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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做长寿面的时候,我趁机向晚烟打听了下颜家的基本情况。晚烟是个老成稳重的侍婢,说话做事十分谨慎。从她略带隐藏的话里,我只知道了看似简单的深院旧事。

这府里原本的老爷叫颜旻,因巩固颜家商场地位的需要,以万金求娶了当时的三品中书令韩大人的女儿韩夏莙为正妻。颜夫人为他生下了大公子后,老爷遇到了跟自己志趣相投的琴师之女。之后便日日同那女子在一起写诗作画,琴瑟和鸣,对夫人的情意也日渐淡薄。即使老太爷屡次规劝,他也不曾放弃那女子,甚至还想立她为妾。

不过,夫人生下二公子后,老爷便再也没找过那女子,安安心心的守着家产过日子。听说是因为那女子病逝了,老爷才断的念头。后来老爷身体便一直不大好,7年前丢下三个儿子和夫人撒手西去。之后,二爷便跟随圣医师傅离家学艺,直到去年才回来接管颜家的大小事务。夫人在二爷回来后就再也没出屋走动过半步,所以三爷才不得见。

这故事听来老套,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似晚烟说的这么简单。若这夫人真的受到尊崇,为何家里的事宜全权交给二公子,一般深宅大院的事,不都是夫人管着的吗?看三爷的神情,也像是很久没有受到母亲的关怀了。莫非这夫人出了什么问题?连自己儿子都不要了?我端着煮好的长寿面,送到少廷坐着的小厅里,一路上都在想这个问题。但资料太少,逻辑不通,想问少廷,又怕触及其伤心旧事,无奈只能暂时按下好奇心。

生日宴过后,按照约定,我唱了好几首拿手的现代歌曲,都是中国风的,少廷一一写下琴谱教我弹奏。傍晚的时候,白天来过的弈棋来找少廷,说二爷请他过去老太爷那儿,一处名为“朱槿园”的地方,一同用晚膳。少廷拉着我叫我同去,我想起二公子冷然的脸,心里恶寒。加上这宴,本是少廷一家人为他举行的生日宴,我去了也只能打打下手,便借口身体不适留在玉华阁。少廷见我装病,心中好像也知我为何,便不再勉强,随弈棋前去赴宴。

我趁机去了北苑,找到晚烟,询问夫人住处,并说替三爷送样东西。果然见到她神色骤变,她幽幽地对我说:“姑娘,我劝你不要枉费心机。夫人的住处,除了给她送饭的人,寻常的侍婢根本进不去。”

我愣了一下,记起那冰山男,想都不想就嘲讽起来:“该不会是二爷想执掌这府上的生杀大权,夫人不让,他就把夫人囚禁起来了吧。”

那晚烟神色又是一怔,眼睛泄露了她的恐惧和担心。“姑娘别问了,家家都有难为外人道之事,更何况是这誉满京城的颜家大院。二爷并非如姑娘所想的那般不堪,他只是……姑娘不要再逼我了,不该说的我一句都不会说。”

“既然姐姐不愿说出这其中原由,我便不问。但还请姐姐将夫人住处据实告诉我,不然我只好亲自去问二爷了。”我坚定自己一查到底的决心。

晚烟攒紧了袖子下面的手指,想了想,偏过头,语气里带着无奈,“夫人本已是梧桐半死之人,受的委屈够多了。我见姑娘并无恶意,也愿说出其居所,只望姑娘别将此事泄露出去,不然二爷他定不会饶了我的。”

“放心吧,我只是去看看夫人,然后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即使被抓住了,我也会一力承担所有过错。”我对她承诺道。

她轻轻地拉起我的手,递给我一把钥匙。“夫人住在颜府西北角的青桑馆,那个地方离朱槿园很近,但在它的背面。若找不到,可向往来的下人询问朱槿园。今晚老太爷那很热闹,很多丫头都在那边伺候二位爷,不会引起怀疑的。你进馆后将要送的东西放到桌上就好,别吓着夫人,否则惊动了老太爷,势必会让二爷知道,到时候你我都难逃干系。”我点点头,握紧手中的钥匙,心里给自己打气,向满脸忧色的晚烟道了别,朝小筑外走去。

一路向西北走,果然见到来来往往的仆人。我也无需问,就跟着他们来到朱槿园附近。在进门前,闪到一边躲好,见周围暂时没人,便借着晚霞光,摸到其背面的一处小院前。

院门上了厚重的锁,墙上盘满了爬山虎,门匾也被藤蔓遮住,隐隐可见“桑”字。应该就是这里了,我暗想。伸出手,摸住那把带着铜绿的锁头,以钥匙轻轻一扭,只听卡擦一声,那黑漆木门应声而开。门里头出现了一间小跨院,现在正值春末,本应是一派生机的院子,竟然杂草丛生,荒芜人烟。偶尔听到的人声,也似乎是从朱槿园传来的。

我轻轻走到离大门最近的一个房间,发现门是虚掩的,从外面看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一点光亮。虽然我在门外做好了万分的准备,但仍被进去时的景象吓到了。

满地都铺着衰草,几乎看不见人。我摸索着抓到了离门很近的圆桌,上面似乎有根蜡烛一样的东西。可是我未带火折子,如何看到光亮?我正想摸摸看还能有什么东西,却不小心碰掉了烛台。

这下一个咕噜声传来,接着便是一个沙沙的女声,“晚烟,是你吗?”我突然很想套点话,便对那女人说是。她马上回应:“廷儿还好吗?今天可是他的生辰,我虽是母亲却不能出去,你帮我把这个带给他吧。”

“是的,夫人,您……怎么会变得如此落魄?”我循着声音走过去,眼睛适应黑暗以后,借着从窗户外进来的天光,终于看清了这屋子的主人。她正抱膝坐在铺满蒲草的地上,头微扬,侧面看起来棱角极为美好,想来也一定生的美艳无比。似乎感觉到我的靠近,她微伸手,将我拉到跟前,“你不是晚烟!”

“是,夫人莫怕,我是三爷身边新来的丫头,三爷叫我小真。”我故意省略了“子”,以免夫人误会。

“哦,是新来的。那你帮我把这个给廷儿吧,作为生辰礼物。算起来,他今年该有16岁了,我好久都没看到他,不知他长高了没有?”夫人语气里带着少见的苍凉。我摸索着接过她递给我的东西,硬邦邦的。我收好它,回应道“这,奴婢才来不久,实不相知。不过,三爷很好就是了。夫人请放心。”

“哦,好。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微沙的女声继续响起。我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跳,让声音缓慢流出,“奴婢是想问夫人,如何被关在此地,似乎还被囚禁着。”

“如何来此地?啊哈哈,还不是因为那个冤孽,他除了眼睛,竟然都跟老爷长得一样,任谁都拆不穿他。啊……你不要来,冤孽,冤孽。”屋子里的气氛猛然变得狂燥。刚才还跟我温和讲话的夫人,居然大喊大叫地跳起舞来。不过那只是看起来,其实是满屋子乱跑着追打什么东西。

她口中的冤孽是谁?按照我的猜想,应该是囚禁她的二公子没错。可依照她对少廷表现出的母性,她应该不会喊二公子冤孽才对。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感受着夫人的癫狂,我心里愈发难受,她已经疯了,二公子还要囚禁她吗?她终究还是你母亲啊。看着眼前全然看不到我的夫人,我叹了口气,向她道了声别,尽管她听不见。转身摸索着走到门边,跨槛而去。一走出屋,心里的压力少了很多,不过新的问题也出现了……

我竟然是个路痴,天黑下来以后,完全记不得来时的路。出了青桑馆,就不知道该往哪走了。附近传来吵闹的声音,想起朱槿园今晚的热闹,还有那诡异的二公子,我摸摸发凉的身子,刻意避开热闹的路段,借着忽明忽暗的月光,向一处僻静的小路走去。谁知走了半晌,左拐右拐地又进了死胡同。不过,这胡同尽头右侧有扇门紧闭,门上挂着灯笼,却不见门匾。

我站在门外听了听动静,似是无人声的。看样子不是那个什么朱槿园了。不知这里是谁在住着,一时之间也没多想,推了推门,没上锁。朝里头看看,远处似有光亮。而我此刻进的这扇门好像是个花园的后门。既来之则安之,希望能顺藤摸瓜找到回去的路。

我关上后门,轻手踮脚地朝着光源走去,袖口里的钥匙不合时宜地叮叮作响。我把它取出来捏在手上,却碰到了袖口里的硬物,方才记起这是夫人给三爷的礼物。拿出来细看,是一支玉钗。钗头雕了两朵兰花,背面凹凸不平,似乎刻了什么字。拿在手里,透心凉。

我小心的把它往袖里塞了塞,还好这袍子是窄口宽袖的,正好放得下小物件。藏好后,继续向前走,不知不觉出了花园,走到暂无人的庭院,隐约可以听到院子那边大大小小的声音。身上突然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浑身愈发的凉。朝周围看看确实四下无人,我潜意识拿手搓了搓贴身的衣袖,微微战栗地走向有人声的地方。

走过几道弯弯曲曲的回廊,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声飘来:“璧月,把这盘菜端到桌上去……黛云,刚才小丫头不小心摔了碗,你再取副碗筷来给凌总管用,顺便再拿几个小碟。”虽然不太确定这是谁的声音,但总觉得是在哪听过。我循着声响蹑手蹑脚地绕过前面的墙洞,豁然开朗。一个粉衣丫头正在指挥一排人上菜,我此刻的位置就在那丫头的身后不远处。看那身形,做事的风格,俨然就是二公子轩里的大牌丫鬟书悦!

我脑中迅速闪出一个念头,这里是我最不该入内的朱槿园。思及此,我也顾不得许多,转身欲跑,却被我身后冒出的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钥匙瞬间脱控,那人本来拿着的碗碟也跟着碎了一地。我和她同时揉起头,“哎呀!”一声大叫。

还没等我缓过神,对面的丫头已经河东狮子吼了:“你急忙急火地赶着去投胎呢,走路都不看!这下好了,摔了碗碟,耽误了上菜的时辰,你担得起这责任吗?”我抬眼望向那人,正准备还口,就被人活生生掐断了。“何事如此吵闹?”那清泉般的声音我一辈子都忘不掉。

对面的人听了问话先发制人,伸手一指我的方向:“我本来是去给爷拿碗碟的,结果还没过这门洞,就被这鬼鬼祟祟的丫头给撞了。也不知是哪院的,连点规矩都不懂,撞了人,也不道声歉。”我此时那个悔恨啊,真想一头撞死。

“黛云,你先下去,这丫头,我自会处置。”清泉的声音已在我背后。“是,奴婢再去拿副新的来。”黛云没好气的往回走。

月光下,浅青色的衫子一晃到了我面前,高瘦的身躯挡住了我正前方所有的景物。他的脚底踩到什么,于是便弯腰去捡。等我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恐惧马上蔓延全身。是青桑馆的钥匙!被抓住了,怎么办?

当我思绪百转千回之时,那人却在细细打量我,不出一会就发话了:“是你?你不是应该在三弟那里养病吗?怎么,这么快身体就恢复了?……这串钥匙你从哪得来的?”

我咬着唇,却半天说不出话,总感觉自己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眼前这人的眼睛。“我……身体的确有些不舒服,所以出……出来找药吃。这钥匙是,是我房门的。”好不容易才编出个谎话来,连我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

“我看你不是身体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这钥匙分明就是青桑馆的,你这么欺上瞒下,是想干什么?我曾说过,你要是在伺候三弟期间有任何越矩,不轨的行为,我都会处罚你,而且绝不手下留情。”这声音虽不大,却字字冰冷,寒彻心骨。

我打了个战栗后,想起待在青桑馆被囚禁的老夫人,心里冒起一股怒气,也不管这许多,直接冲着二公子发起脾气:“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既拿着青桑馆的钥匙,自然是去看老夫人了。你自己不仁不孝,连亲生母亲都忍心囚禁,还不许外人心生怜悯,前去探望吗?”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我脸上,训斥接踵而至。“你这是在跟主子说话吗?青桑馆是禁地,本来府中的下人就不允许随便去,你私自前去已经触犯了家规,现在还扯到本少爷头上。少爷我做事从来不理会外人质疑,你才来几天,颜家的事情知道多少?不明白,就不要扯是非。我平生最恨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无中生有,另一种是隐瞒欺骗。今儿你偏偏两种都占了,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脸上火辣辣的,嘴角泛起血腥味,鼻尖淡淡的雪松香减轻了些许疼痛。

我强硬地仰起头,看向此时明明已经怒气冲天,却仍表现出波澜不惊的二公子,用可怜眼前人的语气说道:“二爷是这府里的天,惩罚底下人还不是拿手好戏。只是我替二爷可惜,二爷每伤一个,就让外人的怜悯多一分。”因他背光而立,看不清此时的面部表情,只是那声音里带着探究“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可怜二爷爱竹,却不似竹。之前在圣医那里,看过二爷的书画,以为是个不入流俗的高雅之士。如今见到,方知,是个外在风流内心龌龊之徒。相传竹有七德: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是曰正直。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是曰奋进。外直中空,襟怀若谷;是曰虚怀。有花不开,素面朝天;是曰质朴。超然独立,顶天立地;是曰卓尔。虽说卓尔,却不似松;是曰善群。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是曰担当。二爷认为自己符合这七德中的哪一德?”我擦干嘴角的血迹,沉声控诉眼前之人的不堪之处。

出人意料的是,回应的我不是痛骂,而是少见的轻笑:“你虽是女流之辈,见识到不浅。冲着这一点,你顶撞我的罪名,我可以忽略。不过……你出入青桑馆,终究有错。我且问你,这钥匙从何而来?若这次你再骗我,我可决不轻饶。”

“是我从晚烟那里偷拿来的,我见三爷思念母亲,便想去看看老夫人好不好,回来好让三爷安心。”我还是没说出钥匙是她主动给我一事,因为我承诺过不把她牵扯进去。

二爷听了我的话,嘲笑出声。“偷?哼,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既然你想替人脱罪,那我就成全你。偷窃,可是要打手板的。来人,取根木条来。”打手板,不知道要被打多少下。这个二公子真是笑面虎,每一次笑都置人于万劫不复之地。

不一会,就见取木条的书悦回来了。她先是担忧地看了看我,主人的个性,她最是清楚不过,一定知道我是个什么下场。“抬起你偷钥匙的手来。”二公子右手抓起那根粗大的木条轻打自己的左手。

我认命的伸出右手,咬紧嘴唇,闭上眼睛。“啪,啪……”只听那木条一声声地打在我的手掌心,一下比一下更痛。我皱着眉头不吭一声,心里盼着这一次是最后一次,可好像根本望不见尽头,手掌心的痛渐渐漫到我的胸口处,都说十指连心,这手掌心也是吗?

再也忍不住胸口的闷疼了,“疼……”我呜咽着喊出声来。“终于肯出声了,原来你还知道什么是疼啊,我这次只是杀杀你的倔强,下次可就不会轻饶了。”二公子停下手,用冰冻三尺的声音磨灭我最后一丝硬气。我已经快要疼的哭出声了,不禁软软的说:“奴婢再也不敢了。”

“知道就好,只是你别心口不一。”依然那么冷。就在我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少廷从旁观的人群中挤进来。“二哥,爷爷让你回去用膳。是哪院的丫头,值得二哥浪费口舌亲自审讯,连吃饭的时辰都忘了?”看到我,那温润的声音变得微颤,“小……小真子?你不是应该在映汐小筑的吗?怎么跑到朱槿园来了,是找我有什么事吗?”少廷看看二公子的脸色,想帮我解围。却不料,二公子说了句让我跟少廷都震惊半晌的话。

“三弟,你若是想去看母亲,就去吧。这半年是我不好,都不让你见她。这钥匙给你,以后想什么时候去都行。只是记得锁好门,别让她出来吓着人就是了。”说着,还把钥匙顺着少廷的方向抛去。

我回头看向少廷,也见他满脸愕然,那神色在月光下更显得清晰可辨。不过他还是接住了钥匙。“多谢二哥,母亲的病,还望二哥能早些寻到法子治好。”

“她得的是心病,而这药引已不在人世,如何治得?不过,若静心调养,不让她碰见伤害神智的人和物,应该能保证短期内不再犯病。”二公子对少廷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安慰和温和。真是好兄长的典范,看样子他对少廷是真的好了。

想到这,我露出了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欣慰笑容。突然,那浅青色的身影靠近我,低下头,像是在对我的掌心说话,“皮外伤,擦点药就好。”接着,我的左手便被塞进一个小瓶。身边的人则卷起一阵风,领着一干人绝尘而去。

恍然如梦间,背上被人拍了拍,“小真子,二哥既饶了你,还不快回去,以后可别再触犯家规了。”我恹恹地嘀咕“哪里饶了我,手上打得可痛了。”

少廷好笑地抢去我左手上的药瓶,摆在我眼前晃了晃,“二哥今儿既然没对你下重手,又给你药上,就是没有真罚的意思。二哥一向赏罚分明,若你真犯了事,肯定不是打手板这么简单?你可知,平日里偷窃之人如何罚?”

“如何?”我望向他模糊的轮廓。“二十大板,外加免发一年月钱。被打之人伤势转好后,还得继续干活,除非他离开颜家。”少廷正色道。我心下一惊,二十大板,普通人还没打完估计就一命呜呼了,看来二爷真没狠心罚我。

“多小多贱的物件被偷,都罚的这么重?”我小声问。“我说的是最轻的惩罚,依照价值大小,刑罚加重。”少廷的声音也随着我的小了起来。正当我想再问问二公子的作风时,书悦又来请少廷了。“三爷,老太爷叫你呢。”

“哦,我这就去。”少廷应了声,告诉我出了门怎么回去,要小心之类的,就随书悦走了。我悻悻地顺着少廷的指引,回到玉华阁,躺到床上,思考着今天晚上的所见所闻。

不久发觉有些饿了,便把白天剩下的糕点凑活着吃完。然后点了盏灯上楼,将夫人送给少廷的礼物,放到书房的圆桌上。留了张繁体的字条,又下楼收拾洗漱躺回床内。在听到楼上少廷房间的开门声后,安然睡去。

其后的七天,我都很奇怪没见晚烟出现,问少廷,他也不知。直到第八天,我才见到晚烟面容憔悴的回到北苑,问她,她释然的笑笑,只说是被二爷关了禁闭。

我心中了然,虽然什么都没说,他也猜到了,晚烟无论我怎么刻意保护,终难逃一劫。思及此,竟有些佩服起这二公子的明察秋毫来,尽管这一次有些让我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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