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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公有地:流浪狗的天堂还是地狱 (1)

小王宿舍里,大家商量着买电,这样就不用等到停电的时候,再慌里慌张地去买了。这时,小李回来了。

大家招呼他掏钱买电,小李却说:“我又不用电,我每天一早就出去了,回来就睡觉了,这个钱我不能出。”

大家劝说了好半天,小李就是不答应出钱。没办法,大家只能先凑钱将电买了。之后小李回到宿舍,并没有急着睡觉,而是看看书、听听音乐。大家责问他的时候,他还是振振有词:“反正你们也在用,我只不过搭了个顺风车,又不浪费,何必这么小气呢?”

大家气得无话可说。小李和宿舍其他人的矛盾,便起源于公有地的矛盾,因为公共的资源无法私人化,所以,才有了上述争端,也引起了许多麻烦和事件。究竟该如何解决,关键在于产权问题。

农舍边的藏獒们——公有地属于谁

又是一个春天,皮皮独自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土地。

在一家农户的后院里,皮皮看到一个大铁笼子里关着十几条硕大的狗,体格庞大,毛发很长,样子还很凶狠。

“你们好。”皮皮上前去打了一个招呼。

“……”那些家伙没有理它,只是无精打采地躺在笼子里。

皮皮不死心:“我是皮皮,你们是……”

“藏獒。”为首的一个开口答道。

皮皮倒吸了一口冷气,藏獒可是犬中之王,以前它听爸爸说过,藏獒生活在高原,十分忠心,也十分凶狠,通常是牧民的好帮手,可以抵挡野兽的袭击。

为何它们现在被关在城郊的院子里?皮皮还没来得及细想,身后的脚步声就把它惊到了一旁。

几个男人走了过来,他们检查过笼子里的藏獒之后,又匆匆离开。

皮皮这次大概明白了几分,这些男人是要把藏獒拿去卖钱。现如今狗市上,藏獒的价钱一路飙高,一只好的藏獒抵得上一辆名贵跑车。

狗贩子凭借藏獒获得丰厚的报酬。事实上,藏獒应属于高原上的精灵,应当留在它们生活的地方,如果离开高原,它们很可能会因为不适应气候和温度而很快死去。

《纽约时报》曾有过这样一篇报道,其中一句话为:“现在,我唯一的动机就是出海,尽我所能捕更多的鱼。我没有保护鱼类的动力,因为我留下的鱼正在被下一个家伙给捕捞走。”藏獒和海鱼一样,都是人们可以猎取,获得利益的物品,而且它们共同的特点便是,如果这些猎手不多猎取一些,便会被后来者猎取走,结果,藏獒的数量开始锐减。

皮皮开始和那只为首的藏獒聊天:“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他们用很少的钱把我们从主人那里买来,还有的藏獒是被他们抓来的,听说在这里我们很值钱,许多人都以拥有我们为荣。”藏獒首领神色黯然。

“是啊,”皮皮承认,“那些富人,几乎都要在家里养一只藏獒。”

可是看到这些藏獒,因为不适应都市的环境,变得虚弱、脱毛、无精打采,皮皮心里一阵悲凉。

近年来,藏獒变得炙手可热,经济学家分析了高原地区的藏獒种群情况,发现人们捕获的藏獒数量远远超过了均衡点。藏獒能满足人们的需要,还能进行贸易,换回人们想要的东西,这种交易其实在加速藏獒的退化和灭亡。为什么会这样呢?

狗是人们最熟悉的动物,看家护院,是人类忠实的伙伴。狗肉可以吃,狗本身也是可以被自由买卖的。人们从不需要担心它们的灭绝和消失,但藏獒不同,因为这种动物可以带来巨大的利益,所以,人们争相捕获。结果导致了藏獒的退化和灭亡,这便是人们看不到的公公有地的悲剧。

皮皮告诉你:

对于公共产品,每个人都有搭便车的倾向,这使得公共产品陷入供给不足的局面。如果藏獒只是一种普通的动物,那么,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正因为藏獒的稀缺性,使得它们被人们疯狂捕猎。

事实上,人们捕捉藏獒并非是出自自身的需要,而是产权不明晰和公共所有的制度加剧了这样的境况。

路边的骨头不能吃——产权是一种选择的权利

皮皮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看到一块肉骨头躺在墙角。皮皮四下观察了一下,没有其他动物,便决定上前去吃。

当它正准备上前的时候,一条小狗突然冲了出来,咬住了那块肉骨头,皮皮只好自认倒霉。但它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就看到小狗痛苦地倒地,肚子在抽搐。

皮皮慌忙上前:“你怎么了?怎么了?”

小狗有气无力地说:“我肚子疼,这块骨头有问题。”

皮皮看着小狗慢慢咽气,无奈地站在一旁,却无能为力。难怪这块骨头一直在这里,原来是块毒骨头。

若不是小狗抢走毒骨头,只怕躺在这里的就会是皮皮了。为什么这样一块毒骨头一直在路面上却没人管呢?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流浪狗为此而丧命。皮皮感到很悲哀,但它也不敢轻易去碰那块骨头。

皮皮所担忧的问题,也是人们担忧的问题,公共的肉骨头无人管理,毒死了流浪狗,也不用谁去负责。这是令人悲哀的。这个问题牵涉到经济学中的产权概念。

产权是经济所有制关系的法律表现形式,它包括财产的所有权、占有权、支配权、使用权、收益权和处置权。经济学家阿尔钦对此的解释是:“产权是一种通过社会强制而实现的,对某种经济物品的多种用途进行选择的权利。”这就是说,产权是一种由法律承认并保护的人对物的权利。

皮皮正想离开,又一条饿狗过来。皮皮慌忙拦住它,不让它吃那块骨头。

那条狗饿急了,它对皮皮大吼:“为什么不能吃?你不吃,还不许我吃了?”

说着,它就要冲上去,看来这条狗是饿急了。皮皮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拉开:“你听我说,”皮皮对饿狗解释,“我是不打算吃,但正因为我没吃,你就更不能吃了。”

“为什么?”饿狗问。

“你看那只狗,”皮皮将刚才被毒死的小狗指给它看,“它就是咬了那块骨头变成这样子的啊。”

饿狗虽然半信半疑,但也不急着冲上去了。

“相信我吧,路边的骨头不归任何人所有,如果这块骨头没问题,哪还轮得到我们来吃呢?”

饿狗信服地点点头,沮丧地看着那块到嘴的骨头就这样浪费掉了,只能摇摇头,起身慢慢离开。

这个故事表明,既然路边的肉骨头的产权是属于公众的,不属于某个人,自然就没有人愿意对这根肉骨头负责。没人管的肉骨头即便毒死谁,也和任何人无关,这便是免费的午餐总是吃不得的原因。

皮皮路过一个地方,想去免费的流浪汉收容所找点吃的东西,因为那里的人虽然穷,但很善良,便问另外一条流浪狗:“这里有流浪汉收容所吗?免费的那种。”

“当然,”这条流浪狗回答,“你看到街角最破的那所房子就是。”

按照流浪狗的指示,皮皮果然找到了,还在那里吃了一顿饱饭才上路。

公共的场所总是破败的,在经济学里,便可以解释为公有产权是由社会成员共同享受利益的一种产权。相对的私有产权,便有了明确的私人独霸性。如果街角的房子是私人所有的话,人们便会尽力维修,但正因为是公共的产权,便无人打理和修葺,呈现出破砖烂瓦的景象了。

产权的不明晰,意味着不确定性,没有限制。比如你乘坐的是出租车,你自然不会在意车子的清洁和保护,对手自己的私家车,你肯定会爱护有加,定期维修。产权的意义便体现在这里。

人们不断将原先不明晰的产权明晰化,也是因为这个道理。不同资产的不同产权得以确定,会让人们的生活环境安定下来,大家既然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间,就不会去打扰别人的私密空间。

皮皮告诉你:

产权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产权使所有者权责一致,即所有者有权使用自己的资源,获得由这种使用得到的利益,也承担使用不当的责任。在这种情况下,所有者就会最有效地利用自己的资源。

不易吃到的免费午餐——搭便车方便了谁

在独自流浪中,皮皮已经掌握了不少生存技能。为了活下去,它更多的时候是去市区周边的农家,因为那里的人家都是有院子的。而且农户喜欢养狗,每天都为狗准备上足够的粮食之后,再去地里干活。

这样,皮皮只要趁着屋里没人的时候去偷吃一点,一天的温饱也就解决了。虽然也有被撞见、被赶走的时候,但多数时刻,它还是能顺利逃脱的。

皮皮的行为就是搭便车,用今天的经济学术语来说,便是不付出成本而获得利益。搭便车理论首先由美国经济学家曼柯·奥尔逊于1965年发表的《集体行动的逻辑:公共利益和团体理论》一书中提出,其基本含义是不付成本而坐享他人之利。

很多情况下,搭便车的行为就发生在我们周围。例如宿舍楼里的灯泡坏了,如果你主动去换一个灯泡,便是大家受益。因为它在照亮了你的同时也同样照亮了你的那些同学,他们没有为此付费却得到了好处,那么对你来说,最平等的方法是让你的同学们也为此付费。

但这种情况下,你的同学也许会告诉你,他们宁愿让过道灯继续黑下去也不愿意为此付费,尽管他们并不是希望过道灯继续黑下去,而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希望搭你的便车由你来替他们付费。但是,假如那个灯泡的市场售价是50元会怎么样呢?100元,或者是10000元呢?市场就这样失灵:假如没有任何外力作用,我们的过道灯多数都会黑掉,无人为其负责。

这天,在市区里没有任何收获的皮皮想再次去郊区的农舍里找吃的,但是路途太远,皮皮瞅准机会,便挤上了一辆开往郊区的公交车,皮皮开始还美美地想,只要半个钟头,就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了。

但公交车只顺畅地开了几分钟,就变得像蜗牛一样慢了。

“该死,我竟然遇上了堵车。”皮皮暗自懊恼,这是堵车的高峰期,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家赶,大车小车都开到了路面上,不堵才怪呢。

无奈皮皮已经上了车,只能搭乘下去了。

堵车的现象,都市里的人并不陌生。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各种城市病随之而来,塞车也就成了世界许多大城市的心病。北京是这样,伦敦、巴黎、华盛顿也是如此。

那么,堵车的症结在哪里呢?有人认为,是由于这几年的私人汽车发展太快,城市居民汽车的拥有量太高,是因为道路发展跟不上私人汽车的发展,是由于道路设计有问题等。

这些是某一方面的原因,但根本的原因还在于对作为公共品的道路使用、占用、收费安排与分配上。

道路作为一种公共品,它与一般的公共品不同。一般的公共品基本上是一个人的享用并不妨碍他人享用,比如路灯,道路则不同。一方面它具有公共品的特性,一条路修好了,所有的汽车都可以使用;另一方面,一处道路为一辆车使用后其他车则不能使用,道路的使用在某个时点上都是唯一的,而正是这种道路使用的唯一性,对道路使用、占用及收费的分配也就决定了道路的堵塞程度。

就拿北京打比方,在北京京昌高速回龙观小区边上有一个入口,车辆要进入高速首先要通过一座二车道对流的桥(二进二出,桥到入口仅1公里),如果两车道能够有秩序对流行驶,那么车流量最大(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小区,车特别多),车辆也可以在10分钟走完这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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