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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契约之器,承影剑

“我感应到了鬼舞的气息。”冷石背后,一柄剑微微颤动,说是剑,也只是一枚剑柄而已,剑身与剑刃并不可见,只是剑柄上有着两个有些古老的字:承影。

承影,是一把优雅之剑;

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就是在<列子·汤问>:“吾闻卫孔周其祖得殷帝之宝剑”之中被列子激赏的铸于商朝后来被春秋时卫国人孔周祖先所藏的名剑:承影。

有历史云,承影剑铸造于周朝,与含光剑、宵练剑并称殷天子三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后有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

事实上,很久以前,冷石的契约之器并不是承影,而是一柄古老而神秘的长剑,只是上个纪元,冷石的契约之器被毁,器灵在圣契的庇佑下来到了冷石轮回后的地方,寄生于承影剑中,于是,承影便成了新的契约之器,代替了那把古老的剑。

之后,冷石成功轮回,出生于小世界中,被圣契找到后重新回复了记忆。

从而,他苏醒过来;

冷石微微一顿,伸手触摸在小世界的屏障上,说道:“既然鬼舞出现了,那么,逝晓也成功轮回了吧?”

在冷石的记忆中,他们在逝晓等人的掩护中迈入了轮回,但那个时候,逝晓他们却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却仍旧阻挡在它的身前,不让它靠近过来。

“看来是的,鬼舞身边有一股熟悉的气息,它属于逝晓。”

那一天,他们成功的进入了轮回,但掩护他们的人却死伤惨重,所剩无几,在冷石看来,逝晓他们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死去,从此烟消云散。

那一战,贤者并没有参与,他只负责推演天机,也是靠着他,冷石他们才能成功的得到那个东西,从而踏入轮回,并削弱了它。只是贤者虽然活了下来,但寿元却所剩无几。

“挺好的,比预想中的要好,起码,有人活了下来,并踏入了轮回。”冷石低声呢喃。

那一战役,所有人都怀着必死的决心去追寻着那件物品,他们也都预料到了结局会很残酷,但这种结局真正到来,却依然让人无法接受。代价,太过于惨重。无数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消亡,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甚至追随了自己无数个纪元的古老长剑也被折断,在圣契的庇佑之下寄生于承影剑之中。

他们,实在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冷石一拳砸下,拳劲狠狠地扫过屏障,掀起阵阵涟漪。

“你冷静一点。”承影劝说道,“就算不甘又有什么用?在逝晓请求贤者推演天机,寻找契机之时,这个未来就已经可以预见。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

而且、

承影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至少,我们快要成功了,不是吗?”

“是啊,快要成功了,这个纪元,我们一定会把它灭杀,以慰大家在天之灵。”冷石开启了小世界的屏障,一步走了出去,看着小世界外车水龙马,他不由得感到些许寂寥。“逝晓、他在哪?”

“不知道,我只知道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很远很远,以你现在的境界,恐怕还有些不可能抵达他所在的地方。”

天空之上,空气清新,却又冷风呼啸。

“罢了,先下去看看吧。”冷石身形一闪,落在了地面之上。

滴滴、

冷石走到了人行道上,避开了行驶过来的车辆。

远方,一辆奔驰行驶过来,路径冷石身边时冲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司机眼中的鄙夷与不屑不加掩饰,那是对行人才有的傲慢。

冷石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着装,使自己看起来符合此地的风土人情之后便漫步离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去看那个车主一眼,在司机眼中,冷石只是一个底层穷人。

而在冷石眼中,他却只是一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蝼蚁,仅此而已。

“呸、什么玩意,还敢横穿马路,迟早被车撞死。”车主有些恼怒,因为他眼中的那个穷人从一开始,就又没正眼瞧过他哪怕一次。

“现在的人都这样,一没文化二没教养的,哪能跟我们比呀。”副驾驶位上,一名年轻女子高傲的说道。“而且呀,就算在过八辈子,他们也只是一个穷人而已,您没事别跟他们计较。”女子容貌较好,只是为人似乎有些问题。

“哈哈,你说得对。”车主开怀大笑。

只是,

他们却没有看到冷石从天而降的那一幕;

不然,就算给他们再大的胆子,恐怕也不敢去嘲笑他哪怕一丝一毫。

“这个世界的人心都已经彻底扭曲了。”冷石理了理衣领;

“井底之蛙,何足挂齿。”优雅之剑哪怕只是谈吐,也依旧优雅,语气轻柔且不失风度。

走过马路,步入街区之中,偶尔会有一辆车子驶过,带起一阵难闻的尾气,

偶尔、

也会有少许路人走过,或结伴成群,或形单影只。

空中飞舞着沙尘,暴烈的阳光烤炽着大地,空气也被阳光灼伤,泛起点点涟漪。

“人好少。”承影抖动。

“毕竟温度那么高,谁会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除非和我们一样,不怕热。”冷石说道。

偶尔有行人从冷石身边走过,微微诧异的看着自言自语的冷石;

至于承影、

他们只看得到一截剑柄而已。哪怕是修士,恐怕也看不到承影的剑身与刃。

承影的工艺,乃是那个纪元的最高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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