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不睡觉,反而坚定地守在电脑前,为的只是那一份激情,昨夜于望跟以往一样两点多才关掉了电脑,躺在床上又朦胧地盯了一会手机,才闭上了眼睛。
这对于一个要早起上学的学生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奈何他已经养成了这个不良习惯,夜里不看一些东西,不做一些事情,不到一定的时间他根本睡不着。年轻人精力太盛,总喜欢做一些刺激、挑动人敏感神经的事情,又比如喜欢去钻研某些未知而令人畏惧的东西,把自己的身心全部投入进去,为达到目的而不惜舍生忘我。
即使精力再如何生猛的人也有泄败的时候,早上六点的时候于望按时起了床,刷牙完毕最后一次洗脸的时候,他猛地把一捧水泼在了自己的脸上,对着镜子看着自己通红色的双眼,凉意骤增,在那里,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上课的时间总是极其的无聊,特别又大多是自习课,教室静得跟大中午的街道一样,且由于自己心情不好和睡眠不足的原因导致非常的犯困,上午的时候于望趴了一觉下去,下午之时又在迷糊中上下眼皮打仗。
身为一名高三学生,在这个五月底,高考即将到来的时刻,于望与班里其他的同学相比非常的不协调,别人都在忙着看书写题,而他却乐于去做一件与考试无关、晚上才该好好去做的事,他早上因为被趴台睡觉,被警告了几次,但过了之后,却依然闭上了眼睛软趴趴的趴了下去。而睡了一上午的他,下午的现在又打起了瞌睡,谁都可以猜到,下一刻他真的可能趴下。
为了应对高考,老师们已经把所有的课停掉,给学生自习做最后的冲刺,所以除了一些坚持来讲题的老师外,大多数的课都成为了自习课。也就是因为是自习课,所以讲台上没有人大声的唠叨,于望才会睡得那么的安静,只是有时有老师过来巡逻的时候不免被拍醒警告,不过,于望不惧,早上都被警告了几次,他依然如此,他还怕什么?
人有时候真的应该听从劝告,只是他于望真的不喜欢被警告,特别还是那种高高在上训斥的口气。
而且更重要的是,所谓的分数于望根本不在乎。
就算他分数再低,他想上哪所大学就能上哪所大学!
就是这样的霸气!
高考什么的都去死吧,我不在乎!
当一个人知道自己不用去工作,也能赚到钱,他哪会还去!
当一个学生知道自己不用考得高分数,也能得到考得高分数一样的东西,他哪还会像同龄的那群疯子一样,看什么书!写什么题!背什么公式!
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于望感觉自己眼眶越来越沉重,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
趴在桌子上,呼吸慢慢开始变得平稳。
临近高考,谁都紧张,唯独一个特异的存在,明晃晃地显露在安静的教室之中。
很多人看向了于望,隔着两排桌子之外,一个叫做夏兰的戴眼镜的女生,扭头看了一眼于望,拿着笔的手推了一下眼镜。
在夏兰前面两张桌子前的一个叫做程可可的女生还在埋头写题,全然错过全班这个有趣的一幕。
于望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他的思绪空白了许久,开始有了轮廓,从空无当中衍生出一片黑暗出来。
黑暗之中展现出一点亮光,眨眼扩大,变成了一个电脑屏幕,他坐在电脑前,左手撑着下巴,眼睛时而盯着电脑,时而低头看桌子上的一张张纸,右手拿着只笔,无名指一次一次地轻轻敲着桌子。
昨夜一点零分零秒。
于望不是在写什么练习题,他根本不会让自己的时间浪费在那么无聊的事情上。他在看着电脑上的东西比对着纸上所写的东西,推演这一种可能,一种方案,一种结果。其中的信息就像是天上繁星那样的繁多,数不胜数,可是寻找的结果偏偏是要在其中寻找到事物运行的规律与路线。
一次一次在纸上增加字与数字,后来他久久不能再在纸上落下一笔。
时间过去,他越来越急,心脏跳得越来越快。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算不出来!”
在深夜里大声喊了出来,眼睛凸出,脸像野兽般那样的狰狞,手抓起桌子的纸愤怒地撕了起来,一撕,两撕,三撕,无数次撕,直到不能再撕,随手一甩,一张张纸碎屑如雪般在房间里飞扬。
倚在椅子上,仰起头闭着眼睛,有种有泪却流不出的感觉,感觉纸屑落在脸上,嘴角一抽一抽地苦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这世界有的是为什么,有些问题有些人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于望去拿了罐汽水,狠狠灌下了肚子。坐在电脑前,打开了网址,打开了视频,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睛呆滞地看着屏幕,那些他本来很想看的东西。
可是于望今夜不知怎么的就是提不起那个兴趣,无论画面怎么冲击自己的眼球,声音怎么刺入他的耳朵,硬是没有一丝感觉!
他感觉自己十分的窝囊,想要一拳砸烂眼前的屏幕!
就在手伸到屏幕前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他嘲笑自己的想法,更嘲笑自己。
关掉了所有网页,脸趴在了桌子上。
不知不觉中,于望睡着了,他做了个梦,梦见他前方飘着一个长有一双大白翅膀的鸟人,浑然一个西方人所说天使,天使鸟人拍动他的翅膀,看着于望静静地说道:“神说,要有万物,单调的世界便有了万物;万物要有生存的环境,便有了世界;于是,便有了我们所生存的天地。起初,天地混乱,万物乱争,神说,你们需要选出领袖…………”
“于是,人成了万物的领袖,为了保证人有力量管理万物,神赐予了人更高的智慧……”
鸟人还在继续地说着,貌似他怎么说都不会觉得累,这些话他像是说过了无数遍,也不管于望有没有听进去,继续涛涛不绝的说着,讲的无非就是神神神神的东西。
“神棍就是神棍。”于望厌烦地说道,想一剑劈死这个鸟人神棍,这时他空空的手忽然有了一把剑,他大喜,一剑劈了过去。
一道巨大青色的剑气从剑尖迸发了出来,射向了鸟人,鸟人惨叫了一声,被劈为了两半,化为了灰烬。
“不错。”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于望身边多了个人,那个人长长的头发,双手负在后面,脸上带着甜甜的笑,笑靥如花。
因为得到那个人的赞赏,于望笑了起来。可是当他的笑刚刚展开时,那个人的脖子上却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剑。被他劈为两半的鸟人没有死,此时他正拿着一把脸架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You're,over。”鸟人冷笑地看着于望说道,同时一抹手上的剑。
“住手!”于望大喊,要跑过去阻止,可是已晚,一道鲜血喷在了他的脸上。
于望睁开了眼睛,电脑还亮着,他不知自己已经闭上了眼睛多久,但是此时的时间是一点四十分。
忽然觉得背后有股风,扭头发现是阳台的门没有,他站起来深呼吸了一下,走了过去。
阳台上,他双手放在围栏上,手里拿着一个类似基督教十字架的小玩物,但实际上那是一把剑,一把秦汉风格的小剑,只有小拇指大小,上面刻有两个小篆“青龙”。
青龙,四大神兽之一,与白虎、朱雀、玄武共为四大神兽,如果以东南西北方向来区分的话,青龙属东,意为东方。
于望右手握紧了青龙小剑,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夜风吹过,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姐,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无论你在哪里!”
“咚!”
忽然有东西摔倒的声音。
“谁!”
于望扭头右看,只见邻居家的阳台上闪过一个黑影,向楼下掠去。
于望手按围栏,一跃而起,也跳下。
三楼,整整三楼,于望家住在三楼,如果每楼四米,总共有十二米高。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从这么高跳下,不死也残废,可是于望不是普通人,他安然无事,这十二米对他而言就好像是普通人轻轻一跳的十二厘米高度一样。
于望望向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个人的痕迹。他哪里猜得到,刚才他所见的那个人此时正如蜘蛛一样粘在二楼的一个空调旁边。
于望向四周转了转,依旧没有发现有人,郁闷地回到了楼下,心想那个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偷窥自己,而这时,那个人早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