”菱千涵握紧了陈景的手，手心竟微微有了细汗。呜呜……她为什么觉得这个人有些可怕？
“公子怎么会想走呢？淇儿还没服侍公子呢！”张淇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缓缓朝二人靠近。
“你想干什么？”菱千涵立刻警惕起来，这个张淇，有点奇怪！
“在这里，能干什么？”
“你别乱来！”陈景疑惑地重新打量她，奇怪啊奇怪啊，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张淇有些奇怪？
“呵呵……”张淇在离她们只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抬起手，拉开外衣的带子，一件红色的外套就轻轻地掉落在地上。
“你……你……想干什么？”菱千涵神色慌乱起来，她没兴趣看人家的**啊！呜呜呜……
“住手，你快住手！”陈景着急得大叫起来。她们幼小的心灵还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刺激啊！
“为什么？”张淇并没有住手，反而动作更快了，接着一件淡红色的衣服也落了地。
“妈的，叫你停你还不停，天生犯贱！”菱千涵忍不住了，冲上去握住她的手，用力往后扭。
“你……”菱千涵抬头诧异地看着她。她动不了她！
“呵呵……”张淇笑得诡异而邪魅，看得菱千涵不自觉地打了颤。
“真是不同凡响啊！”张淇反抓住菱千涵的手，另一只抚上她的脸颊。
“你……干什么？”菱千涵一愣，随即恼怒起来。妈的，她不是GL，她的嫩豆腐也不是女人能吃的！
“去死！”
毫不犹豫地出手攻击，菱千涵十多年的苦练的功夫也不是盖的，当即让张淇慌了手脚。
“千涵小心！”一旁的陈景看出张淇竟然会功夫，心下一急，就说这个张淇不简单！该死，都是她不好！
“哼……”菱千涵冷哼一声，趁着对方不注意把她的衣服又扯了一件下来。
“OH，MYGOD！你是男的！”
菱千涵和陈景同时瞪大眼睛，看着张淇平坦的胸部。
“妈的，吃了我那么多豆腐，你小子找死！”菱千涵恼羞成怒，发出更凌厉的攻势。
“臭小子，吃我的豆腐，千涵狠狠教训他！”陈景在一旁闲闲地叫嚷。呵呵，有好戏看，不看白不看！
“你白痴啊，我打不过他！”三招下来，菱千涵感到一丝力不从心，难道这又是没有内功和有内功的分别？
“门外的三个，立刻给我进来！”菱千涵躲过一招，冲着门外暴吼。
“小姐！”门外的三女婢闻言，立刻冲了进来。看菱千涵和那个花魅纠缠在一起，立刻上前帮忙。
“累死我了！”活被三女婢接手了，菱千涵甩甩手，抖抖脚，退至一边。
“公子……公子怎么可以如此对侍奴家？”应付着三女婢，空隙中，张淇衰怨地看了二人一眼。
寒！
二人又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公子……”张淇不死心地继续以眼神荼毒菱千涵和陈景。
“走！”
菱千涵这个字可谓是咬牙切齿，努力压着胃里的翻滚，吐出来的。
“……”
菱千涵和陈景飞一般冲了出去。
三女婢是无绝庄的高手，三个人对一个人竟然没有占上风？！看来，这个张淇真的是个狠角色！
屋里的人愣了一下，三女婢快速地跟了上去。
“这两个人，不简单！”
张淇看着空空如也的装饰得大红大紫的房间，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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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李颀的《送魏万之京》，浸透着对遥远故土的深深眷恋。
②徐玑的《行秋》，流露出诗人对投身自然、拥抱自然的闲静安逸的心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