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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弄巧成拙

我想杀掉这个女人很久了。我说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妻子。说到这儿,你有可能会笑,这个故事很老套了。对,故事确实不新鲜。

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没有女人肯嫁给我,在亲朋好友“贫不择妻”的理论下,我和这个女人结婚了。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好女人。她不像个女人,更像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吵起架来毫不讲理,能把家里搞的天翻地覆。而且她不止一次的骂我没出息。对,我是没出息,我要是有出息了,还会要你这样的女人?慢慢的,我习惯了在家和她的争吵,每次她找事的时候,我都默默忍受着,我在等,我等有一天发达了,就和她离婚。否则,她的家人和我的家人都不会饶了我的。

我来到大都市打工了两年,然后开了自己的装修公司。一路上顺风顺水,没有什么大的波折。等我熬出了头,想松口气的时候,那个女人又找上门来了。我不想说她是我老婆,我宁愿说,那个女人。

她心安理得地住进了我刚装修好的新房子里。然后眼神怪怪地打量着我。你有钱为什么不往家里多寄一点?你不知道我在家是怎么过日子的吗?还有,你找过别的女人吗?就这样,她铺天盖地的又训斥着我。我知道,不管我怎么做,在她眼里都是不对。

本来我只是想离婚的,看到她这个样子,离婚真是便宜了她。真想一刀杀了她。我还是像往常一样默不作声,和她解释只能让矛盾更加激化。我在心里思考着怎样将她除去。

看样子,她还没有闹够,第二天居然去了我的公司,当着员工的面,狠很地指责我说,两年来我一直没有好好照顾她,按照她的说法,我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农村,然后出来找女人了。同时,她用怀疑的目光将公司每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员工打量了个遍。我知道,她是在看哪个会和我有一腿。虽然她没有来过大都市,但是她在电视上还是知道“二奶”“小蜜”这些词语的,也知道它们的含义。

我确实有个二奶,不过不在我们公司。是我在和朋友玩的时候认识的,现在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不用说,孩子是我的。现在提出离婚,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同意,她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她一点会将我搞的身败名裂的。再说,离婚真是便宜她了。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除掉她。这样我和肖莎就没有了障碍,而且还可以解我多年的仇恨。至于她娘家那边,我多给点钱就是了。我相信他们收了钱就不会多说什么。但是,关键的是,怎么才能杀了她,而且不留下痕迹。要是她能自杀就好了,我经常这样想。

也许是报应,也许是刚来城市,她不适应这样的生活,在一次买菜回来的路上,她被一辆汽车撞倒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她死了吗?要是死了就太好了。可惜,医生的回答让我很失望,她没有死,只是断了一条腿下不了床了。

出院以后,她就住在家里。每天我都不想回家,不想看到她。但是,这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我这个时候杀了她,然后说她是自杀的。有谁不相信呢?我开始考虑我的下一步计划。不能再等了,肖莎的肚子越来越大,迟早会被人知道的。

知道她出了意外,她的娘家人都一窝蜂地来看她,然后警告我说,不能因为这个和她离婚,否则要我好看身败名裂。和那个女人一样,他们认定我还是和两年前那个好欺负的穷小子一样。我当然不会和她离婚,我要杀了她。等她娘家人一走我就动手。我知道,农忙季节马上就要到了,他们没有时间呆在这里。

我所料不差,时间不长,她的娘家人陆续回去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但是,怎么杀了她呢?我考虑了下毒,或者勒毙。勒毙比较好,可以假装成歹徒入室抢劫,被发现后杀人灭口。不过,这个小区的安全措施很到位,要是警方在监控里没有发现歹徒影子的话,一定会怀疑我的。还是下毒比较好,她这个样子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那个女人不会。她有着顽强的生命力。怎么下毒呢?我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一盒安眠药,吃了几粒。自从我开了公司以后,工作压力很大,晚上经常睡不着,不得不服用安眠药来改善睡眠。对了,把安眠药放在她碗里骗她喝下去不就行了?我到药店买了安眠药回来放在床头。不过要是用安眠药的话,剂量太大了,她会怀疑的。我只好放弃了这个计划。可是,药店里没有其他可以杀人的药了。怎么办?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打工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小区里住过。那是个老家属院,经常有小贩去卖老鼠药。要是能用它来杀了她的话就好了。而且,农村妇女一定知道毒鼠强的。

我下班后去了原来住的小区,有一个看样子是外地人的卖老鼠药的小商贩在寻找客户。我买了一包回了家,下一步就要动手了。

肖莎又催了,问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婚。我只好应付她说快了。我对自己说,这事不能急,得准备充足了才好下手,现在我等的是合适的机会。

那个女人自从躺到床上以后,心情就变的更加的焦躁,稍不如意就会发火。有几个钟点工都被她骂走了。从此再没有那个钟点工敢来我家上班的。好,这样我的机会就来了。

这几天,她似乎变了个人,不再莫名其妙地发火,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这天晚上,我提前回了家。然后对她说,朋友给我张偏方,对你的腿有好处。她的脸色很阴翳,也不说话。等我把煮好的汤给她的时候,她略显迟疑。怎么了?难道她怀疑我了?我心里砰砰乱跳。她要我把汤放在床边,然后叹了口气,再没有说什么。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借口出去卖菜。是的,我在那碗汤里下来毒鼠强,在她死亡的这段时间里,我不能呆在家里。

在菜市场转了好长时间,我才回去。我相信,只要她喝了,就绝对没命。我小心地打开门,她就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难道她没有喝?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走到了她的身边。床边的汤碗已经空了,她死了,眼珠很恐怖地圆瞪着。我打了个冷战。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就要看我的表演了。我先将安眠药倒出来在卫生间里冲走,然后我买回的菜,丢在卧室门口。给别人一种,我看到妻子死后震惊的将菜丢到地上的感觉。接着,我拨了120。

等120来了以后,医生叹了口气,说,晚了,已经没救了。当然,这个结果我是知道的。120的到来将整个楼道惊动了,邻居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打了110。

110的民警来到我的家门,问我怎么回事。我只好说,我妻子自杀了。带头的民警看样子很警惕,这让我不安起来。要知道这些家伙可是很精的。要是被他们看出什么来,我可就完了。带头的民警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然后问菜怎么能乱丢。我回答的很果断,看到自己妻子自杀了,受到了惊吓。连这点都想不明白,我还真怀疑他是不是合格的警察。他在我卧室里来回走着,要我将妻子自杀的原因说了一遍。我一边说,他一边点头。猛地,他站住了。我吓的脸色顿时变了,或许他看出什么不对来。

他从床头柜翻出一张纸来隐约可以看的出,上面有字。上面写的什么?我很好奇。民警看完以后,将纸条递给了我,那是你妻子的遗书。

我妻子?哦!原来他说的是那个女人。遗书?太好了,有了它,警方就没有理由怀疑那个女人是他杀了。不过,她居然也会自杀。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她看上去是那样的坚强,或者说是没有脸皮。

“我们要把你妻子的尸体带回去解剖。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工作。”最后民警说道。我已经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叫邢建国,是个队长。

“为什么?有这个必要吗?我妻子不是自杀吗?为什么还要解剖?”我心里更加不安,反驳道。

民警过用犀利的眼光看着我,然后说道:“她有被杀的可能。”

冷汗顿时出了我一身,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不过,有了那个女人的遗书,他还能怎么样?

警方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就又来了。还是昨天见的那个民警。现在我知道他的名字叫邢建国。

“很抱歉,这次我带来了逮捕证。”他的话使我吃了一惊。

我妻子不是自杀的吗?她连遗书都写好了。

不,她是你杀死的。理由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为什么要杀她。

等等,你凭什么说我杀了她?我大声争辩着,她可是有遗书的。

邢建国笑了,是的,她本来是想自杀的。可惜,在她自杀的时候,她被人多下了一种药。

什么意思?我的脑袋有点大。

我们在你妻子的胃里发现了两种药物,一种是安眠药,一种是毒鼠强。两样足以致命。

我明白了,那个女人是真的想死的,她也真的自杀了。怪不得我倒安眠药的时候感觉少了很多,一定是她吃下去了。

胃里有两种药又怎么了?这能说明什么?我争辩着。

这说明,在她要死的时候,有人帮了她的忙。要是你自杀,你会选择同时选用两种药吗?这不符合逻辑,一般自杀的人只要一种药。

哈哈,我狂笑,就根据这个吗?她怕服了毒鼠强会肚子疼,所以事先用安眠药让自己睡着不行吗?

安眠药可以解释,你妻子腿断了,毒鼠强哪来的?她又不能走路。

是她从农村带来的,不行吗?她以为城里的老鼠和农村的一样多。我冷汗淋漓而下。

邢建国笑了,你不用狡辩了,我一到你家就知道你妻子不是自杀的。

什么?刚看到的一丝希望又没有了。

对,刚到你家,我就怀疑你妻子是你杀的。

我重头到尾把事情想了一遍,我到底出错在哪里?没有啊,一切都是那样的自然,除了那个女人真的要自杀我没有料到意外,一切都很完美啊。

看来你很迷茫,让我来告诉你吧!邢建国满怀信心地看着我说。

你是买菜回来吧!但是你不该把菜丢到卧室门口。

为什么不能?我看到妻子死了,一时震惊,不自觉手中的菜就掉了,这有什么不对吗?

邢建国的脸靠近了我,当然不对,你妻子死的时候我看到了,很安详,像睡着了一样,不是吗?

是,我承认是这样。

那么,离那么远,你是怎么知道你妻子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呢?

我的身子像雷击了一样,颤抖起来。是啊!我是走进了才知道那个女人死了。从卧室门口怎么能看清楚她是死还是睡着呢?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我栽到了这个细节上。本来想用菜来表现我因妻子的死而震惊,没有想到,却成了我致命的破绽。我更没有想到,那个女人会真的自杀,早知道我还冒着杀人的危险去杀她干什么?等她自杀了,一切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我被关进监狱以后,肖莎来看过我两次,每次都哭的可怜楚楚。她知道我是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的。

我们的孩子是我最关心的,和那个女人两年没有结果,和肖莎也是在半年以后才有的。好不容易有的后代我却不能见到他了。我决定把我的遗产都给孩子留下来,这样即使我不在了,孩子也不会随着肖莎受苦。我身边的亲人不多了,不给孩子还能给谁?当我把我的想法说给肖莎以后,她哭的更厉害了,当然,她没有拒绝我的做法。

三个月后,我的审判下来了。不出所料,是死刑。这几个月来,肖莎很少来看我了。奇怪的是,在行刑那天她也没有来。来送我的人居然是邢建国。

我不明白,那天为什么会是你来到我家,要不是你,我就成功了。我只要对邢建国说道。

邢建国笑了,那天我是休息的,忽然接到电话,说你家出了凶杀案。

什么?难道打电话的人一开始说的就凶杀案,不是自杀吗?我心中一惊,暗暗感到不对。

110接到的电话也是凶杀。但是,打电话的人却总找不到。

难道是肖莎?自从我把遗产留给她以后,她只来看过我一次。她是不是把孩子做掉了,然后带着我的遗产跑了?还有,我和那个女人两年都没有怀孕,虽然我不爱她,但至少和她做过爱。难道我们两个其中一个不能生育?不对,我和肖莎……我明白了,肖莎骗了我,我肯定是不能生育的,所以和那个女人两年也没有孩子。就是和肖莎,也是在半年后才有的。没错,是她骗了我,一定是她和别的男人播下的种。

她知道我要杀了我妻子,所以暗中监视着我,一等我动手,她就打了报警电话,致我于死地。然后,不明真相的我就把家产留给了孩子,其实也就是给了她。真是太高明了。但是,这都是我的臆想,也许事实不是这样呢,可惜我没有时间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事情调查清楚。现在一切都晚了,我没有时间了。

邢队长,你能帮我调查下个人吗?

出乎意料的是,邢队长很快答应了。

希望你能调查一下来看我的个女人,我想知道,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她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对你的辛苦说声谢谢。如果有了结果请到我坟前说一声,好吗?

邢建国笑了,不用,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肖莎的孩子不是你的,那是我和她的结晶。而且知道了你有了杀害你妻子的想法以后,我就在你的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你的所作所为我们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你可以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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