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记得，可他也记得他当时的答案，并且如果她现在再问一次，那么那个答案依旧是他现在要说的。
尹洛凡微微阖眸颔首，半响，听到对面不远处传来清越的女声，“我忘记你当时的答案了……。”
尹洛凡知道这是让他再选一次，可他的答案并没有变，他不想骗柳榆，他知道柳榆可能也是在自欺欺人，但他不想给她一个空的希望……
良久不见他回答，柳榆勾起半边嘴角，再次问：“现在这个案子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我可以帮你，我知道真相，也有证据，但是苏青末什么都没有，她帮不了你，并且可能自身难保……就像我问你的那个问题：如果在汪洋大海之中，我有一个游艇，而苏青末只有一块只能浮起一个人的木头……你会选择谁？”
“我的答案没有变。”他的声音很清脆。
他知道她并没有忘记答案，她只想听他给她另一个答案罢了。
柳榆轻笑着点点头，显然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她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我知道了。”说着她站起身来，望向门口，“你可以走了。”
她拒绝帮他。
“柳榆，死的那个是你的表弟，你也一定希望真相大白！”尹洛凡希望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柳榆显然并不吃这一套，她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门口，只是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意会的笑，“谁知道青宇他想谁陪葬……。”
对，他曾经是对苏青宇做过很多，以此来报复他拆散了他和青末，但他从没想过让他死！
“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可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尹洛凡知道此行是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了，他搁下杯子转身离开。
他刚走到门口，却听到柳榆的声音再次想起，却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她大概已经回了自己的房间，声音从她的房间里悠悠地传来：“你告诉苏青末，毕竟也是同父异母的弟弟，苏青末也该去看看他。”
尹洛凡自顾自地点点头，却不知道柳榆根本看不到，也不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
尹洛凡是上午9点去柳榆家的，9点半多一点就离开了，没想到香港警方竟然在下午1点就找到了他，告诉他柳榆在家中遭谋杀，死因和苏青宇一样，腹部被插了两刀，伤了内脏，流血过多而死。
尹洛凡听着警方的叙述，整个人怔在原地，怎么会？他早晨见她的时候她分明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告诉他她死了！
苏青末听到柳榆身死的消息也是一怔，那个七年前非常喜欢跟她抢东西的女人，那个众星捧月，一向骄傲的柳榆，那个不懂人情世故，喜欢在她伤口上撒盐的柳榆……七年后再次出现却是别一番的姿态，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已经不是曾经的她，更多地像一只历经沧桑地蝴蝶，摇摇坠坠地落在了祖国这多大大的牡丹花上……然而现在，她已经不在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