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吒一蹦三尺,叫道:“我赢咯!我赢咯!”一长老道:“妊氏,法老罚你坐牢一日,即刻便行!”妊氏道:“我领罚。”
重华虽不晓坐牢是何意,亦知不是好事,便道:“理当由我坐牢,为甚罚我阿娘?”一长老道:“娃子不坐牢,须得你阿爹或阿娘代坐。”重华想想,道:“金吒抢我的重明鸟在先,重明鸟才啄他,为甚算他赢?”
象骂道:“你个傻瓜,金吒爹是村长,上供肉食又多,自然占理,法老明断,怎能不判他赢?”
三位长老面色一变,一人斥道:“胡言乱语!法老素来明察秋毫,公正严明,此事断是重华娃理亏无疑!与金吒爹是村长、上供肉食多有甚干系?”
那兽忽迈步走至象身前,伸角在他身上一顶,抬右前腿一跺草地,再一跺。
一长老道:“象娃亵渎法老尊严,判坐牢两日。两罚相加,妊氏坐牢三日。”
三位长老再向那兽一揖道:“劳烦法老,我等这便退下。”领众人出了院子,关闭院门。
一长老拔出石刀在院门左侧划了一圆圈,径约六尺,道:“妊氏,三日后方可出牢!”
妊氏道声“是”,迈入圈内,重华亦跟入。妊氏抬手扇了他一巴掌,重华吃痛,却站在原地不动。妊氏骂道:“你个丧门星,害老娘坐三天牢!”
重华辩道:“有两天是象害的!”妊氏气道:“若不是你惹的祸,法老能罚象坐牢么?”重华结舌。
象怀中的颗手忽哇地哭出声来。妊氏道:“哎呀,颗手饿了,快来阿娘这吃奶!”象抱着颗手走入圈内,妊氏解开衣带,喂颗手吃奶。
一长老道:“都散了吧。”众人离去。
金吒得意洋洋道:“残废,再敢与我作对,便再叫你们坐牢!”哪吒叫道:“有我在,没人能欺负重华!”
金吒恨恨瞪了哪吒一眼,哪吒亦不示弱,冷哼一声。村长婆姨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是阿娘的娃、是亲兄弟,怎地反为外人伤了和气?都跟我回家,阿娘给你们烤肉吃。”
待族人散尽,妊氏喂奶已毕,冲重华喊道:“带象娃、颗手回家,做完晚食,给我送饭,把铺盖的兽皮也拿来。这三日好生照看他们,老娘出了牢再跟你算账!”
重华抱起颗手,往家中行去,象跟在一旁,埋怨不已。重华不理,只是呆呆行走,心中无数念头转过:“阿娘为甚不疼我?便因我不是她亲生娃么?可娘也不是我亲生阿娘,却从不打我;美娃要吃我,娘拼死护着,却是为甚?..是了,娘生得不好看,便疼我;金吒他娘生得不好看,也疼金吒。阿娘生得好看,便打我、不给我奶吃;美娃生的好看,便要吃我;那些人鱼都生得好看,便不给我奶吃。只有娘疼我,可娘为甚不来寻我?我要去找娘!..娘去了上界,她能飞,定是在天上,我要去天上找娘,我也要飞!”
念及此处,重华不觉迈开了羽步。象嗤笑一番,重华不睬,自顾自走着,回至家中。
晚食后,象又出外玩耍。重华抱着颗手给妊氏送食、送兽皮,待妊氏吃罢骂毕,再返家中。颗手已入睡,重华将她放置床上,洗完碗,想起林杰所说“行住坐卧皆要练功”,他自己是残废,更需勤修苦练,便在堂屋练起站桩来。其余几项在家中一时无法习练,站桩却无碍。
练了一阵,忽听屋内颗手哭叫。古寿夫妇均不在床上,颗手一时不适。重华只得进屋,将颗手抱起哄了一阵,待她入睡,方放至床上,返回堂屋。孰料颗手又哭叫起来,重华无奈,入内再将她抱起。
如此反复两三次,重华心中忽起一念,便抱着颗手站起桩来。站站歇歇,后又自屋外将翼龙蛋拿至堂屋,捡来些枝叶垫至合适高度,一面孵蛋,一面站桩。手上抱个婴儿,等若负重站桩,自难了许多。臀下孵蛋,便须时时在意不可将蛋坐破,虽于站桩姿势大为有益,难度亦大增。重华想通此理,不忧反喜,咬牙坚持。
象玩耍累了归家,见重华这副摸样,不由笑得弯腰捂肚。半晌方止笑道:“你这叫甚?抱娃孵蛋桩!”
歇歇站站,练至半夜,重华终无力再坚持,便将颗手放回床上,自己亦在她身边睡下。大约是觉得身边有人,颗手也睡踏实了,未再醒来哭闹。
第二日醒来,重华只觉两腿酸痛不已,行路都觉艰难。他强忍着做了早食,抱颗手、行羽步给妊氏送食,再返家与象同去习武场,自需抱着颗手。说来也怪,腿上的酸疼已缓解不少。
林杰见重华行走踉跄、呲牙咧嘴,便来询问。不待重华出言,象便说了抱娃孵蛋站桩之事,引得一阵大笑。林杰未笑,道:“初习站桩,腿必觉酸疼,正当坚持习练,不日即可缓解,且事半功倍。然你站得有些久了,初时每日共站半个时辰便可。每次坚持久些再收桩,若能一次达半个时辰,桩功便已小成。”又教了重华揉捏按摩腿部之法。
哪吒亦来习武,守在重华身旁,加上重华昨日项圈立威,除金吒偶冷嘲热讽,便无人再来找茬。两个残废同病相怜,立时便成了好友。叙聊之中,重华得知,金吒因哪吒是残废,嫌给自己家丢人,打小便欺负他;村中孩子学样,亦多加耻笑。哪吒五岁时,村长给他一块石砖,他便仗着石砖打出了“小太岁”的凶名,再无人敢欺。小孩们打架多是赤手空拳,哪有像哪吒这般石块、木棒一起上,百无禁忌、辣手无情,甚至连哥哥都砸的!村长虽屡次训斥打罚,却并未将哪吒的石砖缴没。
三日后,妊氏出牢,自免不了对重华一顿打骂。六日后,古寿返家,给妊氏、象与颗手换了些物事,重华自是没份。妊氏便将坐牢之事道与古寿。重华做好挨打准备,孰料古寿只淡淡道:“日后莫要再犯,叫你阿娘受累。”
吃过晚食,象外出玩耍,重华去屋外练抱娃孵蛋桩。
古寿拉妊氏进屋,脱去兽皮深衣。妊氏笑骂道:“几日不啊哦,便这般猴急!”亦将自己脱得光溜溜,仰躺床上,“咦,你下面吊个甚?”
古寿腰上系根绳子,在胯下吊了个圆筒状物事。他将那物解下,展开平铺床上,道:“这叫竹简,你来看看。”
妊氏一眼扫过,见竹简上刻些图案线条,便道:“我又不识字,你叫我看甚?”古寿神秘一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唤做《长生经》。”——“看模样吃不得、穿不得,有甚用?”——“竹简中记载,有一人高寿数百龄,人称彭祖,这长生经便是其长寿秘诀。”
“数百龄?带着它便能长寿?”妊氏腾身坐起。
“光带着怎行?须得修炼!长生经分内篇、外篇与杂篇,内篇须得用心习练、经年累月方可,如同习武一般;外篇可制灵丹妙药,一朝服用立竿见影,然配料难寻,须得从长计议;杂篇乃一些奇闻异谈,无甚用处。我们可一面修习内篇,一面寻找配料。”
“那你快学会了教我,还有象娃、颗手。”
“嘿嘿..须得叫重华娃先行习练!”
“叫那野杂种练?你昏头了吧!”妊氏柳眉一竖。
“嫂子莫急!”古寿伸手摸上妊氏胸前,“你可知这竹简价值几多?”
“几多?”妊氏呻吟一声。
“只需一整张狼皮!嫂子想想,若果能长寿,岂是一张狼皮能换来?”
“那你为甚要换?白费了一张狼皮!”妊氏挥手将古寿两臂扒开。
“那卖竹简的人在集上有个固定铺头,倒也不敢胡乱坑人。然那人有言在先,这只是个残卷,并不完整,若买了去练,能否长寿、是生是死,与他无干,愿换便换,不愿换便走人。”
“哦!”妊氏恍然大悟,将古寿拉倒在床,扭身缠上道,“嫂子便喜你能识文断字,脑瓜子好使..”2015·扫黄打非·净网行动正在紧密进行中,阅文集团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提交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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