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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烟城江畔

出了绍兴城,鼻间的酒香渐渐的飘远。

崇山峻岭慢慢褪去,青青的碧草铺满一地,黄色的像星星的花朵开满小树林。

南宫落尘边走边细细的打量花阡陌。不知道这个和如画姐姐一起同行的大姐姐是谁?

为了行路方便,也为了花阡陌那张倾城倾国的脸不会惹上事端。梦如画寻了女装让花阡陌穿上。脸上也稍微修饰一番。虽然花阡陌的气韵当不了,但多少不会太让人吃惊。

紫色云纹蜀锦长袍穿在花阡陌的身上,一身的风流倜傥尽显,长长的墨发用翡翠簪简单的挽个鬓。

眉目间似含日月星光之色,当真好看。

南宫落尘盯得久了,不免脸红心跳。暗自揣摩,这女子怎么的生的这么好看。

“如画姐姐,我?”南宫落尘想问花阡陌是谁。又怕乱了男儿家的章法,私自询问陌生女子的名字,委实不妥。

“额,你是想问她吗?”梦如画指着身边的花阡陌,看南宫落尘小脸憋得通红。这孩子平日藏不住事,憋到现在才问,委实难得。

“我的一个知己好友,花阡陌。听说丽洲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民风与这里大为不同。就决定一起去看看。”

“这样的吗?那太好了。前面不远处就是渡口,我们就可以坐船了。”

南宫落尘天性单纯,跟着梦如画去丽洲玩,心里自然高兴。至于那个长的美丽的花阡陌姐姐,虽然有些眼熟。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倒也没有多想。

渡口往来船只较多,大的船舫,小的轻舟,长途短途,应有尽有。摆渡的年轻女子个个身强力壮,不难看出是把好手。

梦如画选了条管家的船舫,付了银两。四人登船,向丽洲进发。

穿上的风景,当真是和陆地上不同的。群群竣山,无限风景,船行驶的不快,可以说是慢悠悠的。一路上几个人可以尽情的享受在水上漂浮的风景。

当然这是在你不晕船的情况下。此时梦如画和花阡陌坐在船前,赏群山流水,观蓝天白云,好不自在。

船舫中,南宫落尘吐得稀里哗啦,实在是晕船的要命。

船上三天对南宫落尘来说是莫大的折磨。自从那日上了这艘大船,里面物品一应俱全,南宫落尘心想可以给自己喜欢的如画姐姐做点好吃的,一片游玩一边欣赏风景,哪知道短短几个时辰不到,自己便头晕目眩,接着屋里哇啦的将早晨吃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依稀里记得自己吐出的口水溅到花阡陌姐姐衣袍上时,花姐姐眼中要杀人的目光。

是的,当时花阡陌确实是怒了。一向爱美的他,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里会想到沾上那么脏的东西。当时出手成爪,正想一巴掌将南宫落尘给拍死。幸亏梦如画心思细腻,感到花阡陌的目光不对,赶紧让青竹将南宫落尘给扶进船舫里面。一边给花阡陌说了不少好话。结果看在梦如画的份上,花阡陌将脱下的珍贵袍子,扔下河流任水冲走。

如今,南宫落尘晕在船舫不肯出来,船舫外,梦如画煮着清茶和花阡陌共饮。

“如今也算是行进了一半路程了,晚间便抵达烟城,要不要留下来看看风景呢?”梦如画慢悠悠的说,一边将煮好的热茶给花阡陌面前的瓷杯注满。

“欧,”花阡陌挑起眉梢,“那里有什么好玩的吗?”收回注视江水的视线看向梦如画。

“烟城乃风流女子的天堂,据说佳人无数,唱歌弹琴皆是好手,长得也是如花似玉的。有兴趣不妨晚间停留在岸边观赏一番。”

花阡陌嘴角勾起几丝趣味,“好,就在烟城渡口停留一晚。”

他们此去丽洲本就是顺风顺水,行驶的速度比较快。但几个人本就是为了游玩,给船家使了银子,开的越发的慢了。

慢慢悠悠,抵达烟城时已是傍晚。

这一说停船,最高兴的莫过于南宫落尘了。在船上待的都快残废。

“如画姐姐,可以下船吗?“南宫落尘握着自己饿得扁扁的肚子,委屈的看向梦如画。

梦如画点点头,吩咐青竹带着南宫落尘先去吃点东西。

她则是留下来陪花阡陌看夜色中的烟雨江。命由城起,这座城叫烟城,江便加了个雨字。

夜色的江面上不仅不是黑灯瞎火一片,反而被停泊在江上的船舫上挂的红灯笼照的格外明亮。

隐隐约约可以看看不少的公子小姐出入。同时丝竹敲打之声不绝于耳。

“想去看?“因着中午在江水里面钓了草鱼烤的吃了。梦如画到不像南宫落尘那班饥饿。

远处的船舫做工精致,装饰的美轮美奂,绸缎包裹,流苏低垂,四个角落挂着四个火红的大灯笼,夜色下喜气洋洋的。

“走吧,去看看。“

说罢,拉着花阡陌向画舫走去。

伶人馆便是最普通的销金窟,里面伶人抚琴吟唱好不快乐,风流女子挥金如土,春宵如锦。

只是没想到路过烟城,竟能巧遇到此地。水上的十几艘精美船舫便是伶人馆。梦如画同花阡陌走近时,清清楚楚的看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被前来赏花的女子,搂在怀里,喝酒赏月,亲亲握握,一边给怀里的男子灌着杯中的烈酒,一边伸手在伶人身上滑来滑去,实在是混乱不堪的场所。

伶人抚琴唱歌的声音从船里飘荡出来,所唱的此仅是糜烂,所抚的曲皆是庸俗不堪。

伶人馆梦如画自是见过,可躲在这烟城一角,如此大正旗鼓的放肆,毫无避讳,张扬不堪的伶人馆和风流女子,却是生平第一次见到。

“要进去吗?”转身询问脸色阴沉的花阡陌。

花阡陌瞪着那艘船舫半响,一时竟说不出话,唯有袖子中的手攥紧了松开,又继续攥紧。

“走。”狠狠的看那伶人馆最后一眼,转身拂袖离去。梦如画识趣的跟在身后。花阡陌怒了,原因不难猜出。

“梦如画,”半响,两人上了渡口,前方几家灯笼高挂的小饭馆,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怎么了?”看见花阡陌突然叫自己,不解的问。

“女人都喜欢男人是吗?你呢?“漆黑的眼里泛着紫色诡异的光泽,梦如画觉得要是自己这个问题没有回答好,下一刻很可能脖子马上被拧断。

抽搐着嘴角,一片坦荡的回视花阡陌的紫眸,“你在害怕什么呢?“

若非害怕,担心何必看到几个伶人和风花雪月的女子就惴惴不安呢?

花阡陌收回自己目光,“他在害怕什么,其实“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相干?收敛心神,“那些女人真恶心。“

好吧,梦如画选择闭嘴,这绝对是迁怒,花阡陌看那些女人不顺眼,自己是受害者。

跟着花阡陌慢慢的走着,心里忐忑的想着,南宫落尘那边不要出事的好。一路同行,要是把南宫落尘给弄丢了,岂非坏了两家的交情。

花阡陌不理身后的梦如画,独自向阴暗的巷子走去。心里默默叹口气,跟着花阡陌。

转过一个弯,又转过一个弯,也不知道花阡陌要去那里。

“你,”刚开口说话,前面一个柔弱的男子跌跌撞撞的向梦如画跑了。身后跟着一个猥琐的女子,口中仅是猥琐的言语。

“小贱人,再跑打断你的狗腿。快来让老娘爽一把。”阴森的笑从远处传来。

待到了花阡陌面前十丈远处,也不知花阡陌使了什么手段,那猥琐的女子瞬间晕倒在地,呼吸全无。

梦如画将身后跌倒在地的男子轻轻扶起,轻声询问,“公子没事吧?”

那男子慌慌张张的,说不清楚,含糊不清的几个字,“那边还有人,有人被抓跑了。”

花阡陌听言瞬时消失在小巷中,梦如画跟随男子向出事地点赶去。

等梦如画赶去男子所说的事发地时,地上斜躺着两个衣衫褴褛的女子,身体早已冰凉。这些梦如画自然管不到。只是,嘤嘤哭泣的那个年轻男子不是南宫落尘是谁。一旁抚着胸口,灰头盖脸的正是自己的婢女青竹。

此时一目了然。

上前将受到惊吓的南宫落尘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后背“没事,没事了。”

南宫落尘蜷缩在梦如画的怀里哭得稀里哗啦。

他刚才吃了饭,便被两个无赖女拉到这无人的小巷,自己反抗不过,使劲呼喊,哪知那臭流氓直接抽了自己两耳光。耳朵晕乎乎的作响,等自己清醒一些的时候,正被一个臭流氓扒衣服。亏得花阡陌姐姐即是的赶到救了自己。想到这里,委屈的更甚。

转头,看向带自己过来的小公子,弱弱的躲在墙角,“你家住那里,可需要送你回家。”

那小公子刚才受了惊吓,又是花阡陌救了自己。感激的看向梦如画,“我来给我家公子买药。刚才跑得急了,也不知道银两丢到那里去了。没有药,我家公子就、、、”说着嘤嘤的哭泣。

“好了,好了,我这里有银两,买了药,便送你回去吧。”

生命不分贵贱,至少梦如画一直这么认为。所以便是个使唤的小厮,能帮就帮。

弯弯转转,黑灯瞎火的绕了好几个弯终于来到那个小厮所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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