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朴在冷清洋这里左右为难之时,时运正拿着简朴中午喝剩下的汤,哄骗阿嘻呢。
“我这汤做的不错吧,金主大人可喜欢了,你晚上不给李苹露一手吗?”
时运的提议很有道理,阿嘻愁的是自己不会做啊。
“我给你写张菜谱,你照着做就行了。”
时运黑白分明的星眸里有半秒寒光闪过,可惜太快了,有点近视的阿嘻根本没看清楚。
“好啊好啊。”
阿嘻眼里,时运已经成了大好人。
“你想做哪道菜?”
时运这话有试探地成份,他要掺坏水,总得摸到清水底是什么样子才行。
“哪道?”
阿嘻懵了,这是个技术性问题,他还真不好回答。
“是啊,不说外国菜,就只说中国菜也分鲁、川、苏、粤,浙、闽、湘、徽八大菜系,所涵盖的菜有成千上万道,你不说,我哪知道你想做哪道啊?”
时运掰个指头给阿嘻说着。
阿嘻眼都直了,“哥,你全都会啊?”
“不敢说样样精通,也略知一二。”
时运洋洋得意地在阿嘻面前抬高了下巴,接着阿嘻满眼崇拜羡慕的目光的洗礼。
“哥,你太厉害了,在这个行业里,已经无人能超越了。”
做小白脸,做成特级大厨。这是什么境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阿嘻自觉这一辈子也做不成时运那样的。怪不得来的第一天,李苹指着时运对他说,这是榜样,让他学,可他哪能学得到啊。他还是趁好就收,仗着李苹现在还得意他,多给李苹灌点甜汤,把唱片出了才是真的。
“菜式菜系你不知道,李苹爱吃哪道菜你总该知道吧。”
时运问完后,阿嘻迅速垂下头,左右摇晃。他这个小白脸比之时运是不是做得太不合格,太不用心了。
和李苹在一起时,只顾着自己爱吃哪道了,还真没看李苹爱吃哪个。
“这可不行啊!”
时运随着阿嘻一起摇头,“今晚李苹就回来了,我听简朴说,她这次出差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和一个娱乐公司洽谈的条例还是可圈可点的,还要合作拍一部新戏,你就算捞不到男一,也得捞一个男二啊,要不……不是白沾李苹的床了吗?”
时运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事情也很紧急。阿嘻露出一副发愁的嘴脸,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哥,你不想……,以你现在的功力,找简小姐开口,一定行的。”
“多心了吧?我才不愿意做什么狗屁明星呢,娱乐圈多乱啊,还操心,我现在在简朴这里多好,要风得风,要水得水,我准备把这份职业做到老呢,我觉得很有前途。”
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时运此时说的话,却是再真不过了。
有时晚上起夜,瞄一眼臂湾里睡熟的简朴。时运的眼前总是晃出一副和简朴牵手散步街边的情景。夕阳晚照,余辉尽洒,映在他们银色的发丝上,荡起暖色的涟渏。
“哥,你还真打算做一辈子,这是青春饭,简小姐过几年不得嫁啊,还能包你一辈子?”
看着阿嘻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时运笑了,很无辜的表情,眨了眨眼说:“管他呢,有一天是一天,我记得李苹上次请简朴吃饭,吃的是水煮肉片,她应该爱吃吧。”
“水煮肉片?”
阿嘻挠挠头,他真是一点没印象了。
“嗯,我给你写菜谱,你自己做,这样显得真诚,水煮肉片这东西最好做了。”
时运说完,拿起阿嘻提前准备的纸笔,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
“哥,你也用繁体字啊?”
“是啊,怎么了?我喜欢把字写得复杂一点,把事做得简单一点。”
“嗯嗯,这个习惯好。”
……
时运从阿嘻那里出来,回到家后,立刻提起无线电话进了WC。
有人喜欢在蹲马桶时看杂志,有人喜欢发呆,时运则喜欢煲电话粥。
“小白免,干嘛呢?”
相对于时运语气里的跃跃欲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打蔫,有气无力的。
“养伤!”
“养伤?怎么了?碰到S女王了?”
“嗯,杨总那个老女人太凶了,哎,我得躺几天才行。”
“让你小心一点儿,你不信,赚钱不要命啊。”
时运有些恨陈小谦太软弱,轻斥着。
“哎,哥,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这个月的战绩是零,再不弄点钱,喝西北风了。”
陈小谦抱着委屈。
“你在坚持几天,相信哥,用不了多久,我一定把阿嘻给挤回香港去。他放着那么好的地方不用,跑咱们这小地方抢什么有限资源来啊。”
时运还是很护短的,从来是帮人不帮理。
“嗯嗯,谢谢哥!”
陈小谦赶忙给时运拍马屁,又汇报了工作。
“哥,我爹昨天收到你的照片了,还夸你呢,说你长得俊,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户口给你弄上。”
“你就骗我吧,找个谁来,不得说你长得比我俊多了,你爹……不,咱爹还能夸我?”
时运这口改的多快。他得感谢陈小谦,短短两个月就让他从黑户变成有户口的人了。
以后去外面也可以招摇横行了,拿着身份证就喊,咱也是有户口的良民了。虽然这个户口在别人眼里,很不值钱。
“哥,我说的真话,在我们那边我这长相不值钱,我爹一度怀疑我找不到媳妇,事实证明,我确实有点困难。”
“不困难,不困难,哥帮你!谁让我现在跟着你姓陈呢!”
陈小谦家的户口本上,时运在N页以后,姓名栏里已经被打上‘陈小时’三个字了。
“哥,你客气了都是一家人。”
“是啊是啊,一家人一家人,咱家那边通电话了?”
“哪有,咱爹上镇上赶集的时候打的。咱家那边用上电,也是最近这两年的事。”
时远感慨地点点头,心想幸好自己从海里出来的,不是从山里出来的,要不也许会卖给哪个傻姑娘当上门女婿了。
晚上,简朴带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回来的。
“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时运正往桌上布菜。
“冷清洋说这个礼拜要回家。”
简朴为这事惆怅整整一个下午了。
“他回家与你什么关系?”
一直以来,冷清洋在时运的心里都是情敌的形象。时运根本没有意识到简朴话语里的冷清洋所要回的那个家,其实说的是简朴的娘家。
“怎么与我没有关系,我们的名字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的,他是我的兄,他要回家,回的自然是我们的家。”怕时运听不懂,简朴又特意加重一句,“回是我妈家。”
这事严重了。
时运也没心情去布什么菜了,坐到了简朴所坐的沙发旁,紧挨着简朴贴上去。
“金主大人,会不会也带我回家?”
“我正想这个问题。”
“有什么可想的,阿姨还是很喜欢我的。”
时运瞪着平日里总是眯起的丹凤眼。
“她喜欢你的前提是建立在她不知道你出身于哪里,从事的什么行业,还在于……她要我在三十岁之前嫁出去,后者更重要。”
提到这事,简朴就很无奈。嫁不嫁,真那么重要吗?自己妈像是着魔一样,四处给自己拉人。这几年有房强那个烂人顶着还好一些,房强走了幸好从天上掉下来个时运。否则这日子……
二十九岁的简朴有车有房有事业。美女堆里,她的学历最高。博士学位,还是双的。博士堆里,她的容貌最美,知性娴雅,还很平易。
这样的女人没有在二十五岁之前嫁出去,别人谈恋爱时,她顾着学业是一方面,还因为大部分男人的自尊心。
没有几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老婆头上的两顶博士帽子以及高收高知高位的三高。人前别人一介绍,第一句话不是“这是某某,”而是“这是某某人的老公。”
两句话没差多少字,意义却大有区别啊。和简朴谈过恋爱的人,几乎都说和简朴在一起,压力太大,简朴得找个没心没肺的才行。
天降奇材。时运就是那个没心没肺堆里的JP战斗机,空降在了简朴的人生飞机坪上。
天知道地知道,你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就是缘份。
“嫁我啊,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时运应的理所应当。好像简朴天生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一样。时运又说:“回去一趟也行,把户口本拿来,等我的户口下来了,我们两个登记。”
“呃……”
简朴差一点被时运所说的“登记”两个字噎死。
时运瞄了一眼简朴要飞眼眶的眼睛,笑着说:“不用这么高兴,怎么也得筹划一下,我还要准备买房和下聘礼的钱呢。”
“你觉得我是高兴?”
简朴真佩服时运这理解能力。换个谁来看,简朴这也全是因惊而骇啊。
“难道不是吗?周末去阿姨那里,我用不用准备准备?”
时运怎么就能断定自己一定带他回去呢?简朴无奈了。
“你哪里来的户口?你不是流浪各地的三无人员吗?”
就因为这个,每次简朴带时运出去,都有作贼心虚感,就怕警察上来查身份证。真要是定个失踪人口也还好办,怕得是时运是哪个犯案团伙的老大、通缉犯。
近来接触几次,发现时运很有这方面的潜质啊。
简朴每天就是在这种忐忑的心情里,享受着时运非常周到的服务的。忽听时运有了户口,难免喜出望外变成受惊过度。
“谁是三无人员?谁是流浪群体?你见过有我这么帅这么有型的流浪三无人员吗?”
时运不高兴了。连陈小谦那么不着调的人,上次猜自己的身份还是富二代呢,怎么到简朴这里,就是乞丐一族了呢。
“是,没见过!”
上次网络上报的那个‘霹雳哥’也没有时运更‘霹雳’。简朴做实摇头。
“这就对了,为了周末的对冷大战,我要提前准备一下,有备无患,金主大人,咱娘得意什么?”
简朴想说“得意早点把我嫁出去”又怕继续着入时运的圈套,转口说:“不太清楚。”
“噢,金主大人,我得批评你几句,对自己娘的所知怎么能一穷二白呢,这直接造成我对冷大战的补动局面。”
时运摇头晃脑的样子逗得简朴“呵呵”直笑,拍到他的肩膀说:“别胡闹了,冷清洋是我哥,你对他宣什么战,你还没有说你的户口是怎么弄来的。”
“陈小谦帮的忙,入了一个农村户,金主大人可千万不要嫌弃我是乡下人啊。”
时运省略了其中曲折,特别是钱的那一部。在简朴还未及反应时,整个人扑到简朴身上。
沙发在双方力的作用下,开始摇曳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