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这男人时,他伤了她的小虎,第二次遇见时,这男人似笑非笑的盯得她心里不爽。
而此时第三次见他,简璃有种想灭口的冲动。
“看公子你这年纪也不小了,非礼勿视不懂?”这话是十分的不客气,双眸中除了警惕,就是鄙夷。
“在下姓常,名云轩,一个落难之人,没读过几年书,礼教方面比不得小丫头你。”常云轩淡笑,嘴上却是毫不客气的反击了回去。
简璃冷笑:“你就是个麻烦,也不怕给这小小的柳家湾招来灾祸。”
虽是个瘸腿又毁容的,可不经意间流露出气质风华,定是非富即贵,伤成这般模样,不是仇杀就是家族恩怨,越是大的家族,这种事就越是常见,他自个好运的躲在这里,若是一旦被发现,柳家湾绝对脱不了干系。
闻言,清冷的双眸愈发暗沉难懂,常云轩面上无谓,嘴角却忽然勾起一抹邪肆:“无妨,不过区区数百人命而已,你在乎?”
她在乎?简璃鄙视了他一番,柳家湾死光了都不关她的事,个人有个命,她向来没什么同情心,又不是她造的孽。
“呵呵……看来,你我想法一致。”常云轩垂眸微笑,一副心思深沉难测。
“不敢,我一乡野村姑,整日连个饱饭都吃不了,那能有什么想法。你愿意留多久就留多久,希望自此相见不相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简璃腻歪的说完,语气有些阴阳怪气,送了某人一对白眼,端了木盆转身走人。
常云轩岂会如此简单的罢手?沉声道:“我需要药……”
简璃装作没听见,脚步都不带停的。
“听说柳家因儿孙读书,日子拮据不堪,回头我去拜访一二。”挑挑眉,果然,小丫头停了下来。
简璃顿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他!
某人不在意的继续:“那日,姑娘养的两只小虎可真是难得一见,虽说尚未长成,但若是卖出去,万两亦是有余,不知柳家……”
“你想如何?”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脑子里思索着,是喂他吃断肠散、还是曼陀罗?
“我需要药,医治……身体的药。”常云轩最想想说的是,医治断腿的药,但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腿是医治无望,微微黯然的便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医治好自己的内伤。
简璃怒火翻腾,忍不住骂了一句:“屁的药!我既不是大夫,也不是药师,哪里会有医治你身体的药……”
“你会毒!”常云轩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会毒者,亦是懂药,不然如何制毒?你下的毒,刁钻罕见,因此可见,你配的药也不会太差。”
简璃面色僵了下,张嘴想反驳,却又听他道:“那日,你出手果断,悄然无声,显然不是第一次做,且又了解毒散的用法、药效,以及发作的时刻,因而,那毒散既不是你捡的,也不是别人给的,更不是你买的。”
这话,彻底堵住了简璃推脱的借口,不善的对上他的双眼,只见黑如深渊,却冷若寒冰。
两人无言,好一会她才幽幽的吐出一句:“没准是我家传的……”
常云轩挑眉,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隐约有些讽刺。
知道他在讽刺什么,简璃火气难消:“你就不怕,我趁此下手毒杀了你?如你所说,我不是第一次做,想让你闭嘴,方法多的是。”
听到威胁的话,常云轩却忽然笑了:“我已定居在此,因身染病征,特告知过里正,若是那日我死了,或是失踪了,劳烦其禀报官府,为我收尸也好,寻我也罢,总不能让我不明不白的没了,为此,我还特意许了十两银钱呢。”
“你……”简璃气结,心塞的说不出话来,这人、这人真是心黑手狠,她气急败坏的骂着:“莫不是榆阳县和那临安城的大夫、药师死绝了不成?你非得死磕着我作甚!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这番作为可真不是个东西!”
“榆阳临安啊……”常云轩无奈低叹,无视她的咒骂,“那都是人多口杂之地,去了,麻烦!”
闻言,她气得心抽吐血,差点没把手里的木盆给砸过去!
常云轩淡笑,低沉的声音难得的透着丝丝愉悦,跄踉着几步上前,伸了右手到小丫头面前。
简璃的脸色难看至极,扯着嘴角,好想大骂他一顿,闹翻最好!
无奈,柳家那堆烂摊子她还没甩掉,再招惹这么一个步步算计的男人,她都能预料到,日后的日子灰黯无光。
不甘不愿的装作在怀中摸索,暗里用精神力在空间内翻找着,好一会才拿出白纸包着的一包药丸来。
这番举动在常云轩看来,小丫头就是在拖延不舍,一见她拿出,便手快的夺了过来,顿时惹来她的怒目而视。
憋着一口气,简璃此时一眼都不想再看见他,也不说药丸的用法、用量,整个人火气冲冲的往村里走。
见此,常云轩倒是笑的舒畅,垫垫手里的纸包,垂眸遮住眼底的思绪,心里越发觉得这小丫头神秘的紧。
自那日在山林里中了小丫头的暗算后,他已是料到她的不简单,在柳家湾打听到她后,听里正说了一番她的遭遇,觉得这完全是两个人。
直到再次见到她,才确定,那被村民传说可怜命苦的小姑娘,就是那日在山上对他下手的小丫头。
原先他还惊疑,不知她为何甘愿日日忍受柳家的磋磨,今日看来,她亦是厌恶柳家人,怕是心有难处。
冬日里,村里人都在家待着避寒,村里转一圈也难碰到人影,把木盆暂且扔到空间里,简璃轻巧的绕到村后偏僻的小路上,抹了把脸,心里还在不断咒骂着某人。
骂过了瘾,便先把这事放到一边,脚步不停的一路回到了柳家,来到屋后的侧门。
柳家侧门是开着的,早上她出去后周氏没拴上,偷偷看了一眼柳家的小院,只见柳家人都聚集在堂屋里,钱氏正垂泪伤心的告状,周氏骂骂咧咧的不停,柳老头皱着眉,说家门不幸。
简璃撇撇嘴,耐心的躲在柴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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