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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鱼女”奇缘

清朝雍正年间,雍阳县令孟阳有了女儿叫孟娇。这孟娇不但美如天仙,还知书达理,令不少富家子弟仰幕。

可突然有一天,孟娇觉得身上奇痒无比,走到镜子前一照,孟娇吓得大哭,她通身上下不知怎的竟长出了鱼一样的鳞片。

一个大姑娘,身上长满了鱼鳞,将来可怎么嫁人呢?孟娇寻死觅活,孟阳也是急得团团转。可孟阳请了当地所有的名医,谁都拿孟娇的病没办法,只说孟娇可能是个“鱼女”。“鱼女”不就是妖怪吗?堂堂一个知县家里怎能养个妖怪?孟阳想把孟娇除掉,可孟阳的女人不干,孩子是娘的连心肉啊,她怎么能让孟阳把女儿杀了呢?孟阳女人跪在孟阳面前,让孟阳无论如何也得把女儿的病治好。孟阳一看,只好贴出告示,谁要是能把孟娇的病治好,就赏银500万两!

告示贴出去半个多月,一个叫龙百川小伙子来了。孟阳一见,挺高兴,问:“龙公子,你能治小姐的病吗?”龙百川说:“我不敢打保票,但我可以试试。”孟阳一听:“好,那你就给小姐治吧,要是能给小姐治好了,我给你500两银子。”龙百川一笑:“银子不银子是小,如果我真能把小姐的病治好,你让小姐跟我走就行了。”孟阳说:“那没问题,你要能把小姐的病治好,我就把小姐许配给你,口说无凭,立字为据。”说着,就给龙百川写了字据。

第二天,龙百川就来到了孟娇房里,看了看孟娇的手臂,点了点头,让孟娇取来两碗凉水,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尖刀,猛地扎进自己中指,将鲜血滴在碗里,待那碗水变得黑红黑红,龙百顺川按住伤口,说:“小姐,等我出去之后,你先拿一碗血水擦身子,擦完身子之后,再把另一碗血水喝进去,管用不管用,你都不要问为什么,也不要告诉任何人。”说完,便转身出了屋。

龙百川一走,孟娇便用血水擦身子,擦完身子之后,又把另一碗血水喝了。两碗血水用完之后,孟娇竟觉得身上舒服多了。孟娇心说怪了,自己吃了那么多医生开的药都不管用,这龙百川嘀几嘀血让我喝了怎么就管用了呢?可龙百川说了,不让她问,也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她便没有作声。

第二天,龙百川又来了。简单问过孟娇一些情况之后,便又让孟娇取来两碗凉水,接着从自己的中指往碗里放血。孟娇大瞪着眼睛看着龙百川,见龙百川咬着牙,脸上的青筋直颤,她知道,从身上放血一定很疼,便道:“龙公子,你为了我爹那500两银子,难道就不怕伤了身体吗?”龙百川一听,微微一笑:“小姐,我要是冲500两银子就不给你治病了,我久仰小姐的才貌,才冒死来为小姐治病。”孟娇一听,心里热呼呼的,便低下头:“难道给我治病,你就非要流血不成吗?”龙百川说:“这世上除了我的血,再没有别的东西可治你的病。”孟娇一听,抬起头来:“那,你到底要为我流多少血才能把我的病治好呢?”龙百川说:“不管流多少,只要能治好小姐的病,我死都心甘。”孟娇一听,心嘭嘭跳了起来,一激动,竟抓住了龙百川的手:“公子,你这样对我,我可怎么报达你呀?”龙百川拉着孟娇的手:“小姐,我已经跟孟老爷说好了,只要我把你的病治好之后,他就把你许配给我。”孟娇一听,脸一红:“既然我爹都同意了,我也没什么话说。”说着,便到了窗前。龙百川一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便出了屋子。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孟娇天天喝龙百川的血,用龙百川的血擦身子。孟娇的身上的鱼鳞一点点退去,龙百川却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孟娇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心想,这龙公子对自己太好了,为了给自己治病,竟不顾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病如果好了,一定要嫁给他,好好侍候他一辈子。

这天,龙百川找到孟阳,说孟娇的病再有一天就好了,这一天的药,他也已经给孟娇配完。孟阳一听,心里特别高兴,正想跟龙百川商量什么时候给他和孟娇完婚的事,差人跑了进来,说巡抚张大人到了。孟阳一听,巡抚大人从来都不到来雍阳,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赶紧穿官衣戴官帽出堂相迎。

和张大人一见面,孟阳傻眼了,张大人是来兴师问罪来的。张大人说,今年疏浚运河,朝庭拨了1000万两银子,可孟阳只花了500万两,问那500万两银孟阳弄哪去了。可孟阳只见了500万两银子,那500万两根本没见着。张大人一听,当时就急了,一拍桌子,说:“孟阳,你不要再装了,本官已经调查清楚了,那500万两银子被你私吞了,我这里有人证,你还不承认?”孟阳一听,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张大人,我着实是冤枉啊,请大人再明查。”张大人一笑:“再让我查可以,但你得把你的女儿给我当小妾,我听说你女儿长得挺俊,原先是个‘奇女’,可现在让人给治好了。”孟阳一听,为难了,他已经把孟娇许给龙百川了,可要是不答应张大人,他定会在皇上面前参上自己一本,说自己私吞河银,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就不保了。最后,孟阳还是咬了咬牙,答应了张大人,让张大人明天来迎娶孟娇。

打发走了张大人,孟阳就把龙百川找来了。他得把龙百川那头给退了呀,一个女儿不能许两个主儿啊!可不论孟阳怎么说,龙百川就是不答应。孟阳一见,无毒不丈夫,干脆来点狠的吧。

当天晚上,孟阳在书房摆了一桌酒席,说是定婚酒席,实际上他在酒里下了毒,要把龙百川毒死。龙百川哪知道啊,孟阳敬酒他就喝,两杯下去,他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孟阳一看,从龙百川身上搜出他写的那张字据,又把一张提前写好的“毁婚书”拿出来,抓着龙百川的手按了手印,然后叫人把龙百川扔到了野地里。

第二天,张大人便派人抬着八抬大轿来孟阳家里迎娶孟娇来了。孟娇正准备用龙百川配的血水擦身子,一见说孟阳要把她嫁给张大人,身子也不擦了,扎在床上一个劲地哭。孟阳哪管那些,叫丫环婆强行给孟娇打扮,抬上的花轿。

上了花轿,孟娇还是大哭不止。心说,自己发过誓,一定要侍候龙百川一辈子,现在爸爸要把她嫁给巡抚,她宁死也不依。孟娇想着,刚要跑出轿去寻死,忽然身上又痒了起来,撩开衣服一看,见自己身上的鱼鳞又生了出来。孟娇一见,竟破啼为笑,心说,真是老天有眼,自己这下又成了“奇女”,看你张大人还娶不娶我?

不大一会儿,花轿在张大人住的驿馆停下了。丫环婆子刚把孟娇扶下轿,满面春风的张大人就走了过来。一撩轿帘,张大人吓了一跳,赶紧把孟阳叫过来,指着孟娇说:“你女儿怎么还长着一脸的鱼鳞啊?”孟阳一信,刚才女儿脸上还光光的,现在怎么又长出鱼鳞来了?过去一看,可不是,孟娇脸上真长着一片一片的鱼鳞。孟阳赶紧摇头:“张大人,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才她还……”孟阳还没说完,张大人已经瞪起了眼:“孟阳,你不愿意让你女儿嫁给我就算了,干嘛要在你女儿身上做手脚?我看你是成心要老夫的难看!来人呢,给我将孟阳拿下,立刻押往京城问罪!”孟阳一听,吓得当时就跪地上了:“求大人开恩呢,我没贪污河银,我也没在女儿身上做手脚!”张大人哪还听得进孟阳的话,一摆手,两个侍卫就跳了过来,刚要给孟阳上夹,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喊:“且慢!”

孟阳一回头,见喊话之人竟是龙百川!孟阳心说,这家伙怎么又活了?我在酒里下的毒是八步断肠散啊,神仙喝了都得死,他怎么没有死?孟阳正想着,龙百川走到张大人跟前,啪地把腰牌一亮:“张大人,我是卸前一品带刀侍卫段双。”张大人一看段双的腰牌,赶紧给段双施礼:“段大人有礼。”段双也不理他,高喊一声:“接旨!”张大人一听,赶紧跪下了。段双拿出圣旨,念道:“经查,巡抚张海河私吞河银500万两,为逃脱罪责,买通孟县令手下出假证,想以孟县令顶罪,人证俱在,立即押解进京,钦此!”张大人一听,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段双一摆手,立即跑来两名侍卫,将张大人披夹带锁,押上了早已停好的囚车。

孟阳一看,傻眼了:“段大人?你,你不是龙……”段双看了看孟阳:“孟大人,龙百川是我的假名,我的真名叫段双,我之所以扮成大夫给小姐治病,实际是按圣上的旨意来办两个案子,一个案子是,给朝庭进贡的扶桑国使者途经雍阳时失踪,贡品‘盘龙寒珠’不知去向,另一个案子是,疏浚运河的500万两银子被人侵吞,经我隐瞒身份在县衙微里明查暗访,得知500两河银是张大人所吞,而那‘盘龙寒珠’则藏在小姐闺房下的暗室里。”孟阳一听,当时就吓出一身冷汗:“龙,不,段大人,你怎的知道?”段双说:“就因为小姐得了‘鱼鳞症’,这‘鱼鳞症’只有中了天下奇阴奇毒之气才可得,而你的府中绝不会凭白无故有此阴毒之气,于是,我便猜想,你的府中可能藏有‘盘龙寒珠’。那‘盘龙寒珠’是扶桑国的国宝,奇寒无比,且珠子上盘着一条金链蛇,这金链蛇奇毒无比,小姐只有中了蛇珠的阴寒毒气,才会得‘鱼鳞症’,浑身生出鳞片来。因我对小姐爱慕已久,又因公务在身,便到你府上一面给小姐治病,一面明查暗访,结果证实,‘盘龙寒珠’就藏在小姐闺房下的暗室里。至于我的血为什么能治小姐的病,你给我下毒,我为什么又死,是因为我小的时候曾误食过一条金链蛇,父亲用中药将蛇毒化解,融入了我的身体,使我有了百毒不侵之身。小姐今天会怪病复发,是因为她出门时没有喝我的血,也没用我的血擦身,到外面着凉的缘故。”段双说着,从身后的背囊里取出一个锦盒:“孟大人,这就是从小姐闺房下的暗室里搜出的‘盘龙寒珠’,难道你还不认罪吗?”

孟阳一见,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吓得体似筛康。段双接着说:“我都已查明,扶桑使者途经雍阳之时,曾住在驿管,当时你前去拜访,见使者手中有宝,便心生歹意,毒死了使者,并将使者沉尸运河,夺走盘龙寒珠藏在了家中。”孟阳一听,段双说得一点没错,只好低头认罪。

这时,孟娇哭着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段双面前:“公子,求求你,饶了我爹吧!”段双把孟娇扶起来,说:“小姐,你爹犯了国法,我没有权力饶他,不过,我可以在万岁面前求情,我想,万岁会看在我破案有功的份上,饶你爹不死的。”孟娇一听,眼含热泪点了点头:“公子,谢谢你了,可是,现在我又生出了鱼鳞,你还会带我走吗?”段双抱住孟娇:“我的傻小姐,你生多少鱼鳞都不要紧,我身上有的是血呀!”孟娇一听,一头扎在了段双怀里,泪流不止。孟阳一看,得嘞,自己为贪一件宝贝,害得女儿得了怪命,女儿因祸得福,成就了一段好姻缘,自己却因女儿的病东窗事发,张大人也因贪图女儿美色成了阶下囚,看来,真是善恶有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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