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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星光的锋芒不是个人意识的自赏

一阵钥匙旋转的声音把精神上进入黑夜的蓝墨戎唤回现实中,她猛的一机灵顺着声音回头看见门被同学们叫来的班主任和四个保安打开了。她突然反应过来转身扑向薇绯燕一把拉住她的手往门口奔去,保安见她们想跑,立即冲进教室去围堵她们。但是保安的速度跟不上蓝墨戎的速度,正当她们快要突出重围的时候,薇绯燕手一松退回到教室里,被追上来的保安逮个正着。蓝墨戎当时就傻了,她回过头停下盯着薇绯燕看,薇绯燕红着眼睛冲蓝墨戎大叫“你以为我们是在野外探险吗?这里是学校,谁都别想跑!”蓝墨戎感受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她虽然是跆拳道黑带但她救不了任何人,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也帮不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跆拳道的缘故,蓝墨戎从今天这件事里发现自己有点匹夫之勇的莽劲。四个保安把薇绯燕稳住后,两个保安互相看了看,各自分别走到咲褀的旁边,把躺在地上的咲褀拉起来架在肩上往教室外面走。在薇绯燕身边的两个保安中的一位走到蓝墨戎身边:“想跑?没那么容易!走吧,跟我们去保安室谈谈情况?”他身上的字蹦出了:得意。班主任见保安要带走他的学生,急忙走进来对保安说:“我也去!”保安晃了晃身体点点头,一行人在学生们的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学生们也鱼梭而入扶正桌椅坐下等代课老师来上课,只有金茂城留在原地寸步未移地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他们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然后他才手插在口袋里一步一踱地走进教室来到后排坐定。

蓝墨戎走在保安和班主任的身后,她看见班主任身上蹦出:担忧、保护。而保安身上蹦出的字词是:管制,秩序。他们的身体随着行走不断在相互碰撞,字也随着动态相接触后融合在一起形成新的一句话:询问事实。看到这里,蓝墨戎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哭,因为她的眼泪不仅无法洗去今天发生的一切,还会导致她的性格变得懦弱,不利于面对现在的局面,她随着保安一行人下楼穿过操场直奔保安室去的时候,她无意间瞄了一眼操场上没课上的学生,他们虽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边被保安和老师带着的学生,但他们身上竟然蹦出了令人失望的字词:鄙视、嘲笑、幸灾乐祸。当他们碰到一起对自己这里指指点点的时候,那些字碰到一起后变成一句话:不明觉厉,但希望她们更倒霉一点,热闹!蓝墨戎当时就蒙了,她没想到人心竟然是这么的险恶,即使面对陌生人也如此不堪地胡乱诅咒着对方,她从小就接受着人性本善以诚待人的大道教育,但今天她亲眼看到这一切让她感到她过往人生的每一页都只不过是被各种外来事件裁成不同形状的白纸,她甚至觉得白色或者所谓的阳光精神对她的精神污染达到了让她对人性认知度接近白痴的地步,她不能理解这一切,因为她所有的生活经历都没能在任一张人生书页上留下哪怕一笔关于人心的痕迹,但今天的人生却留下了人心向背的一片斑驳被称为:郁青色的奢望。

蓝墨戎强忍着内心的难过,随着大家来到保安室,班主任提出要由自己亲自询问三个学生,但是保安不同意,因为先后顺序会导致学生之间有机会交流,就很难问出事情的真相。经过商量决定让班主任把咲褀带进保安室问话,而蓝墨戎和薇绯燕责站在外面分开到两处同时进行询问事实经过的程序。班主任从两位保安身上把咲褀接下来扶进房间,其中一位架着咲褀的保安留在保安室门口等着,另外三位保安分成两部分,一位把蓝墨戎带到离保安室较远的公告栏边,而薇绯燕被其他两位保安带到离公告栏较远但能遥相对望的花坛处。

蓝墨戎望着远处的薇绯燕,但她一点也感觉不到他们说什么,他们身上的字也因为离得较远而无法看清。她看得有点忘乎己境,浑然不觉身边的保安盯着她上下看,蓝墨戎的白裙子随微风飘动着像是蝴蝶在翩翩起舞,从裙摆下裸露出的小腿粗细得当皮肤嫩滑白皙,光是看上去就令人有种心生主意的冲动,保安就这样来回地看了2遍,视线回到蓝墨戎的脸上,他看着她不算精致但却似乎被一股精神力量凝聚出精灵之美的脸不禁入了神。直看到她觉得脸上有种被盯视的感觉时,她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保安的行为后感到一阵恶心,但她强忍着不朝他发作,她向后退两步,尽量不跟保安对视,保安看她发现自己的行为后没有跟自己计较,自己也感到不太好意思,毕竟自己也算是长辈,不能让晚辈瞧不起。他清了清嗓子,对蓝墨戎问道:“你,看上去不像是打人者的帮凶,但你为什么会站在那里看着,而不通知其他人来?你是之前就在教室里跟他们一起的,还是后来才到教室去发现她们的?”

“我……”蓝墨戎不知该怎么说才能不会对自己的同学造成伤害,她犹豫了一分钟,说:“我是一开始就跟她们在一起聊天的,后来……”

“然后呢?”保安催促道;“继续说。”

“然后她们因为我的事一言不合就又吵又打,我拦都拦不住。”蓝墨戎双眼眨了眨,露出委屈的假象。

保安觉得自己是不是语气太重,他试图放缓话语节奏对她问道:“那你到底有什么事能把别人引得吵成这样?”

蓝墨戎寻思着,她把所有事情飞速地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降低音量示弱地说道:“我被我们班男同学盯上了。他第一眼见我就要跟我结婚,但是我没答应他,于是他就朝我周围的女同学下手了。他背着我跟咲褀造谣说我有遗传病,而且他还以我随时可能发病为由,骗咲褀盯着我的动向,不让我离开咲褀身边太远,为了让咲褀听他的差遣,他用请咲褀吃晚饭为借口忽悠咲褀。咲褀答应了。然后咲褀跟我们说金茂城讲我有遗传病让她盯着我时,我否认了金茂城的说法,咲褀知道金茂城骗她后,就提议说让我们三个都别理他,结果薇绯燕听了就觉得咲褀是在骗我们,她认为咲褀是想背着我们跟金茂城发生暗中关系,甚至还以我的人生自由为交易代价换取属于咲褀个人的蝇头小利,简直太差了,薇绯燕容不下咲褀这种性格的人,于是她们就这样吵起来,打得一塌糊涂。”

“这些人后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是咲褀被打在地上后告诉你们的吗?你有什么证据?”保安换了个站姿,饶有兴趣地看着蓝墨戎晃着脑袋问道。他身上蹦出三两个字:看好戏。

“我有证据,咲褀被打的时候,地上落了两部手机,我不知道哪一部是谁的,就随手捡了一部拿起来翻了翻,没想到正好就是咲褀的,我看到她的手机里不仅有金茂城给她的未接电话短信提示,还有她跟金茂城的通话录音。当时我放出来听了,内容就是我给你说的金茂城和咲褀之间的交易。”蓝墨戎这样说完后总算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没心没肺和盘托出,而应该为自己留一手,怎么做?就是不把薇绯燕故意用打架来夺下咲褀这件事说破,让薇绯燕跟咲褀两人在这件事上私了。等询问的事情过去了,跟薇绯燕通个气,然后静观其变。

保安听完,神情变得略微严肃起来,不像刚才那样一副中二病的老花痴模样,他掏出口袋里的两部同款手机问:“你找找,录音在哪部手机里?”蓝墨戎将两部手机轮流翻看,打开录音给保安听,保安听完录音,问道:“你说那男的向你求婚,你有证据证明他向你求婚吗?”

“我有,学校里到处都是录像,金茂城是在学校操场旁的人行道上于今天上午向我求婚未遂的,而且他还抱着我不放。应该有录像能看到吧?”蓝墨戎说完后故作疑问地看着保安,保安顿时来劲了,他往远处的薇绯燕那里看了看,朝着他们大声喊:“嘿!去看录像了!有新情况!”

负责询问薇绯燕的两位保安带着薇绯燕往监控室跑,而蓝墨戎和询问自己的保安已经就近来到了监控室内,保安打开对着操场附近的监控录像,调到上午往后快进,的确看到金茂城抱着蓝墨戎而蓝墨戎在与金茂城对话后被放开脱离金茂城,独自一人缓缓走向操场旁边的亭子里,进入监控盲区。保安打开抽屉拿出几张纸,让蓝墨戎和薇绯燕把她们刚才说的分别都在纸上写一遍,自己开始把手机录音和电脑录像导出来,等蓝墨戎写完,三位保安拿着蓝墨戎和薇绯燕提供的资料正要带着薇绯燕去找校长,班主任推开门把咲褀扶出来让等在门口多时的那位保安把她带到医务室去,同时顺便找保安把咲褀的供述内容和其他两个女生提供的内容都放到一起,由作为班主任的他拿着,带去校长室等候对薇绯燕的发落。

在临走前,班主任迅速地瞄了一眼蓝墨戎和薇绯燕写给的内容,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看完后他对蓝墨戎说:“你先回去吧,如果你不想上课也可以回家躲躲,明天我开班会你再来,好吧?我给你算请假。”

蓝墨戎不想回家让妈妈知道自己的事后担心,也不想回班级里受人非议,她想逃避,但见班主任有点不愉快,她长了个心眼,没敢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她觉得给自己留点余地是对的。于是她说:“那我还是回去上课吧,毕竟学习比什么都重要。”

班主任看了看蓝墨戎,心想这孩子还挺会投机取巧?“好,那你注意点,别跟他人发生不必要的理论冲突。我走了,明天见!”

“好的,谢谢老师关心,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明天见!”蓝墨戎陪着笑脸说完后目送班主任朝自己边招手边离去。

她慢慢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变得冷峻,眼里早已没了往日的笑意,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思索和如同从幽黑的窗中向外望去的洞察神情。甚至连上午的泪痕以及多愁善感的流光也不复存在。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过学校门口到教学楼那段安着摄像头的操场路段,然后突然疯也似的奔上楼往教室跑去。她气喘吁吁地停在教室楼层的楼梯口,等喘息稍作缓和,她才维持常态走进教室,但她毕竟还年轻,她的内心变化已经毫不掩饰地表现在脸上,当她走进教室的时候,她看到那群所谓的同学们身边的空气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雾腾腾一片,每个人都用迥异的目光看着她,他们身上的文字一个个蹦出来组成各种各样的词汇,但大致上可以总结为:鄙视,是非八卦等。除了个别人的字是:郁闷或自顾自;这些字因为他们相近而坐融合成为一句话:异类小混混不要跟我们在一起上学。讨厌。蓝墨戎并不因此而惊慌失措,她淡定地打算拿着包离开班级,她绕着坐席间的走道从每个位置上看过去以寻找自己的包,没想到包却在金茂城旁边的空位上放着,这让蓝墨戎无法忍受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发作失态的情况竟然出现得如此巧合,蓝墨戎强忍着愤怒走上前去一把抓走包对金茂城说:“这是我的包,怎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我替你保管啊。”金茂城悠悠地说道,还一脸不以为然,根本就连看都不看蓝墨戎一眼,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想让蓝墨戎在乎自己,哪怕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怒不可遏,那也是他成功走进蓝墨戎心里的一大步。一种征服感在金茂城的心里油然而生。

“以后我的东西不准你碰!”蓝墨戎说完就夸上包走出教室,她不想再看到人心丑恶的自述也不想看到金茂城那张隐藏着罪恶的俊郎相貌。

她保持冷静地经过其他教室的视窗,来到楼梯口后疯狂地向楼下奔去。

金茂城见她如此淡定地表现,觉得甚是好奇,他又走出教室悄悄地开始跟踪蓝墨戎。就像猎取他心仪已久的猎物一样对她发起新一轮进攻。

蓝墨戎奔下楼梯后喘了半天才休息过来,金茂城已经跟到上一层楼梯口,险些就因为下多了楼梯被蓝墨戎发现,金茂城赶紧往后缩,他微微弯下腰看了看蓝墨戎在干什么,没想到她居然一下就感觉到有人在偷窥她,立刻回过神来往楼上倒追几步台阶,幸亏金茂城反应快,在蓝墨戎看到他之前就已经凭着直觉回身上了好几节楼梯才没被逮个现行。他本以为蓝墨戎会离开教学楼走她自己的路,没想到她居然在原地停顿了3分钟后,突然又迅速地往楼上疯跑,这回金茂城跑不掉了,他索性大大方方地站在楼梯上,微笑地看着蓝墨戎,然后一步一步地朝蓝墨戎走下楼梯,蓝墨戎吓得往后倒退地下了两节楼梯,然后靠在墙上盯着金茂城看,金茂城用手在楼梯扶手上啪啪地拍了两下,问道:“你怎么不走了?我发现你比上午改变了许多,是中午被吓坏了吗?还是你本来就是这样的表情?你知道相由心生这个道理吗?你现在跟我认识的你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

“这不关你的事,你为什么又跟踪我!中午我已经把你跟踪我的事情跟老师和保安们说了!你别想再对我和我的小伙伴们做什么不轨行为!”蓝墨戎一面靠着墙,一面擦身向下迈出脚踩在低阶楼梯上。

“亲爱的墨戎同学,我是在关心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组织对你有什么计划吗?”金茂城一面说着,一面又往下走了两节楼梯。

“可是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蓝墨戎继续贴着墙往下一节楼梯蹭步。

“你真傻的可爱,我可以骗你,但你骗不了自己,你可以逃避,但是该来的还是要来,我就直说了吧,像你这样的试验品每年都要作为失踪人口掉掉好几百人,有几个是真正被找回来的?但是有我在,你就不会因为不了解自己而进化失败,更不会让你的母亲失去你。你愿意吗?愿意的话就听我把话说完。”金茂城趁着说话的档口直视蓝墨戎的眼仁,用思想勾进蓝墨戎的瞳孔里,使她无法移开视线,同时他快步下楼,对蓝墨戎来说几乎就是眨眼间,金茂城又逼到她身前让她无法保持安全的距离。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试图推开金茂城的身体却办不到,金茂城反手把她的十指扣住举起来按在墙上,然后他整个身体贴在蓝墨戎身上对她说:“我知道你把我跟你在操场上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你为薇绯燕撒了谎;我在咲褀的手机里安装了用短信编辑成的远程监控病毒,你们说什么我听得一清二楚,包括她的手机里所有的内容我也都能进行相应操作。如果我想要删除那段录音来陷害你,我完全可以做得出来,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觉得你有提升的价值,你知道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女人吗?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不要跑,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但是蓝墨戎一直在扭动着,她不愿意被金茂城的任何借口控制着,因为她知道黑夜与太阳造就的白天和阴影是永远无法相互妥协的存在,她的精神已经在前两次的事件中得到了质的飞跃,她甚至认为她现在是黑夜投在这世间的小小的一部分,而金茂城是来收服她的太阳投身的人,她如果妥协了就等于是在交出自己的灵魂,她不断地回想起中午陷入思想的黑夜中时看到那点点星光带给她的领悟,她知道对她来说,所谓的生命之间相互争斗产生的星光也是可以变成一种功能用以自保的!就像她第一次被作为陌生人的金茂城对视时被引发的读心术功能,她看到了金茂城没有说出的最黑暗的真实,而现在她就能用这力量给金茂城的精神上致命一击,然后或许能趁机逃走也说不定。于是她更加奋力地在金茂城的压迫下扭动着,企图激起金茂城的反感让他发火的同时突然说出事情的真相,导致他崩溃。结果金茂城不仅没有发火,还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愣住了,盯着他看了好久,心里想着怎么对付他才好?如果大叫的话他会不会把自己从楼梯口扔下去?金茂城说:“看来我今天是理不顺你的脾气了,没关系,我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跟你说吧。”他扣着她的手,俯下身子把脸贴在蓝墨戎的脸上,用轻柔的语气对蓝墨戎说道:“其实你们家的血源只在大女儿身上是百分之百的遗传,即使生的头胎是男孩,也只会遗传给妹妹甚至可能因为妹妹是二胎,大胎是男孩,这家就没有孩子能继承这种血源。而你家就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们追踪你们这整个一个家族很久了,关于血源的几种功能都已经研究得很透彻,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用我们的方式创造血源的新功能,从而证明你们血源一族的精神世界也可以被你们的血源影响甚至治愈回保持伤痛记忆却没有伤痛的状态,然后从中你或许会领悟到重要的自我疏导心灵伤痛的心理治愈方法,到时候你再把这些告诉我,我用你的经历去帮助更多的人,而不是把你的血抽干了,你的血只为你自己的心灵服务,你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被人为制造出来的精神战士,好吗?”说完,金茂城又在蓝墨戎的脸上亲了一下,这一亲彻底激怒了蓝墨戎,她大吼一声:“够了!像你这样用无辜的人做实验的垃圾永远也不可能让我对你产生任何感情!你说的这些跟骗小孩子出卖自身和你一起拯救世界有什么区别?!”

“呵呵,是吗?是个人总有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你的价值就在于跟我合作,你知道你我结婚的意义是什么吗?人们的精神将从某种程度上掌握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可以携手创造出一个新世界,难道你对这世界还有什么渴望?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完全就是个……”

“你给我住口!只有你我!没有我们!我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从来就没听说过物质构成世界之外的歪门邪说!你这思维逻辑混乱的神经病应该被关起来!就你这样的负心男还敢跟作为你的试验品的我提出什么结婚?!你那过去的女人为你付出了一切不是照样被你以一个荒唐的借口给抛弃了吗!!!难道你没有想过吗?正是因为她有这样的缺点,她才会为你而坚强,你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低贱得不值一提!她从精神上创造了你对自己的自信度,使得你在别人面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而你却从她的整个人生上路过去!将她践踏得粉碎!如果我是她,我就再也不会投到你所在的世界了。”蓝墨戎说这一段话的时候,金茂城把头从她的头侧离开,他失神的眼伴着面无表情从很近距离地对着蓝墨戎到一个小臂的距离一直保持不变,直到蓝墨戎说完,他整个脸面如死灰地转动了一下眼球,盯着蓝墨戎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昨天报道的时候,从你的眼睛里看到的。”蓝墨戎不假思索地回答。

“呵呵,你果然已经到了这一步,虽然我原本也可以放过你,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从这一刻起你再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说完,金茂城放开蓝墨戎的手,又对她做了个请走的姿势,蓝墨戎一步一顿地走完剩下的楼梯,转过身抬头看着楼梯上的金茂城说:“看来你真的想要抓住我的灵魂,是吗?那你至少也稍微理解一下我的思想吧?你知道吗?黑夜和白天是分不开的,不论太阳多么努力发出亮光,也不能摆脱黑夜的笼罩给他带来的威胁。因为太阳生于并存在于宇宙中,而宇宙却是无尽的黑夜,当地球转动的时候,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进入夜晚不是太阳造成的阴影,而是地球的另一半融入了宇宙,所以人们在夜晚才更容易得到灵感。而太阳却天真的以为地球上的夜晚是他投下的阴影,殊不知那其实是他自己的自以为是造成的盲目自信。你根本就不懂我在说什么,你对我来说只是个猥琐的感情骗子。你只是想用你的感情牌偷走我的大鬼。”

“哼,我知道你在说什么,但你知道我是谁吗?”金茂城往回退了一步楼梯,阳光从他身后的楼道窗照进来,刺痛了蓝墨戎一直盯着他看的眼睛。蓝墨戎摇了摇头后坑下头不再看他。

“我刚才说过,这个家族里的血源只传女不传男,但是我是个例外,你听说过有一种婴儿是拥有健全的两套生殖系统的双性人吗?我就是。所以我遗传了这个血脉但是我经历了一系列事情后,不能作为女性活下去,于是我在私人医院里做了手术,只保留了男性的生殖系统。因为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被别人通过各种理由软禁起来抽取大量血液导致濒临灭绝,为了保护我的家族,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做同伴,你以为我为什么那样对你看到的那个女人?因为她即使再坚强再能吃苦耐劳也没有和我同样的血液!她是个普通人,我的要求她做不到,而且我以前一直为自己不能当女性而痛苦,我根本就不爱她,她对我来说是工具也是仇人,你想想,普通人想要的抗病率我们天生就具备,而长生不老的首要条件就是少生病甚至不生病,那么我们对他们来说就是长生不老的人群,他们会自发地把我们当成猎物猎取,仇人一样对待,谁还能站在我们这边?只有我们自己!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得以进入控制我们这种人的机构里为他们的三产企业工作,我在那里努力往机构里钻,最后我成功了,我无意间发现你的档案,他们用你做的这个实验对你太残忍了,而且你再这样下去即使成功了也只不过给他们留下一堆早晚要过期的数据,他们还会通过在你身上的教训制造出比你更有用的人!我不忍心看到你变成废料,如果我是他们的领导我就把一切对你有用的方法全都告诉你,用你控制尽可能多的人,但他根本就不懂得你的价值!你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他根本得不到你的内心世界,只能从外在行为上判断你的内心,我之所以知道你能用是因为我跟你是同类,所以我才来到这,当我见到你的时候我才真的感受到我身为男人的感觉,我现在从你身上感受到想要好好当一个男人的心态,难道你就真的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金茂城说到结尾时明显有些激动,他从楼梯上走下来扶着蓝墨戎的肩膀晃了晃,但蓝墨戎始终低着头不愿意说话。

金茂城把她搂进怀里,继续说道:“我其实完全可以把录音删掉,我之所以不那么做,是因为我要让全校人都知道你是我的,没有谁能把你从我身边夺走。”听到这些话,蓝墨戎疯了一样在金茂城的身上挣扎着,金茂城放开她与她对立着相视,突然她发现金茂城有点不对劲,他的身体始终没有温热的感觉,她想起金茂城上午被她用门夹了手之后很快就追上来,而且当时他的手明明被门过度挤压了,手却没有流血,蓝墨戎知道自己被骗了,她说:“你骗人,你根本就不是人,上午我用门夹你的时候你的手竟然没有流血!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个骗子!”

“你是说这只手吗?”金茂城举起左手,用右手轻轻旋动左手的小指头,整个手突然变成了一把组装枪的形状,但从枪口却直接射出像长剑一样的光,大约到膝盖那么长。蓝墨戎惊呆了,她说:“你竟然连自己都不放过,真够狠的!”

“除了自己不放过自己,谁又能轻易放过我们呢?”金茂城淡淡地说。蓝墨戎从金茂城的话里感受到深深的孤寂。

“知道这是什么嘛?”金茂城左臂垂下指着地问蓝墨戎。

“不知道。”蓝墨戎蹲下来看这神奇的光剑,她发现光剑的抖动跟心跳的频率是一样的,还有轻微的鸣叫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听不懂的话语。

“你能看见别人身上的字,对吧?像我们这种人通常要到40多岁才能开始出现你这种现象,因为社会经历导致我们被迫认识自己的缺点,而且由于过去生活态度保守,男女之间要到年纪很大的时候才能有肢体接触,很多关键因素都来得太迟,人的心智也受到影响。当碰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情时,很多人发现自己将自己的性格为了适应生活纠正过头又会失去自我,于是出于需要判断事物的好坏,有的人开始像你一样能看到字,有的人能见到对方就听见幻音告诉他对方的性格如何。你之所以这么快就领悟到了,是因为我所在的组织给你安排了大量集中的特殊事件,故意让你经历很多很多乱七八糟的事,迫使你提前开启你的力量。不要以为你现在这样就到头了,看看我,你看不见我身上的字,是因为我已经把自己渴望普通生活却无法控制住的欲求不满投入到我左手的仪器里,这就是我的信仰,他不属于任何宗教,也不妨碍任何国家的宗旨,只是我一个人为之活下去的理由,仅此而已。你的精神只能影响你自己,而我的却可以形成剑还让你看到。你想不想像我一样?还是被我保护?一旦失去我就失去一切?你自己选一个,如何?”

蓝墨戎站起来望着金茂城,想到之前对他做的事情,不禁有点羞愧。她不好意思再跟他继续耗下去,便推说她想回家,多想想再给金茂城回复。

金茂城答应了她的请求,二人并排下楼后一起缓缓走向校外。他一直把她送到车站等她上车后他才离去,期间二人没有任何话题,就像是一种默契,更像是一种同步体验。

坐在车上,蓝墨戎心里无法平静,她回想起金茂城说的那些话和自己对自己精神的领悟,她突然明白了,黑暗中星星的光其实不是孤芳自赏的幻想,当它通过正确的方法引导并构成正确结构时,是可以为所有人见到的,因为他把握的是心理的普遍规律,是构成心理环境的基本要素,是每个人每天都不自觉地产生的心理作用,不是像宗教那样需要把人们带入仪式,通过仪式使得人们产生特殊心里状态,然后幻想自己或他人能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所以当他运用了这些来源于生活的感觉,他就能成为比别人有防备方式的人。甚至也许可以攻击普通的人。

这就是血源者们在黑暗中的生存方式吗?它像一颗璀璨的星星在诉说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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