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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然而,当我接到羽哥的那首诗——《天地之隔》,我们的关系注定就此打乱!

那句:终究又爬起来,看到月亮,她在笑我痴!我傻!牵动了我内心柔弱的情弦。然而,早已被她们种了蛊的心却不得不拒绝掉这份感情。其实,我也开始对他有了感情,但是碍于她们在前我只得收住自己的心,于是,我给他的回条上写:羽哥,其实我不是个好女孩,对于男孩子我总是玩两天就将他们丢弃!然后,给小雨转交。我把自己贬得如此不堪,心里七上八下的猜测着他会如何处理我的绝情。

心情湿嗒嗒的连天也跟着湿嗒嗒的。离高考越来越近了,而我心玩得野了竟一下子收不会来了,跟父母撒谎说是上自己,却将书丢在小雨工作室就跟着小镜子又串进了舞厅。那天,运气背,来时天空大好,哪晓得到晚点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等我们玩回来拿书,小雨却说,“你爸妈刚才把伞送我这里来了。”我心里升起一股内疚,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再这样虚度下去,便在心底暗暗下了决心。于是拿了书撑了伞走出小雨的工作室。

一路上,我总感觉身后跟了人,有些先知地认定是他,却找不到理由停下脚步,我也猜不到他跟着我所谓何事。但心里却暗暗下了决定,如果他叫住我,我是一定要给他机会开始了。

雨点飘湿了我的眼睛,也飘湿了我的心。

在一个黑暗的角落,他终于叫住我,我的心被震颤了下,却装作镇定地问道:“有事吗?”心下却有着一丝窃喜。

“我只想问问您,”他习惯了把‘你’读成‘您’,不知道是来自他本土乡音还是自己的习惯,他是安徽省人。而此刻的他置身于云南一个边陲小城的一条巷子里。距他一步之遥的女孩子是他千里迢迢来寻的爱情。我背对着他,用伞罩住自己,想要躲过熟人的不期然。“您的那张字条——”他停顿了一下,“写的是真的吗?”

我不想再欺骗自己,于是老实地说道:“你认为我是那样的女孩吗?”

“不!”他坚决否决道。

我像松了口气般认真地说:“我只是写着玩的罢了,希望你别当真。”

听到我这样的答案,我隐隐感觉到他似乎震动了一下,连语气都似乎有了一丝欣喜,“是吗?我原以为,您真是那样绝情的女孩。您知道吗?当我看到之后,我都不晓得自己怎么从小雨的游戏室走出去的(小雨上班的地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回到宿舍的!月美人。”他温柔的倾诉,那声音听上去竟让我感觉有一丝苍伤的味道。想必我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已经伤到了他的感情。

老天可真会捉弄人啊!我这样一个小女孩,有什么值得他心动和心痛的呢?我真的有些糊涂了,可是,我却偏偏掠获了他的心!真是可笑啊!他应该也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吧,我这样想。

“羽哥,很晚了,又下雨。你先回去,明天再见!”因为这条路是我回家必经之路又是熟人的必经之路,我还是害怕被熟人撞见,所以不得不提醒他。

“嗯!”他顺从地答应,想了想又说道:“您回去吧,不要让您父母担心!今晚我看到您父母了。”

“……”我疑惑地回头盯着他。

“他们送伞来时,我也在!”

“哦!”

“您父母真好,下雨还送伞给您。而且,我想他们一定知道您没去学校,他们把伞送到小雨那里我就知道。您不该这样对您父母,应该好好复习去面对高考。”

我知道他在关心我了,他不想我被父母责备,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不知道将来我可以拥有吗?我暗自问自己。“羽哥,你回去吧。我记住了。”他所说的正中了我要害!自从小镜子来我们学校复读,近一年的时间里,我都荒废在舞厅和游戏室不知怎样的玩耍里。简直和虚度没两样!从前,我是个乖乖女,就连逃课也不敢。可是,这近一年我变得太多,变得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也许,我骨子里游移着这样的分子。假如不是这样的放任分子自由我也不会遇到他,我们就根本不会遇到他!

每每静下来时,良心总是不安。

这天放学后,小镜子找到我,一见面即道:“怎么,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哇哈哈,是该冲刺的时候啦。呵呵,这几天我们摸底考。”我们已经有三天没见面了,为了受到谴责的良心,我决定静下心来苦读几天。

她的语气里是含着讽刺意味的,只不过习惯了,我都不当回事了。

“月美人,今天小雨休息,我们去西华公园玩吧。”

“离考试没几天了,不去了吧?”我不确定自己的心,有种野性因子左右着自己。

“放松下神经怕什么!就逃今天下午。”

“那,好吧。”我知道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于是应了约,四人一起进了公园。我们有意无意的分成了两对——我跟小镜子,他跟小雨。小镜子压低嗓子道:“让他俩先。”看他俩走了离我们一段距离她才说:“他俩看上去真般配!”我目光扫过前行的他俩,再回眸小镜子,猜不出她心底的意思,只听他继续道:“月美人,我听小雨说,羽哥给你首诗,情诗是吧?”

我默然,不知道她想要探询什么。

“月美人,你别傻了!那种诗谁知道他从哪里抄来?就算是他写的也并不代表什么!你该懂我意思,是吧?又或者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别傻了,以羽哥的条件,他不会真心喜欢你的,大不了和你玩玩,到时候他一撂脚,你去哪儿找他去?他家离我们又那么遥远。他是个花花公子,虽然自从我们认识他以来,他什么都跟我们坦白了,仍然是不可信的。假如他要真喜欢你,就不会跟我在那边围栏照相了。”

说完,像示威似的的指给我看他们照相的地方。

我不想让她生气就附和她道:“我知道啊!”即答了知道羽哥的为人,也答了他们那张照片,因为那照片正支在小镜子的书桌上。她还特意镶了相框,相框里的他俩一脸灿烂的笑。

“你不知道,那天照相的时候,那照相的说我俩好般配。月美人,羽哥不会单独喜欢我们中的哪一个的!你要时刻明白这一点。你也知道,因为羽哥,我和黎川闹翻了。那个小混混,家里有一点钱就整天无所事事,老是逼我嫁给他,没遇到羽哥前我是有点动摇了。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而放弃整个森林!况且,我父母也不会同意我嫁给那样人。”

“哦,我知道了。”我的心乱透了,也为这还没开始的感情烦透了。在面对菩萨跪拜时,都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心愿好许,默念着:“愿我们三姐妹的友谊长长久久!”心里却怀疑着这个愿望的寿命。

望着他三人虔诚的样子,我的心好痛——为我们将来的命运都悬在那个虔诚跪拜在菩萨脚下的男人!眼望着他俊逸的面庞我的心不禁生疼起来。我和他不该开始,我这样告诫自己,于是当我们又再次单独相处时,我又重起那个话题,“羽哥,你知道吗?追小镜子的男孩子有一火车皮呢,你再不加紧你会后悔的。小雨是个难得的又漂亮、又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好女孩。而我是个不会表达的闷嘴葫芦,你和我在一起会得不到乐趣的,不选他们是你的失误!”

我劈里啪啦讲完似松了口气似的,好象自己任务已达成,却遭来他一顿低吼:“她们有多好关我什么事!难道我不知道要你来告诉我?难道是女孩,漂亮的女孩或者女人我都要讨回家做老婆?!月美人!你不要为我操这份心,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我已经二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我所经历的沧桑是你无法想象的,不用你来为我操我的终身大事!况且,我也受不起这许多爱情了,我只想要一位深深爱我,我也深深爱着的女孩这就够了!你懂我意思吗?”

我何尝不想按他的意思一路平坦?!但是,我们根本没这条件!只能说我们的爱情生不逢时!小镜子的一席话对我影响太深,以致于根本放不开心防,“羽哥,你们亲热的照片都有了,你干嘛还否认呀?”

我这话又遭来他一阵低吼,“月美人,一张照片就能证明你和某人的关系。那么你和你同学要是也这样照了是不是也说明你们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我——”我一时语塞,本来就不善言辞的我找不到话来反驳他,只有干瞪眼。

“我知道她们对我有感情,你不要多想了好吗?我已经很小心的处理我们四人之间的关系了,我已经很累了,求您,别再给我增加负荷了。假如您都不信任我,我还指望什么呢?”

听完他的解释,我柔弱的情感又恢复了些生气。

晚上,当我们漫步在街心盘龙公园的那些小石砾路上时,那些我不知名的花香将我和他包围在浪漫的氛围里。走近散发香气的小黄花树,树下铺满了它的花瓣,就是树下的石凳也撒满了它娇弱的惹人怜惜的花瓣,就如我俩的爱情惹人心生怜惜,同时也似乎经不起大风大浪,那风浪会把我们打进无底深渊!

天上,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星星点点的穿过树影花丛散落在我们身上,虽然是夏天,夜里却有些凉,他搂了搂我娇小的身子,发觉我有些瑟瑟,不由得问道:“是不是冷了?”一句很自然又很平常的询问却勾起了我易感的情绪。此刻,我算深刻体会了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他轻轻搂住我,而我没拒绝,反而很喜欢这种被男人小心呵护的柔情。他握住我的手,一股暖流迅即传遍全身。他的手好暖和,仿佛一个暖炉,却听他说,“您的手好小,像您的人!”他自语道,我品出了一种沧桑感,而这种沧桑不是我这个年龄能体会的。不想气氛那么苍凉,我转开话题道:“听小雨说,你说你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可你写那诗,连我也没那灵感。”

“小雨说的没错,我是只读到小学二年级,我只是有感而发,您别见笑!”

“我以为您是写来骗骗我的呢。”

“难道我给您的印象就这么坏吗?或是您认定我是个花花公子呢?我承认自己曾经是那样,但现在不是了。要么是,你已经有意中人了?”

“我有没意中人小雨他们早和您说了,哪轮到我开口。”

“月美人!”他盯盯看着我的眼睛,叫我。

“什么?”我疑惑地回望他。

“不要老是听她们的话,您自己就没自己的主见吗?听了又来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伤害我。不要再来折磨我了,好吗?我怕我受不起这么多了!”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像呓语似的说,“您是个好小好小的女孩。而我大了您八岁,八岁虽然不算什么,然而您的年龄和您的长相相差太多了,您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我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您,站在您面前我总由衷地自卑,可是我却偏偏爱上您,唉……”

无奈的叹息更令我手足无措,以我的年龄实在无法揣测他那个年纪的担心。我只能开解他道:“您不要想那么多好吗?”然后我问了一个女孩子千篇一律的问题,“羽哥,您是真的爱我吗?为什么是我?而不是她俩?”

面对我的质疑,他忽然放开我,向着月亮的方向跪下,右手举起五指对天发誓道:“我——齐羽风!今天在这里对天发誓,我是真的爱林佩月小姐,若是将来变心……”面对他这突然的举动,我有些惊讶,瞬间意会到他在发重誓呢,我可不想他将来有什么闪失,于是赶紧过去捂住他嘴,但是他却固执地拉开我的手继续道:“若是将来变心,我齐羽风必遭天打五雷轰!”我被现下的情况惊呆了,我一个小小女孩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兼顾?

发完誓他站起来搂住呆立住的我,呓语般地咬住我耳廓道:“我也希望您永不变心!但我不会要求您发誓,像我这个年纪的男人在感情上实在再也经不起打击。月美人,您能答应我永远爱我吗?”

我不知道未来有多远,但眼前的爱情真的很令我感动,所以我也认定我会永远珍视这份爱情。我也十分认真地保证,“我对您也是真心的!羽哥!”我说不出“我爱你”三个字,便只有这样说来代替我的意思,这三个字仿佛是什么艰深的字眼,而我又不是巧舌之人,所以梗在喉间。

我看到阴影里的他的脸绽放出欣慰的笑。

“为什么会选我呢?”我不死心地问,因为我自觉什么都不如她们呢。

面对我的一再地追问,他想了想,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答案了,否则,我根本不会死心。所以,他缓缓地说,“还记得那次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吗?也就是我第一次请您们三位的那次。那天我不是带了个朋友去吗?”

“嗯!”我点点头。

“那天吃饭的时候,我和朋友在暗地里就相互问过这个问题,‘假如让您选她们三位做老婆,您会选择谁?’我和他都不约而同地指您。”

“为什么?”

“谁会愿意娶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做老婆呀?!”

“哦!”虽然不是我想象中的答案,但已经足够了,况且他现在是真的对我用了真情我还去介意什么呢?

他又补充道:“你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我都好怕你被别人追走了。而您又那么单纯,单纯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命的是我偏偏爱上了您,这是我们出来跑业务的一大禁忌!”

他的一席话令我有点消受不起,我自认自己没那么好,但他给我的爱情却令我激动不已。我将小心经营这份爱情。但是,想到未来我们的路并不好走,我又心痛到想逃跑,我实在不是个能面对挑战的坚强女孩,处理人际关系实在不是我的强项,隐隐还怪他为什么选的不是小镜子,而把这烫手山芋抛向我,处理人际关系可是小镜子的拿手戏呢。假如选的是她,我不就可以稳坐泰山吗?我实在不是个值得他爱的女孩,我这样认为,但是他既然选了我,我只好用心去对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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