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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史前的蒙昧时代

史前的蒙昧时代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个阶段。美国民族学家L.H.摩尔根在《古代社会》一书中首次使用该概念。他根据“生存技术”的进步,将人类社会划分为蒙昧时代、野蛮时代、文明时代。蒙昧时代始于人类的幼稚时期,终于陶器的使用。可分为低级、中级、高级3个阶段。低级阶段终于食用鱼类和使用火,以采集野生植物为生,分节语出现;中级阶段终于弓箭的发明;高级阶段终于陶器的发明和使用。摩尔根认为蒙昧时代的主要成就是分节语的形成、家族和氏族组织的建立。

低级阶段

这是人类的童年。人还住在自己最初居住的地方……

我们既然承认人是起源于动物界的,那么,我们就不能不承认这种过渡状态了。

这是人类的童年。人还住在自己最初居住的地方,即住在热带的或亚热带的森林中。他们至少是部分地住在树上,只有这样才可以说明,为什么他们在大猛兽中间还能生存。他们以果实、坚果、根茎作为食物;分节语的产生是这一时期的主要成就。在有史时期所知道的一切民族中,已经没有一个是处在这种原始状态中的了。虽然这一状态大概延续了好几千年之久,但我们却不能根据直接的证据去证明它;不过,我们既然承认人是起源于动物界的,那么,我们就不能不承认这种过渡状态了。

史前文化

史前文化就是指文字产生以前的人类文化,它是指人类社会在文字产生以前的历史时期。史前时期的年代范围是文字为出现前的人类历史,而世界各地文字的出现有早有晚,所以世界各地史前考古学研究的下限也不同。一般说来,中国的史前时期,大体上包括新石器时代和旧石器时代,而欧洲的大部分地区和非洲的大部分地区,史前时期除了石器时代以外,还要延续到早期的铁器时代。

摩尔根

摩尔根(又译为摩根)(1818—1881),美国人类学的主要创始人,受进化论思想影响,并将其引入人类学领域,尤其以建立家族与亲属关系的系统研究而著称于世。

摩尔根出生于美国纽约州奥罗拉村附近的一个农庄,父亲是富裕的农场主,并从事商业活动,曾当选州议员。摩氏 1840年毕业于罗彻斯特的联合学院,接着专习法律, 1842年获得律师资格,并于1844—1862年间在罗彻斯特从事律师工作。1861—1868年他成为纽约州众议院议员,1868—1869年成为该州参议院议员。19世纪40年代早期,摩尔根参加了一个研究印第安人的学会,开始对印第安人的生活发生兴趣,尤其关注邻近的塞内卡部落易洛魁人的命运,此时恰遇某公司想以诈骗手段夺取易洛魁人的土地,摩尔根激于义愤,挺身为他们辩护,终使案件得以公正裁决。易洛魁人对他十分感谢,1847年,塞内卡部落中的鹰氏族,正式吸收他为部落成员,并为他取了印第安人的名字。此后,摩氏开始了毕生支持印第安人为反对白人压迫而进行的斗争,同时他也开始了对印第安人的研究。那时许多印第安部落已逐渐丧失了自己独特的生活和文化成分,但记得很多古老故事的老人还健在。

摩氏对易洛魁印第安人的历史、社会组织和物质文化进行过全面调查,调查结果写成了《易洛魁联盟》(1851)一书。大约在1856年的时候,摩氏注意到了塞内卡人的亲属关系制度以及他们独特的亲属称谓方式,继而在其他印第安部落中他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尽管他们的称呼有别,但由此区分的亲属分类制度几乎完全相同,他便设想,如果在亚洲也能找到同样的亲属关系系统,就可以说明美洲印第安人的祖先来自亚洲。摩氏设计了一个调查表,如何称述区分直系人物以及最早的五代旁系人物,无论何种民族,其血缘与亲缘制度都可以在调查表中得以反映。他请传教士、驻军以及美国政府帮他向全世界发放调查表,最后收集到世界各地139种亲属关系制度。他还从1859年开始,连续4年,每年外出做一次实地调查,收集第一手资料。他开始了对许多民族的亲属关系进行分析研究,并写成了《人类家族的血缘与姻缘制度》(1871)一书,对亲属关系做了精辟论述,此书成为现代人类学有关亲属体系的开山之作,人们把这种亲属体系看做是城市兴起以前多数社会的基本组织原则。亲属关系的分类制度是摩尔根毕生最大的发现与贡献。

摩尔根对亲属关系认真研究,并根据收集到的这些资料完成了他最负盛名的《古代社会》(1877)一书,这本书也被称为是人类从蒙昧时代经过野蛮时代到文明时代发展过程的研究。该书在我国最早有杨东蓴,张栗原的译本,1930年由上海昆仑书店出版,以后1935年、1950年、1972年、1977年、1983年由商务印书馆反复再版,1957年三联书店也曾出版,2000年、2006年,京华出版社、中国社会出版社、远方出版社都曾一再出版,此书成为我国对人类的古代这会介绍最多、读者群最大、影响最广泛的人类学名著。这部书分为四编:第一编是各种发明和发现所体现的智力发展;第二编是政治观念的发展;第三编是家族观念的发展;第四编是财产观念的发展。在这部著作中,摩尔根发展了文化进化的理论,这是对文明起源和进化所作的最早的重大科学论述,氏族组织的发现是他为科学研究提供的一把钥匙,他的发现开辟了认识原始社会实质的新时代。摩尔根对文化和社会进化过程中技术改革及其他纯物质因素的重视引起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注意。马克思1881年5月至1882年2月细心研读了此书,并写出了十分详细的摘录和批语,他本打算进一步阐述摩氏的研究成果,但没来得及就去世了。恩格斯根据马克思的《摩尔根〈古代社会〉一书摘要》写出了《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一书,并对摩尔根的研究成果作出了科学评价。

摩尔根晚年的健康状况不好,他患有严重的神经衰弱症。他最后一部著作是《美洲土著的房屋和家庭生活》(1881),他原来是要把“房屋和家庭生活”作为《古代社会》的一个研究项目,后因篇幅太大,只好把它作为单行本另著,这本书可以视为《古代社会》的补编。摩尔根的其他人类学著作还有《印第安文化考察日志1859—1862》等。

摩尔根晚年在美国学术界享有很高声誉,他于1873年获得联合学院名誉法学博士学位,1875年成为国家科学学会成员,并于1880年担任该会主席。

中级阶段

由于食物来源经常没有保证,在这个阶段上大概发生了食人之风,这种风气,后来保持颇久。今日,澳大利亚人和许多波利尼西亚人还是处在蒙昧时代的这个中级阶段上。

从采用鱼类(虾类、贝壳类及其他水栖动物都包括在内)作为食物和使用火开始。这两者是互相联系着的,因为鱼类食物,只有用火才能做成完全可吃的东西。而自从有了这种新的食物以后,人们便不受气候和地域的限制了;他们沿着河流和海岸,甚至在蒙昧状态中也可以散布在大部分地面上了。石器时代早期的粗制的、未加磨制的石器,即所谓旧石器时代的石器(这些石器完全属于或大部分都属于这一阶段)遍布于一切大陆上,就是这一移居的证据。新移居的地带,以及不断的活跃的探索欲,加上掌握了摩擦取火的本领,就提供了新的食物:在热灰和烧穴(地灶)中煨烤的淀粉质的根茎和块根,以及随着最初武器即棍棒和标枪的发明而间或取得的附加食物——猎物。像书籍中所描写的纯粹的打猎民族,即专靠打猎为生的民族,是从未有过的;靠猎物来维持生活,是极其靠不住的。由于食物来源经常没有保证,在这个阶段上大概发生了食人之风,这种风气,后来保持颇久。即在今日,澳大利亚人和许多波利尼西亚人还是处在蒙昧时代的这个中级阶段上。

摩尔根的主要学术贡献

1.在民族学上初步确定了原始社会的研究体系。

2.通过对印第安人的研究,揭示了原始社会最初的社会组织——氏族社会产生发展的过程,证明了其是人类原始社会共有的。

3.以大量民族学资料证实父系社会是由母系社会演变而来。

4.通过对人类亲属称谓的研究,确信印第安人与亚、非、澳洲的许多部落相似,以此探讨原始社会的一系列问题及印第安人源于亚洲的问题。

5.通过对印第安人房屋建筑、结构、布局及分配的研究,分析他们的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以及与之相关的生产力水平、文化艺术、伦理道德、宗教信仰和婚姻制度。

高级阶段

由于有了弓箭,猎物便成了日常的食物,而打猎也成了普通的劳动部门之一。

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是决定性的武器。

从弓箭的发明开始。由于有了弓箭,猎物便成了日常的食物,而打猎也成了普通的劳动部门之一。弓、弦、箭已经是很复杂的工具,发明这些工具需要有长期积累的经验和较发达的智力,因而也要同时熟悉其他许多发明。如果把已经知道弓箭,但还不知道制陶术(摩尔根认为向野蛮时代过渡就是从制陶术开始)的各民族,彼此对照一下,我们的确就可以看到,已经有定居而成村落的某些萌芽,以及对生活资料生产的某种程度的掌握,如:木制的容器和用具,用木质纤维作成的手工织物(没有织机),用树皮或芦苇编成的篮子,以及磨制的(新石器时代的)石器。火和石斧通常已经使人能够制造独木舟,有的地方已经使人能够用木材和木板来建筑房屋了。例如,在美洲西北部的印第安人中间,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一切进步,这些印第安人虽然已经使用弓和箭,但还不知道制陶术。弓箭对于蒙昧时代,正如铁剑对于野蛮时代和火器对于文明时代一样,乃是决定性的武器。

蒙昧时代的思维

恩格斯在《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中写道,在远古时代,人们还完全不知道自己身体的构造,并且受梦中景象的影响,于是就产生一种观念:他们的思维和感觉不是他们身体的活动,而是一种独特的、寓于这个身体之中而在人死亡时就离开身体的灵魂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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