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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家有女唤如玉

上回讲道,铁拐李仙从李府离去,李让隐隐识得李玄身份,却未曾张扬,只暗暗记在心里。如此,过去十多年,李岩渐渐长大,年幼之时,极其聪明,日诵万言。及长,身高八尺,端是浊世佳公子。

话表李岩如今长大成人,十数年转眼即逝,李岩家中二老早已昨日黄昏,已故多年,只留李岩一人家中,读书写字,吟诗作赋,寒窗苦读,以盼书中自有黄金屋,习的一身文采,卖与帝王之家。

唐永徽六年,岁在乙卯。

李岩年满十五岁,正值年少轻狂,意气风发之时,立志长大当官,考取功名,造福一方百姓。当然,时也,命也,李岩若早生十年,赶在太宗年间,凭借自家关系,或许还能很容易的混个官身不成问题。而如今,时局变幻,李岩之父李让早已不曾为官,就在三年前,李岩之父便已亡故,李岩之母伤心过度,亦随之而去。如今朝中更无一人能为其引荐说话,故此想要出仕,唯有一条路可选,那便是“科举”。

自太宗仙去,高宗继位,科举制度有所完善,寒门子弟借此出仕之人,大大增加,也给李岩指了一条道路。李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尴尬,说是当今皇室的宗亲,却因太过疏远,以致不能借此发挥自身才能,施展报复,实在可惜。另一方面,又叫李岩升起了无穷斗志,科举如那千万人过独木桥,不亦难乎,若想成功,那便只能极尽所能,学好圣贤经典,方得出仕。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才华出众。

此时李岩正手中拿一书本,埋头苦读:“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远,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李岩每读此句都觉朗朗上口,心中莫名感叹,就连自己都搞不清到底是为什么。暗叹果然是出自圣人之口,冥冥之中暗合天意,发人深醒。

圣贤教人读书识字,识礼仪,明教化,然最终目的,不过修身而矣,而圣贤之书不泛修身之道,虽叫人明善,去恶,剪除漏习,人之弊端。这由行而成性,确是简单,但由性而转入道,最终合乎天命,李岩却觉的实在是太深奥了,想是就算那些当朝大儒达到那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吧。因为这是只有圣人才能够拥有的境界。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

“岩哥你烦不烦啊,整日抱着这些穷书烂本,埋头苦读,好不知趣啊,不如我们出去玩吧!”便在这时,一容貌秀丽的年轻女子,蹦蹦跳跳的走进李岩的书房,嘟着嘴道。

此女是李岩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名唤温如玉,二人自小指腹为婚,如今二人到了成家的年龄,只到李岩选好黄道吉日,备好彩礼,上门提亲,二人便可定下这门亲事,只待良辰吉日,便可促成鸳鸯好事。

温家小姐有名唤如玉,是这河中府永乐县有名的美人,家产颇丰,其父是这永乐县的一户商贾。温如玉和李岩二人,郎才女貌,仿佛缘分天定,二人凑成一对,就像是一对金童玉女。

李岩一见温如玉到来,顿时眼前一亮:“如玉想去哪里游玩?”毕竟这二人都是少年人,终究爱玩,不说则已,一说则二人皆合乎心意。

“都说郊外风景不错,人家想去郊外走走嘛!”温如玉来到李岩身前,摇着李岩胳膊,撒娇着说。

李岩顿时浑身酥麻,点头同意:“那便去郊外走走,正好我也每日在这房中读书,都快闷出病了。”

“好啊,好啊!”温如玉顿时欢快的大叫。

李岩看着温如玉如此高兴,心中一阵畅快。自己每日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自从懂事起,三年前父亲母亲相继去世之后,下人们也被李岩相继遣散回家,如今只留了一个同自己一起长大书童,照顾李岩的衣食起居。在李岩父母刚去世之后,李岩仿佛感觉天都快塌了。可随后的日子里,温如玉的父亲温员外因与李让交好,到李岩这一代也算是世交,更兼当年李让在李岩刚出生不久,便将李岩与温员外家的小女儿指腹为婚,故此结下一桩亲事。温员外得知李岩父母双亡,便带着年仅十二岁的温如玉前来李府安慰痛失双亲的李岩。

李岩从小便知道自己在很小的时候,父亲李让便给自己说下了一门亲事,如今女方家上门,伯父前来安慰自己,还有那面庞稚嫩,略带灵性的小女孩不时安慰自己,李岩渐渐从双亲亡故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而这三年,李岩与温如玉时常来往,二人情投意合,郎情意切,李岩性子冷淡,温如玉如水做的一般,时而温柔,时而热情似火,李岩只感觉温如玉就像是自己命中的克星一般,不愿自拔。

李岩温如玉二人同携素手,游走于郊外,温如玉拉着李岩快步跑到了前方的石拱桥上,趴在桥头边,驻足而立,望着桥下那川流不息的河流涓涓流过,行人车马来往不息,碧色的河塘之上,几叶小舟缓缓驶向河畔,不觉心情畅快无比。

“卖糖葫芦喽!一文钱一串!卖糖葫芦喽!一文钱一串!”一个卖糖葫芦的老者路过石拱桥不时喊道。

“岩哥!岩哥!你看,你看,有糖葫芦,我要吃,好不好嘛?”温如玉俏着小脸,拉着李岩的臂膀,蹦蹦跳跳的指着前方那个卖糖葫芦的,央求着让李岩去买,还使劲的摇着李岩的胳膊。

“好吧,真是怕了你了!给你买,总行了吧,小馋猫!”李岩笑骂。李岩被温如玉直恍的胳膊肘微酸,只得无奈,但心中却很是享受被温如玉这般撒娇施为的感觉,内心悸动,痛并快乐着,只是李岩为人比较内向,不懂的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只好对于温如玉的这种行为故作冷漠。

随即二人便拉着小手追上那卖糖葫芦的老者:“老人家,给我来一串糖葫芦!”

温如玉闻言:“岩哥,你怎么只买一串,你难道不吃么?”

“糖葫芦又甜又酸,我却是不想吃!”李岩摇了摇头。

“不想吃也得吃”!温如玉拿眼瞪了瞪李岩,瞪的李岩心底发慌,情知若自己决意不吃,却是连这眼前之人都搪不起了,只得无奈道:“那我还是吃吧!”

“那老公公,就给我们来两串糖葫芦吧!”温如玉对那卖糖葫芦的老丈道,接着便对李岩道:“还不付钱?”

李岩顿感无奈,只能从腰间取出荷包,拿了两文钱出来递给了那卖糖葫芦老者。只是李岩的刚才取钱的这一番动作,却被桥头边的一个游方道士看到。

只见那道士路过于此,只是匆匆看了李岩他们一眼,正巧看到李岩从腰间取出荷包的这一幕,便再也离不开眼了。

付了那卖糖葫芦老者两文钱之后,二人接过糖葫芦,温如玉便忍不住抿着小口,吃了起来,李岩本来是不想吃的,可实在不忍佳人生气,只能陪同一起买了两串,一人一串,李岩想着便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有一红光满面的道士对着李岩二人迎面而来。

毕竟不知那道士是何居心,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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