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弹唱,琵琶语星空,空谈秋悲忘矣。晓风起,镜花水月,谁当?奴家归来欲语殇,谁料边塞凄凉,枯骨哀伤;谁料当世之言,一语成谶,无处诉衷肠~~~”
哀伤的曲调在寂静的世界响起,像冥冥钟磬音在脑海回荡。
是谁?是何女子在此哀伤成绵?空置哀伤?
迷茫中,一个身着火红纱衣的女子遗世独立,倾城容颜上苍寂一片,回头轻喃:
轩郎,竟是一语成谶。
她说,当年金陵一别,竟是永生诀别。
她说,寂寞庭院,美人空叹离殇,轩郎,你怎么不安慰安慰她?
她说,迤逦江山你不要,美人你也不要,你究竟要的,是什么?
她说,岁月无声,空谈了寂寞,时光竟也偷窥我的不堪。嘲笑我年少的倔强。
她说,如今触目所望,满目疮痍。五年前,若是没有离开静斋,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
她说,如今所识之人,死的死伤的伤,竟真成孤家寡人。如今天下,女王称帝,你为何只许了我寂寞江山?
她说,轩郎,我要的是美人儿,我是个昏庸帝王,只恋美色,不爱霸业。
她泪雨涟涟,趁着孤傲苍穹,更显悲凉。
转身,她说,今日惨败结局实非朕之所愿,愿以身炼剑,但祁家不可无后,国之不可无君。传朕口谕,祁氏家族二公子祁风轩有倾世之才,深得朕心,朕今日若当不测,当拥立齐家二公子称帝,以示国威天命。
有人叹息一声,那红衣女子孤傲而立,投身于莲池之中,有血光乍现,尖叫声响起,有戎马奔啸的嘶鸣,有羽扇纶巾,笑瞰苍穹。
似乎有什么东西刺伤了心中最深的那根弦,脑袋一时空白。
卿娗顶着头疼欲列的脑袋缓缓睁开眼,入目刺眼,下意识地眯起凤眸。
须臾,卿娗才是迎着刺眼的罡芒,微微打量起自己身处何地。
这一大量不禁倒吸一口气,到处断壁残垣,有战火消寂的哀伤,鲜血像红色的曼珠沙华妖娆绽放在大地,透着凄凉。
这里是哪儿?
卿娗顶着快要炸裂的脑袋一阵颤抖。在烽火连绵的臆想中,似乎有个红衣女子长发垂地,轻玄琵琶,拨弦离殇:“美人弹唱,琵琶语星空,空谈秋悲忘矣。晓风起,镜花水月,谁当?奴家归来欲语殇,谁料边塞凄凉,枯骨哀伤;谁料当世之言,一语成谶,无处诉衷肠~~~”
她轻笑着,透过层层时空,对她轻笑:“你还是来了呢,”语调有着丝丝惆怅,“果真是——痴念呵。”
卿娗一头雾水,想要对她说着什么,那景象惊异瞬间消失。
她正置身于古色古香的街道,望着眼前正在她面前瞅着她的大婶儿一脸黑线。
“这位大婶儿,请为您在看什么?”出于礼貌,卿娗客气地问。
那大婶儿一听,登时破口大骂:“你个败家妮子!爹娘死了你姐姐我好心收留你,竟然叫我大婶儿!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赔钱货!”
卿娗一时呆愣在地,这是什么情况?
还有,眼前这个穿着粗布的半老徐娘是她的姐姐?
她讨好的问着:“姐姐,这是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