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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上海与乌镇,天青色等烟雨

上 海

结婚前的旅行计划,是以国内为主。结婚后,开始计划着去国外的旅行。而关于世界旅行的第一步,是一次长达一个多月的欧洲旅游。计划已久,也让我们充满期待。

本打算完婚后便开始执行计划,因为月月的婚礼,我们的欧洲计划也被顺延。

取而代之的,是一次5月江南的故地重游。

月月是与梦雅共寝4年的寝室密友,是我大学期间最感谢的人之一。

记得刚刚升入大学的时候,梦雅不善与人接触的冷漠性格是我最担心的,怕她因为性格冷漠没有一个一起上课下课的好友而孤单,怕她睡不着时没有一个说话的朋友而寂寞。

记得那时我甚至已经做好在外租房的准备。

可也就在开学的第二天,这一切担心变得多余。

开学的第二天,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即将和梦雅同一寝室的月月和刘莹,她们挽着梦雅的胳膊一起出现,我们共进了一次晚餐,临别时月月说:梦雅交给我们。当经历了这一切后,因为这两个女孩,我知道梦雅的大学生活注定不会再孤单。

毕业后月月回了杭州的家,谈了场一年多的恋爱,然后在我们婚礼结束10天后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婚礼。而我们怎么可以不去。

月月婚礼前10天,我们走进了5月细雨中的江南。

上海是我们的第一站。

这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任谁也不会陌生。外滩、城隍庙、东方明珠,还有各种高楼大厦,繁华是很多人心里上海的代表词。2010年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我也没有例外。

霓虹闪烁的外滩,门庭若市的城隍庙,高耸入云的东方明珠,还有那年人们趋之若鹜的世博会,是我对上海最初的印象。

那时候若是有人问我,上海如何,我定会模棱两可地说,就那么回事吧。

可2013年的5月,同样的问题,我会说我爱这座城市,接着我会讲述一个温馨的故事。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上海老城区某个公交站。

我和梦雅正研究走哪一条路线去我们下一个目的地。

问题并不难,手机上的智能软件会帮我们轻松解决。

可就在这时,一个拎着一口袋新鲜蔬菜的老爷爷凑到我们身旁,我以为老爷爷同我们一样要查看站牌,于是侧身让开。

老爷爷却开口说:“你们要去哪里?我告诉你们。”

那一刻,或许是习惯了这个社会的冷漠,或许是太久没有接受到别人主动的帮助,或许是老爷爷太过陌生;那一刻我没有反应过来,潜意识地还在看周围,然后确定车站只有我和梦雅还有老爷爷三个人后,随之而来的是满心的温暖。

向我们说明了路线后,老爷爷沿着车辆驶来的方向离开。

我看着老爷爷的背影,悄悄地和梦雅分享着我瞬间的感动。

梦雅说,突然开始喜欢这座城市。

一辆公交车从远处驶来,是我们要坐的公交车。

然后我看见还没有走远的老爷爷,正回过头向我们示意,这是我们要坐的公交车。

那一刻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这位陌生的老爷爷,对我们两个陌生的路人如此挂心,如此热心。

我忽然相信,原来爱这种东西真的可以让人散发光芒。

而关于旅行,我想无论看多少建筑奇观、听多少美丽传说,都不如旅途中收获的一份感动。因为这份感动,让这座城市显得温暖,显得与众不同。

让我难忘的还有在新天地和100个蓝胖子合影的梦雅。顽皮得像个孩子,关键是她还模仿得惟妙惟肖。

乌 镇

乌镇是我们的第二站。

去过了周庄,去过了同里,去过了西塘,每一处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而乌镇可以说是江南古镇中最浪漫的版本。

乌镇拥有着江南古镇所应有的一切,小桥、流水、人家,而这一切却又是与众不同的。

初见乌镇,让人惊艳的是它的静。很多时候一个地方的美,并不在于建筑的古朴或景物的秀丽,而是因为它的静,乌镇即是如此。乌镇的静,即便当时是与六七个好友结伴而行,一路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却也可以清晰地感受。不由得就会深入其中,在这份静谧中遇见自己的灵魂。

我喜欢这份静谧的感觉,于是爱屋及乌地喜欢了乌镇的所有。这里的人们、这里的建筑、这里的美食,甚至这里的雨水。

那一年开始,对乌镇有了特殊的偏爱。听到那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的歌词时,想到的是乌镇;下雨的时候,想到的是乌镇;说起南方,想到的是乌镇;每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想到的还是乌镇。

自此乌镇成了我最想要再去一次的地方。

再见乌镇,已经时隔三年,像是归乡的故人,在外漂泊多年,虽然从未忘记要回去走走,记忆却已经开始模糊,然后在走进乌镇的那一刻,一切又仿佛昨日。

故地重游,就是把旧时光翻出来,怀念怀念。

总说江南烟雨多凄迷,已进入梅雨季节的乌镇,仿佛空气中都弥散着彷徨和哀愁。雨天在乌镇,从不是晦气的天气,人们并不在意被雨水淋湿了衣服,反而像是沐浴着阳光一样,欣赏着雨中的乌镇。

在乌镇的雨天里,没有太多急于奔走屋檐下避雨的人们,当地人对雨水早已见怪不怪,他们不紧不慢地漫步在雨中,很多游客也入乡随俗,享受地行走在这古镇的绵绵细雨中。

而这样的景色,又有什么比一个温婉女子撑一把油纸伞,穿街过巷来得惬意。

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在街边买来一把油纸伞。梦雅撑起伞,便融入了景色。一片静好。

乌镇多桥,康熙年间这小小的镇子已有124座石桥,如今也还有39座石桥。其中最有名的是乌镇西栅的仁济桥和通济桥,两座桥呈直角相交,在桥下看水中倒影,便会发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景致。让人不由得想起《断章》中的诗句,“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也像是我们的旅行,她站在景色中,我在一旁看风景中的她。

乌镇,一个轻描淡写了浓郁浪漫的地方。

暮色朦胧,华灯初上,小镇开始热闹起来,河水倒映两岸灯火,小吃店飘出的蒸气和香气好似弥漫了整条街巷,梦雅在我身边蠢蠢欲动,我知道这一晚我注定饱食而归。

走累了,就在桥畔随意寻了一处茶馆,依窗而坐,饮一壶桂花茶,尝几口桂花糕,透过漏窗花格,沿河望去,乌篷船平稳地游弋于水中,船娘摇桨款款而来,倾听着那吴歌乡音,我不由莞尔,陶醉其中,幻想着有一天我们老去,就在这里静静地享受属于我们的美好时光。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结束了乌镇安然的一天,枕水而眠。

愿,平仄流年依旧浅笑安然,岁月流转始终花开静好,然后我还能这样牵着梦雅的手,闲散地漫步于这青石板路上,静听着时光的低吟,浅唱繁华。依旧不写忧伤,浮华尘世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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