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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回家过年

颜喜儿苦苦为一个人,守了四年,等了四年,最终她等来的是一句:我们分手吧……

北方的天气,过年那段时间依然是刺骨的寒冷,颜喜儿自从自己在外打工以后,每个年都是回家跟家人一起过,这让她一直被亲情包裹着,格外幸福。

颜喜儿望了望窗外,长叹一口气,裹了裹妈妈亲手为自己做的棉袄,有些事是自己永远说不出的痛,比如爱情,看着弟弟可爱的逗她,她也是很满足的笑了,终于他们都长大了。

已经是大年初四的中午,她心想,她一直心心念着的人,她不主动打电话,估计是不会打给她了,不禁心底一酸,眼泪在眼睛里打了几个转,因为妈妈在一旁,终究还是没流出来。

石天泽因为是大四学生,还有几个月就要毕业,他一直在琢磨,怎么开口跟颜喜儿说他的选择,他一直犹豫,心里边还是担心,她会哭的太厉害。因为就在半年前,他很委婉的提过:他不要她等,真的不想耽误她。

大年初一,石天泽翻出了颜喜儿的号码,但是他没有勇气打过去,他怕她接了电话,她必定过不了一个安心的年,所以这事他就托在年后。

这事一直推到了大年初四,眼看自己过几天就要返校,他必须得跟她说清楚了,不能忧柔寡断的再浪费她的时间,长痛不如短痛,这句话突然奔在心底。

于是他鼓足勇气才拨通了她的号码,这个电话一打,他终是负了她!

“喂,喜儿,我……”石天泽有点结巴的吞吞吐吐。

还不等石天泽说完,颜喜儿心直口快的问到“你做好选择了吧,天泽。”说完,颜喜儿的心痛已经升腾堵到了嗓子眼,使得她不得不吞了一口口水,去润润干涩的嗓子。

“嗯”石天泽的声音勉强能让颜喜儿听清楚。

“……”颜喜儿隐约已经知道了他的选择。

过年都没收到他的祝福短信,其实,她们已经有两个月没联系了,就在上个月,他有打过一次电话给颜喜儿,但是每一声的响铃都让颜喜儿心里一颤,外加心痛,眼睛飘着水花,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接起来,这本应该让她期盼着的他的电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似乎心中各怀了顾虑,沉默的让颜喜儿不仅心里一抖。

“喜儿,别这样,我会难过的。”石天泽的话里充满了安慰的味道,还带一点抱歉,但此时的颜喜儿已经泣不成声,强压着自己的哽咽。

“嗯……”颜喜儿的声音里还是带了一丝哭腔,似乎声音是从鼻子里发出来一样沉闷。

“我快毕业了……。”石天泽似乎只是小心翼翼的想着下句话说什么,并没大注意颜喜儿的异常。

“嗯”颜喜儿全力压抑着自己的心痛,这声说的还算轻松,毕竟让他选是颜喜儿提出来的,自己还说过他选不选自己,都会祝福他!不能失去自己最后一点尊严。

“我想去大城市发展,你也知道,我们土木行业的有时候居无定所,你真的别等我了,我不想再耽误你。”石天泽一口气说完。

他说的时候也有点紧张,因为他知道,他说了好几次,你不要等我。固执的颜喜儿已经下定决心等石天泽,在颜喜儿心里,他不让自己等他,是因为怕耽误她,而不是不爱她,所以,她一定要等,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石天泽是颜喜儿心里一亮的初恋。

“嗯,我知道了,好聚好散。你好好毕业吧。”说话间,颜喜儿已经偷偷好几次伸手用四指摸泪,她还怕妈妈发现异样,背着墙极力压着怕哭出声来,她没有避开妈妈可能是她怕自己会失声大哭,或者她相信石天泽会选自己!

“对不起,谢谢你。”石天泽如释重负,但心里毕竟还是有一丝愧疚,即使她等他是自愿的,也是因为自己当时一时糊涂,给了她一个梦,又想亲手打碎!

“嗯…”用哭腔回了一个字,这声音如同在一片哽咽中崩出来,颜喜儿已经难过的不能说话,就连拿电话的手也跟着颤抖,手跟电话慢慢的落到眼前,这电话似永别,她心虚的挂断了电话,因为她再也不想听到电话里传出无情的嘟嘟声……

不知道石天泽说的“对不起,谢谢你”到底几个意思,颜喜儿已经没有再去想的必要,这个电话后,她三年多的坚持充满了讽刺,就像一个笑话,笑声响彻了颜喜儿的心,似乎可以听到心碎的声音,心动碎片被一点一点狠命的揪下。

好几个夜晚她都是蒙着被子一个人哽咽,抽泣,直到鼻子塞的无法呼吸,她才会坐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擦着,继续啜泣,她红着眼睛,似笑非笑,应该是笑自己无知,笑自己傻,她真想好好骂他一顿,可是这骂声深藏心底,不愿出声。

这是多么孤独而又充满冰冷的举动,女生哭的时候,有男生为她擦干眼泪才是最温暖最让人心动的时刻,可是此时此刻,颜喜儿只能自己为自己擦去眼泪,即使哭晕了,我想这个男生也不会出现了。哭吧哭吧,也许她哭够了,泪也就哭干了,所有的委屈和伤心也会远远的逝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3点,可是颜喜儿任由她怎么装睡,都夜不能寐,微微的抬了下头,只见整个脑袋都重的离不开枕头,可是却非常清醒,她整个人被黑暗吞噬,她不敢闭眼睛,一闭眼她就会想起那个又甜又酸的初吻。干脆她直接开了灯,不知道又折腾了多久,她才觉得四肢无力,软着身体,沉沉睡去。

第二天,妈妈准备叫她吃饭的,一进门就看到灯亮着,床上的喜儿睡的正好,手机还放在手边,一看肯定是玩手机,玩到很晚直接睡了,妈妈一脸的抱怨,让你早点睡,昨晚又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连灯都不关,这孩子,看她睡成这样也就没叫她。

直到上午11点,她才自己醒来。

这段时间,她一个人经常自己折磨自己,除了晚睡,还没心情吃饭,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这样的日子转眼,她已过了一周,离自己上班的时间越来越近,她很不情愿的表情,这个年她也没好好陪陪家人就要离开了,心里还是无限的舍不得。

没想到的是她似乎想通了。

“喜儿,你长大了。”爸爸拉过颜喜儿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断的抚摸蹉跎,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舍,他常年为她们几个孩子在外奔波,眼睛里多出了几分疲倦,这让颜喜儿看了,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涌起。

“爸爸,你有什么事吗?”颜喜儿心底说不出的情愫,自己自从不上学了以后,也不过一年才回一次家,跟爸爸确实没好好说过话了,想起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倔强,老跟爸爸顶嘴,气到爸爸吹胡子瞪眼,咬牙切齿,却舍不得扇她一下。她现在终于明白她那会是多么的可气。

“你也不小了,你自己的事情也该考虑了。”爸爸犹豫片刻才说出了口,老家那边,在她心里,大人提起婚事,都是让自己很害羞的事,确实,自己在外已经飘了四年,她的同学一毕业就结婚的,估计现在孩子都快上幼儿园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颜喜儿说的一脸轻松,她只是不想让爸爸为她担心,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感情这个雷区,她还是一不小心就踩了,而且自己被炸的粉身碎骨。

“要记住,你如果26岁错过了,要结婚就到32岁了。”爸爸说的认真而担心,似乎在暗示她,要抓紧了。爸爸爱好分水,阴阳八卦这一块,所以他的话,在颜喜儿心里还是很有分量的,村里有很多人,都说爸爸的掐算很灵。这不得不让颜喜儿信服。

“嗯,我知道了。”颜喜儿说不出心里的滋味,只是觉得酸酸的,她确实也不小了,爸爸今天能说出这样的说,她就已经很幸运了,因为很多孩子,在家人的逼迫下,倍受煎熬,甚至还有人喝农药自杀,来捍卫自己对恋爱自由的向往,只是她暂时还无法再次相信爱情。不过爸爸的话倒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真的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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