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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染饭花的香味(1)

白色山樱花开了,妹妹

白色的山樱花开了,妹妹。

就着堂屋中多年的火塘,我又一次点那些尖锐扎手的杉丫,瞳孔里又跳动起那个初春的焰火。那时,白色的山樱桃刚刚开放,你端坐在门槛上,面对着我们开始泛着绿色的田野和田野后面灰色的山川。我仍然能记起你回头看着我的样子,挂在你腮边浅浅的笑散发着这幽暗的老屋里杉丫燃烧的清香。

蚂蚁们抬着雨后从凤仙花丛泥土中钻出的蚯蚓,很招摇地从你的脚下穿过,长长的队列延伸到长满绿苔的房檐下的石缝中;斑鸠在远处有一声无一声的啼鸣,人们都到田地里忙碌去了,村庄空旷得似乎就只剩下我们俩人。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拾来破碎的瓦片,一次次剥开蒙在木板房上的烟尘,寻找父亲刨出的那些木纹吗?那些带着木纹的树,原本就生长在村庄对面那片苍苍莽莽的石灰岩山冈上,很多年前,在母亲的山歌声中,父亲舒展着他结实的肌肉将它们伐倒,他的斧子划过褐黑色的树干,那些木纹就在那个午后的阳光里凝固,它们将所有的心事慢慢隐藏在母亲炊烟的尘灰之后,却细心地记录下我们用刀子、瓦片、木炭随意留下的道道刻痕。蒙在我记忆深处的尘灰同样需要这老屋瓦片的剥离,面对这一树恣意盛开的山樱,我忽然想起我扯坏的你喜欢的那个树叶毽子,它是那个春天你采来的带着花苞和叶柄的丛状嫩树叶扎成的,如果不是我的讨厌和顽皮,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很连贯地将它一直踢下去。

父亲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很老了,关节僵硬疼痛,脊背很难挺直,还经常咳嗽,他每说上几句,就长久地沉默,只有吸烟的吧嗒声在电话的那头仍还显得有力;我问起我们的母亲,他说她还是那个样子,还是悄无声息地围着她的灶台转,如果不是饥饿,不是看到她端上来的饭菜,他就差一点忘了她的存在。父亲还向我打听你的近况,我对他说你做工的城市很大很繁华,你的孩子们都很健康很听话,我的妹夫,那个男人对你很好,要他不必担心……

白色的山樱花开了,妹妹。

就坐在这个燃烧着杉丫的老屋里,父亲要我给你写一封信,他关切的话我一句也没捎上,我只想告诉你白色的山樱花开了,它们很快就会结出绿豆大小碧绿如玉的果子,就像我们多年前曾经看到的那样。

2008-3-14 22:01

表姐

那个秋天,阳光暖暖地照着家乡的田埂,被风雨雕琢得筋络毕现的木板房贴上了斑斓的彩纸,大片的青岗树柴火在灶膛里啪啪地燃得火花四溅,门外是刚杀好剥得白白净净的肥猪,狗们伸着长长的舌舔着满地的乌血,好闻的饭菜香味随袅袅的炊烟从黑色的瓦檐上升起。

那个小村庄忽然间变得如过节般热闹,我和表弟在人群中钻来钻去,表姐要出嫁了。表姐躲藏在她的闺房里,妈妈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低声交代着什么,表姐只一个劲地点头。姑妈死得早,姑父一直未娶,其实好多年前,她就是那个家的当家人了。表弟的衣服虽有缝补,但总浆洗得干干净净。

她们家的小院落像一个小花园,蒲葵、指甲花、月季,这花败了那花开。表姐劳动完就喜欢坐在庭院里看书,云彩在天上懒洋洋地飘来飘去,蜂蝶在红花绿叶间穿行。我们常躲在表姐的身前身后嬉戏。直到有一天,表姐家来了一个高个子男人,表姐红着脸要我们叫明哥。

我们对明哥没有好感,人们都说那是表姐的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么啊?表弟常傻乎乎地问。

村里的大男孩子们嚷嚷着说:就是和你姐睡觉的男人嘛!

这时我总替表弟愤怒,没少让那些大男孩子吃了拳头。

好在明哥也还算够朋友,每次见我们,总能从他鼓囊囊的衣兜里掏出些糖果或者玩具什么的,时间长了,总算得到了我们的认可。

在那个阳光澄澈的秋日上午,鞭炮声是那么强烈地震撼我们幼嫩的耳鼓。表姐躲藏在她的闺房里悲苦地抽噎着,四周是妈妈和其他女眷们。我和表弟高兴地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不理解她为什么好好的要哭泣。

我们簇拥着盖着红布盖头哭得双眼红肿的表姐,一直穿过那片我们祖辈生活的田野,并目送那群抬着红红绿绿嫁妆的娶亲队伍,慢慢消失在远方那黛蓝的山边。

……

好长一段时间,我觉得特别沉闷无趣,就去摘那些表姐精心呵护的月季,摘了一大串,又随手扔掉。蛱蝶们好像不太喜欢我们的行径,总追逐着我们到处乱飞。表弟紧张地用手捂着鼻孔,害怕那纷飞的蝶粉烂了鼻孔。我们还在田埂上收集了许多干枯脱落的杉丫枝,在那些收过庄稼的地里燃起了火堆,透过青青的烟雾和淡淡的脂香,总让我想起表姐的笑脸,那可是她常带着我们玩的游戏。

多少年过去了,我读书离开了家乡,在尘世中如蝼蚁般茫然奔忙,偶然间梦里重复着在表姐家儿时零碎的情景,让我醒来时常不禁怅惘欷歔。有一次特意拜访表姐家,对她说了儿时的一些感受。那些只言片语让表姐眼睛湿湿的,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生活的忙碌没有让她的感情有所迟钝。

2006-11-9 23:50

槽渡河

母亲的老家在槽渡河边。

槽渡河是贵州南部都柳江水系的一支,从源头到汇入都柳江,那条深绿色的河流像嵌在苍茫群山之中大地的一条静脉,历经远久的侵蚀,深陷于石灰岩缝隙中,河流两岸多是青灰色的石崖,或壁立千仞,或古木森森。在一个叫做红岩的地方,河道豁然开阔,奔腾的河流一下变得温驯起来,清清浅浅地从崖底流过,那些翻卷不息的白色浪花,挟带着群山深处大大小小的鹅卵石,将河道淤平,并在左岸堆积成了一个富饶的小坝子,坝子临河的一边有一村落叫平寨,那就是母亲未出嫁时居住的村庄。

从我开始记事起,我就对我那些玩伴们围在他们外婆身边,分享那份来自母亲之外浓浓的母爱深感羡慕。回到家里总缠着母亲,为什么人家都有外婆,而我没有嘛?母亲总淡淡地说,你外婆早死了呵,外婆家只有外公,你想去,就跟你父亲说说吧!

父亲的威严我从来不敢触碰,就不说话,不吃饭,躺在床上装生病,父亲有时急得脸色发青在我身边直打转,母亲压低嗓门说,怕是想去外婆家吧!父亲总恨恨地说:

这龟儿子,老子就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说生病就生病!去吧,去吧,你就带他去!让他吃点人家白眼,才知道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好!

我只等父亲摔门而去,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身来,兴奋得不知所以:嗨,要到外婆家了呵!父亲对外婆家一向有成见,那地方生活富足,听母亲说我舅父生性淡泊,舅母看人势利,所以自母亲嫁出,父亲就很少去看外公。

记得我第一次跟随母亲穿过我们阡陌纵横的田野,随着那条小路慢慢走进我们村庄对面那片连绵不止的群山。当我们翻过一座座山口,随着山路的渐窄渐陡,一条大河在我的脚底下的峡谷中出现。河道中间泛着翡翠般静止的绿,两侧是浪花涌起的白色镶边。蝉们在古木茂草杂树野花中不停地嘶鸣,回响声在群山中隐隐不绝。

母亲指着那河流拐弯的远处说,翻过那座山,就是你外婆家了。

我那时只想寻找一份来自母亲之外额外的母爱,小小的心里还装不下那种险绝恒荒的莽野之气,因而面对这壮美的景色,我的双脚止不住直打战。

不过,当我终于看到那个美丽的村子,路上所有的艰难似乎已不足一谈。它就那么静静地横卧在那个绿色的坝子边,面对苇花如雪的槽渡河滩,隔着一道清清的河水,对岸是那堵屏风般壁立千仞的红石崖。

外公早早地过来拉住我的手,舅父舅母带着我的表弟妹们过来和我相见。外公早年被定为地主成分,从政治旋涡中走出来的他从此很少说话。而外婆却没能挺过那场灾难,在阴郁中过早辞世。而祸因据说好像只是居住的房子盖得好一些,其实好多年后我仔细观看那座老房子,除了青石石基精雕细琢,瓦檐下绘些兰菊图案外,并没发现它有什么的不同。倒是那些斑驳的墙壁上,随处可以看到用铁红色颜料刷写着的诸如“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等标语,那些字体刚劲有力。

母亲因家里事忙,先回了家。我虽然遗憾于终没见到死去了的外婆,但欣喜于有三个与我年龄相当的表弟妹可以做玩伴。记得那一段时间,我们差不多都泡在那条河边。着迷于苇花迷离乱石嶙嶙的河漫滩,着迷于表弟捡一块石子,就能将水漂打到河对岸。

而那时我还小,算是第一次出门吧,所以有时难免想家。尤其是当那些玩伴们如鸭子般游入河中,而我只能站在岸上汗流满面地观看;或者他们抓住了鱼,却故意不给我摸一下,我就很生气地想家,自然地想起父亲的话。我就对外公说:我要回家!

自然,表兄妹们就会被舅母招来臭骂一顿,但我感觉好像在骂自己,再说事后他们更不愿意理我。这让我决意要回自己的家,舅父总说忙不过,等等吧,再等等吧!

所以,我成天就一个人转悠在河漫滩边,很仔细地观看着河对面那堵红色断崖,听舅父说那顶上的岩洞中有很多古人的悬棺。可我除了看到它头顶上那些悠悠飘过的浮云,和时而盘旋时而悬停不动的苍鹰,其他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到处游荡累了,就来到外婆的坟前。

外婆的坟就在河边的那棵大水杨柳树前,母亲临走时带我来过。当时我看着她只是围着那不大的坟堆转了一圈,然后就站在坟前,用手梳理着坟头上的乱草,半天不说话。我学着母亲的样子,抚摸着那些坟草,发现它们特别柔软,就爬上坟头,躺在那些坟草间,太阳暖暖地照着我的脸,水杨柳的枝叶在天空中轻轻摇曳。我感到特别疲倦,睡梦向我袭来,我感到外婆在远处向我微笑,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脸……

2007-1-2 113:08

尝试

夜里,下雨了,立春过后的毛毛雨静悄悄地洒落在这个小镇山村。

坐在这个屋子里,我忽然感到有些冷。明天就是年三十了。我记起好多年前,同样是在这个屋子,我的亲人们围坐在一起,就着炉火,静听屋外不停的鞭炮声,谁也不说话,因为这是他们很多人第一次在外过春节,尤其是重土难迁的父亲母亲。

我记得那晚我们都喝了点酒,白的,红的,黄的。我对他们说,都喝点,因为这是春节。锅里的菜热腾腾地冒着白气,父亲、母亲、弟弟和我嘴里同样冒着白气,因为这儿的天气都比较寒冷。饭很快就吃完了,她刚撤走了锅碗,接着就端来果品茶水。她一直忙进忙出的,脸上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晕。

这房子是我们在她家的菜地里建起来的。

好多年前我第一次跟她来到这个小镇,跟着她走进她家门前的那块菜地,就喜欢上了它。那块菜地处在这小镇略显凌乱的水泥建筑的尽头边缘,位于一座不高的长满阔叶树丛的山脚下。记得我第一次跟着提着竹篮的她,步履轻快地穿过野蔷薇织成的篱笆,绊开那些地埂边青草叶上的露滴,走进那块菜地。那是一个夏天,黄色的菜花轻轻摇曳着,弥漫着扑鼻的清香,她蹲了下来,开始伸手去掐那些带着花苞的白菜尖,长长的发丝垂了一地,我盯着她光洁的脸,恍然觉得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我对她说,我要在这儿建一个房子,作为我事业的开端。

她说,你打算干什么?我说,我看重这儿的冷,我打算在这儿建一个蜂窝煤加工厂。她笑意盈盈。在吃饭的时候,我和她父亲连喝了几杯,并说起了那块地的事,那老头趁着酒兴,拍着胸脯说可以将那块地送给我。她在一边忙给她父亲斟酒,并高声说,当真?直到她父亲再一次郑重地承诺。事后,我凑着她耳朵,说从这件事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生个男孩,她狠狠地在我手上掐上了一个指甲印,这次一点也没有掐那些菜苔时的优雅与柔和。

我记得正好那一段时期,我不怎么喜欢我的工作,并且不知道中了哪一本书的毒,把我的工作定位成我的职业,它的功用只是生存的暂时手段。而我的事业理应是能够有这样一种悠闲的心境,比如和她一起经常走过这样的菜地。但是,拥有这种生活方式的先决条件,就是必须要有一大笔的钱。

那时,我们根本不知道创业的艰难,真正做起来也并不是想象的那样轻松,只是凭着一股子激情,说干就干。我们首先利用周末假期,亲自挖地基,捡石头,后来累不下去了只得请工人,前后共花了三个多月,终于建起了一个四合院式的厂房。接着,我们用打算买房的钱购进了机器设备,找不到合适的管理人员和工人,我就打起了远在家乡耕田种地的父母亲的主意。我连跑几次老家,差不多跪着求他们,他们才最终勉强同意。弟弟那时刚辍学在家,也被我游说打消了去广东打工的念头。我们的小厂终于按预定时间开业了,随着账本一天天变厚,小镇上的人们开始记住了我们的送煤电话,事情开始向着我预料的好的方向发展起来。

可怜我老家那座木板房老屋,注定得和那把被风雨锈蚀了的大锁独守一年,并且锁上它的和打开它的注定只能是父亲的手。我记得随着春节临近,弟弟打电话说父亲举止越来越怪异,有时会成天不吃饭,蒙头大睡,谁也不理。有时还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并丢下他的工作,到外面转上一整天,他们每次找到他,父亲挂在嘴里的那句话就准是“我要回家”。

记得在那个春节的年三十,我对着围着炉子坐成一圈的亲人们说,高兴一点,我们离成功其实就只是那么几步了,坚持下去就是胜利。可他们都不吱声,只有她紧紧坐在我身边。第二天,雪下了一院,厚厚的,齐膝。大清早的,父亲咯吱咯吱地绕着围墙转,我叫他,他也不理,于是我完全明白我必须做出退让。

我记得我对着对面山坡上落光了叶子的阔叶林长吸一口气,高声对父亲说,我想了一晚,已经改变主意,我决定送你们回家去。父亲终于停止了他踱来踱去的脚步。我记得当我们在那个新年一路无言一路颠簸地回到老家,当那座灰褐色的木板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父亲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久违的笑意。但当他打开那把锈蚀的大锁,一股久无人居的霉味迎面扑来,我真不忍面对他脸上掠过的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我不得不重新给他们购置了生活用品,并满怀歉意地想把他们的生活恢复到原来状态。临走,父亲正忙着收拾他的屋子,没有送我,只是讪讪地说,你经常对我说起你的事业,我也想帮你,可爸爸的事业就是这片田地,这座老房子,离开它们,爸爸就没了根!再后来,弟弟也没能坚持多久,并不是生意不好,我想也可能是同样的原因,但我却没有再追问。

我失去了可信赖的管理者,而我的职业在当时又不能轻易丢弃,只得将机器设备卖给了附近的另一家人,他们早就对我的生意垂涎三分。于是我的第一次创业尝试,就变成在那块我曾经喜欢的菜地里,留下一座沾满了煤灰的四合院式厂房,在很多个春节里,供我和她以及我们的孩子一次次凭吊瞻仰。

2008-2-5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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