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疼的,你一定要忍住。”泽文漂亮的双眉微微皱起,担心道。
少年挣扎着,神色痛苦却点了点头。
泽文双手自然合拢举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像是排练过千百次一样熟练。一抹金黄色圣洁的光芒,隐隐从泽文手中显现。天赋,真是可怕的东西。
而后恶心的一幕出现了。
小冷全身的毛孔张开,向外流出黑色的脓水,脓水中还时不时还会出现一两条透明的细丝——那便是血蟾虫。流到体外的虫子在小冷四周蠕动着,寻找着自己的载体,很不安的样子。
不久,檀木床下就出现了一摊虫子。待黑色的脓水流尽,小冷的表情慢慢平复了,沉睡过去。
所谓筋疲力尽,便是如此。
在这群长相怪异,普通女孩子看到都会吼疯的虫子面前,泽文一脸天真,睫毛忽闪忽闪地,似乎很好奇。
人虫互相对视了半响,泽文蹲下身问道:“你们叫什么?做什么的?”
一只血蟾虫仰起头,抖动着,似乎在说些什么。泽文不住点头。
“原来你们这么痛苦啊……”泽文美眸中溢出了点点水光,伸手揉了揉眼睛,撇着小嘴。一个甩袖,虫子们顿时灰飞烟灭。“嘤……”泽文将小脑袋埋在臂弯里,开始哭泣。
原来,血蟾虫在人类的体内时,自身会因不适应而开始疼痛,于是它们开始用撕咬的方式来缓解自身疼痛,不自觉将自己的载体吞食。在感应不到载体存在时,母体就会对它们发出命令,于是它们自己也会变成傀儡,控制自己的载体。
血蟾虫是具有灵智的灵兽,其实自己是不愿意进入人体的,谁愿意经受痛苦后变成傀儡呢?而是人类发现了它们的用途,开始到处捕捉母体和幼体,强迫式植入,才会给血蟾虫带来如此坏的名声。
于是,单纯的小家伙肆羽泽文哭着哭着就哭累了,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分割线++++++++++++++++++++++++++++++++++
铜镜前,雪颜冷峻,美眸讥诮,她瞧着自己的扮相,讽刺地笑了。
光洁白皙的鹅蛋小脸上挂着两颗红色宝玉般的眼睛,嫩嫩的鼻,娇小的粉唇——一副唯唯诺诺的柔弱美人像。墨发自然垂下,独独在脑后扎了一个双刀髻,水白色的发带缠绕,十分妖娆。发髻前一个金光闪闪的花冠体现了她高贵的身份。真美,真美……她安贫有朝一日竟能如此贵气逼人。
思绪及此,安贫眸中的贪婪一点点扩散——她要永远如此尊贵!
镜中的水月微微荡漾,这一刻,梳妆木台前的她孕育出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来人,朱砂笔。”安贫高傲地命令着身边的人。一人俯首递上,她接过,轻轻在额上点了三撇,宛如枫叶,却又不似枫叶。
她起身,锦绣绸缎制成的墨色与白色相间的裙角委于地。她整个人好似不在人间的出尘。“小……小姐,大宴上不适合穿黑白色……”一个宫人结结巴巴地劝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