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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雄才大略的千古一帝——康熙(7)

这时云贵前线战事也亦有了明显进展。继安亲王岳乐为定远平寇大将军的贝子章泰等各路平叛大军,浩浩荡荡开进滇黔。章泰用西洋人南怀仁铸造的大炮轰陷了胡国往据守的贵阳,胡国柱弃城逃跑。清军又接连攻下遵义、安顺、都匀等城。接着乘胜率军西进,在平远火焚夏国相的象阵,杀得吴军丢魂落魄逃出黔境。自此,吴世藩小朝廷只剩下云南一省了。

章泰领军进得云南,赖塔和赵良栋亦各率军赶到。清军所到之处,吴军望风披靡。清军很快进到距昆明三十里的归化寺。困守云南的小皇帝吴世藩惊恐异常,急令郭壮图应战。章泰和赖塔复用火攻破了郭壮图的象军,赵良栋亦击馈了夏国相、胡国柱企图拦截他们的防线,并切断了吴军水上运粮通道,于是清军便将昆明重重围住。吴世藩吓得躲进城中五华山宫城,严令心腹“分门守御,负固抗拒”。并秘密派人持函赴藏,向达赖喇嘛求救,允许事后割地回报。不料这人走不多远,即被赵良栋捕获,吴世藩那最后一点指望也成了泡影。到了这时,夏国相等虽已看出吴家小朝廷必亡无疑,但因其反动本性所驱,仍在负隅顽抗。清军围困昆明数月,城中弹仅粮绝,吴军军心遂变,南门守将首先打开城门,放清军进入城内。清军邀功心切,人人奋勇,个个争先,挥枪舞刀,杀向四城。那夏国相、胡国柱竟还梦想兵士抵抗,怎奈兵丁纷纷倒戈,帮助清军攻打进来。夏国相,胡国柱被手下兵士捉住,献给清军。等到清军部队赶到五华山时,郭壮图已经举火自焚而死,小皇帝穿戴着皇帝的龙袍悬梁自尽。康熙皇弟得到保洁的奏折,心里高兴异常,感慨万千诗兴大发,挥笔写就《滇平》诗一首:“洱海昆池道路难,捷书夜半到长安。末矜干羽三苗格,乍喜征输六诏宽。天末远收金马隘,军中新解铁衣寒。回思几载焦劳意,此日方同万国欢”。

第二天,康熙发布喻旨,命将吴三桂骸骨分发各省,昭示中外。并将吴世藩的首级悬挂示众,夏国相等人凌迟处死。已被逮到京城的尚之信也因被人告发种种罪行处了死刑。从此,历经八载,蔓延十省的三藩之乱宣告平定,这是康熙二十年,此时的康熙皇帝年仅十二七岁。康熙皇帝颁诏大赦天下,减免各种赋税,“恤兵养民,与天下休息。”不久,大清王朝出现了康乾盛世的繁荣局面。

三 康熙收复台湾

1 寸土不让——台湾问题成为康熙的一块心病

三藩之乱时,台湾郑经以为可以浑水摸鱼,便会同耿精忠去攻广东,占了汀州、泉州、漳州等地,时时袭扰内地,康熙调兵遣将、厉兵秣马正与收复台湾时,却天降彗星。

七月的京城,正是盛夏季节,天气十分炎热。世界似乎变成了红罗炭燃烧正旺的大薰笼。康熙二十年的这日清晨,康熙皇帝正在乾清宫进行御门听政,虽然屋子里放着冰块,康熙皇帝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热浪不停地向他袭来。这时内阁学士李光地出班奏道:“福建总督姚启圣有奏折一道,恭请圣览。”

康熙听说奏折来自福建,忙问:“姚启圣所奏何事?”“台湾内乱不息,所立新主年幼,收复台湾,此其时也。”李光第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奏折接着说道,“他还保举内大臣施琅当此重任。”听到此言,康熙皇帝从龙椅上站起来,在地上来回踱着步子。康熙的目光注视着殿外四周和殿前的庭院里,数不清挺拔苍劲青松,他的记忆回到了多年以前。

康熙七年,施琅向康熙上疏,提议收复台湾。康熙览毕甚喜,立召施琅进京,亲自向他垂询攻台方略。施琅便向康熙面陈双方形势:郑经其人“智勇俱无”,郑兵不满数万,战船不过数百,“若先取澎湖以扼其喉,贼势立绌,徜后复固,则重师泊台湾港口,而以奇兵分袭南北二路,则台湾计日可平。”可惜由于当时鳌拜未除,施琅攻台主张未能实现,反免了他的水师提督官职,将他改授内大臣,隶镶黄旗汉军,不许回海防前线了。康熙那样做也是为日后收复台湾埋下了一个伏笔。台湾在康熙的心里,有如一块美玉,却被郑经那双肮脏的双手占据着。康熙一想到这里,便觉食不甘味,夜不安寝。他想,大清天下一统,可台湾不服大清命令,自立为王,长此下去如何得了?

郑成功死后,被人讥为“顽童”的郑经继位。当时郑军内部矛盾重重,“每闻风声,慌乱不堪”。台湾,犹如失去母亲的孩子,孤悬海外,风雨相兼,惶惶不安。在此情况下,清帝康熙果断地决定促使台湾回归。

康熙的政策是“寓剿于抚”,将作战与招抚做统一部署。清军一面在金门不断打击郑军,一面展开大规模的政治攻势。攻心夺气的结果,

1681年春,郑经暴死,诸子争位,台湾岛内一片混乱。12岁的次子郑克塽被其岳父推上王位。康熙当机立断,任命郑军降将、有丰富海上作战经验的施琅为福建水师提督,“谋划进取台湾事宜”。大兵压境,康熙仍没有放弃和平争取回归的努力。1682年12月,福建总督姚启圣派人赴台谈判,可郑氏集团摆在谈判桌上的,却是其分裂祖国的图谋:“照朝鲜等外国例,称臣纳贡”。康熙龙颜震怒,令施琅“相机进攻”。寓和于战的使命摆到了施琅面前。熟知海峡军情的施琅决定先把一柄锋利的宝剑顶在郑军的喉头上,攻取澎湖。

台湾不仅美丽富饶,更因它与海南、舟山诸岛结成海上屏障,便成了祖国东南海防要冲。台湾自古以来属于中国,史载有效统辖远自三国时期,宋、元、明诸代更愈益加强。只是到了明末因为朱家王朝腐败透顶,致使台湾防卫力量削弱,那远从欧洲窜来的荷兰侵略者才得以乘机将它霸占。过了三十多年,民族英雄郑成功率军登上台湾岛,因得到了汉族、高山和其他少数民族人民全力支持,经过年余奋战,终将侵略者驱走,结束了外国殖民统治。谁想郑成功收复台湾后五个月便患了病,虽经多方调治终不见效,病势日益沉重起来。其子郑经未等他寿终正寝,便迫不及待地在厦门宣告代替了他的王位,统兵抗拒起父亲来。郑成功突闻此报,愤怒已极,突然“骤发癫狂,咬齿而死”。郑经遂从厦门回到台湾,先将与其争夺王位的叔父杀掉,便把台湾一切大权抓在自己手里。郑经继位后,屡屡派兵袭扰大陆沿海。时任清朝水师提督的施琅,命守备汪明等率水师出战防御海门,斩杀了郑将林维,缴获了许多军械和战船,并乘胜收复了浯屿、金门二岛。因施琅海战有功,康熙三年被封为靖海将军。

施琅如何对台湾情形如此熟悉?原来这施琅,字琢公,福建晋江人,初为明总兵郑芝龙部下左冲锋。顺治三年,施琅随郑芝龙投降了清朝,并在从征南明小王朝时建有战功。郑芝龙之子郑成功却坚不降清,他乘父亲回归京师之机,劝施琅反清,遭施琅严词拒绝。郑成功怒将施琅绑起,并将其家属尽皆囚禁。施琅虽然千方百计逃了出来,但其父、弟、子、侄皆为郑成功杀害。

到了三藩之乱时,郑经以为可以浑水摸鱼,便会同耿精忠去攻广东,占了汀州、泉州、漳州等地。康熙命康亲王杰书、总督姚启圣、巡抚吴兴祚、将军赖塔等进攻来犯郑军,收复了汀、泉、漳等郡。并派水师攻克了郑将刘国轩所据之海澄,乘胜夺回金、厦二岛。迫使郑经退回台湾,刘国轩退居澎湖。这时已是转眼到了康熙十九年了。

郑经退到台湾后便一蹶不振,从前他那侵城掠地的野心不知怎么就飞得无影无踪了。从此再不留心军事,却“日近醇酒妇人”,整日里花天酒地,醉卧温柔之乡。工夫一长,他便染上一种头晕目眩病症。后更日甚一日,卧床不起了。这才想起延医调治,谁想已病入膏肓,神仙也无可奈何了。

这时便又发生了何人继承王位问题。郑经部下陈永华欲拥立郑经长子郑克夔,侍卫冯锡范却欲拥立郑经次子郑克爽。冯锡范为人阴险毒辣,为达操纵少主,总揽大权目的,竟设计害死了郑克夔,将郑克爽扶上延平郡王宝座。

康熙了解到台湾现在的情况,脸上出现了笑容。他想起康熙七年施琅便上疏请求收复台湾,自己并向他垂询攻台方略,只因鳌拜专权未能实现。现在已不是十三年前,鳌拜已除,三藩之乱已平,可以腾出手来了却这一桩心事了。于是问道:“卿等对此事如何看法?”

李光地奏道:“姚启圣所奏应即照准。”康熙甚为高兴,说道:“三藩之乱,已经平复,惟有海寇游魂,潜居台湾,为乱福建,姚启圣所奏收复台湾甚合朕意。施琅通晓兵法,且熟谙沿海情形,传旨任命施琅福建水师提督,加太子太保衔。着福建总督姚启圣,督办粮饷船只。”

第二天,康熙在弘德殿召见施琅。施琅大礼参拜已毕,便听康熙说道:“朕召你进宫,是想问问,你对收复台湾有何看法,”

施琅道:“皇上圣明,此次之战定获成功。”

康熙又道:“台湾孤悬海外,不服王化,我大清岂能长此容忍?你知道,朕早想将它收复,目下台湾内乱,可谓天赐良机,又由你担负统兵重任,朕放心的,”

施琅十分感激康熙的信任,不由说道:“臣绝不有负圣恩。”

康熙笑了,问道:“你有什么具体打算吗?”

施琅道:“臣想先攻澎湖,把澎湖掌握在股掌之中,则台湾不攻自溃。”

康熙又问:“需要多少水师?”

“水师精兵二万,战船三百足矣。”施琅答到。

康熙沉思少顷,点点头,说道:“看来你早胸有成竹,就照你说的办吧。”

此次召见,施琅给康熙的印象极为良好。康熙因此又于施琅离京赴闽前夕,特在瀛台赐宴为他送行,

施琅肩负重任,马不停蹄,赶到福建水师提督任上,立选水师精兵二万,战船三百,入战前演练。无论酷暑严寒,风急浪高,从不懈怠。只是演练日久,却并无发兵迹象。有人便上奏康熙皇帝,说施琅劳师糜饷,用心有贰。恰在此时,康熙接到施琅一份奏折,内称“冬春之际,飓风时发,我舟实难过洋。臣今练习水师,又遣间谍通臣旧时部属,使其为内应。等到风平浪静,可获全胜。”一下子堵住了许多人的嘴。

说话间到了康熙二十二年五月,正是海上风候最利之时,施琅亦将舟师演练停当。他正欲兵发澎湖,有人却上奏康熙,提出“宜缓征台。”因为这时夜空里出现了一颗彗星,尚书梁清标亦上奏说是“天象告警,不宜用兵”。康熙此时不知怎么也相信了这话,竟传下谕旨暂缓出兵。可见康熙终究不是完人。

再说施琅,天上的彗星他并不在乎,海上的风候却维系着成败。倘若时机错过,风季来临,便万难追悔。因此急忙上奏康熙,将海上风候情形报告御前:夏至前后,海上风平浪静,正好遣发舟师,万不可因彗星之说贻误战机。并说:“臣已简水师精兵二万,战船三百,足破灭海贼,请立即催促督抚整治粮饷,但遇风利,即可进行,并请调陆路官兵协剿。”康熙见他说的有理,便又传下谕旨,许他立即出兵。这时正是康熙二十二年六月。

2 运筹得法——收复台湾之战

施琅率水师击败台将刘国轩,没有攻克台湾全岛,郑克爽率全岛不战而降,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施琅接得谕旨,自是欣喜非常,便让姚启圣留守厦门,接济粮饷,自率水师从桐山出发攻台。一声令下,战船齐发,但见旌旗猎猎,桅樯如林,果然气势非凡。很快便攻克了花屿、猫屿、草屿;乘南风进泊八罩,抵达澎湖前沿。澎湖守将便是台湾依为栋梁的刘国轩。此人颇谙海战,且在澎湖经营多年,督练舟师以外,更将澎湖军事设施筑得铁捅一般。单说澎湖沿岸,他竟遍筑短墙,墙上又置腰铳,形成周环二十余里沟壁垒。他知施琅演练舟师,必将攻台,早就严阵以待。

再说施琅,亲乘楼船率满载精锐的如云战舰驶至澎湖,便令先锋蓝理以鸟船进攻。只见澎湖沿岸短墙之上腰铳遍发,一团团火球喷吐而来,那刘国轩的苦心部署算是派上了用场。谁知清军战船之上也配有火炮,蓝理亦命船上开炮,双方激战一日,互有损伤,却胜负未分。那在楼船之上指挥的施琅见状性起,遂命楼船突入阵中。此时夜幕已降,忽然云起东南,飓风立至,海上马上怒涛翻滚,小山一般压向清船。施琅毫无惧色,犹督船前进。岛上守将刘国轩见时机有利,便三脚两步跳至船上,命部下驾船直取施琅楼船。施琅见刘国轩来势异常凶猛,便断喝一声,命舟师急速迎敌。不想敌船上乱箭齐发,突有一箭射中施琅左眼。施琅果然勇猛无比,竟伸手拔出箭矢,督战如初,一时间伤眼血流如注,将巾帕染透,犹滴滴答答跌落船上。总兵吴英见状,忙令部下将施琅驾至船中,又令船上炮矢齐发,集中射向刘国轩,那刘国轩这才退返岛上。吴英并不追赶,却趁势收复虎井、桶盘二岛。

施琅总结了首战教训,次日采用了分兵战法。伤眼虽一再剧痛,施琅却毫不为念,仍精神百倍,运筹舟中。他派出总兵陈蟒、康玉等各率战船数十只,分澎湖东西两侧的四角山、牛心湾,使刘国轩不能集中兵力;自己却率领先锋蓝理、总兵林贤、朱天贵,战船五十六艘,分作八队,直取澎湖正面,另命八十艘船继后,相机接应,分派各路舟师扬帆直进,又复浩浩荡荡逼近澎湖。

刘国轩这日也改变了固守战法。他见清军复来,便命部下登舟迎敌。原来海上有句俗谚:“云合风生,雷鸣风止。”刘国轩见天上薄云渐合,以为必起飓风,仍可像昨日一样利用风势直取清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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