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从和付谦住的地方搬出来。
站在屋子里,过去的日子一幕幕盘旋在我脑子里,让人窒息。我从没想过付谦会如此决绝,或许他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爱我。也或许,时间真的可以摧毁任何感情。
我将钥匙留在了房间,关住门锁住了一切,包括我跟付谦的一切。心隐隐的痛着,出门看到前来接我的肖啸,越发难受。
这两个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一个已经离我而去,而另一个将要离我而去。
“走吧。”他上前拉住我的手转身就走。
“你开车没关系吗?”我问道。
“没事。”
肖啸本来打算让我住在他那里,我不同意。最后,他找了同公寓的一间房,我没有反对。
准备去吃饭的时候,钱安安的电话打来,我把电话递给肖啸。他们不知道说了什么,肖啸不耐烦的挂掉了。
“怎么了?”
“没事。”他敷衍道。
我并不在意。只是一点,不管钱安安是什么角色,我都不喜欢她。
半晌,她却找上门了,肖啸出门还未回来,我只得暂时让她进来。
见到我开门她竟然没有一丝诧异,不管是谁,这样的反应都太不正常。似乎她就是知道一切的。这样的认知,让我很不舒服,非常的。
她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
“他现在已经不能喝酒了你不知道吗?”
我有些发愣。
“你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确实不清楚,他只说有事要做很快就回来。
见我不说话,她冷笑道:“我真的不能忍受你是他心里的那个人,沈燃,你能不能长点心?”
我拿出手机,钱安安的话再次响起。
“他现在最好是不要用手机,你真的有关心过他吗。”
我心一沉。她的每一句话都想火药一般,最后一瞬间爆炸,将我炸得体无完肤。
钱安安走后,我没有去找肖啸,因为他来了电话告诉我说今天不回来。
我告诉他如果今天不回来,我就走。
我静静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思绪去了哪里。只是心一直揪着,万般难受。
天有些晚了,门口才有了动静。
他坐在了我对面,只是看着我,笑着。
而我面无表情。
“怎么啦?我怎么惹到你了?”
“去哪了?”我问道。
他满不在意回答:“去办点事情。怎么了?”
“喝酒了?”
他没说话,只是笑笑。
“肖啸,你就折磨我吧。”我起身想要离开,手被他拉住顺势被他扯进怀里。
“闻到了?我没喝酒。你在我身边,我怎么可能大着胆子不惜命?”
我伸手回抱着他,听着他的话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以后不准用手机。微波炉什么的都卖了。”我赌着气说道。
他笑说:“不用了,不用了。你倒是心急,这里都是你的,都卖了都行。”
我没在说话。时间还在流逝,我们静静抱着彼此,想着不一样的事情,却认真地感受着对方。
肖啸,如果可以将我的一半生命给你,我愿意。另外一半,我想陪着你度过,哪怕只是这样安静的看着对方。只要你好,什么都好。
而我忽的想起了付谦,这个我依旧爱过的男人,想着他的一切。即便我们依然分手,但我总觉得我们依旧会无休止的牵绊下去。直至真正的离别--死亡。这样的想法,让我手心发凉。
我想我是不是心太多,为什么我无法决绝的选择到底更爱谁?
他们在我心里真的太重,重到我可以放下曾经的沈燃,放下一切。重到无论谁受伤我都恨不得掐死自己。
肖啸的疼痛有时候可以痛的踹不过气,每天他要吃很多很多的药,我无法想象过去的日子他是怎样度过的,每天周而复始。我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咬牙切齿的说:我是怎么样才走到了今天。
我们依旧去公司,除非痛得厉害。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答应过的,他就要做好,还的都是债。而至于具体他不愿意多说,我也自觉地不再细问。
“沈燃。”
“嗯?”
“过几天我们回趟A城吧。”
我愣住。A城···一个我内心充满排斥的城市。当年我爸妈让我走的时候,我不愿意走,可是回想起来,A城我却是没有可以留念的东西了。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你不会让我死在异乡吧。”
他几乎瞬间脱口,而我夺门而去。
夜色太过凄冷,寒气微微的逼进我的身体,浸入我的血液,最后连那红色的液体也变成了冰块。
剩下一个没有知觉的我。
肖啸,你一定是故意的,这样折磨我。
肖啸在门外敲门,我不想应答。可能因为僵掉的关系,身体像是要掉下楼去。
“沈燃,开门。”
我没有理会,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整理,我怕没有撑起肖啸,连我自己也崩溃。
“沈燃,你开门!”
“你回去吧,别人该说你了。”还好这样的公寓房数不多,邻居间间隔也大,否则,就这么一会会,我不确定人家会不会容忍。
“我难受!”他的声音竟真有些颤抖。
我微微挪动步子,可是脚上僵硬的让我自己都害怕。门口的声音慢慢消失,而我莫名的恐慌。
不会的。
我狠狠拍打自己的脚,用尽蹬着地板,然后朝门口走去。
门外,肖啸微卷在地上,手捂着胸口,神色苍白,脸上的冷汗默默流下。
我心一沉,忙去扶他。
他一把拉住我喘着沉沉的气:“我说了别想丢下我,除非我死了,但就算我死我也要你的心跟着我一起下地,只跟我一个人纠缠。”
你是向我索命的魔鬼,他是捆绑我的诅咒。
你说下地狱,那就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