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诚惶诚恐地坐在偏厅等待着,一想到自己身处的是当几年皇上曾经住过的地方他就激动得身体发抖。
有些轻乱的脚步声传来,惊动江海每一根紧绷的神经,惊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如果不是理智尚在,恐怕他会立即逃走。见南宫家的人跟见当今皇上一样令人紧张得想晕倒。
南宫夫人进入偏厅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幕让她好想大笑的画面。她南宫家又不是阎王殿,又不会吃人呢,有必要那么夸张嘛?
忙着擦拭不断冒出来的汗珠的江海眼角余光瞄到一抹翠色,立即身子僵硬地跳了起来。
“小、小的江海拜见夫人。”
“江老爷不必多礼,坐吧。”挥挥手,南宫夫人在首位坐下,吩咐下人给江海换上解暑的酸梅茶。
江海连连道谢着坐下。
啜饮了口酸梅茶,南宫夫人问道:“江老爷,咱们开门见山说了吧,不知道你家有几个闺女啊?”
“回夫人的话,只有一个,年十六了。”
“那许人家了没啊?”
什么意思?不会是哪个意思吧?江海激动了。“回夫人的话,尚未。”
点点头。“不知我家那不成材的儿子是否有幸能得蒋小姐的青睐?”
轰!天旋地转有时尽,惊喜轰炸无绝期。江海此时此刻很想跑到祖宗牌位前叩头感谢祖宗有灵祖宗保佑。
“是小女的幸运,二少爷太好,小的怕是小女高攀不上。”
“这话不能这么说。感情这事啊可没有高攀不高攀的,只有对眼。感情的事只有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才能长长久久的。”顿了顿,接着说,“我家那不成材的儿子愿挨,就看江老爷的闺女是否愿意打了。”
江海很想点头说愿意,但是听南宫夫人那话,似乎比较在意他那女儿的意思,为了能够给南宫夫人留下好印象,江海还是决定摆出回去问问的态度。
“是,夫人说的是。这事儿还真的得儿女一心才行。”
***
“爷爷,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叫作画。”
“作画?”
“嗯,作画就是把人事物画到纸上。{”
“是不是跟写字一样啊?”
老树精点头。小花儿的眼睛则一瞬不瞬的盯着南宫聿笔下的画作,眼里满是惊奇。
这人好厉害,竟然刷刷刷的就画出一个女子来了,瞧那眉眼多生动啊,那唇角的笑容多真实啊,就感觉是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莫名的,小花儿对眼前这个从不曾记住的人有了记住他的兴趣。以往只是觉得好玩,却不曾真正的注意过。
因为思念因为铭心刻骨的难以忘怀,南宫聿握笔如有神助,一盏茶的功夫,一个栩栩如生的江玉儿便跃然纸上。
南宫夫人来到后院时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儿子痴痴地望着画中女子,哪里还有曾经的风采啊。对此,南宫夫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那种心情实在是复杂得很。
“夫人,江老爷来了。”
“是吗?”看了眼不远处的南宫聿,南宫夫人转身离开。希望,希望她接下来听到的会是好消息。
在偏厅里等待的江海已经没有了数日前来时的手足无措,只有满心的激动。一想到要与南宫家结尾亲家,他就热血沸腾。
至于女儿的亲事,他不认为需要女儿的同意,他养她这么大可不是白养的,好吃好住还不是为了盼望她有一天报答爹娘的养育之恩?因此,那日江海回府后也就是告知江玉儿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然后又警告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小的拜见夫人。”见到南宫夫人,江海急忙起身迎接。
“江老爷客气了。”南宫夫人笑意盈盈地说道,“江老爷别太见外了,坐坐坐。”
又是一番寒暄,然后江老爷取出一块玉佩递给南宫夫人,道:“夫人,这是小女的贴身玉佩,是小女的娘留给小女的遗物,小女托我将这玉佩转交给二少爷。”
南宫夫人闻言,眼睛一亮,赶紧接了过来,就见那块玉佩也只算得上质地中上,不过雕工精美,一看就知道是女儿家的饰物,玉佩中间雕刻有一个“江”字。江玉儿的名字昭然若揭。那么,这块玉佩所代表的含义自然是非同寻常了。
“这块玉佩是不是……”
“正是。夫人。”江海连忙说。话里的意思,彼此明白。只是江海没说,那块玉佩是他强行夺过来的。
“还不快去把玉佩交给二少爷。”叫来贴身丫头,南宫夫人吩咐道。贴身丫头很机灵,她很放心。
“是。夫人。”贴身丫头明白南宫夫人眼里表达的,拿着玉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