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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冷战后墨美关系中的移民问题(6)

总而言之,现阶段对于墨美移民问题的研究已作了诸多尝试,尤其是在一系列迫在眉睫的现实问题的追踪与剖析方面。冷战以来,墨西哥移民通过不同途径跨境迁移美国的人口不断增长,对于近二十多年来基本自发形成的大批非法跨境移民潮,墨美间尚无达成共识的成文国际移民政策。而势在必行的移民政策,应当既促进墨西哥劳动力合情合理地加入国际劳务市场竞争,又能为双边合作争取更广阔的空间,为双边境内外人口正常流动提供必要的政策性支持。

第六节墨美间移民问题解决的趋势

一、墨西哥移民问题解决的现状

墨西哥总统对美国众议院于2005年12月16日晚表决通过的在美墨边境建设700英里长围墙的决议,并将此作为是近年来加强移民管控的重要举措,明确表示说美国修建围墙不仅不能够保护美国的经济利益,其本身也是一件可耻的事。美国此次表决通过的是边境安全法案的补充修正案。共和党议员们表示在建设围墙的同时会建立适当的渠道方便外籍雇员和劳工出入。同时另一些共和党议员也担心建设围墙会把墨西哥劳工挡在门外和减少美墨贸易额。该法案由加州共和党议员亨特尔提出,主要目的是控制来自墨西哥的非法移民。亨特尔说:“建设围墙可以减少美国的谋杀案,减少走私占据的市场份额,也能给美墨两国边境带来秩序和安宁。”亨特尔的计划包括在美墨边境建设698英里长的围墙。该围墙将仿照圣迭戈的围墙建设,有前后两层,并在旁边建设道路,在附近安装摄像头和传感器等监控设备。围墙的建设费用预算为每英里150万到200万美元。墨西哥总统福克斯对美国众议院的这一决议表示非常不满。他认为围墙会损害移民权利,并因此号召美国国会通过法案来认可非法移民。而美国众议院通过的这项法案却还要求增加美国边境巡逻人力,加强打击非法移民力度。

墨西哥政府于2005年12月16日表示,在墨美边境修建隔离墙无助于从根本上解决墨美两国间存在的移民矛盾。墨总统发言人鲁本·阿吉拉当天表示,只强调国家安全的移民政策改革无法根本解决移民问题。他重申,墨西哥移民为美国经济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墨政府将继续敦促美国政府进行合理有效的移民政策改革。事实证明,墨西哥移民的迁移是一个动态的变化过程,是对墨西哥和美国的经济、社会、文化、人口和政治条件的综合反应。马赛(Massey)指出劳动力迁移到现在已经产生了大量的跨学科的研究。墨西哥移民通过迁移积累经验,同时在迁移中也改变了墨西哥和美国的经济和社会面貌及他们的生活。泽林斯基(Zelinsky)指出的“流动转型”的存在,海顿和威廉姆森(Hatton and Williamson)的叙述也都证明了这一事实。基于此,对于墨美移民问题的解决,需要对迁移过程的发展变迁、对受到迁移政策所影响的劳动力市场、城市化和乡村贫困等诸多方面的问题作综合的分析。挖掘墨西哥劳动力流动的潜在根源,寻找其存在的合理性。通过分析墨西哥移民向美国迁移的现状,探究迁移的来源地墨西哥、目标地美国和迁移过程的政治、经济因素的变化。再进一步将这些因素的积极与消极作用进行比较,从而探寻当前形势下,墨美间移民问题解决的趋势。

墨西哥政府是一直站在墨劳工一边的,它认为墨西哥人到美国打工是合理、合法的,因而一直对本国公民越境前往美国谋生持宽容甚至支持的态度,所以墨政府也一直拒绝将墨无证劳工称为“非法移民”。因此,当前美墨之间的移民问题是“斩不断,理还乱”,这种墨西哥移民问题的解决通常还因伴随着,诸如移民个体自身年龄、教育或性别等特定因素,而使得它的解决更具复杂性。马赛、杜朗和马隆(Massey,Durand and Malone)认为迁移者可以专门从事待定的职业或者在整个经济部门中找工作。他们可以进行循环迁移,在他们的来源地保留一个基地或者永远地搬迁到目标地。墨西哥移民集中在美国南部各州的事实就充分说明了这个现象。隔离墙解决不了问题,不仅墨西哥人有到美国打工的需要,而美国南部也离不开墨西哥人。

二、墨西哥劳动力迁移的根源

墨西哥劳动力的临时迁移取决于在墨的经济机会的多少,尽管美国当地的经济机会不足以支撑整个家庭的基本生活需要,但是,如果墨西哥家庭有一个或更多的成员成为迁移劳动力,则家庭就能维持生存。这种劳动力迁移的临时性又经美国提供临时工作机会的就业现状而得到强化,这既可能是因为工作的性质,如季节性,也可能是由于官方限制而无法永久居留。他们易受到被驱逐的威胁,需要接受巨大的竞争,并且没有任何的权利,因为对于非法移民劳工而言他们是无法享有权利、福利或保障的。这些因素的结合使墨西哥移民的迁移目的更加鲜明,那就是渴望以任何的代价挣钱,对生活在发达的异国他乡——美国的机会心存庆幸与感激。

上述现象尤其体现在冷战后,从墨西哥到美国的非法移民上。第一是大部分的墨西哥移民(尤其是非法移民),由于输出地墨西哥和输入地美国在收入上的巨大差距,使得移民劳动力获得了迁移的动力。加之墨美的特殊地理位置关系,使得迁移者可以频繁回家,并保持以村庄为基础的强大网络。第二是墨西哥仍存在基于历史革命时期的土地政策沿袭的弊端。在这种土地政策下,土地不能出卖或抵押,而且必须耕种,否则会被没收。这种保守的土地制度加上大量剩余劳动力的存在,加之获取商业化生产所需投入品的渠道有限,便改变了土地的功能,即从经济单元的功能变成了包括种植业、养育子女、农副业活动、当地工资性劳动以及循环迁移在内的多种家庭活动的支撑功能。另外,由于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作用,墨西哥农业自由贸易也日见明显。削减农业补贴和将基本粮食的价格降低到世界市场价格,这两个贸易协定对农民的生活都产生了负面影响。

三、影响移民问题解决的诸要素的变化趋势

恰如帕索(Passel)指出在季节合同工(客工)项目结束时,连接迁入国和迁出国的迁移系统就已经生根,并且加速发展。马赛、杜朗和马隆(Massey,Durand,and Malone)将1965~1986年这一段时期称为“非法迁移的年代”,在这一时期“非法的迁移形势非常稳定”。而这一时期“从墨西哥到美国的迁移主要是非法的循环流动,大部分年轻的成年男性,离开墨西哥农村社区的近亲,到美国进行几个月(一般是6个月或更少)的季节性农业工作,然后返回他们的来源地”。大多数的迁移者教育水平较低,来自于墨西哥中部的几个州,并且也只在美国的几个州工作,特别是加利福尼亚和德克萨斯。

但是,冷战后这个过程经历了重大的变化:“马赛、杜朗和帕伦多(Durand,Massey和Parrado)指出在短短的几年中,季节性的、非法的、区域性的、由农村男性主导的流动,变成了经过城市化的、包含大量女性的永久居民,这些居民日益分散到整个美国。”影响墨西哥移民问题解决的三个主要因素——输出地墨西哥、目标地美国以及迁移过程发生了三个变化:(1)输出地墨西哥的不平衡发展加剧;(2)目标地美国的移民日益多元化;(3)交通、科技的发展以及移民的教育水平和技能不断提高。虽然以上这些变化中的幅度和重要性存在争论,但是仍然可以充分体现出在墨美移民问题解决上呈现出既定的趋势。

墨西哥的经济危机影响了整个国家,因此带来了劳动力向外输出的动力;美国对移民劳动力的需求结构发生变化,更多的需要掌握较多技能的常年工;美国通过了使移民合法化的法律;以及迁移网络的日益成熟,这些客观的事实均在墨美移民问题解决的几个要素,即移民来源地墨西哥的因素、目标地美国的因素,以及连接来源地墨西哥和目标地美国的迁移过程变化的因素中得到充分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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