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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二度合作

刘蓬的汇报引起了省城的重视,省城又派出了汪平前来监督这场鼠疫的防治工作。这是汪平第二次与刘蓬在一起共事了。刘蓬采纳了大夫的建议,将那伙商队的人和与他们接触过的人都控制了起来。此时,林峰和汪华都在汝州城内,汪平这次回到汝州城,看到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景象,大街小巷的行人少了很多,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天还没有黑,周围就是那么静,静的让人感到害怕。汪平感受到的,是一种恐慌。由于汝州城限制了人员的流动,使得周边的人们也发现了异常,纷纷托人打听城内出了什么事。城里的人都想尽快离开这座小县城,逃离这个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厄运的地方。

汪平发现自己的家乡变成了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先来到了刘蓬的办公室,然后又去了警局,详细的了解了这次疫情刚开始发现时的状况。汪平从省城也带来了一些医生。他把省城带来的医生和汝州当地的大夫聚在了一起,遇到了问题就和医生们商量,想办法,想要打赢这场“鼠疫防控战。”

疫情的发展却不是很乐观,就在商队的那伙人被控制起来不久,他们中就又有人开始出现类似的状况,没过几天就死了。和他们接触过的旅店老板,店里的伙计也都病倒了。而且明显开始向汝州城内不同的地方扩散。面对着严峻的形式,汪平采纳了医生们的建议,将发现类似状况的人,马上送到指定的屋里,隔离起来,将和他们接触过的人,也都请过来,观察几天。对病房里的人,和与他们接触的人进行消毒。在汝州城内展开了规模很大的卫生工作,将很多脏乱差的茅房重新合理规划,开展灭鼠工作,让学校提前放假,控制水源的卫生,禁止污染水源。

刘蓬的家里是经营盐的,这次的疫情给家里的生意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自家的生意蒙受了不小的损失,再加上他本人知道鼠疫的厉害,所以在这次防治鼠疫的活动中,表现的格外积极。汪平提出的防治要求,他全部同意,而且还自己带头检查消毒工作,每天关注着疫情的发展。向井发现事情不对,早就离开了汝州城。

疫情还在发展,汪平等人还在忙碌着,然而在这时,一个不好的消息降临了,汪平听到了犹如晴天霹雳,汪华也病倒了。林峰被观察几天没事就放出来了,他一出来,就去找汪平,一见面就焦急的说道:“舅舅,外公也病倒了,你快想想办法,外公可不能有事啊!汪平说道:“你先不要着急,冷静一下,这是鼠疫,不是别的东西,如果你冲动,也染上了,让我怎么和你母亲交代?这事先不要和你姨说,家里人那里也不要说,免得他们担心。”林峰说:“舅舅,你说这病能治好吗?”汪平沉默了一会,说道:“如果治疗的好的话,加上一些中药,会慢慢好的!”林峰好受了一些,离开了汪平的房间。汪平忍不住,深深的叹了口气。

学校停课了,汪雪也没闲着,研究着一些诗词。汪华病倒的消息她还不知道,她有时间的时候,还监督着林峰的学习,希望他不要中断。这一天,她又来到了汪家的商铺里找林峰探讨学习上的事。一连问了几个问题,林峰回答的都心不在焉,见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汪雪便猜出了林峰可能有心事。便问道:“和你姨说说,发生什么事了,这么不高兴啊?”林峰想了一会,说道:“没有什么事……”话还没说完,汪雪就打断了,说道:“骗我是吧?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有什么事还能瞒住我吗?快说,发生什么事了?”林峰说道:“姨,我是真不能说。”汪雪一听,知道肯定有事,便问道:“什么事,连你姨都不能说啊?你连你姨都不放心吗?我从小带你,现在可好了,有事还瞒着我!”林峰一听,忍不住了,说道:“外公也在汝州城里,他病倒了!”“什么?你外公也病倒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汪雪有点着急,又有点生气的质问道。“舅舅是怕你担心,所以没让我和你说。”林峰答道。“这是什么话啊?你不说,我就不担心吗?”汪雪说道。“走!跟我去县政府找你舅去!”说完,汪雪便拉着林峰往县政府那边赶。

汪平正在屋里和医生们商量下一步的对策,这时,有人进来,凑到汪平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汪平便对医生们说:“大伙再好好研究研究!我出去有点事情!”说完,便出来了。碰到了正在生气的汪雪。汪平看着林峰,又看了看生气的汪雪。对汪雪说道:“你都知道了吧!”汪雪哼了一声。“不要怪林峰,我是怕你们担心,所以不让峰和你说。”汪平解释道。“我也是汪家的成员,这么重要的事还瞒着我!”汪雪气愤的问道。“我主要是怕你和家里人说,咱妈年龄也不小了,要是听到了咱爸生病的消息,肯定也会担心的啊!”汪平说道。“好了!好了!你说后面该怎么办吧!咱爸的病是要想办法治啊!”汪雪说道。

汪平正想回答,这时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一见汪平就说道:“老爷子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啊!”说完,汪平,汪雪,林峰便顾不得那么多了,赶到了汪华所在房间里,在大夫的陪同下,进屋看汪华。见汪华的时候,汪华已经不行了。旁边放着一封书信,像是以前写好的。见到自己的外公转眼间就不在了,林峰忍不住哭了起来,汪平强忍着,呆呆的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汪雪在一旁也哭出了声。大夫连忙把三个人都推出了屋,说道:“你们不要在这里待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医生来处理吧!这可能是老爷子生前留下的信,你们看看吧!”说完,便把信掏了出来,交给了汪平。

三个人站在屋外,谁都不说话。许久,汪平把信拆开,上面写道:“这次得病,我已经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可能不多了,我走以后,不要为我难过,汪家不许分家,一分家,对汪家影响就会很大。汪家重要的事情,要经过你们兄妹三人和你们母亲讨论,才能决定。林峰是个不错的孩子,汪平要多开导开导他人情世故方面的事,汪雪要多注意他的学习。我把你们兄妹三人养大很不容易。好在汪平,汪雪都做出了一番自己的事业,汪丽孝顺,平日里照看我们多些。告诉你们母亲不要太难过,保重身体!”简单的几句话,句句发自内心,看着潦草的字迹,汪平似乎都能猜到汪华写信时身体感受到的痛苦。他看完便把信交给了汪雪,汪雪看完,又把信交给了林峰。汪平听取了医生的建议,对感染鼠疫死去的人进行火葬,这一做法在当时遭到了不小的抵触。入土为安,更符合那个时候大多数人的观念。汪平安排县政府的人和乡亲们解释着如果埋到土里,还会传播,不会在源头上控制住疫情。解释了半天才得到了汝州当地百姓的支持。这回要把自己的父亲也进行火葬,看着一排排尸体着火燃烧,汪平的眼圈红了。这是憋在心里,控制不住的一种情感。

汝州城内的鼠疫在汪平和刘蓬等人共同的努力下,渐渐得到了控制,感染死亡的人数慢慢下降了,然而在庆功会上,汪平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次鼠疫夺去了汪华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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