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被罚背所有人行李的小白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来,“主人啊,凌大小姐,天黑了,找个地方休息下吧。”
“休息?走这么一点点路,你就要休息?真没用。”凌平平咬了一口手里的红果子,说。
小白白了个眼,“哎,人善被人欺啊!”
“你不是人,不要忘了,你只是一只猫,而且从现在开始是我的奴隶猫了。”
“怎么?不是宠物吗?”小白反抗,扔掉背上的行李,明明之前还是宠物的,怎么就沦为奴隶了!它不服。
“当然啦,谁叫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她三下将水灵灵的果子消灭进肚子里,野蛮地说。“所以,我将你从心爱的宠物贬为奴隶。不过,念在以前的情分上,一天就好了。”
她的气还没消,小白只好任由她发作。
“切。”小白厚着脸皮,小声嘟囔着,不敢让她听见,“奴隶就奴隶,反正就一天。”
“夭夭啊,你累不累?”她掏出一块手绢,装出十二分的关心,替他擦汗。
“不累。”夭夭似乎很享受她的关心,舒心笑着,盯着凌平平,说。
“不累就好,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她刻意斜睨了一眼小白,雪白的小白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打不起半点精神。凌平平突然心软了下,臭小白,看你可怜,再折磨你一会,我就消气了,让你好好休息休息。
三人继续赶路。
夜已经完全统领了这片天地,无月,几颗少得可怜的星星,懒洋洋地挂在天上。雾气升腾,模糊了眼前的视线。一阵怪异的风刮了过来,眼前凸显出一家木屋的一角。
“过去看看。”凌平平把压在小白身上的重重的行李拿下来,命令它过去,赶了一天的路,该歇歇了。
“奇怪?这里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住呢?”小白嘟囔了句,还是快步跑了过去。
木屋里亮着灯,里面有人,而且还不是一个人。小白一跃跳上窗户,细细地观察里面的情况,一男一女似乎在诉说些什么,它竖起耳朵想听个大概,却什么也听不见。
这时候,凌平平和夭夭已经走了过来。
“搞什么?这么久?”凌平平一把将小白扯了下来,蜷在怀里,“看我的,今晚就在这借宿了。”
“等下,好像不对哎。这里以前没有人住的。”小白拦她。
“闭嘴!我才不管呢!本小姐累了,要找地方休息。”她一副不管不顾的样子,小白也再拦她,反正她闯了祸,烂摊子都有夭夭替她收拾。
咚咚咚。
门吱呀一声开了。
待到看清开门的人,凌平平惊愕地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神婆?”怔了半天,她才从口中挤出两个字来,眼前的人竟然是她最最要好的闺蜜,神婆唐如宁。
“平平,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神婆画得妖艳的眼睛眨眨,展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凌平平。“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一句我等你好久了,突然令凌平平眼角湿润起来,有些莫名的感动。
神婆眼里也有些晶亮,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她此刻就在眼前,她高兴得眼里噙满了泪花。
“干嘛啊?想哭啊?”凌平平擦干眼角的湿润,玩笑着点了点神婆的小鼻头。“我又没事。哭什么?笑一个嘛!再哭就不是我认识的大大咧咧的神婆了。”她伸手拭去她的泪。她总是有办法逗得神婆笑。
“好啦。好啦。”神婆挤出一个笑来,“我才没有哭咧,我是对这个古代的化妆品过敏。”
两个人亲密地手拉着手走了进去。夭夭和小白也跟着进去了。一进去,小白就寻起那个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是谁?还有这个女人,是怎么来的?小白寻摸了一遍,没有发现,他藏到哪里去了呢!
“神婆,你怎么在这里?”刚一坐下,凌平平就忍不住问,她是小白带过来的,那神婆她又是谁带过来的呢?
“我当然是来找你,带你回去的啊!”神婆语气忽然有些沉重,“你都不知道,你失踪了,你爷爷担心得心脏病突发,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了。”
“爷爷他有没有事?”
“他知道我有办法找到你,病情稳定下来,已经出院回家静养了。”
“几个月?我到这里才不过一个礼拜啊!”她转过头又向夭夭确认答案,“夭夭,我们认识才有七天,是不是?”
夭夭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点了点头。
“七个月了,你失踪七个月了。”神婆摇了摇头,肯定的语气,说。
“那就是说,这里一天等于我们那个世界一个月。”凌平平若有所思,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来的呢?”
“这个说来话就长了。”神婆说,“还记得你失踪前给我打的那个电话吗?你了一个奇怪的名字煜白?后来我去调查了,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我找了很久,才发现这个人是几千年前暗灵界的王。我才知道,你是被他带到暗灵界来了。”
“等等。”凌平平打断她,一把把小白抓了过来,邪起语气说,“不是那个什么暗灵王,是这个小混蛋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神婆低头看了一眼小白,深吸了口气,问:“它一直跟在你身边?”
“当然啦。它是我的奴隶。来,小白,打个招呼。”凌平平强力扭过小白的头。小白却斜睨了她一眼,不理她。
“不乖啊?”凌平平邪起语气,好几个栗子排着队等着伺候小白。小白却突地挣脱开凌平平的手,跳了下去,跑了开去。
神婆突然不说话了,望定凌平平,嘴唇勾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夭夭两只眼紧紧盯着神婆,突然咧嘴轻轻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