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尘放下手看着容自远，眼中的泪水溢了出来，那样的眼神，攫住了容自远的所有神思。
“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得如果有一天他消失，我会觉得自己的生命都失去了意义。我是第一次这样爱上一个人，也许真的很傻，但是——我能够想的，能够做的，也就是这样而已……”苏暮尘感觉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但是她却停不下来，这些话，她一直想要说出口，现在终于说出来了。
“可能救璟这件事会让你口中的那个人受到伤害，但是我还是想要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并不是一定要哀求那个人舍弃自己来救璟，我只是想知道，简单地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存在，这样，也算是有点念想吧，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绝望。”
苏暮尘再次伸手抓住了容自远的衣领，看着他：“那么——告诉我好不好？十七……就当是可怜我……”
容自远完全沉浸在她的眼眸中，她的连番话语像是清水慢慢地溢上来，一直往他脖子以上的部位漫上去。他想，他是一定会败在她的手中的了。
“小尘——”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喊她，但是却喊得很是顺口，因为他早就在心中不知道像这样喊过多少遍了。
容自远抬手拉下她抓着他衣领的手，目光不离她的眼睛，表情显得很是无奈。
苏暮尘任他抓下她的手，看着他无奈的表情，还有耳边那显得很是困扰的声音，颓然地坐下来，轻轻地说道：“还是不行吗？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那么——她到底要怎么办？谁能告诉她要怎么办？
看着苏暮尘这明显的失落与周身所透出的隐隐的绝望，容自远抬起手来抚上她的脑袋，揉了揉。
“真的是败给你了，小尘，你到底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呢？”容自远的声音显得很是遥远，但是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在她的耳边回响。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你对我的影响力——”活了六十多年，先前的日子都是白活的了，在她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坠入情网的毛头小子一样。看到她难过，他的心里也是揪着的。
怎么办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她啊，即使明白她是在为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她所深爱的男人在求自己，他也没办法拒绝她。
自己先前的守口如瓶在她面前完全土崩瓦解，干脆利落。
苏暮尘只是拿着那双有些迷蒙的眼睛看着他，素白的脸庞上，两道泪水的痕迹很是明显。
容自远将放在她头上的手移到她的脸上，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我愿意告诉你……”容自远一使劲，将她拉入自己的怀里，凑在她耳边说道。
苏暮尘听到那六个字，一下子眼睛又开始变得清明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想要推开他，看着他，向他求证这件事。
感受到苏暮尘的推动，容自远更加环紧了她，继续在她耳边回应道：“嗯……我愿意告诉你，只是——现在，就这一刻，你能够让我好好地抱着你吗？”
苏暮尘听他这么一说，停止了挣扎的动作，安静了下来。
她缓缓地抬起了双手，回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谢谢你，十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