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雪惊人见到王雷,一抱拳,道:“大人,对不起,我要走了,特来与大人辞行。”
王雷一惊,叫道:“为什么,难道是我礼数不周,怠慢了雨兄弟。”
“不是。”雪惊人摇摇头,道:“大人礼贤下士,让我很是感动,只是已答应了要给别人当马夫。”
“似雨兄弟这般身手,另谋高就……什么?马夫,雨兄弟开玩笑吧。”王雷长大了嘴巴叫道。
一旁的周半仙刚听到马夫二字,含在嘴里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睁大了眼睛,道:“我说,小徒弟啊,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好好的国舅府护卫你不做却要偏偏去给人当马夫。天啊,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
“是谁?”王雷看着雪惊人,“竟能请得到雨兄去当马夫?!”
“王子。”
“照水王子?”王雷看着雪惊人的眼光豁然变亮,仿佛要看透雪惊人的心似的。
“是的。”雪惊人点点头,却不回避王雷的眼光。事实上他是因为王雷是个重信重义之人才当面告别,若是换作他人,雪惊人昨夜就不回来了。
“但照水王子他这次远赴北欧,可能。”王雷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该不该开口,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可能回不来了。”
作为李国舅的护卫班头,他直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雪惊人的看重。雪惊人暗暗点头,道;“是,我知道,王子远赴北欧,以后两国只要稍有不对,王子便绝对性命难保,做为他的下人自然更是死路一条,但我已经答应了。”说到这里,一抱拳;“王大人相待之城,盼望日后还有相见之期。”再对周半仙一抱拳,随即转身。
旁边的周半仙一直咬牙切齿,但雪惊人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眼见雪惊人大步走了出来,略一犹豫,一跺脚,也急跟着出来,出府,他猛的一把抓着雪惊人的手,道;“跟我来。”不管雪惊人是否反对,拉着他到旁边一条巷子里。
雪惊人先前跟着周半仙混,只是觉得比较好玩,现在有正事要做,已再不想和周半仙混下去,他本希望周半仙留在国舅府,既然跟了出来,那就说清楚也好,但不等他开口,周半仙却先狠狠点头道;“小子,算你狠,我知道你是看我沾了你的光,心里不服气,所以要这样,否则哪有好好的国舅府护卫不当,却要去做王子的马夫,而且还是一只脚跨进了鬼门关的王子,但你也太性急了,告诉你,师父我是有一手真本事的,过一段时间,我自然会传给你的。”
雪惊人没想到他会这样想,不禁笑了起来,打断他话头,道;“不是的,师父,我是。”
“你不信是不是?”周半仙根本不听他说完,大叫;“不信我现在可以给你看,一定看呆你。”说着伸手进怀里,但眼睛却四下一看,却又把手抽出来,道;“现在人太多,过于惊世骇俗,但我可以大致说给你听,师父这东西乃是师祖传下来的宝贝,名叫红岩天书,但那天书上什么字也没有,也没有什么招式,只画着七副北斗七星图,而且星的位置都不同,听我师父说,这是一上古神诀。”
“哪有神诀上面既没招式也没口诀的,有个图还是画的星星。”雪惊人心里暗想,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还是不信那是宝物是不是?”周半仙脸上现出怒意:“好,你跟我出城外,我给你看看。”
“信信信。”雪惊人看他当真,精瘦的脖子上青筋根根鼓起,一时倒为难起来。周半仙虽也世俗贪财,但不是那种完全的小人,俗气中还有几分老天真,因此雪惊人虽实不能和他混下去,却也不好直接的打击他,念头一转,道:“师父啊,你还记得我在河边和你说的话不,我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会有福享,结果就撞上了师父。”
“是,有这话。”周半仙略一点头:“怎么了?”
“是这样。”雪惊人睁眼瞎编:“我一般不做梦的,但只要做梦就一定会灵验,为什么我好好的护卫不做却要去做马夫,就是因为昨夜我又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不知道怎么的来到一河边,而那河水里却腾的一声窜出一条神龙来,且那神龙旁边还有一行字呢。”
“有字,什么字?”周半仙急问道。
“蛇游浅水遭虾戏,一遇大雨便化龙。”雪惊人眯着眼道。“这梦实在太怪了,我思来想去,那照水王子现在不是真遭国舅他们所戏弄吗,而且我又叫雨大,雨大反过来念不就是大雨么,我不敢肯定,但一定要去试一试,所以。”
不等雪惊人说完周半仙便叫了起来,:“那落魄的照水王子怎么能成大事,那就像蛇,蛇再怎么也成不了龙。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国舅府当护卫,享这现成的福。”
“我不。”雪惊人装出一幅野心勃勃的样子,道:“护卫永世是护卫,但蛇万一真的成了龙呢,那我可就是开国的大功臣,我一定要试一试,但这一趟冒险的很,所以师父就不必去了。”
“我肯定你一定会后悔的。”眼见劝不动雪惊人,周半仙气急败坏,跺脚大叫。
“我就是这牛脾气。”雪惊人一抱拳:“师父保重。”自行转身。
“现成的富贵你不享,你一定会后悔的。”周半仙在后面大叫。
雪惊人更不回头,心里暗笑:“我糊涂的自己找上门的师父啊,我这一去,是绝不会后悔的,我们有缘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