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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们去看看洞的尽头有些什么,怎么样?资金不多了,那块石头暂时无法变成钱,这个你们都知道。”谢门小心的试探大家的意见。

“你当我们都是牲口嘛?”连筷子都这样说。

计划于是再次被无限期推迟。

“看出来了,你确实不怎么怕死,宁可漠视它,但是你不得不尊重它,别人说能做到漠视生死的人要不就讨厌这个世界,要不就讨厌所有的人,如果都不是,那他就是讨厌自己,深恶痛绝。”

最后那句无心的拽辞刺了一下谢门的心,他厌恶自己的生命吗,儿时自己喜欢去触摸无法预知的未来,乐迷在其中,但那种生命早已经被自己杀死,现在的灵魂如死灰一般,只有自己最清楚,自己在向前默默的走着,一个人,没有希望,没有梦想,甚至没有知觉。

“逃城”字样的出现让妮可兴奋了好几天,而筷子他们问的是:设立逃城干什么?设立监狱就好了,简单有效,难道这就是神与人的不同之处吗?为什么要等大祭司死了,他们才能重生?…

祭司代表着一个时代的终结,他的死是为了成全。历史翻过一页,恩怨也可以顺势翻过去,但是翻不过的人呢?

谢门看着这群人,他的收获是:虽然他之前并没有对这些人报多大的希望,但是每一次意外其实都没有让他们崩溃,却不断激发着他们的潜能。他知道合牛木的经历也许是真的,但是为了避免说谎,他选择了不去刻意谈论其他的事情,只要不说,就不是撒谎,这种原则性的把握不是一个土包子矿工可以做到的,但是没关系,只要是伙伴就好,筷子和小丑,妮可和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想人知的影子。

小丑和筷子的心智其实没有被意外的塌方击溃,他们需要这段空隙的时间来解决自己的问题,他们两个进入桃城最初的目的都是为了找马场里的人。

据说那里的马都有大宛汗血宝马的血统,虽然不一定能赛场上拿名次,但是血统和漂亮的外型在那个只看颜值的世界中足以卖上天价。小马生下来以后,唯一衡量他们的标准就是外表,先测量肩高腿长,不达标的马连吃的都得不到保证,这种残酷的淘汰保证了每一批标价的马都能使购买他们的富豪达到自己虚荣心的峰值。

当然每一个产业崛起的背后链条都不是单一的,卖马和卖骑马模特的生意不可避免的会搅在一起。

筷子找的人是马场业务主管---白沙,筷子的妹妹和白沙以前是情侣,有时帮忙客串、当当骑马模特,后来跟一个富豪走了,据说还是白沙有意而为让给对方的。如果单就是这样结局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三年以后筷子的妹妹死于吸毒过量。无论妹妹的死是自杀还是她杀都不能被接受,妹妹嘟嘟的小脸从自己鼻尖滑过的感觉就像还是在昨天。

筷子决定放弃自己这一生的梦想,让妹妹闭上眼睛。活着的时候他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逝去了才发现自己的梦想都是一堆垃圾,就眼前这件事情最值得做。富豪因为放债的事情被一伙人关鱼笼沉到水下,等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像蜡烛一样的颜色和质感,筷子真希望这件事情是他干的,如果再不抓紧,这个白沙也会消失。

在来逃城的路边,他心急如焚中打翻了一个孩子手里的饭,但是当时他行走江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孩子像个小偷在碰瓷儿,他一把抓住孩子的领子,角落里有个人让他放手,眼神比他还要坚定,筷子以为他是帮凶,拿刀指着问他是不是想开打,他只是简单的回答是,这时他才注意到那个地上的孩子正在用手把掉的饭粒用手拢到一起。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筷子这时反而有点感谢这个制止他的人,他不擅长道歉,只是拉起孩子,给了他十块钱买了新的饭,然后也没理角落的人,其他食客都看着他,以为他怂了,只有那个人觉得他大马金刀的样子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道歉,能快速刹住心镜也算有理性的自律。

这个人就是小丑。小丑也需要帮手,但是试探之后他不是来报仇的,他说他爸是炒股票的,不知道欠了别人什么,被软禁在边城的马场很多年没有露面,现在他长大了,每年收到爸爸昂贵的礼物却见不到他的人很难受,最近一次收礼物时,他能感觉这次的礼物风格和之前明显不同。现在的孩子看的都是好电影,都不是笨蛋,在翻看了所有的东西后,他发现包装的折线孔不是规则均匀的,当然的想到是摩斯码,上网学习后翻译得出一个坐标,强大的互联网简直就是上天之神赐给这个愚昧懒惰的时代中人最后的礼物,地图搜索后定位在了边城的马场,显然老爸想这个长大的孩子能看在之前礼物的份儿上去救他。

这时小丑感觉自己就像悟空作为一个石猴被箍在石头里时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等待出世。那天下午,看着手中的折纸,犹豫了很久,他们知道天地之间生死的箍,知道悟空的命运已经写在他的日记之中,但是他还是要花永远盛开,要快乐的永远快乐,自由的永远自由,他要鸟能永远在天上飞翔,不用在苍老的时候寂寥的进入密林的深处永远不再出来,于是他们踏上了西行的列车。

在苍茫的尘世他们学到了了凡的本领,经历了岁月的风云,这次他们差一点就做到了,但是毕竟没有做到,他们得到一幅手铐,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地方还装叠加区域的红外线探查菱场。

白沙说:小子,你可真蠢,你以为你爸那种人是用笼子能锁得住的吗,能把他拴在这里是有别的东西,他传信给你,是想你来看他一眼,当然他不想见到一个窝囊废,所以我亲手帮他搞了摩斯码的包装盒,顺便验证一下是不是龙生龙,风生凤,田鼠的儿子能打洞。他给了我们一只股票,现在已经涨了8成。不过他没失望啊,你还能有朋友,还能带来个帮手,不像他自己,一生连个朋友都没有。

小丑没什么反应,毕竟他爸活的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好。

但是筷子的眼睛都红了,幸运的是他清醒的意识到还有机会,看样子这个白沙显然不知道自己这边的目的,看着他那个死样子,想象着他牙齿掉光的模样,筷子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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