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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独骑瘦马(2)

从邻居的口里,晁信义得知,当天洋兵杀过来的时候,大家都躲进了家里,闩上了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看见,只听到外面不断地响起枪声。大约半夜的时候,听到晁家这一带响起激烈的枪声。一开始谁都不敢向外看,后来枪声稀了下来,才有胆大的从自家窗户向外望,看到晁家是一片亮光,不像是灯光,更像是火把的光。不久,看到有很多人向外搬东西,装进汽车里,运了好几趟。有人说,那是洋兵,但有些人说不像是洋兵,他在京城里见过洋人,洋人是红发碧眼的,当天晚上抢晁家的人,没有一个红发碧眼的,看上去像是中国人。说是洋兵的人却说,中国人不会穿那样古怪的衣服,戴着那样古怪的帽子,那是洋兵的军服。还有,中国人哪来那么多洋枪?每个洋兵手里,就有一杆长枪呢。

晁家是什么时候起火的,没有人看到。他们说,可能是因为后半夜,大家都睡了,洋兵才一把火将晁家烧了。后来,有人大喊救火,起先人们还不出门,担心又碰到洋兵。再一想,如若不救火,说不定就烧到自己家了,才大了胆,一起出门,当时晁家院子已经是一片火海。

于是,整条街都跑出来救火。然而,火势实在太大了,又是从前院烧起的,前院被烧光了,仅仅后院救下来几间屋。

等到天一亮,大家又都躲了起来,不敢开门,怕遇到洋兵。那些洋兵成群结队地在街上窜,见了值钱的东西就抢,见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就拉。一直闹了好几天,能抢的该抢的,都已经抢得差不多了,再抢多了,他们也没法弄走,才渐渐平静下来。

直到此时,大家才敢出来收拾。除了晁家满门遭难之外,街头还抛着几具尸体,其中有一具年轻的女尸,全身没有一丝衣服,****着暴尸街头,都已经腐烂了。

于是大家在一起商量,得尽快把这些尸体处理了,不然可能引起瘟疫。昌延里因此公推了几个人,成立善后会,由王记胭脂坊的王兴业领头,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把街头的尸体集中,又将晁家的尸体挖出来,一起埋了。

京西胭脂铺的技师王玉堂为这个事情忙碌了很多天,还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之后谋了个工,讨生活去了。

晁信义将这些帮过晁家的人,一一问清楚,顾不得去父母叔婶坟前祭拜,首先就登了王兴业的门。

第二天上午,晁信义买了些香烛,来到父母叔婶的坟前。看到山上几十口新坟,他整个人都软了。这些坟十分简陋,他自己目前也无能力整修,哪怕是立上一块牌的能力都没有。他唯一能做的,是烧些纸钱,拜几拜,向父母叔婶发誓,一定要重振家业,一定要替他们重新修坟。

从坟地回来,晁信义立即去了温记醋坊。这是晁家的一个老关系,和晁家已经是两代人的交情。

温记醋坊的总坊在山西,北京是最大的分店,坐落在京西昌延里最南端,一溜四大间宽敞明亮的店铺,门楣上有四个正楷镀金大字:温记醋坊。店铺左边两间房屋里摆放着几口大缸,缸里是否真的装满了老陈醋,谁都不知道。柜台后面是一排排货架,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醋,右边的一个店铺是接待客人的地方,中间摆放着几张茶几、椅子。

温掌柜七十来岁,清瘦、矍铄,三绺飘逸的胡须。他在柜台里看到晁信义出现在大门外,站直了身子,跪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温掌柜悲喜交加,忙手忙脚,绕过柜台,几步赶上来,语无伦次地说:“贤侄啊!贤侄啊!”

晁信义跨进店来,立即又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头,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又一次跪下,再次磕头。

温掌柜明白了晁信义要干什么,几步抢上前,一把拉住他:“使不得,使不得。”温掌柜双手托住晁信义,激动地道:“贤侄……里面请坐……”

“世伯!”晁信义语一出,眼泪便流了出来,又要跪下去磕头。

温掌柜拉住,说:“贤侄啊,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来,这边坐,我们叔侄说说话。”

温掌柜把晁信义拉到一侧的会客室,请晁信义坐下。晁信义不坐,一定要给温掌柜磕头。温掌柜拗不过,只好坐上太师椅。晁信义跪下去,说:“家门不幸,惨遭灭门之祸,多亏世伯慷慨解囊,出手相助。信义无以为报,特来谢恩。”说着,连磕三个头。

温掌柜一阵唏嘘,将晁信义扶起坐了,又让伙计沏上茶来。温掌柜先端了茶杯,向晁信义让茶。他的手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有些抖动。他双手端了茶,向晁信义面前送了送,说:“贤侄,请用点茶。”

“谢谢世伯。”晁信义说,却不动。

温掌柜将茶杯放下,抬起手用衣服袖子拭擦着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京西胭脂铺遭受如此大难,老夫悲痛欲绝呀!可怜我的子霖兄弟……”

晁信义心中难过,默默无言。

温掌柜悲伤了一阵,缓缓抬起头,看了晁信义一眼:“贤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晁信义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世伯,京西胭脂铺遭受大难,但不能倒下,我要把京西胭脂铺开起来!”

温掌柜眼中满是赞许的目光:“好,有志气,不愧是子霖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啊!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最好的方案,当然是重建京西胭脂铺。”晁信义说。温掌柜先是一愣,继而露出赞许的目光:“那可要不少银子。”“我粗略算了一下,将整个院子修起来,大概需要二十万两。再恢复生产,机器啊原料啊什么的,大概需要十万两。”

温掌柜捻了捻胡须,说:“三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你现在有多少?”晁信义摆了摆头,说了实话:“我连三万两都凑不起来。”“你打算借钱?难度恐怕不小。”

晁信义说:“此外,我还有第二方案。当街的店铺不能不修,这是京西胭脂铺的门脸儿。有这个门脸儿,说明京西胭脂铺没倒。若是连这个门脸儿都没了,京西胭脂铺也就不是京西胭脂铺了。”“这是正理。”温掌柜说。

“我估算了一下。”晁信义说,“前面修五间店铺,大概要五万两。中间的正院暂时不修了,后面的厂院得整葺,加上机器、原料、请人什么的,再怎么节约也需要三几万。”

温掌柜看了一眼晁信义,问:“贤侄是不是还有第三方案?”

晁信义犹豫了一下,说:“倒是有第三方案。不过,这只是一个生存的方案,不是一个重振的方案。”

温掌柜鼓励说:“你说来我听听。”

晁信义说:“万一筹不到钱,前面的门店就不修了,把后面的厂院整一下,先把工开起来再说。”

温掌柜说:“若是这样,你的产品就得在别人的店里寄卖。”晁信义不太自信地答了一声:“是。”

“你想过没有,如果在别人店里寄卖,你就只能用别人的店号。若是用你的店号,等于把京西胭脂铺这个金字招牌送给了别人。”

这事晁信义自然想过。中国的商号,经营方式都是一样的,生产经营一体,若是在本店以外经营,招牌还是同一个,叫分号。也有些商铺卖别人的产品,可那都是些小卖店,大一点的商号,肯定不干这样的事。

此前一百年间,京西胭脂铺和昌延里所有胭脂铺一样,都没有开分号。没有开分号,一个主要原因在于产品的量不够大,就算是京城的市场都已经够大了,无力向外扩张。不想三年多前,王记胭脂坊一连开了多家分号。起先,晁家还说王家栋是个败家子,会把王家的金字招牌砸了。不想王记的发展速度,大大超出了晁家的意料。此时,晁子霖才醒悟过来,也开始着手开分号。

但是,晁家这一行动很不成功,一年来,分别在汉口和郑州开了两间分号,由于没有足够的货品提供,两家分号绝大多数时间处于缺货之中,只能惨淡经营。原计划他们还要在上海、天津等地开分号,可因为汉口和郑州两个分号不成功,这事就缓了下来。

晁信义也可以搬到汉口或者郑州去,反正那两个分号没有产品可卖,在那里直接生产,成本就要小得多。然而,一旦搬走,就不叫京西胭脂铺了。若是还想保留京西胭脂铺的品牌,在没有店号的情况下,就只能利用别人的店。金字招牌一旦让人家用了,将来要拿回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是下下策,最好别走到这一步。”晁信义说。

“贤侄,你稍坐,喝杯茶,我去去就来。”温掌柜说着,站起离开,进入后堂,不久出来,拿着几张银票交给晁信义,说:“贤侄,这是一万两。多的我也拿不出,给你应点急吧。”

晁信义感激不尽。温记自己也受了损失,能够拿出一万两已经大大出乎晁信义的意料。晁信义接过银票的同时,已经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说:“世伯之恩,如同再生,信义将铭刻在晁家庙堂,让晁家后人永世铭记。”

温掌柜一面将晁信义扶起,一面叹气:“国弱家难强啊。这世道……不说了,不说了,想起就心酸。”

向危难时刻帮过晁家的人致谢,是晁信义的目的之一,趁此机会了解一下人情冷暖,看是否能够借到一些钱,用于重建家业,也是晁信义的目的。

温记醋坊旗开得胜,让晁信义信心大增。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祖宗为什么要定下仁信诚爱的家训,晁家如若真能重建,就得益于这四个字。

果然,接下来连续走了五六家父亲交好的朋友,每一家都没有空手,有一千的,有两千的,也有三千五千的。家家都伸出援手,让晁信义很感动。晁信义又到了供应京西胭脂铺包装盒的武记工艺品店,虽然没有借到钱,但武掌柜答应,京西胭脂铺开业后,半年内所有的包装盒先不付款,等京西胭脂铺赚钱之后再付,这在无形之中也缓解了晁信义资金的压力……晁信义来到五珍白酒坊店铺前,吃了一惊。店铺一片狼藉,残败不堪,几个工匠正在废墟上忙碌。

原来五珍白酒坊也遭到了灾难。五珍白酒坊的掌柜姓叶,和晁子霖交情过硬。晁信义本想借点钱,一看这个局面,就知道借不成钱了。他在废墟前跪下来,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准备默默地走掉。却听到有人大声喊他:“信义……信义……”

“叶叔叔!”晁信义只好回过头来。叶掌柜从废墟之中快步走出来。他四十多岁,魁梧壮硕,两道浓眉,一双大眼。他对晁信义说:“信义,来了怎么不进屋?”晁信义迟疑了一下:“叔叔……”

叶掌柜一把拽住他的手,说:“什么都别说了,跟我来,喝口茶!”废墟之中,有一块清理出的空地,中间摆放着一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大茶壶,几个茶碗,旁边放着几条凳子。叶掌柜请晁信义坐下喝茶。晁信义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先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叶掌柜大吃一惊,一步跨过来将他扶起,说:“信义啊,你如何行此大礼?”

晁信义哽咽着说:“我晁家遭难,幸得世叔慷慨解囊,才让我晁家一门几十口,得以入土为安。如此大恩,信义无以为报。”

叶掌柜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声:“信义呀!你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就要担起振兴家业的重任。”

晁信义回答道:“是,世叔。”

叶掌柜环视了一下四周,气愤地道:“都是洋鬼子闹的,家被抢了,也被烧了大半,不过人还活着……怎么也得把酒坊弄起来!”

叶掌柜的豪情感染了晁信义,晁信义咬了咬嘴唇,心中暗暗发誓:我晁信义一定要让京西胭脂铺重现辉煌。

叶掌柜斟了两碗茶,将其中一碗递给晁信义,正色道:“信义,你刚才来了怎么就要走呢?”

晁信义不好意思地道:“本来是想找世叔借点钱,看到您家也这个样子了,就不好开口了!”

叶掌柜哈哈大笑,脸色一沉,不高兴地道:“信义,你爹和我交情深厚,就好比兄弟一样,他的家有难,我怎么能袖手旁观?虽然我家也遭了难,但比你家轻,我尽点力才对得起子霖兄长。”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三张银票,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同时严肃地道:“我也听说了,这两天你拜访了很多人家,我就知道,你该到我家来了。钱不多,一点心意,我早给你备下了。”

“叔,这个钱我不能要。”晁信义倔强地说。“为什么?”

晁信义看了看废墟,说:“你家也是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叶掌柜说:“我家是遭了大难,但还是比你家强。我家人没事,咬一咬牙就过去了。你们晁家,是灭门惨祸,要靠你来振兴,这个担子不轻啊。我也不说假话,多的,我拿不出来,只能拿这么多。这钱不是借给你的,是送给子霖兄长的。无论如何,你得收下。”不由分说,塞进晁信义的手中。

晁信义紧紧地握着银票,心潮起伏,扑通一声,跪倒在叶掌柜的脚下,磕了一个头:“谢谢世叔!”

叶掌柜一把拽起他,不满地说:“这就是一家人说两家话了,快起来,快起来!我也不留你,知道你事情多,以后有什么需要叔叔帮忙的,只管说一声。”

晁信义激动得眼泪在眼眶之中翻滚,强忍着没有掉下来!晁信义告辞了叶掌柜,从五珍白酒坊往家走,一路思绪纷飞,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传来吆喝声:“让开!让开!”

晁信义本能地跳到一边,扭头看去,见后面急急过来两顶四人轿子,银顶黄盖红帏,一前一后。前面还有一个锦衣中年人,手执拂尘,挥舞着,看起来像是公公。第二顶轿子后面也有一个公公模样的人跟着。

晁信义在京城长大,又住在西城,知道这种轿子级品高贵,轿中之人不是王公,就是贵族。不过,王公贵族出行,肯定会带一列亲兵。这两顶轿子仅带着两个公公模样的人,显然不会是宫里的。宫里的女眷出门,不可能只带一名公公,应该是哪家王府的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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