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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棠棣之华(12)

“那还不赶紧让他醒来?”臧文仲急道。

医官无奈,只好取出一枚香草点燃了放在展季鼻下一炙,果然让昏迷的人清醒过来。

“季子,齐军发动进攻了,你可有什么退兵的法子么?”眼看展季的眼神渐渐清明,臧文仲迫不及待地问道。

“退兵的法子,我自然有。”展季似乎早已想过这件事,眼看臧文仲紧绷的脸上蓦地透出欣喜的表情,吃力地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能免除亡国之祸,什么条件你只管说!”臧文仲想也不想地回答。

“麻烦上卿将我书案上的竹简取来。”展季费力地指了指,额头上瞬间浮起一层薄汗。

臧文仲连忙走过去将那卷竹简捧到了展季身边,解开皮绳,赫然看到首列写着“鲁律·卷二十五”的字样。

“这是我上次呈送给你们的《鲁律》最后一卷,和前面二十四卷一起完整地涵盖了鲁国律法的每一个方面,而这一卷的内容,是很多人最不愿意看到的——废除人牲。”展季朝愕然的臧文仲淡淡一笑,断断续续地道,“其实我知道臧上卿对我修订的《鲁律》是认可的,只是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赞成它。这一次要我说服齐国退兵不难,只要国君和诸家贵族盟誓颁行新律,向整个鲁国宣布动用人牲者将以罪论,我马上就启程。”

“季子,你这不是在胁迫国君么?”臧文仲为难地道。

“是啊,是胁迫。”展季并不否认这一点,甚至有些毫不在乎地笑道,“如果不同意,我绝不去见齐君。反正上卿也看得出来,展季已是风中之烛,或许都等不到国君来治我的罪。”

“季子你如此直率,并非为臣之道。难道你不怕身后声名受损吗?”臧文仲叹道。

展季虚弱地一笑,一字字道:“展季一生唯奉正直之道,不受恩惠所挟,不以强暴折腰,生逢厄运而无怨,死蒙谤毁亦无悔!”

“季子的‘直道’,文仲虽然屡蒙责难,却也由衷佩服。”臧文仲叹了一口气,捧着展季最后一卷心血,回到了宫中。

鲁国君臣原本听展季担保能让齐国退兵,大喜过望,却不料展季却开出个启用新律,废除人牲的条件。他们固然要保住今世的荣华,却也不愿放弃死后殉葬奴隶们服侍的安逸,顿时一个个面面相觑,不再作声。

眼看众人的脸上现出取舍两难的模样,臧文仲心知是该自己顺水推舟的机会了。他原本就反对人牲殉葬,只是不敢就此得罪大多数贵族,一直隐忍不言,此时便站出来对鲁僖公道:“依臣的意思,莫如答应了展季的要求,毕竟一旦国破,别说死后,就连现世也保不了平安。何况臣听说不少地方开始用陶土烧成人俑代替奴隶殉葬,一样可以供奉死者,就连周王室也加以采用。还望国君三思。”

“事到如今,就依臧上卿之言。”姬申无奈地点了点头,“你去告诉展季,寡人答应他的要求,让他马上启程。”

“陛下……”臧文仲不动,小心翼翼地道,“展季说了,一定要国君亲自领着各家贵族在閟宫盟誓,颁布新律之后,他才会动身。”

“什么?”姬申没料到展季竟如同蛰人的蜜蜂一般紧叮不放,当下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冷笑道,“好,寡人这就命人摆设盟誓的祭坛。不过你告诉展季,若是他失败了,寡人就砍了他的头祭祀社稷,让他成为鲁国最后一个人牲!”

鲁国供奉历代先君的祖庙称为“閟宫”,启用新律的典礼正是在这里举行,意在禀告祖先,昭示天下。此番仪式虽然准备匆忙,却依然郑重肃穆,中规中矩。姬申耐着性子行完典礼,走出正殿舒了一口气,一眼见到臧文仲正站在高台上了望远方,不由有些不满:“众位大臣都在閟宫盟誓,上卿却为何在此处悠闲?”

“启禀陛下,臣在此眺望,希望能够看到展季路过。”臧文仲行了一礼,埋着头有些吞吞吐吐地道。

“是吗,寡人也看看。”姬申爬上高台,向着远处的官道望去,却只看见远方黍麦青青,空山隐隐,并无一个人影。姬申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放心地问臧文仲:“展季启程是你安排的吧,可不能半路出什么闪失。你派了多少人护卫他?”

扑通一声,臧文仲跪倒在姬申面前,磕头有声:“陛下,展季坚持一人一骑独自出城,不要臣派的护卫。臣方才心头疑虑,找了伺候他的奴隶细细盘问,才知道公子显失踪那天,展季竟然独自出去了大半夜!于是臣联想起前往展季家时的见闻,恍然大悟,定是展季从长宜宫劫去了公子显,把他混迹在柳下村的乡野小童中。此刻,只怕展季已经带着公子显出城去了!臣料不到展季重伤之下仍能偷越宫禁,未能早日觉察他的图谋,实在罪该万死!”

“你说的可当真?”姬申难以置信地盯着臧文仲,木然半晌,猛地跺了跺脚,“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派人把寡人的儿子追回来!”

一整天之后,臧文仲派出的精锐无功而返,因为即使他们已一路追到了死守的桕城,仍是没有看见展季和公子显的踪影,似乎那二人一马就这样消失在了泰山连绵的山脉之中。

“展季居然没有去桕城见姜昭,那他去了哪里?”姬申愤怒地拂去桌上的书简,指着臧文仲的鼻子骂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寡人被展季给骗了!”

“臣不信展季会失信。”臧文仲战战兢兢地说,“陛下不妨再耐心等等。”

“寡人的儿子在他手里,这叫寡人怎么等?”姬申一叠声地将拟旨的博士传进来,恼怒地道,“赶快昭告天下,有将公子显平安送回者,赏千金!而这个送公子显回来的人,如果不是展季的话——”说到这里,姬申冷酷地道,“寡人一定要杀了展季祭献閟宫!”

展季果然没有去见齐君,他离开曲阜时佯装踏上前往桕城的大道,半途却偷偷调转马头,从偏僻的小路折往齐鲁两国夹缝中的小国——樊国。因此鲁国君臣派来追踪他的骑兵从一开始就追错了方向。

“太傅,我们要去哪里啊?是去见我娘吗?”马背上,四岁的公子显转过小小的脑袋,好奇地问。

“我们啊,去见你师父。”展季一手驾驭着坐骑,一手扯了扯公子显身上围的披风,把孩子围得严严实实,“以后太傅不在了,你就跟师父好好学武功,好不好?”

“师父有太傅厉害吗?”年幼的孩子听不出展季的语气,只是兴高采烈地追问。

“他比我厉害多了,所以显儿以后也会很厉害。”看着孩子高兴得咯咯直笑,展季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容。

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们来到了樊国地界的一座城池下方。这座城池有城墙,有城楼,甚至还有兵丁把守的城门,可却总让人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青砖砌就的门洞上錾着三个大字:“顾王城”。

“居然都开始称王了啊……”展季看着那嚣张以极的三个字,苦笑着摇了摇头,却差点身子一晃跌下马去。他连忙一手紧紧抓住缰绳,一手摸到后腰,把刺在那里的银针往更深处推了推。

“谁在城下,报上名来!”一枝冷箭嗖地落在马前,把马儿吓得登时后退几步,也让马背上又冷又饿的公子显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柳下展季,要见你们头领盗跖。”展季跳下马搂住公子显,冲守城的强盗喽啰叫道。

城上的人显然大吃一惊,似乎商量了一会,终于没了声息。展季站在地上牵着马,耐心地在夜色中等待着,不时小声安慰抽抽噎噎的公子显,直到霎时之间,城头上亮起的火把晃花了他的眼睛,也让展季忽然明了了这座“顾王城”显得古怪的原因:这座“城”里来往的没有一个普通百姓,容纳的都是盗跖手下的强盗和他们的家眷。

“来的真是展季?”一个宏亮的声音从墙头传来,带着明知故问的挑衅。

“绝无虚冒。”眼睛一时还看不清墙头上影影幢幢的人形,展季却听出这正是盗跖展雄的声音,看来对盗跖而言,“展季”这两个字依然与众不同。

“那你可记得,你上次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展雄好整以暇地伏在城墙垛口上,眼瞅着展季被火光刺到的狼狈模样,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我已不再是兄弟,下次相见时只有官匪之别。”展季挺直腰身,静静地回答。

“好记性!”展雄打了个哈哈,故作轻蔑地道,“那你此番就是来剿匪的了?难道你不怕我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把你射成刺猬?”

“现在的盗跖都敢僭越称王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情?我自然是怕的。”展季转头看了看马背上的公子显,“不过这个孩子乃是姜莼夫人唯一的血脉,你既受了姜夫人的救命之恩,对她的遗孤也该有所保护吧。”

“这小孩是公子显?”展雄仔细打量了一下马背上穿着粗布衣服、满脸都是灰尘的孩子,疑惑道,“你不用来骗我,他既是姬申的儿子,又哪里轮得到我来保护?”

“齐军攻鲁,姜夫人自尽,这孩子身处朝堂和宫闱漩涡中心,处境危险,除了你还有谁能保护他的安全呢?”展季凉凉一笑,坦率地望着高高在上的展雄,“只要你肯救他,我一死又有何妨?”

展雄尚未开口,一直听得懵懵懂懂的公子显忽然一把搂住展季的脖子,复又大哭起来:“太傅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够了!”展雄不耐烦地吼了一声,顿时把公子显的哭声吓得噎了回去,“展季,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耍什么把戏,不过我展雄恩怨分明,他既然是姜莼的孩子,我就把他接进城来。至于你,就不必进我这强盗窝玷污身份了!”

吱吱嘎嘎的声音中,顾王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可是展季仍然牵着马,站在原地不曾挪动一下。展雄走下城楼,站在门洞里望过去,发现即使在这春寒料峭的夜里,展季苍白的脸上竟然满是冷汗。

“把公子显递过来吧,难道还要摆你士师大人的架子,让我们跪拜吗?”展雄毫不留情地挖苦道。

“麻烦你们过来抱一下孩子……”展季的手紧紧地压着马鞍,似乎整个身体的重量都靠马儿来支撑。他抬起头看着展雄充满嘲弄的眼睛,想要解释什么,却终于放弃了。

“在我的地盘上,谅你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展雄哼了一声,一个手下便走过去强行抱起了哇哇大哭的公子展,交给一个仆妇带进城去了。

“你走吧。”展雄冲着摇摇欲坠的人吼了一声,转身命人关上城门,下狠心把展季独自抛在野地里。对于这个和自己断绝了兄弟情义的哥哥,他早已伤透了心——不,是伤得连心都没有了。

“展雄,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盯着展雄绝决的背影,展季忽然开口。

“快问。”展雄闷声道。

“我和你,究竟谁的武功更高?”展季松开了撑住马鞍的手,慢慢坐在地上。然而在展雄眼中,这个举动无非更映证了展季的傲慢薄情而已。

“自然是我。”展雄想也不想地回答。

“那是现在,可是以前呢?”展季锲而不舍地追问。

“以前?”展雄忽然愣住了,小时候哥哥亲手指点自己武功诀窍的回忆仿佛苏醒的种子,刹那间从被遗忘的角落里钻了出来。过了一会,展雄冷笑道:“你比我大,小时候你武功自然比我好些。”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超过我的?”展季问。

“你的问题太多了!”展雄蓦地转身,烦躁地喝道,“我不记得那么多七零八碎的事情!”

“你是不记得了。”展季坐在地上,憔悴的脸仰起来不再看向展雄,“那一年我才十四岁,为了让你多吃一点肉,我到山里帮人背石头,不小心让山石砸伤了腰。大夫说要连续针灸几个月才能痊愈,可我哪里有钱治病,只在草席上趴了三天,就又照常出工做活。从此以后,我只要一练习武功,甚至只是用力稍猛,就会腰腿痛得走不了路,否则以我的脾气,又怎会任由自己的武功荒废下去?”

“我怎么不知道?”展雄站在远处,显然并不相信这个故事。

“你自然是不知道,对于我的事情,你从来就不曾关心过。”展季凄然一笑,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失望,“你那时三天两头在外与人厮混,偶尔回家只对碗里的肥肉着迷,只兴高采烈地吹嘘你在外面的功绩,哪里会想到问一问你的哥哥为什么那么虚弱?为什么连一桶水都要分成两个半桶才能提起来?展雄,别看你在那些奴隶们面前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可对我来说,你始终是一个只懂得关心自己的孩子……”

“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事。”展雄轻描淡写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现在来提这个,算了,你有什么要求,就直说吧。”

这种施舍一般的语气让展季脸色更加苍白,可他只能别无选择地说下去,“我要你代替我到桕城面见齐君姜昭,说服他退兵。如果他不肯答应,你就用你的武功胁迫他立誓永不进犯鲁国。”

“我现在是顾王,什么齐国鲁国都跟我没有关系。”展雄冷冷地说,“你不是名满天下的圣贤吗,说服一个区区齐君应该不是难事吧。”

他故意加重了“圣贤”两个字的读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甚至已不耐烦再多谈下去。邪恶的神情和无情的语调仿佛要清清楚楚地表明,经过狱中的屈辱和兄弟的反目,盗跖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再不是以前开朗乐观的展雄了,又怎么可以用旧时的情分去打动呢?展季一念及此,满心悲凉,忽而冷笑道:“你不能不去。你试着气行三焦,肌肤中是否有刺痛之感?”

“你……你怎么下的毒?”联想到上一次的陷阱,展雄勃然大怒,眨眼间便冲到展季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展季被笼罩在展雄高大的身影下,却并不回答展雄的疑问,闭着眼睛从容不迫地说道:“这种刺痛持续一阵即便消失,毒性却在血脉中日渐沉积。你若不肯去逼齐君姜昭退兵,你就拿不到我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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