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如画擦拭花阡陌嘴角血迹的动作,换来了花阡陌的一只手。所以双手相牵,将地上的梦如画拉了起来。
替梦如画整理一番撕扯的凌乱的衣裳,在夜色的水边慢慢的散步。
小精灵就像一个移动的电灯泡,停在梦如画的肩膀上睡觉,身上的柔光一圈一圈的散出,倒是比走廊上挂着的灯笼还要明亮。
夜深,万物宁静。梦如画紧紧的握着花阡陌的手,几日的不快早已烟消云散。
其实她和花阡陌最简单了,无非是男女间的****,缘来缘去,其实不必故意躲藏什么?
情之一字虽然苦,但是其中的妙,也只有自己知道。
“那,南宫落尘呢?”其实梦如画很早就想问,只是看花阡陌的神色不好,就憋了很长时间。
“想知道。”话里含话的看着梦如画。
其实不用多问,梦如画猜到了几分。南宫落尘喝了酒,是不是同自己一样。
芙蓉月也喝了不少酒。俊女美男的也是一双良配。
看梦如画不吭声,花阡陌起了捉弄之意。拉起梦如画的胳膊,几个踊跃,消失在夜里。
芙蓉月的房间顶上,花阡陌掀了两块瓦,黑漆漆的倒是看不到什么?
只是那让人耳红心跳的声音。伴随着不时花瓶,物什被撞到的声音,实在战况猛烈。
花阡陌津津有味的听着,一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向梦如画。
倒是忘了刚才那一茬,差点被梦如画被吃了。
月色静美,听了一会,两人无趣的离开了这个充满热情的房顶。
夜,转瞬即逝。黎明的曙光伴着母鸡打鸣的声音,芙蓉山庄的下人们陆续的起身。
扫地的扫地,打水的打水,各个小院里紧张有序的开始新的一天。
秋水阁的婢女端着铜盆,搭着毛巾向芙蓉月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婢女叩了几声,不见自家小姐的应答。
大着胆子推门而进。
紧接着,“啊。”的一声大喊,手里的铜盆掉落地上。“哐当”一声,沉睡中的人被惊醒。
婢女的喊叫,惊醒了屋里人的同时,外面院子的几个下人纷纷赶来。
芙蓉月被婢女的一声大喊惊醒,接着睁开蓬松的眼眸。看见铜盆咕噜咕噜转个圈,停在自己的脑袋边。瞬时一阵郁闷。
她的床什么时候在地上了?身下凉飕飕的伴着一个温热的身体。
“花阡陌?“似是惊醒了一般,芙蓉月,冷喝一声,就要赶人。
然而,陆陆续续的婢女的惊叫声引来了不少下人。
看到屋子里地面上胡乱扔着的心衣裳,还有薄被下小小的心一双男人脚。
大家一涌而来,一哄而散。
尤其是自家小姐芙蓉月快要喷火的脸,瞬间鸟兽散。
芙蓉月探楚丝被,看着乌黑的青丝散乱的铺洒在地上。男主的脸颊埋在被子里,贴着她的皮肤。
芙蓉月突然心噗通噗通的跳,她喜欢的男子,此时她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激动,高兴的同时。芙蓉月迟迟的不敢揭开被子,叫醒身旁的男人。
以花阡陌的心性子,估计直接一掌将她劈了。
踌躇几番,极其轻巧的去捡地上的衣服穿。
在芙蓉月捡衣服穿的当口,被子下得男人偷偷的睁开眼,探出被子看了一眼。
懵懂的眼神在这一眼后,突然生不如死。
“啊!“被子里的南宫落尘突然直起身体,指着正在穿衣服的芙蓉月。活像看到了鬼,厉鬼。
为什么是芙蓉月,不是自己的如画姐姐呢?
侧着身穿衣服的芙蓉月,听到这声音,惊涑的侧头看向被子里的南宫落尘。
两道视线相对,不可置信,难以理解,是羞辱,是惊讶。
化作两声巨大的尖叫,芙蓉月顾不得穿衣裳,向外跃去。
南宫落尘则是搂着被子,整个人空了一样,水润的眼中一片死灰。
“失贞。“南宫落尘看向自己的锁骨处,那一滴鲜艳的红没有了?自己的梦没有了?他究竟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哭声,满含悲切绝望,响彻在芙蓉月的屋子里。
没有人知道那个屋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敢去看。只是那哭声太残,太悲凉,令听着无不悲伤。
在南宫落尘躲在房间痛苦的时候,芙蓉山庄上下立即传出这样一条消息,他们山庄唯一的大小姐有夫郎了,不仅有了夫郎连小小都在准夫郎的肚子稳稳的放着呢。
管家急急的飞鸽传书给自己的老主人,芙蓉月的母亲,芙蓉语世。
此时的芙蓉语世正在百里外的小庄处理事宜,接到管家的书信,兴奋不已,连连的拍手称好。倒把给自己沏茶过来的夫郎梅氏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紧张的询问,换来芙蓉语世哈哈的大笑声。将手里的纸条塞进梅氏的怀里。
“回芙蓉庄。”
花园里,芙蓉庄忙得一团糟的时候。梦如画和花阡陌很不地道的躲在一角的花园小亭了,喝着香茗,手执棋子在下棋。
花阡陌的棋艺不错,步步紧逼着梦如画的棋子。梦如画跑到那里,他便追向那里,寸步不离的侵占着梦如画。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此生休想逃出他花阡陌的手掌心。
梦如画无奈的摇摇头,这棋下的都赶上追杀了。
手里执着的白色棋子如今落在那里都不是,看来败局已成。
“我输了。”虽是认输,只是话语里的宠溺多于无奈。
花阡陌勾起自己妖艳的红唇,眉梢间全是笑意,“你当然输了,棋盘这么大,逃到那里,不是还被我围剿了。”
说罢,捂着嘴角哈哈哈的笑了。声音悦耳美妙,很是好听。
一边,梦如画的贴身婢女青竹从外面急急的跑进来,再次的汇报前院的最新消息。
“南宫公子在大闹了一个早晨之后,寻死三次。如今第四次寻死被匆忙赶回芙蓉庄的芙蓉语世救下。如今正在安慰。
而从早上跑出去的芙蓉小姐芙蓉月,也被芙蓉语世的得力手下给绑回来了。说是三日后准备成亲。芙蓉家主差我询问小姐,南宫公子的原址,要负荆请罪给南宫家的当家。”
看来芙蓉家的作风还是不错的,梦如画点点头。
“你去把南宫公子的原地仔细禀告芙蓉家主。”
花阡陌看着青竹离开的背影,莫名的问了一句,“他可是你的未婚夫呀,就这样送给别人,你舍得?”
双目似有似无的扫过梦如画的脸颊,似要看清楚到底是真的舍得还是舍不得。
梦如画此时到有些好笑了,别的不说,那晚好像是花阡陌带着芙蓉月离开的吧。至于为什么后来变成了南宫落尘,那还用说?
这花阡陌平日看起来臭美又高傲,此时怎么?
梦如画那里知道,这恋爱中的人本就智商低下,花阡陌也不例外。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那个男儿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爱上的是自己的本身,是内在而不仅仅是外貌的一副皮囊。
再美的容颜总有凋零的时候。
“我与南宫落尘从来没有儿女私情,便是没有遇见你。也不会娶南宫落尘为夫的。”视线从花阡陌的身上慢慢的扫过。
天空蓝的像一面水晶,偶尔的几朵白云倒是调皮的翻滚变化。
梦如画停顿片刻,看着那几朵白云突然笑了,“你便是那几朵白云,打破了我一片死寂的平静。”
这世间谁最可怕,便是那心无所求,静止的就像死去一般的灵魂,偏生她又活着,看着周围所有的人就像命定那般的活着,他们不敢反抗,活得匆匆,然后死去。
或许真的应该感谢花阡陌,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世界的男人,不仅是他的美震撼了自己。而是这个人就像一把火,他有一种力量,一种焚毁自己的力量。
梦如画对事对人难得动情,这种人便是无情之人。无情之人便是最深情之人。
如今遇到了花阡陌这样的妖孽,动了真情,不知是好是坏。
花阡陌则管不了那么多,听梦如画说自己是白云。
抬头看着天空,那几朵白云虽美,却是颜色太过单调。不能般配自己。
“我才不是白云,”撅撅嘴角,低头看向小亭周边郁郁葱葱的花草。时至四月中旬,很多花草初始了花苞,却迟迟不曾开放。
“如画,我送你一个神迹。”
双手轻轻入怀,合拢,敛气入怀,接着轻轻的挥出。
一股温热的气息,伴着春风拂面的温柔。梦如画突然觉得她就像一朵花苞渐渐的舒展花瓣,慢慢的开放。
香,花香,浓郁的花香冲进梦如画鼻子的时候,梦如画突然睁开了双眼。惊奇的看向花阡陌。
接着视线穿过花阡陌的身影,看向小亭外开的争奇斗艳的鲜花。无数的鲜花,开的绚烂。
颜色应有尽有,单色的,双色的,五彩的,这个时节该开放的花朵开了。不是这个时节该开放的花朵也开了。
牡丹,芍药,栀子,八月菊,连冬日的腊梅都争奇斗艳。
梦如画惊艳,惊吓,最后合拢嘴巴,紧紧地盯着花阡陌。
纳尼,你是妖怪吧?
花阡陌骄傲的笑笑,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小意思罢了,要不我让前院的柳树,杨树,铁树都开花算了。”
作势的就要挥手,梦如画赶紧去拦着,“你做什么,要吓死别人呀。”
仅是这一个偏僻花园的所有花类开放,一会都回引起猜忌。要是那些本不会开花的树木开花了,那这个芙蓉庄估计很快变成妖庄了。
花阡陌不曾隐藏自己的身份,他的与众不同,他的身怀绝技。
梦如画倒是隐隐的猜出他的身份。
“看来以后只能找个山窝窝隐藏起来了。不然花阡陌还不把那些胆小的人吓死。”梦如画在满园的花香中扶额,“看来花阡陌是个妖精了。”
这人和妖精要是结合了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东西来,莫非生出一个头上开花的宝宝来,或是像小精灵那样长着一对透明的翅膀。
梦如画有点恶寒,她倒是不怕那些东西,可是长成那个样子,人间怕是容不下她的孩子了。
“对了,小精灵呢?最近总是不见它?”
花阡陌伸手入怀也不知道从哪了掏出了小精灵,懒洋洋的睡在花阡陌的手上,小眼睛努力的睁开,看了梦如画一眼,叫了一声娘亲,接着呼噜噜的继续睡觉。
“它怎么了?”这样子怎么看着好像生病了。
花阡陌将小精灵收起来,“没什么,就是这个环境不适合它生存。等离开了这里就好了。”
离开这里,梦如画不知道是丽洲不适合小东西的生存,还是人界不适合它的生存。不过很快就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