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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年的情人节跟春节离的很近,喜乐融融的氛围还未淡出,情人节的到来算是节上加节,喜上加喜吧。

林旭阳打来电话,问我情人节打算怎么过,我反问:“你说呢?”

电话那头思考两秒,说:“一个小时后我去接你,准备一下!”

我微笑点头,跟我装呢。

我家在县城西的一个宁静小村庄上,林旭阳家在县城东的一个繁华小镇上,以县城为起点,骑车到我家少说半小时,而到林旭阳家却需要一个小时,林旭阳说一个小时后便到,可以断定,他已经出发半小时了!

我在电话中特别叮嘱,在邻村等我就可以了,千万不要到我的村。毕竟是乡下,大多思想保守,被人看见了终归不好!

我怕冷,穿的特别厚,戴上帽子围巾手套,全副武装之后,我缓慢的出了门!

林旭阳一见我便哈哈大笑,说我把自己包成了肉粽子!

我用脚踢他,胆大了,翅膀硬了,敢嘲笑我!

林旭阳下车,做了个请的姿势,“百里小姐,请上猪!”

我捂着嘴乐,“才不要你背呢,我坐车就好了!”

林旭阳挑眉,撅嘴,“你骂我是猪!”

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是你自己说的!”

他抱头,装作一副委屈样,“我只是想起了猪八戒背媳妇的台词,请上猪!”

我狂笑,“我也想起了猪八戒背媳妇,所以我才说不要你背啊!哈哈。”说完笑着跑开。

林旭阳眨了眨眼,无奈冷哼;“猪八戒也比猪强,看在有这么个比高小姐还漂亮的媳妇的份上,我认了!”

我捂住肚子笑,话说猪八戒和猪有区别吗?

县城的街道上很宽敞,谢安大道两旁树木林立,一些会做生意的小商贩也趁此佳节狂赚一笔,大街上摆满各式各样的小吃,玩具,服装,鞋帽。一派繁盛的景象,我暗叹,康乾盛世时也不过如此!当然,情人节最不会缺少的就是鲜花!

大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遇到的小姑娘每人手里都捧着玫瑰,我伸手看看空着的爪子,腹诽,该死的林旭阳,一点都不浪漫,这么隆重的节日居然没有鲜花!

家家户户门上贴着的春联,非常喜庆,放眼望去,仿佛置身一片火红火红的花海。

我站到大街正中间往两旁望,这么多好玩的地点要选哪个呢?砰地一声,注意力被吸引到一处,我的目光在一个小摊前定格,好嘛,就它了。

我拽着林旭阳来到一个打枪的小摊前,问好价钱,接过老板递来的枪杆,举起,扣动扳机,又是砰地一声,气球——完好无缺!我大囧,我的水平有这么次么?

小摊贩憨笑着站到我身旁,又拿过一支枪做示范,边示范还边讲解打枪技巧,怎么装子弹,怎么瞄准,怎么发射,聪明的我当下会意,再试时,进步很大,不过还是没有打中!

连打三发子弹,终于打破一个气球,我高兴的又蹦又跳,递出抢让林旭阳也来试试。或许男生在射击方面比女生有天赋,林旭阳打一发中一发,简直百发百中。

我吃惊的望着林旭阳,我怎么不知道这孩子还有这方面才能?

再抬头,旁边已聚很多人,装子弹,瞄准,扣扳机,发射,动作一气呵成,接着不出意外的听到气球的破裂声。他每打一发都引来一阵喝彩,我开始觉得脸上挺有光的,可当一个女生当着我的面给林旭阳要电话号码时,我才觉得闹心,凶神恶煞的瞪那女生一眼,吓得她悻悻的走了,她辛亏走了,不然指不定要挨上我多少白眼呢。我气不过,子弹一打完,就拉着林旭阳去了别的地方。

套圈的游戏蛮好玩的,就是拿着手里竹子做的圈圈套地上的礼品,套中的归自己。在众多的小礼品中我一眼看中一个白色陶瓷小兔,我大嚷,“我要那个,我要那个!”

林旭阳无奈的摇摇头,买二十个圈递到我手中,“套住才有!”

我接过来,拿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抛出去,没中,再抛,没中,又抛,还没中。我急的我满头大汗,旁边一个看热闹的老大爷关切的说:“小姑娘,急不得!慢慢来。”我微微笑,怎么能不急呢,对面也有一个女生喜欢这小兔,可小兔只有一只,如果被她套中那我岂不是没了?那女孩拉她男朋友出马,那男生的圈圈几次都与小兔擦边而过,眼看着我的小兔快要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我怒喊:“林旭阳,你来!”

连叫两遍都没找到人,我又急又气,该死的林旭阳,关键时刻死哪里了?

那个男生每套一次,我的心就跟着纠结一次,这小兔还真不好套,好半天还纹丝不动的立在哪里,那女生一发狠,又买二十个!

我本来是想见到林旭阳数落他一顿的,丢下我不管可不是好现象,可当林旭阳捧着一朵果冻扎成的花束和一支很丑的玫瑰站到我面前时,我就什么狠话都说不出来了。

止不住的乐,心里跟喝了蜜糖水似的,我说这木头脑袋再怎么秀逗也不能没有情人节礼物吧!

“玫瑰为什么这么丑?”不是我刻意刁难,这玫瑰真的很丑,花朵还算娇艳,可就是缺少那份摇曳的气质。

林旭阳满脸歉意,“卖玫瑰的女孩剪短了,我也不好意思为难人家,只好委屈你了!”

我暗笑,其实丑不丑无所谓,关键看是谁送的,送的什么花就行了!

满心欢喜的接过花和果冻,把剩下的圈圈交给林旭阳,让他务必给我套到我喜欢的小兔兔。

林旭阳眉心上扬,潇洒的抹一把鼻子,仰脸低呼:“小生一定不辱使命!”转身看向我,询问的语气,“小生去也?”

我摆手,不耐烦的答道:“准奏!”

林旭阳三招定胜负,最后一抛,稳稳当当的套出了小兔,我高兴的忘了形,搂着林旭阳亲一下,“大狗,你好棒!”

那边女孩急的哇哇叫,埋怨着打她男友,我暗叹,不好意思,我也很喜欢,实在不想拱手相送。

有人说,什么是善良,善良就是当别人没饭吃时你吃肉不吧唧嘴。谁让咱是善良的人呢,为了不让女孩更伤心,我抱着小兔赶紧逃离那女孩的视线范围内。

来到我们就读过的母校,站在孟老头教过的班级前,点点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倒数第一排,那个桌,我和林旭阳曾坐过,如今,坐着谁呢?

教室门口那片小空地,我曾着急的向林旭阳辩解,“我没有男朋友。”

西餐厅,让我尴尬,让我回忆,让我难忘的地方,记载着无数次我和林旭阳的偶然遇见,点头,躲藏,欢笑!

回眸望望林旭阳,眼前的这个人,如果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该多好!

校园里的那颗垂柳下,林旭阳笑着问我志愿报的哪里,教室门外的那个角落里,林旭阳和我早自习一起被罚站,当时难耐的痛苦,如今想起来却成了美好的回忆。

宿舍内,阿蕊无数次神秘兮兮的塞给我信件,笑着说不要问是谁写的。

如今,岁月沉浮,记忆少了谁?

此刻,我贪婪的祈祷,如果可以,让我们一直走,一直走好不好……

在校园转一圈,我很感伤,想贪心的留住这过往的美好,拖着林旭阳来到一家照相馆前拍大头贴。

在网上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是情侣拍大头贴不吉利,会分手,我这人比较迷信,这么长时间以来,尽管急的心痒痒还是把持着不去,可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住,自我安慰道,那是迷信,我才不信这个邪呢!

搞怪的,装酷的,扮嫩的,挤眉弄眼的,面目狰狞着恰对方脖子的,照了整整两大版,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一人一版,绝对公平!

小心翼翼的揭下一张贴到手机上,其余全放到钱包夹层里。这是我们青春的印证,是无价的回忆。

临近中午,林旭阳拉住我,上下打量一番,说:“形象不错,除了有点肿,走吧!”

我翻白眼,就讨厌说话不完整的,没好气的问:“去哪里?”

林旭阳挑眉,又摇摇头,失望的望着我。

我被看得发憷,瞪他,“干嘛?”

他跳上车,撇嘴,“你不是忘记你答应过我什么了吧?”

我低头沉思,“答应你什么了?”说完看见林旭阳夸张的拍脑门,“你这猪头,你答应我春节去我家的!”

我惊呼,“什么时候的事?”

林旭阳有点气急败坏,“我说你不会装糊涂吧?你去年答应的,这会该不会反悔吧?”

我是把这事忘了,还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这人什么都不行,耍赖本领可是一流的,低头看看今天的行头,似乎不适宜探亲访友,更何况还是未来的……没等林旭阳反应过来,拿上我的玫瑰抱住我的果冻撒腿就跑。

林旭阳边追赶边喊:“你不能耍赖,我们全家做好一大桌子菜在等着你呢!”

我管不了这么多,不想死的太惨就赶紧跑。

吱的一声,林旭阳的车在我前面一米处停下,我抱头痛哭,“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林旭阳乐了,说:“你这是什么话,让你去趟我家有恁难吗?”

可不是,比杀我还让我恐惧你信吗?

我这么怕人,你们全家都在,“对哦,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家几口人?”

林旭阳一脸轻松,“也就我爸妈,两个姐姐。”

农村人计划生育意识薄弱,可以原谅,我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林旭阳,“可以不去吗?”

林旭阳的回答非常决绝,“no!”

我无奈的摇摇头,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上门见父母?早知道就穿上我新买的衣服,早知道就打扮打扮,早知道……

可是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匆匆买了点礼物,便被林旭阳拖上了车。

其实很多事在你还没做的时候会想的多恐怖,而真正身临其境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并没有那么可怕。

一路上,我不安的问这问那,“你爸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怎么称呼他们合适?”“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忌讳没?”

当林旭阳指着一个门告诉我这就是他家的时候,我险些跌倒,抓住林旭阳的胳膊使劲晃:“快看我的发型怎么样?衣服有没有哪里不合适?脸上有没有脏东西?”

林旭阳还没来得及回答,便从院中走出一个中年妇女,卷发,脸微微胖,笑盈盈的接过我手里的东西,不用说,这就是林旭阳的妈妈。迫于形势,我硬着头皮甜甜的叫了声,“伯母好!”

林妈妈热情的拉过我的手,又让林旭阳给我倒了杯果汁,家常里短唠唠,我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我寻思着农村人应该比较喜欢勤快的女孩子,所以当我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姐姐时,就落落大方的走过去,抢着端饭,抢着擦桌子。饭后又抢着刷碗,尽管这些在家里我从来不做,但这会装装样子还是十分必要的。

低头转身的一瞬,居然发现一个十分可爱的小狗站在我身后好奇的望着我,宛若一个毛绒娃娃,我惊呼:“好漂亮的小狗,居然是双眼皮!”

林妈妈笑着擦擦手,“喜欢的话,送给你。”

我蹙眉,这怎么可以?心里却乐开了花。

约莫在林旭阳家呆不到一个小时,我便嚷着要走,感到拘束是其一,最主要的是怕时间一长我原形毕露,临走,林父给我一个大大的红包,从厚度上来看不下五千。

我不露声色,故意推辞,给林旭阳使个眼神,林旭阳会意的接过说替我保管,并抱着小狗送我回去,呵呵,我满载而归!

走出院门,我看到林旭阳家门口站许多七姑八婆,堆在一起和林妈妈说话,聊的不亦乐乎。

又听见林妈妈对左邻右舍说:“我这个媳妇啊,长的齐整,还是大学生,又勤快又能干,现在这种女孩子太难找了。”

邻居随声附和,“就是,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真好。”

“你这老太太有福啊!”

林妈笑得合不拢嘴,高兴的请人去屋里坐坐,不用说肯定是准备大谈特谈。

我微微囧,拍打着林旭阳,“你不是说就你家人知道吗,邻居怎么都跑来了?”

林旭阳拿开我的手,掐我的脸,“老太太高兴的恨不得让全镇的人过来看,就来几个邻居,知足吧你!”

我笑着回望了一下,老太太还在人群中继续喷洒着吐沫星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这个未来的婆婆,可真可爱,想来以后相处的会很融洽。

路上,我问及林旭阳他们家人对我的看法时,林旭阳竖起大拇指,“verygood!”又敲一下我的脑袋,“这你都看不出,我家那老太太都快高兴疯了,指不定得多少天炫耀呢!”

我深深的呼了口气,总算没白演!

袅袅炊烟,夕阳西下。

田埂中的麦苗躲藏在雪被下,偶尔几片叶子调皮的探出身来,被冻成了黄色。

林旭阳拉着我漫步在乡间小道上,路旁的小树光秃秃的,十分突兀,但也非常好看。

我掏出手哈着热气,雀跃的如同一只从蜘蛛网上逃走的蝴蝶,时不时蹦跶几下表达我欢快的心情。

林旭阳笑逐颜开,停下车,拉住我的手,放到胸前,一脸温柔,眼眸深邃摄人心魄,“傻妞,我爱你!”

我偏过头,睁大眼睛,如果没猜错,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对我说这三个字。

心跳加速,仰脸装傻,后又明知故问,“真的吗?”

他点头,微微一笑,露出个浅浅的酒窝,欲言又止。

我急了,抱着他的胳膊追问:“那你会爱我多久?”

他宠溺的笑了笑,俊朗的脸在夕阳的余晖中温柔似水,目视远方,夕阳扑进湖里,湖面闪闪烁烁。

低头,抱着我,轻声呢喃:“如果有一天我不爱你了,一定是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急忙捂上他的嘴,心头波光粼粼,暖的说不出话来。

北风吹过,吹落了好多挂在树上的雪屑,洋洋洒洒,飘向大地,我随风起舞,旋转着旋转着,如同置身与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公主和王子缠缠绵绵,远离尘世的喧嚣,给青春涂上无悔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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