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樱看了看那铜镜中的自己,样貌一样,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太瘦了,瘦到皮包骨头那种,看着都让人心寒,皮肤也有些粗糙。
不过,这华雪楹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活到十六岁真是个奇人。
手臂无意间扫过铜镜,却看到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片暗红,什么时候的事?!
仔细想想,华雪楹去洗手帕好像就是为了擦拭这伤口,这伤口是华诗烟昨日偷偷派了一名侍女给她留下的,今日竟是又破了开来,这华雪楹的另一件衣服也在昨日被弄脏了,还在外面晾着,只能穿湿衣服,诸事不顺啊。
血樱无奈的摇了摇头,门外传出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血樱向那破窗子一看,竟是林老偷偷的来了,手中还抱着一个小包袱,于是血樱直接假装没看到,还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吱啦’门被推开,血樱这才扭头说了句极轻的‘谁。’
“是我。”林老关上门喘了口气说道。
“林伯,你看我屋子这破败的,关上也没用。”血樱笑了笑说道,记忆中,华雪楹都是把林老叫做林伯。
林老一边打开包袱一边说着:“无妨,能挡一点是一点,你这丫头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下把那华诗乐的膝盖骨给踢碎了?你也没那么大的力气吧。”
“她今日羞辱我羞辱的太严重了。”血樱闷闷出声。
“对,你今日总算开窍了。”林伯听到这话竟是开怀大笑,搞得血樱不明所以。
“以前啊,总是让你狠一些狠一些,可你也就柔弱那性子,傻丫头,你看,今日她们不就没有欺负得了你?记住,以后别太善良免得再被欺负,还有啊,今日你下手还是太轻了,虽然膝盖骨碎了,但以后那一条腿治得好的话勉强还能动弹,所以啊,林伯索性毁了她那条腿。”林老说着,眼睛晶亮亮的闪着,似乎是为血樱踢碎了她的膝盖而开心,这搞得血樱越来越迷糊。
林伯为什么冒着被丞相怪罪的危险去帮她毁了华诗乐的腿?
“哎,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包扎包扎。”林老摆弄着一团绿油油的草药,伸手又拿了块布条,这一切做的甚是熟练,也拉回了思想抛锚的血樱。
血樱伸开手把袖子撩了上去,林老见怪不怪的给血樱敷了药,包扎了伤口,眼中隐隐有着一丝心疼,这些血樱都看在眼里。
“林伯,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血樱在林老忙活好的瞬间出声问道。
林伯似乎没想到这十几年华雪楹一直没有问过的话今日问了出来,只是微微一笑:“受故人所托罢了。”
“故人?我娘吗?”血樱想了想,这个家,唯一对她好的也就是她娘夏青青了。
“是。”林老很干脆的说道,可是血樱知道,事实绝对不止如此,但是,现在林老都不想说她又能怎样?
“丫头啊,再熬熬吧,什么时候幽王想开了能娶妻了,你也就脱离这苦海了。”林老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句。
“为什么?”
“幽王执掌天下五分之三的兵马,是战神。”林伯说着拿了姜片递给血樱:“含在嘴里,我也没来得及给你煎药,别发烧了。”
“那皇上不怕他谋反吗?”血樱说完,忍着恶心想吐的冲动含住了姜片,她不喜欢姜片这味道,可为了避免发烧烧死这可能还是要吃了,毕竟这幅主人的身体可不是一般的差。
“幽王是皇上最爱的祺贵妃之子,当年有刺客闯入皇宫去杀皇上,那时、恰好祺贵妃带着幽王去给皇上请安,千钧一发之际祺贵妃以身相扑救了皇上,那时候,幽王已经被封了王,也就是那天,幽王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从此喜怒无常、暴躁的很。”林老说着,竟是不带一丝感情,很狗血的故事,血樱却微微有些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