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过断崖和水潭,惊走一只褐红色的花鹿,他们就回到了小溪,绕过山口就是贺赫和马北他们的院子了,听说他们也一直在找逃城的佐证,希望能用一些古迹证实桃城就是逃城,是天生一块做监狱基地的料,他们管理的监狱事业是一个很有前途而且很有历史底蕴的职业,可是他们想不到入口就在他们的后院,这让妮可。罗宾和谢门同时想到了那个印度戈尔康达的故事:
那名叫阿里?哈法德的波斯人,住在距离印度河不远的地方,他拥有大片的土地。有一天,一位佛教僧侣前来拜访这位老农夫。坐在阿里?哈法德的火炉边,他向农夫讲述钻石是如何形成的。最后,这位僧侣说:“如果一个人拥有满满一手钻石,他就可以买下整个国家的土地。要是他拥有一座钻石矿场,他就可以利用这笔巨额财富,把孩子送至王位。”阿里?哈法德兴奋不已,询问那位僧侣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钻石。“只要你能在高山之间找到一条河流,而这条河流是流淌在白沙之上的,那么,你就可以在白沙中找到钻石。”僧侣说。那一夜,阿里变成了一个彻底的穷人。阿里?哈法德将放贷和利息收回,然后就出发去寻找钻石了。在人们看来,他最初寻找的方向是十分正确的,他先是前往月亮山区寻找,然后来到巴勒斯坦地区,接着又流浪到了欧洲,最后,他身上的钱全部花光了,衣服又脏又破。在旅途中的最后一站,这位可怜人站在西班牙巴塞罗那海湾的岸边,放下被那位僧侣所激起的得到庞大财富的诱惑,接受大海的新的诱惑,将自己投入了迎面而来的巨浪中。
几十年后的一天,阿里?哈法德的继承人牵着他的骆驼到花园里饮水时,他突然发现,在那浅浅的溪底白沙中闪烁着一道奇异的光芒,他伸手下去,摸起了一块黑石头,石头上有一处闪亮的地方,发出彩虹般的美丽色彩。他把这块怪异的石头拿进屋里,放在壁炉的架子上,继续去忙他的工作,把这件事给完全忘了。
几天后,那位曾经告诉阿里?哈法德钻石是如何形成的僧侣,前来拜访阿里?哈法德的侄子也就是继承人。当看到架子上的石头所发出的光芒时,他立即奔上前去,惊奇地叫道:“这是一颗钻石!这是一颗钻石!阿里?哈法德已经回来了吗?”
“还没有,那块石头是在我家的后花园里发现的。”他们一起奔向花园,用手捧起河底的白沙,发现了许多比第一颗更漂亮更有价值的钻石。这就是印度戈尔康达钻石矿被发现的经过。
你的宝藏不在远山和大海之间,你的宝藏就在你的后院,这个故事让人清楚知足和挖掘自己比好高骛远重要,人们明白但是能持守吗?
天际的云像天神的巨手马上就快摸到了灰蓝色的地平线,玉米田和草场也顺着风和巨手的方向梳理着自己。马北走进院子,看见贺赫依旧坐在那里看着远方,像一座石雕,酒杯是空的,不知是喝干还是被风吹干的,一根白发轻轻的搭在杯沿上,显然是刚刚落下来的,还没有被风吹走。这个老人的侧影总是让自己想起电影《角斗士》开场片头飘雪中凯撒暮年的样子。
进桃城的主路在这个山坡下打了两个宽阔的弯,所有的车经过这里速度就会放慢,这给了老爷子一个偷窥他们的机会,
“那伙人进了老矿道,一直没出来。”
“哦”贺赫连头都没有回。
“那辆灰色的尖头面包车有点不对,车牌频繁拆换的痕迹,去跟一跟。”
“你不是只盯着越野车吗,怎么改口味了?”马北对这种乏味的打下手工作很是有意见,他喜欢做点更有意思的事情,虽然边城的娱乐活动不多,比不了繁华的大城市,但是这里的人还是都有自己专有的业余爱好,比如钓鱼,寻宝,追女,飙车等等,像马北自己就特别喜欢变相的狩猎活动,因为公开狩猎是不允许的,他就去兼职担任了桃城的义务护林员,协助一些防火、农田调查、珍惜动物破坏农田赔偿善后等工作。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自己总是可以在这些别人认为苦工的事情中找到乐趣,比如农民送他几只青玉米,比如趁着农田调查到田地里去打两只野鸡、野兔。他最喜欢的是动物破坏农田调查赔偿的事情,农民那些地垄沟纵横的脸上绽开感谢的笑容让他心安,那些不为人知、稀奇古怪的动物行为可以成为他们在客栈酒馆的谈资和孩子的故事,孩子喜欢他,老板娘就会喜欢他。
之前马北也是警察,有一次他们抓捕了一群打架而致人重伤的学生仔,因为还有其他的案子等着办,所以警队急急忙忙的半夜砸门,把他们一个一个的从家里父母的嚎哭声中揪出来丢到拘留所里,他负责抓的那个学生虽然参与了械斗,但是应该只是旁观没有动手,马北最讨厌这种书生,没胆打人还楞充硬汉,充硬汉也就算了还想当英雄,问及其他人家住在哪时,他还瞒着不肯说,低智商的以为这样做就可以保住朋友和自己讲义气的名声,一个耳光之后书生马上就叛变了。
后半截的审讯工作结束之后,不知道是现在的孩子太脆弱还是因为太年轻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再或者就是现在的学生在学校经历的批评太少的缘故,有一个孩子病了,之后精神分裂,见到警察就疯,孩子是他送回去善后的,这事情一直困扰着他,让他心烦意乱,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平时一些略显粗鲁的习惯会造成严重的精神后果,伙伴说别担心,这事情审查的时候不会牵连到我们,虽然这个得了心理障碍疾病的学生不是他亲手审讯的,但是过了自己的手总是觉得和这件事情已经不可避免的粘连上了。
接着他们到外场破了一起非常小的案子,是个小偷,养猪场丢了两袋糠饲料。破案没用两个小时,因为袋子是破的,顺着掉落的渣子找到他家,发现糠都已经和在干粮里蒸熟了,马上要开始吃饭。本来他们印象中糠会刮肠子,弄不好会要人命的,养猪场的负责人“猛鬼”和马西、赫贺过去曾经共事,看见这场面就直接和他们说不告了,麻烦你们了。
他们本来想直接就地教育然后放了这个人,但是后来想到这次局里之所以派他们来处理这种小案子是因为养猪场经常丢东西,下次再丢东西,这人难免会被连累,所以还是带回去澄清一下,记个笔录。回来的路上他们紧急会合了另外一路干警,破绑架案。
三个绑匪得到赎金之后,逼着被绑架的两个学生自己挖了一个两人高的深坑,然后埋了两个孩子,因为这两孩子和他们是熟人。抓他们回来的路上,有一个绑匪还毫无悔意很是嚣张,他可能觉得埋了副镇长的儿子有点杀富济贫的味道,虽然赎金都用来花天酒地了。
看见小偷要烟抽得到了满足,劫匪居然也想要,马北再也忍不住了,把他从桥上扔了下去,本以为河水很深,呛他一下就算了,但是桥墩子下面的柱脚被流水冲刷后,原本埋在砂石里的钢筋头露了出来,刺穿了绑匪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