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开那里,简朴了解到一个事实,别看简直长得像柯南一样弱,却有一种我走到哪就让别人死到哪的霸气。
若不是花开信誓旦旦地说,简朴无法相信。时运亦然。
“他为什么听你的?”
简朴这样问简直时,简直正边晒着阳光边翻着手里的书,书的名字是《曙光》,作者是尼采。
简直难得把目光从书里收回,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回答简朴说:“你也看到了,他暗恋我。”
于是,简朴又一次华丽丽地跌倒了。
简朴努力爬起来后,很恳切地说:“那你能不能发挥一下魅力,让他离开我家?”
“我不卖身。”
简直四个字绝了简朴一夜的幻想。
“时运,我觉得家里越来越呆不下去了?”
住了一个简直,又来了一个花开。
这一天家里的气氛很诡异。
简朴没有去杂志社,也不敢去,就怕自己前脚一走,花开后脚就把自己男人解决了。
时运沉默了一天。做什么事也不开说话,神游一样,有几次差一点撞到家里的柱子和门。幸好简朴紧跟在他的身后,否则,他本来就脑震荡的头一定会雪上加霜的。
“亲爱的,你说我哪里像日本人?”
时运直到现在还沉浸在花开所带来的事实中无法自拔。
“这不是哪里像?也许你不是,不过刚好有个日本人想杀你。”
简朴也不知如何安慰时运才好,她也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我本能地抗拒,不想去想……”
时运的语气里已经带出痛苦状,简朴连忙搂住时运,抚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那就别想,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简朴,我什么也不怕,我只是害怕我会离开你。”
时运把头埋在简朴的胸腹处,双臂缠在简朴的腰上,弱弱地说着,“要是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也要像没有分开一样,好不好?”
“我们不会分开的。”
不知怎么的,听到时运提起“分开”两字,简朴只觉心头刀绞一样,很痛。
“是的,不会分开的,我还要娶你。”
这是时运的梦想,时运无法抛却的灵魂,像一种救赎,怎么样也想要拥有,明知道很难,却还坚持不懈。头脑深处总是传出一个声音,他要是不娶了简朴,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娶不娶的,你们两个能不能一会儿说?去做饭吧!”
花开什么时候飘到门口的,屋里的两个人一点感觉没有。这个人,幽灵鬼影一样,一点声音也没。
“你要是饿了,自己去弄,没有人侍候你,你以为谁稀罕你来我家吗?”
简朴忍无可忍地吼道。她家的风水真是千载难逢吗?冷清洋,你这个骗子。不,那个风水大师才是骗子,怪不得国家总是宣扬摒弃封建迷信,这真是太主要了。自己就是毁在认同太晚上了。
“那你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做饭?”
花开不恼简朴吼他,倚在门框上,拿着小搓板磨着自己的指甲轻飘飘的威胁着。
这话严重刺激到了时运,时运刚要跳起来,却被简朴压了下去。
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该冷静。
“我去做。”
简朴安抚着时运,说道:“你昨晚也受了惊吓,好好补一觉吧,吃饭时我叫你起来。”
“不用,我去……”
时运刚想起来,又被简朴按了下去,简朴说:“你要听话,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吃你做的饭菜,也应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了。”
“你确定……”
时运从来没有见过简朴去厨房,在时运来简朴家的第一天,时运在简朴的冰箱只找到了沙拉酱、面包和酸奶。
时运不太相信简朴会做饭。
“确定!”
简朴大义凛然地下了床。
不明白其中缘由的花开满意地回了简直就寝的房间。管他是谁做,有人做就好。
直到晚饭出炉上桌,花开算是明白了时运那句话的意思。
饭真是谁做都行,这水平……
“简小姐的厨艺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与简小姐的气质,无法相提并论。”
花开尝了一口后,忍无可忍的摔了筷子。
时运最有先见之明,根本没吃,甚至没从床上爬起来,以头疼一个理由挡了回去,继续懒在简朴的床上。
时运是报着今晚死也要死在简朴的床上,绝不下床的想法,忍饥挨饿,也要一缓身体几日来的干涸。
只有简直风轻云淡地吃着他的水煮青菜,虽然他承认简朴做得不如时运做得好吃,但水煮青菜这东西……,手艺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总是能吃的。
“我去叫他起床。”
花开一跃而起,直奔简朴的卧室,要拉时运起来做饭。
简朴做的饭,花开一点忍受不了,他本就是个挑剔的人,在杀手界里都是出名的。
简直知道,所以简直没有阻止。但简朴不知道,花开起身的那一瞬,简朴快速地拉住了花开的手腕,说:“他累了,你凑和着吃一口吧。”
“让我吃这种东西,不如让我去死,我死之前,绝不会留着他的。”
花开每一句话都是小李飞刀,简朴默。手却不松开。大脑迅速转了两下说:“我给你要外卖。”
“真的?不要报警啊,你知道那解决不了问题。”
花开眯着闪着绿光的眼,嘻嘻一笑。
“不会的,有的事找警察真没有用。”
简朴又不是第一天在社会上混了,这种事用不着花开提醒。别说警察能不能抓到花开,就说警察来了,时运倒有可能成为第一个倒霉的了。
“你想吃什么?”
简朴拿起以前预备的那些个叫外卖的宣传单挨个翻了起来。
时运没来之前,简朴就是指这个活着的。多少年没下过厨房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了兴致下了一次,竟没有一个给面子的,最可恶的就是时运,还敢装死,今晚让他有好瞧的。
“什么好吃?”
花开身上有三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回中国却是几年前的事了,中国菜对于他来说是个甜嘴的娃娃,总想吃,却不知道吃哪个最好。
早饭时运随便熬了一个粥,把他吃得肠胃极顺了。这一天心情愉悦,甚至没有去想到底用什么方法收拾时运。
“叫花鸡,金边白菜,我家附近有个老字号餐厅做的还行。”
简朴指着菜谱上的两个菜给花开看。
“嗯嗯,就这两个了,我还要一个扬州炒饭,简小姐,你蒸的白饭吃了会得结石的。”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简朴恨自己心疼时运,要是舍得孩子,肯定能饿死花开这只狼。
简朴以前特别讨厌在狗堆里混,混在狼堆里以后,简朴才觉得……还是狗堆亲切啊。
“像冷清洋说的,你父亲简风行不是一般人,你这个养兄简直更不是。”
不管简朴如何堵气发火,说不让时运上身,终还是没有逃过时运的软磨硬泡,遂了时运的心愿。高档次的活塞运动完后,两个人躺在床上分析起来。
“我哥?你什么时候和我哥联系了?”
简朴忽听时运提起冷清洋,心里一颤,连忙俯过身来,半身压到时运的身上。
简朴最怕的就是把冷清洋也牵扯进来。有自己一个人陷进来已是迫不得以,怎么还能再连累别人。所以简直狗一样守在他杂志社门口那么多天,简朴也没有向冷清洋诉过一句苦。
“不是我联系的冷清洋,是他来找的我,你和简直吃饭的那天,他来的咱家。”
时运心虚地把短信一事略过。时运可不敢说,说完简朴一定能当场把他正法了。
“我哥来过?你怎么没告诉我?”
简朴有些疑惑。以冷清洋稳重的性情,轻易不会在她不在的时候,来找时运的,又有些怕地捧住时运的脸问:“他没有说什么吧?没有对你……”
刘强的那一巴掌,简朴印象深刻啊。
有个哥真好,相反的是有个哥也真麻烦。
“没有,他就是告诉我简风行是个厉害的人,在美洲很出名,简直更不简单。”
同样的,时运也把冷清洋让他离开简朴的话略过。
“我哥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所有人里,只有她一个人是一无所知的,小白痴一个?
“他应该是派人调查了吧,但和简风行简直不一样,你哥必竟只是一介商人,做生意行,做这种黑道上的事……,我让他不要管了。”
当时时运是为了在冷清洋面前证明自己一把,现在有点后悔了,倒不是怕了花开,而是怕真连累了简朴。
“你做得对,我哥命苦,以前的生活凌乱不堪,这才安定下来,不能把他拖进来。”
简朴难得有正经事是认同时运的,这还是第一次。
“就知道你会偏向他。”
醋味在简朴的认同里,漫延开来。简朴无语了。只得漫无边际地开始吻起时运,直到时运心满意足地反扑下她,又是一夜的饕餮盛宴。
简朴不能永远不上班,杂志社大小的事都要她来处理。李苹说是去了国外,也不知道飞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怎么也联系不上。幸好这两天陈小谦没有过来,要是让陈小谦看到花开……,后果不敢想像。
早晨,一夜饱餐的时运精神抖擞地去了厨房,中式早餐做一份西式早餐做一份,可看出其心情大好。
“你到底杀不杀我?”
时运无法忍受花开猪一样的吃饭德性,不耐烦地问道。
“小简不让。”
花开极不情愿地把脸从饭碗里让出了一下,很深情地瞟了简直一眼后,又立刻埋了下去。
“你要是能让他走,我更开心,要不你就让他杀了我吧。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
天天喂着一只猪,还要忍受这只猪时时不的生死威胁,生不如死。
“他走了,还会有第二个杀手,你不怕吗?”
怕时运再说出什么刺激心脏的话,正在玄关处换鞋的简朴连忙说:“简直,你当他说废话,不要理。”
“好。”
简直探头望着简朴微嗔的脸孔,笑着点头。
简朴发了话,时运无话可说了,垂头丧气地给花开盛饭。
谁能想到这个瘦的竹竿一样的人,竟是个饭桶。
简朴刚到了杂志社,秘书kitty立刻跟进了她的办公室。
“简总,新招来的编辑名单已经出来了,只等着你和李总面试呢,我昨天给李总打过电话,还是接不通。”
“没事,她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来就好了,你也跟我一起去,还有叫上人事经理。”
李苹那个疯丫头临时起兴,不一定又和哪个男人疯去了呢,昨天晚上邮箱里还收到她的信,说是在拉斯维加斯,还有艳遇……
不过,李苹的艳遇和她的大姨妈一样,哪个月都有一次,哪一次都是几天的功夫。
会议室里,简朴没有坐在主席的位置,而是坐在旁听席处,由人事经理来面试,她只是给意见的。
一个接着一个的进,人事经理历行地问着几个问题,简朴一边听应聘者的回来,一边翻着桌上应聘者的资料。
来来往往,已经过场似的进来五个出去五个了,没有哪个让简朴一眼看上的,这批面试的没有什么新鲜感。
简朴不打算再看下去了,正要出去,最后一个进来,让简朴愣了一下。
很纯很甜美的一个小女孩子,未语先笑,一点没有进来应聘时该有紧张,却也不是放松得懈懒模样。
简朴起来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相比前几个人的回答,这个叫夏初的女孩子回答得更真诚了些,简朴有些心动,在这个简历上画了一个小红圈。
简朴刚出了会议室,便接到了冷清洋的电话。
“哥?”
“嗯,最近好吗?”
冷清洋似有千言万语,却在停顿后,只问了这么几个字。
“好,哥,你不用担心,自从简直住进了我家,我家非常安全。”
瞒也是瞒不住冷清洋的,简朴以一派轻松语气说了出来。
“噢,那就好,简朴,这件事上不要任性,离时运远一点……”
冷清洋的话是好话,简朴清楚,但感情这个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说远离就远离的,草木尚有情,何况活生生的人。
简朴不想冷清洋担心,也不想冷清洋真的牵扯进来,连忙笑着说:“我知道了,有简直在呢,我也做不了什么主。”
冷清洋明白简朴的意思,没有再说什么,随后话题一转,说:“昨天……阿姨找过我。”
“啊?”
简朴愣了愣,没想到自己的妈去找冷清洋。以自己妈的脾气,不应该会拿简风行的事去烦冷清洋的啊。
“阿姨打的电话,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
“噗!”
哪怕时事如此艰难,哪怕遇人不淑在前,哪怕自家乱做一团,简朴在听到冷清洋带着哀怨的语气陈述完这件事后,仍是笑喷了。
自己的妈果然是雷厉风行的人物。前几天才提,这几天又有简风行一事骚扰,却还是能在百忙百乱中,想起冷清洋,不负当年的名声。
“你还能笑得出来?”
对于简朴的兴灾乐祸,冷清洋更哀怨了。
“我有什么笑不出来,我妈是关心你,哥,你这个年龄是该相亲找媳妇了。”
自己昨日之祸,今日转架到他人身上,简朴这个扬眉吐气啊,颇有一点出头之感。
“我去相亲?你觉得靠谱吗?”
想想冷清洋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简朴也觉得黑线腾腾的冒,却还是鼓励地说:“哥,你是女人眼里的钻石王老五。”
“让我这颗钻石永远地埋没吧!”
电话那边长叹了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