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阵
本来云州的守军要比通州的多很多,可自从五年前司徒脩将宁州郡搅得天翻地覆之后,云州的董太守便开始排除异己。有司徒脩在,章国不敢轻易进攻荛国,守军还拿来做什么?何况他与司徒脩有杀子之仇,若不设法将云州完全掌控,报仇又谈何容易?于是云州原本的守将被董太守设计害死,想自己做云州的土皇帝,司徒脩自然不会放任,于是军事便渐渐转移到通州。
如今,通州虽然不是边界城市,却驻扎着十五万大军。韦青也是小有名气的将士,治军严厉,五年来虽无战事,却丝毫没有放松过。想起在云州时莫离秋的“新兵”以一敌二,所向披靡,司徒脩猛的将手中的茶杯捏碎。
定是因为云州的士兵太懒散,才会轻易被击败!
二月初一,莫离秋兵临通州,不多不少正是带了十万大军。通州将军府内,莫离秋沉着脸,韦青却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十分的兴奋。
“将军,莫离秋来了,我们如何应对?”
“他不知道我在这里,干脆你先去叫阵,我会看准时机杀他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
韦青领兵出城时陈淮已经在叫阵,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传到通州军士的耳中,让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的背脊腾起一股凉意,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
“哈哈哈,通州十五万军士竟无人敢与本大爷一战吗?若是如此就趁早开城投降吧!”
这时的陈淮和那日司徒脩在云州见到的大有不同。那日司徒脩见到陈淮时他已不知杀了多少敌人,浑身浴血,犹如从修罗场而来的杀神。而今日,陈淮穿着和皇后懿旨一起抵达军营的铜色铠甲,手握大刀,骑在也同样穿戴了铜甲的骏马上,不动如山,只头盔上的红缨随风而舞,好不神气!
只是他叫阵半天,无人应答,难免有些不耐烦。见通州城门打开,韦青也是一身铜色铠甲,意气风发。便将大刀指向韦青,大喝道:“尔等小儿,可敢与我一战?”
韦青胯下的良驹似是受了惊吓,嘶鸣一声就要后退,韦青双腿夹紧马肚,握紧缰绳,好不容易才稳了下来。
这人真如振武将军所说,只是力气大而已?
荛军十五万将士都盯着他们的将军,韦青虽有些不安,却不能退却,便硬着头皮将长枪指向陈淮,大喝道:“贼人休要猖狂,看我通州守将韦青取你狗头!”
荛军的士气总算是恢复了一些,战鼓雷动,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荛军齐齐大喊:“韦将军!韦将军!”
只是苦了正快马靠近陈淮的韦青,他越靠近陈淮越觉得没有底,无奈为势所迫又退不得。韦青在离陈淮十步远时忽然拉紧缰绳,战马和呐喊声一起生生停住。他警惕的看着陈淮,问道:“你在笑什么?”
“你的兵正睁大眼睛看你来送死,难道不好笑吗?”
话音刚落,陈淮就飞身而起,朝着韦青的方向扑了过来,这一下猝不及防,周围的士兵俱都屏着呼吸,大气也不敢出。幸好韦青也是久经沙场的练家子,当即便放弃了战马,闪身翻滚在地上,等他站稳时才发现那匹马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