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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游凌宣九涧,缘起临水石亭

【重游凌宣九涧】

落雪轩,是凌宣城一间建造十分雅致的三层茶楼,在附近的几个郡县都算是小有名气。

此时虽未至正午,但茶楼中已人声鼎沸,店小二如同花蝴蝶一般,殷勤的穿梭于各桌之中招呼着客人。而正厅中央搭建的一处高台,在这样的拥挤喧闹中,空旷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若是仔细观察,便能隐约看见客人们脸上的期盼与焦急,不时投注于此的目光,仿若在等待着什么。

正午十分,一个儒雅的中年人挽着一个怀抱古琴的蒙面女子走上高台,整个落雪轩瞬间安静了下来。

向众人抱了抱拳,中年人便大方落座,而相携而来的女子也将古琴轻置于案几上,开始调试。

还没等中年人开口,便有人迫不及待的叫道:“苏先生真是叫大伙好等啊,今儿个给大伙儿讲个什么故事啊?”

闻此,被称作苏先生的中年人又是一抱拳:“承蒙诸位看官抬爱,苏某近日游历九涧山,在一石亭旁偶遇一瞎眼琴师弹唱词曲,感触之余不由想起了一些往事,今儿个,就讲一段关于这九涧山的传说如何?”

“这九涧山虽是咱凌宣城有名的游玩去处,可这山上除了一座古寺,也没听说有什么有趣的传说啊?”

“莫非是和那古寺有关?”

“不是吧?也没听说这古寺有什么趣闻呐?”

面对大家的疑问,苏先生但笑不语,对身边的蒙面女子点了点头。女子点头回应,一双葱葱玉指便覆于古琴上,轻挑慢拢,流转出一个个悠扬的音符。

在琴音的渲染中,那苏先生的声音异常飘渺沧桑:“既然诸位看官等急了,苏某也就不卖关子了!这故事的源头要从一次蟠桃会说起……”

【缘起临水石亭】

盛夏时节。

这一天日暮西斜,百鸟还巢,整个九涧山逐渐沉寂。在九涧山通往凌宣城的一条偏僻的小径,一个提着小巧精致的酒葫芦的青衣小道士,迈着轻快地步伐踏歌而来——

“临水居,深山藏,小道我快活似仙郎!”

小道士的身影在小径上忽隐忽现、飘忽不定,只是三两句的话的功夫,居然闪出几十丈开外,带起了一串残影!

如果被一些江湖侠士瞧见这诡异的一幕,一定会将眼珠子给瞪出来!这是什么轻功身法?这道士到底是人是鬼?

“走走走,游游游,不学无术我不发愁;八十年的绍兴酒……唔、哈……美酒、美酒真爽口!”

小道士有些意犹未尽的晃了晃酒葫芦,粉嫩的双颊染上了一丝红晕,不得不说这小道士的样貌俊秀异常,莫说是女人,就是男人看了恐怕都会动心!

只是突然,玄奇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道士的耳廓长出了像是鱼鳍一样的东西,原本出尘的气质平添了几分妖异!

看到自己双臂已经被一层晶莹的青麟覆盖,又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小道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十分不舍的晃了晃酒葫芦,最后还是忍住了想要再抿一口的欲望,将酒葫芦给塞上。

“这酒美虽美矣,可惜不敢多饮呐!”

虽说有些遗憾,但是小道士的脸上却是洒然一笑,继续唱着欢快的歌谣,带起一串残影沿着幽径忽快忽慢的飘着……

很快,小道士的身影便出现在一处石壁旁,这石壁上隐藏着一处泉眼,涌出的泉水形成了一滩丈许见方的水洼。

别看这水洼不大,却萦绕着一股氤氲之气。受这灵气滋润,显而易见一些世俗罕见的灵药仙草生长在四周。

小道士经过水洼,随意一拂袖,只见水洼中溅起一蓬水雾洒落在四周的灵药仙草上,这些药草无风自动,很快将这些水雾吸收干净,更显得灵韵十足。

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小道士继续哼着歌谣,走向水洼旁的一处简陋的石亭。

“周游四方临此地,碧波粼粼风柔柔;良辰美景舒怀义,临水石台睡半宿……”

这石亭虽然简陋,当却也是一处遮风挡雨的地方,而石亭旁立有一块石碑,上书两个古朴的小篆——“临水”。

小道士十分惬意的走到亭中的一方石榻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含糊念诵道:“春眠无限好,处处不觉吵。临水微风爽,似仙乐淘淘……”

说罢,小道士慵懒的随意侧躺在石榻上酣睡起来。随着小道士的呼吸逐渐平稳,整个临水石台泛起了弥蒙雾气,方圆十数丈的景物变得似真似幻……

日暮西斜、古径通幽,一个白衣胜雪的翩翩佳公子,伴着一个粉琢玉面的俊俏小书童,自灵隐寺下山。

“九曲蜿蜒溪涧碧,万籁古寺了尘心……”

只见这公子走到半山腰处突然停了下来,有感而发,出口竟是颇有意境的佳句。回首望了望,有些若隐若现的灵隐寺,这公子不由摇头轻笑:“呵……这九涧山倒还真是有趣啊……”

话音刚落,只见身旁那个俊俏的小书童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的抱怨:“公子~~这寺庙的和尚好生无礼!而且也太不厚道了吧!”

小书童仰头看了看天:“我们大老远的慕名而来,却不肯留客,这天就要黑了,却硬要我们下山……再怎么说,我们家寒雪公子,也是久负盛名啊,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原来,这翩翩佳公子便是近几年声名远播的寒雪公子——苏易寒!

而这俊俏的小书童,名唤苏小洛,是苏易寒的伴读小书童,因其年纪小,苏易寒平日倒是很是宠溺,二人虽是主仆之名,但却是亲如手足。

对于苏小洛的抱怨,苏易寒只是洒然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看着自家公子并不在意这些,苏小洛不由感觉有些气闷,毕竟年幼,有些小孩子脾气也属正常。只见其探头探脑的打量幽静的四周,不由有些紧张兮兮的,“天一黑,这深山老林的指不准会有什么怪物吧?”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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