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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旧事重提

此后的每一日,灵月都以无比惊人的速度成长着。短短七日过后,那个曾经莲藕似得娃娃就已经长成了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原先短小的裤褂早已换了一身白色的襦裙,上面还细细的缝着几朵莲花,回眸一笑更是让人心生怜爱,眉梢含情,眼角带笑。真正是应了那句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低头一笑,便是才开的春花也甘愿败了。整个人儿远远看去,纯真无暇好似春日晨露般晶莹剔透。

每日卯时开始,灵月便跟着常羲开始一天的修炼。卯时五行属木,阳气平和、精气饱足,最适合修习“诩罡经”。“诩罡经”乃是天地正法,以罡步奇绝、神妙著称。练功者需静心结印,沉思九天,按星辰斗宿之方位,以步踏之。为的是和九天之气,调和阴阳、运和气血,此罡步不仅通达四灵、还应了九宫八卦的阵脚、直指二十八星宿。练功者需要秉持大气、刚正之心,才能得怡然自得之势,甚至得道大成之人,还能在运功时享遨游九天之趣。这对灵力、功力的增长都大大有益的。

再有就是每日亥时,灵月都要独自去“娉婷宝境”修习“灵犀术”。这佳境的玄妙之处,绝不比长生宫的留仙殿差,甚至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娉婷宝境筑在妖王殿后的无象山上。山中只此一处,每日先沐朝阳后送余辉,晚间星光四洒、皓月当顶,可谓是日月同辉的好地方。灵月日间的修炼的“诩罡经”为的是固正,好保住她体内的金仙之气,不被妖气及阴气所伤。而灵犀术修的是形。万物皆有灵性,那些汲取了日月精华化成人形的不在少数。可能够善加运用最终将人身为自己所用的却不多。根基不好的小妖就算是偶然得了人形也难维持。灵月本是雪谷灵兽,借仙力及丹药催化人形,看似机缘巧合仙缘深重,实际却比那些无甚根基的小妖更难以驾驭。所以,除了日间固本以外,晚间借助星月之光运“水”、“木”之气修炼人形更是必不可少。“灵犀术”出自仙家重地“灵犀山”。守山仙尊是天界的阧溪将军。他原是番天印所化,却因为在冥河一战中打伤了北斗大仙而被贬到灵犀山。在他千年之长的慢慢修习路中,灵犀术便是他闲时偶创,却意外福泽万世的绝顶秘书神功了。这神功能将“相斥”转于无形、让“妖、仙”二力和合归一。凡是修炼的人,无论神鬼妖仙都能终归化天地之气为自己所用。蜕变的同时,增进灵力、内力,使得修为大涨。此时,让灵月修习是最合适没有的了。

练习初期免不了还要经历几次化形,过程都是极度痛苦的,若是仅仅变回狐形倒还不难忍受。可要想再变回人形就要吃些苦头了。骨骼一次次的变化,记忆闪电式的回朔,都让灵月疼不欲生,有次甚至疼的她蜷缩了身体揪着常羲的衣角瑟瑟发抖,小小的身子被疼痛折磨的愈发消瘦。乌海见了心疼不已,就连常羲也不由得眉头一紧。好在数月过后,灵月体内灵力日渐平顺,妖、仙二力从相争、相压,转为不亏不欠,慢慢平和起来。灵月的外貌虽然已经不再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可内力却稳定许多。甚至时不时的还能施些法术。这些变化都让她自己以及乌海等众人欣喜无比。痛苦的初期修习终于要告一段落了。

这一日,常羲正陪着灵月在后殿玩耍。突然有小妖来报。说是魔界圣君辋川不知练了什么邪术突然功力大涨。他带着魔军竟打开了须弥之境的结界,妖王殿大军死伤无数,就连大将雷战也已经负伤。但所幸,辋川似乎也是功力初成并未太过恋战,得了些便宜就撤军了。只留下一句话,说是日后要来讨常羲的某样东西,这次不过闲来晃晃。

常羲回到大殿,看了看雷战的伤势,对着上官文渊吩咐道:“寻些好药来医治吧,要快”!文渊听了,整个人从一团黑色的衣服中往前伸了伸,算作答应。正说着突然又跑进来一个小妖,脸上一扫吃了败仗的沉闷,竟是满眼的惊喜,他抱拳跪倒大声报道:“启禀少主,夜萦娘回来了”。常羲听了眼神不自觉的飘向了上官文渊,只见那团黑色的人,似乎更加黯淡了些,黑色中走出身披斗篷的上官文渊,他拱了拱手说道:“少主,如今阴月正盛,文渊不适合见客,先回药王阁了”。说完也不等常羲的反应便又躲会那片黑色的迷雾中,悠悠的向药王阁的方向飘了过去。

常羲虽然没有见过夜萦娘但从乌海嘴里也听了个大概。夜萦娘本是金鳞蛇所化,擅长摄魂、巫蛊及五毒术。曾是先王万俟殿前的得力干将,独自掌管断金阁征战无数。当年万俟王看上了上官文渊这个一心寻求仙草仙丹而不择手段的青年。认定这个略带贪婪而又心狠手辣的凡人可为自己所用。于是便派了夜萦娘去魅惑他。夜萦娘本也是想先以女色试试,便化了人形主动接近,却不想从来一心铺在药材和绝世仙草上的上官文渊竟一下子动了真情。在凡间的那段日子里,上官文渊对夜萦娘可谓是百般呵护。夜萦娘一生孤冷又害人无数,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需要被人照顾,久而久之她甚至也开始贪恋起这样你侬我侬的平凡情愫。

渐渐的,每每看着文渊温柔的眼神她便开始后悔。这个本来性情寡淡,对世事从无半点怜悯的青年,唯独对她甘心情愿、柔情万种。她开始后悔把他带入这个深渊。于是,某一日,夜萦娘便化了妖身,并将真相来龙去脉和盘托出。她说不求文渊的原谅,只求他能远离是非,从此安于事外,好好地做个药师平凡一世便好。谁知,文渊非但初衷未改,更是为了获得永生好与夜萦娘成为一世的眷侣而私自和万俟王做了交易。他用自己的凡身和自有换了永世不灭。就这样,上官文渊从一介翩翩公子化为了药王阁永世的药奴,非魂灭而不得离开妖王殿半步。。这后来,夜萦娘只觉得是自己害了他,变向万俟王请了旨意去了东海闭关修炼。万俟王并未料想到日后辋川的大举进攻,只当自己是六界不可小觑的人物,便也没有阻止。夜萦娘就这样消失在了妖王殿,她走后,上官文渊不知是因为伤心还是禁不住诱惑,私下里炼制丹药偷习禁术,甚至还施禁咒杀百婴。最终,练得如今不人不鬼,无心无形的样子。万俟王死后,文渊更是连肉身都时有时无,终日只躲在药王阁,无事从不见人。

这次夜萦娘肯回来到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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