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鲤,就是在赵贺全来学校找我的那天,在球场和我搭讪的新生。人生的确是处处充满巧合,如果不是唐清鲤此刻就坐在旁边,我绝不会相信我会和她有这样的相遇。
这次去大理的途中,我不会因为这点刻意的相遇而让唐清鲤和我同程结伴,这也并不是一趟旅途。所以在昆明的前一站,我把周爻叫了出去。
我跟周爻说,我先提前下车,你们在下一站到了后告诉唐清鲤你们和我不同路然后找机会借口劝她离开。
周爻一副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我说,这么悄的一丫头,居然会一直跟着你到大学,你丫的居然现在才知道她的存在。
我只是眉头一挑,周爻也收起了演技,只是说他不放心,让魁子跟着我一起下车。我见向日魁除了身子壮得显眼,其他时候闷着也几乎算是个零存在感的人,唐清鲤也许不会在意他,也就同意了。
列车达到了曲靖,我和向日魁悄悄的下了车。从北京到昆明得有38小时的车程,现在是第二天夜晚九点多,唐清鲤在这种长途旅程中新鲜感很快被消磨,九点就开始趴着休息了。
下了车,我和向日葵又重新登上一班车,去往昆明。
曲靖离昆明很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到达。我和向日魁找了个小旅店住下。
旅店内,向日魁问我,“四正,你这样做会不会太伤害那女娃了?”
我回答道,“既然相遇是偶然,又何必在意分开时的突然呢?我想她会明白的。”
向日魁沉默片刻,又问道,“如果周爻将她劝说不走,她又要执意跟着你呢?”
我自己也不知道如果如他所说会怎样,只是回答了向日魁一句“不会吧。”然后就熄了灯,卧床而眠。
第二天,我让向日魁去跟周爻先汇合,我独自一人去找毛希蓉,向日魁也明白他不方便跟我一路,多出一个与主人无关的外人,也难免会让主人家不喜。
我离开了旅店,搭上一辆地方出租,给司机报了爷爷留下的地址。
司机七转八拐的把我带到了目的地。按照路线来看,这个地方是在城中村与繁华闹市之间。
我站在眼前这座两层楼高的建筑外,摸了下胸口的玉璧,平息了气息,进入门内。
屋内的装修颇有古风韵味,印入眼帘的是一口匾,是十分正宗的颜筋柳骨,写着“起尘”两字。
如此大气的两个字,让我对这个毛老太太又好奇了几分。收起震撼神色,看见匾下一办公桌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约莫十六七岁,手中鼓弄着一竹筒。
她对我的出现一点不在意,我刚想问她,她却抢先喊道“奶奶!有人找!”。
片刻,少女直接说道“喏,自己上楼。”从始没抬起过头,只是摆弄那竹筒。
我有些呆楞,想来也不能和这小女生问出些什么,便自己上了楼。
2楼比较清幽,四周弥漫着檀香,顿时让我安静轻松了不少。我只看见两间房,还有个大厅,却没见到人。
“进来吧!”左手边的这间房传出声音。
我推门而入,一张四方桌,两把长椅,其中一张作者一位老太,虽已鹤发,但气息平稳有力。她见我进来,招呼我坐下。随即问道“年轻人是要出书还是讨教学问?”
我有些疑惑,不知道如何回答。老太看出我的心思,继续道,“我这儿虽没有挂牌,但我这确实是起尘出版社。你没找错地方。”
我想起了楼下大厅内的那块写着起尘的匾。我会意,回答老太“我不是来出书的,我想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毛希蓉的老太?”
老太没有说话,沏了杯茶递给我,沉默片刻,而后回答道“这个名字好久没外人提起了,你是谁?说你的来意吧。”
我取下挂在脖上的玉璧,递给面前的老太。
老太拿起玉璧,眼神露出追忆,对着玉璧时而眯眼,时而叹气。
从刚进房间我便猜测眼前这就是毛老太,见此刻她的神情,我知道我找对了。我并没有着急追问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云南普洱。
一杯茶几近见底,毛希蓉神色也也恢复正常,然后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块玉的?”
“我爷爷留给我的。”
“你爷爷?你叫什么?”
“曾四正。”
“他在哪?还好吗?”
“他”显然是指的我爷爷。听她的语气似乎连她也不知道爷爷消失的事情。
我满心的期待一下落空,神色黯然,毛希蓉见此,继续追问我。我将我的经历及我目前知道的事全部告诉了她。
她听完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喝完的茶水。然后拿起茶杯,用小拇指在茶杯内转了两圈,又倒满茶,叫我喝下。
我不解,但也接过喝下。她解释道“现在知道我叫毛希蓉的人不多,你在叫出我名字时我便给你的茶中下了蛊,这个蛊叫真言蛊,蛊虫会依附在你的血管壁上,一旦你说假话引起心跳加速,血液流通加快,皮肤寒毛皱紧,蛊虫便会咬破你的血管。”
我惊诧的看着她,她继续说道,“不用这个表情,我曾是白苗九寨的蛊女。你爷爷一身的本事可比我厉害,不过照你所说,你爷爷也没给你些什么本事,你怕是你们曾家最窝囊的一个了。”
窝囊这个词是让我很不舒服,但却也无力反驳,一来她是爷爷故交,既然爷爷让我来找她,起码她是个值得信任的长辈,二来,我好像真的比较窝囊,若不遇见周爻和向日魁两人,只怕.
我他丫的老自我暗示窝囊是个什么鬼?甩了甩头,我冷静下来问毛希蓉,“毛奶奶,我想问.”
毛老太点了下茶杯,打断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先重新去沏壶茶,然后安静的听老婆子我给你讲个故事。”
我起身重新去沏了壶茶,给老太把茶添上,老太抿了一口,缓缓开口说起。。
期间我只是间隔性的给老太将添茶,直至一壶茶空了,老太才停止了讲述,说道,“老婆子我有些累了,我和你爷爷的联系,也从那年断了,只是没想到几十年后你终是带着这玉璧来了。”
毛老太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四正,今天就在我这歇息吧,好好想想你打算如何选择,明天告诉我罢。”
听完毛奶奶的讲述,我脑中满是线团,无法捋清很多问题。当下一看时间已将至6点,这一聊都近半日,一想向日魁还在等我,就婉拒了老太的留宿,告诉她我明天再来叨扰。
老太并未强留,我与其道别后便离开了。
回到了旅社,周爻也在,我找了把椅子坐下,这时一中年大叔跟进来边喘气边叫道,“小伙子!你。。你咋个坐车不给钱呐?我跟你后面叫你半天也应我一声!你。。你这行为,我都要报警了!”
路上我脑中一直在回忆着毛老太讲的事,全然忘记了此事,向那大叔陪了不是,周爻将车钱给了他,他又唠叨了几句离开了。
周爻说道,“小四儿,你这心不在焉的是啥事儿?”
我没有回答,向日魁问道,“找到人了?”
我点了点头。
周爻和向日魁也不再继续问。过了片刻,我说道,“下午听了个故事。”
“什么事?”周爻和向日魁同时问道。
一阵薰衣草点香气飘来,着一身素衣白裙的唐清鲤手上提着两大包零食跑来,兴奋的说道,“什么什么!我最喜欢听故事了,快讲快讲!”一脸期待的望着我。
我看向周爻,然而周爻此刻却是左顾右盼,不正对我的眼睛。
我现在也没有更多的口舌和脑容量去思考唐清鲤为何还能跟来的事了。我从两袋零嘴子中拿了一瓶饮料,翻来翻去也只有哇哈哈AD钙奶。
我吸了口气,将毛老太给我所讲的大致规理了一下,讲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