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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大轮回

“呼~咳咳咳!”春香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猛烈的吸了一口气,结果冰凉的空气刺激着她的咽喉令她不住的咳嗽。

春香摸了摸被冷汗覆盖的额头,那双野兽般的赤红色双眼再一次浮现在她脑海的深处。

距离木天澈家聚会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了十天,过去的十天中木天澈信守了他的承诺,将春香安排到了由自己亲自统领的亲卫部队。

日复一日的工作生活,表面上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然而,那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以及最后出现的令春香失去意识的赤红色双瞳却如同梦魇一样将她缠绕!

那一天春香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就躺在木天澈家厨房的地板上,木天澈也给出了因为初来先锋战区受到九幽煞气影响所导致的暂时昏迷这样的详尽原因。但是,强烈的直觉告诉春香那一幕幕与现实无异的场景绝对是真实浮现在自己眼前的绝对不是幻想。

春香还认定了,自己身上发生的这件古怪的事情与木天澈绝对脱不了干系!印证之前自己的猜想,春香得出结论。

自己恐怕已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卷入了某些大事件、大阴谋之中了。

喜欢乱猜,心思玲珑的少女这一回确实正正好好将思维的利箭准确的命中了关键的靶心。她猜对了。

然而还有一些事情她却并没有猜中,那就是少女心中的恐怖的大事件、惊天的大阴谋已经发生了,而且就是发生在她的身上!

奇怪的赤红色彩覆盖了春香的整个视野,原本印在自己眼前的应该是房间里那扇泛着紫光的窗户,而此时···

放眼望去,入眼之处尽是无穷无尽的赤红色。无论她怎样调整着自己的视角,所看到的却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赤红色雾气。

伸手摸向自己的床铺,春香却摸了个空,她的床铺与被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春香觉得自己的头上好像被套了一个装满了赤红色雾气的球一样,无论她怎么转动着头,调整着身体都无法将视野透过赤红色的雾气。

春香还记得那双在她失去意识之前紧紧盯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中泛着的光的颜色似乎和现在包围她四周像是无穷无尽赤红色雾气是一个颜色。

“无法确定身处何地,无法确定呼喊会不会引来致命的危险,甚至连是否向前移动都无法分辨。”春香抑制着自己心中深深的恐惧。

尽管如此的恐惧着周围的一切,但是春香还是保持着意识的清醒,她尽力的判断着周围的环境试图发现什么端异。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春香自觉自己的见识并不浅,有关于主位面各种空间秘境的基本信息还是有一定的涉猎的。但是她却无法找到一个秘境能与眼前这个红雾空间相匹配的。

春香这回没有向在之前那无尽的黑暗中一样贸然的前行,反而是采取戒备的姿势半蹲在原地,同时将感官维持在最敏锐的状态,不放过发生在身边的任何变化。

之前发生在木天澈房子中的糟糕教训令春香不敢再进行与之前相同的行为。想了很多的春香最终得出一个最坏的结论:“除非有人来救自己,或者这迷雾自己消失,要不然就会困死在这里。”

焦躁、愤怒、恐惧、伤心等等负面情绪冲击着春香的心理防线。但是春香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变化,维持着平静如水的状态,至少是表面上维持着。

啪啪啪——

清亮的掌声在这个被赤红色雾气包裹的寂静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春香条件反射一样的从地上弹了起来,全身都紧绷着。

“从开始到现在你的反应全都令我非常满意。”木天澈瘫着双手浮现在那一片红雾之中。

“放松,放松。”木天澈展示着双手示意自己手里没有武器:“我不会伤害你的。”

春香的声音没有想象中的慌乱,但是也和平常那副弱气的声线完全不同。

“这是哪?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有什么目的?”连续三个问题连珠炮一样丢到木天澈的脸上。

“我说了放轻松。我在这个地方是没办法伤害你的。在光线充足的地方你就会发现自己并不是实体。”一团凝实的白色光球从木天澈身上飞了出来:“你自己看看。”

春香紧紧绷着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下来,她接着木天澈给她的光源确实发现了此刻的身体并不是实体,指尖的部分可以看到透明的范围。

“很好,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那么让我们换一个地方。”说着木天澈打了一个指响,赤红色的雾气飞速消散着:“顺便说一句,春香你现在的表现与反应和平常在日常生活中装出来的那副弱气受模样一对比还真是有一些反差萌呢!”

一眨眼的时间,春香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了一个类似于广场一样的地方,虽然雾气散了,但是广场的周围却依然闪耀着红色的微光令她看不清广场四周的详细情况。

“座。”木天澈拍了拍手,两张椅子随之而现。

属于春香的椅子蹦跳着将正在打量着周围状况的春香本人接到了木天澈的面前。

装作没有看见春香愤怒的眼神,木天澈整了整自己的神情一本正经的说:“那么让我们先从你的第一个问题开始吧。”

“首先,这里是一个虚拟的空间。”木天澈伸出手展示了一下那有些透明的指尖:“如你所见,你我此时的身体全部都是你自我意识的虚拟体。你可以把这里理解成一个由我的意志所构筑的心象世界。”

“这么说是你将我的意识带到这里的喽?”春香打断了木天澈的话,发问道。

“虽然我很想要回答是,但是很遗憾。”木天澈耸肩:“其实是你自己将你自己带到这里的。不过要是硬要说的话,你能来到这里大部分的原因还真的是因为我。”

春香皱眉:“能不能麻烦你解释清楚?”

“还记得十天前的那个夜晚么?”木天澈脸上的表情很微妙:“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黑暗,潜伏在黑暗中的可怕怪兽,虽然想很不负责任的甩掉这口锅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以上说的东西全都是因为我对你进行的一次考验才出现在你的意识中的,包括近段时间一直折磨着你脆弱神经的梦魇也是如此。”

春香再次皱眉,而木天澈示意她耐心的听下去:“在你离开客厅的时候,我在你的身上布置下了一道由我本身的命力做构筑的术式阵列。在你踏出客厅门的那一刹那,我对你的考验正式开始。考验你是否可以成为我即将展开的计划中的一员。

这道术式列阵会在你内心深处出现负面能量时被触发。它会引导出你内心深处的负面能量并将它放大,令那些负面的念头切实的出现在你自己的面前。在术式列阵的最后,它将会将你的意志带到这个地方。”

木天澈的话语中带出了一些关键的词语,而春香却并没有立即发问。而是冷冰冰的说。

“也就是说在我走出客厅之后,只要产生一点点的负面想法就会被带到这里呗?这与你强制带我来这里有什么区别么?”

“不不不,并不是这样的。这道术式阵列可不会被一点点的负面能量所激活。简简单单的抱怨啊、怨怒啊这些都不会激活它。而是那种已经影响到你本人或者其他人的为人处世的负面能量才会激活它。我不知道你在离开客厅那短短的时间里冒出了怎样的念头。但是那些念头中所蕴含的负面能量却不是一般的多啊。”

春香沉默了,情况确实如同木天澈所说,春香无法反驳。

“这个问题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你心底里产生的负面能量激活了我的阵列让你看到了你自己内心深处无尽的黑暗。于是,你通过了我给你设置的初步考验。”木天澈注视着低头沉默不语的春香特意提高了声调:“让我们进入下一话题。有关于我的真实身份。”

“首先,你应该知道整个主位面有三大世界组成吧。”

春香抬起头撇了木天澈一眼,语气淡然的说道:“这个与你的真实身份有什么关系么?”

“关系可大了。”木天澈神秘一笑:“人间界、九幽界、虚空界。三大世界共同沐浴在世界之核的光辉之下。”

“我是在问你的真实身份。你给我将这些三岁小孩子都懂的世界观有什么用么?”春香的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火药味。

木天澈示意她稍安勿躁,接着说:“而在世界之核光辉所不及的黑暗之处,沉睡着一个从未被世人所熟知的第四世界。它的名字叫做——深渊!

而我,就是被深渊的意志所选中的深渊意志代行者。完成深渊意志的任务,建立属于深渊的新的世界,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王!”

木天澈的话一说完,春香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

春香用哪种看笑话一样的微妙眼神盯着木天澈,说:“你是来搞笑的么?这种如同奇幻小说一样的设定怎么听都是在开玩笑吧?还成为新世界的王?这种可笑的中二发言早就过时了好么?”

一连串的吐槽令木天澈尴尬的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说的确实是夸张了一点,中二了一点。但是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春香用一种:编,你接着编。的眼神注视着木天澈。

“看来我怎么说你都不相信了。那这样吧,你自己看吧。毕竟眼见为实。”

赤红色的光团从木天澈的身上飞了出来。

“喂。你···”春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赤红色的可以光球撞到了头上,接着春香发觉眼前的景象又一次变了。

被赤红色微光所笼罩的广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星空宇宙以及闪耀着黯淡红光的巨大天体。

震撼的视角令春香目瞪口呆,短暂的惊讶后春香回想起了如同常识一样的主位面的天体模型。

应该是同样深邃黑暗的星空位面,世界之核位于位面之中,放射着橙金色的生命之光。三颗孕育着生命的天体已各自的轨道围绕着世界之核进行公转。

三颗天体依次是,最接近世界之核的人间界,与人间界几乎处于平行轨道的紫色的九幽界,以及远离与他们自成一派的白色虚空界。

而眼前这个黯淡的星空位面令春香无法辨认。

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漆黑人影在这黯淡的星空背景下降临到了春香的面前。

“你眼前的这一幕发生在很遥远的时间之前。是一个久远到已经不可以考证年代的时间了。这一幕是这一个世界终结的时候。生命之光逐渐黯淡,主位面的生灵逐渐灭亡,真个世界走向灭亡。”身披着以漆黑星空为背景的兜帽,巨大的人影开后说道。

“这···这是真实发生的么?”春香被这一幕震惊到语无伦次。

“这个世间没有什么是不朽的。哪怕是一整个世界也遵循着由生到死的基本规则。由生到死,由死再到生。这个过程就构成了世界大轮回的一部分。你看。”

已经彻底熄灭光辉的世界之核产生了变化,一道道裂痕出现在世界之核黯淡的表面,裂痕中透漏着惊人的光和热!

黑暗的世界之核膨胀着,破裂着,然后轰然炸裂。

世界之核最后的光辉夹带着剧烈的爆炸能量席卷整个位面,将位面中的一切化为虚无,也将橙金色的生命之光照射到了整个位面。

在爆炸的中心,一颗全新的世界之核出现在哪里。

由生到死,由死到生。这便是世界大轮回。

春香注视着新世界的诞生,世界的大轮回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原来这才是世界的真相么?注定要走向灭亡的残酷真相。

春香皱着眉,斟酌着自己的想法,发问道:“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世界注定要走向灭亡,那么就没有人想过摆脱这世界大轮回么?”

“当然有。”巨大的兜帽人影展开双臂像是要拥抱星空:“这就是深渊存在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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