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爱的是她的影子你的样子,我会释怀:如果我仅仅是要对过去深深地怀念,我会快乐。}
1
当安在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床的质地很柔软,从房间的陈设来看是一个女孩子的天地。这里从未来过,他努力的回想昨天晚上的事,只能回想到自己被冤枉,从花家出来,之后的事一点也记不清了,只是突然想起今天要考试,便一股脑的爬起。
这时,一个女孩子进来。
“歆涵,怎么是你!”
“是我,昨天晚上我看到楼下有一个人昏倒在地,下楼一看是你,所以……”
“谢谢你!”
“你昨晚怎么了?”歆涵放慢说话的节奏,试图让安在上留在床上。
“很累,应该是昏倒了。”安在上对昨晚的事耿耿于怀,还不知怎么处理。
歆涵见安在上眉头紧蹙,必定有难处,可他会有什么难处呢,肯定不会是学习上的,那肯定是生活上的,晚上那么晚还出来,应该是昨天对他的亲密激怒了花梓了吧,然后在花家遭受冷落和欺负,这对于我来说不是机会吗?
“你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歆涵眼睛巡视安在上的脸,充满期待。
“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帮助。”安在上一贯追求完美,并且非常注重自己的形象,像这样的问题他哪会向一个女生求助啊!
但是歆涵追寻安在上的脚步已经六年,上什么样的初中和高中都是跟着安在上的,若是没有安在上,成绩也不会那么出色,之所以这么努力理由是很简单的,就是想成为站在安在上右边的情人,可这样的愿望六年来一直没实现。不过灰心并不是歆涵的标签,她还有机会,那就是考上安在上考上的大学。
歆涵的家坐落在郊区,算得上是一个小型别墅,但就地段和装修都是无法与花家的别墅比拟的。她的父母是国内有名的外科医生,她从小生活在一个温暖的家庭。
六年前,歆涵家的对面搬来了一个家庭,那就是安在上一家。
那时歆涵就对对面的男孩充满了兴趣,直到那天,她彻底坠入安在上的情网。十二岁的女孩对爱情充满期待已经是很正常的事了,可对男生就是不一定的,加上那时安在上家庭没有生变故,性格不是那么的冷漠,对于歆涵来说接触还是比较容易的。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
歆涵抱住她的妈妈害羞说:“对面好像搬来来了一家子,好像有一个漂亮的男生,我想和他玩好吗?”歆涵打小就有对自己的目标乘风破浪的勇气。
歆涵妈妈惊奇的看着歆涵,说:“你不一直讨厌和男孩子接触吗?”
歆涵站定,脸蛋通红,双手摆弄着裙角,低头不语。
歆涵妈妈见状,转头道:“我是允许的,那小男孩是个高材生,你要好好跟他学习,不过他父亲是个高级服装设计师,是全国知名度很高的显赫人士,你不可以无缘无故的去他家,明天他家办迁乔酒席,我带你去和那男孩交个朋友。”
歆涵知道妈妈是个有求必应的人,但对于这件事她不知为什么有点惊喜。她强忍住狂喜,怕影响到“战果”,只是轻声羞涩地说;“谢谢”。
2
第二天,天微亮,歆涵老早就起床。
这并不是她想的,事实上这么早起床,她也是挣扎过的,只是想赢得安在上欢喜的风远比睡懒床的舒适来的强势。
她把所有衣服从衣柜里翻出,站在梳妆台前折腾着。
进入他家时,歆涵紧紧的拽着她的妈妈,似乎是紧张,又好像是一种交流。客厅满是安在上父亲安忠诚的宾客,他们围着正在招待他们的安忠诚,时不时发出豪迈的笑声,毫无歆涵一开始想象的那种严肃和一本正经。歆涵看到了机会,将计就计拽着妈妈向人群里钻。
歆涵妈妈没能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安忠诚的身旁。
安忠诚看着这眼前的年轻少妇,眉头一皱,想不清是谁,他觉得是他妻子的好友。
歆涵妈妈见状,微笑的说:“你好,我是住在对面的邻家。”
“哦!歆主任,你好,里面坐。”说活时眼睛观察着歆涵,他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女孩眼睛带着一种乞求感,说:“远亲不如近邻,以后要相互帮助。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叫什么啊!”
“歆涵。”她头未抬,眼睛扫视。
心寒,这名不错,肯定是个有爱心的善良姑娘,安忠诚注视歆涵妈妈说:“一楼人多又杂,让孩子去二楼吧,我家小安在上面呢。”
歆涵看了看妈妈,妈妈露出了一副你好无理但又默许的神情。
歆涵心里狂喜,但不知为何,身体里扑通扑通的声音又大了几般。
她走出二楼楼梯口,里面的装潢完全是为孩子量身打造的,有一种进入迪士尼乐园的感觉。她单手扶着墙壁,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向前,直到她看见一个虚掩着的门。她轻轻地走过去,身体伏在门的边缘,看着里方,一股爱慕的潮涌冲向心头——一个美丽的男孩端正的坐在沙发上看书。
歆涵不知为何开始犹豫起来,直觉让她退却,感情让她向前。最后她往回走了,可转头过分猛烈,头发“啪”一声敲打在门上。此时她觉得自己已是进退两难,闭起双眼,心想——听天由命吧!
男孩走过来打开门,他看着她默不作声。
女孩睁开眼睛恐惧的斜低着头并且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美丽的艺术品。
“噢!我爸爸昨天说过要招待小客人的,可你还是第一个,你坐在这儿吧。”安在上让出了自己的沙发,从箱子里取出几个苹果派放在歆涵身旁。
“你会跟我聊天吗?”安在上做在地毯上。
“聊什么都可以。”歆涵不假思索。
“真的吗?”
“这又不难。”
“你不觉得我很怪吗?”
“哪儿,我没有发现。”
“我的同学一直叫我外地狗崽子。”
“是吗,一直是吗?”
“恩,我从东城搬过来开始,就从来没有过伙伴,在学校里被孤立,我的同学还骂过我是不男不女的杂种,难道你不觉得吗?”
歆涵瘪了瘪嘴,想笑却强忍住了。“你知道吗,你是我看到过的最美丽的男孩!”
“看来,你是个很善良的姐姐。”
“不是善良,是实话实说。你没照过镜子吗?”
“照,每天都照,我知道我头发往两边梳的时候是最漂亮的。”
“这就是同学说你不男不女的原因啊,因为这种发型一般是女孩子的。”
安在上这次低下了头,没再回答。他知道她是客人,客人聚会后就会离开,所以他说了许多他从未说过的话。
“你被你的同学欺负告诉过你爸妈吗?如果是我我会让他们帮我的。”
“没有。爸爸是设计师,经常出差,他只会管我考试是不是第一名,妈妈是个演员,我生日时是最幸福的,因为她会陪我半天。从小就是这样的。这些话我没机会也不想告诉他们。”
“那,是谁陪伴你成长的。”歆涵完成了从不假思索至小心翼翼的转换,这似乎是女孩子所特有的。
“小花姐,她很爱我,我也爱她。”
“姐姐,你亲姐吗?”
“不是,她是我出身前爸妈领养的孩子,因为我爸妈结婚好几年都没孩子。等我上学了,她就退学了,只照顾我。”
歆涵此时此刻有些伤感,她一直讨厌伤感,但这次却有些不舍。
“她几岁,她在哪?”
“她比我大八岁,死时才二十岁。”
“她死了!”
“对,她很漂亮,对我很好,在我眼里她比我妈妈重要。爸爸为了让我尽快忘记她,才搬到这座城市的。”
“孩子们,下楼来,开饭了!”安忠诚喊道。
吃饭过后,这天歆涵没有找到机会再见到安在上。晚上,她看着对面安在上房间的窗户,窗帘是拉着的,灯很暗。她躺在床上,想着安在上精致的脸蛋,想象着他姐姐小花的模样,带着微笑,合上了双眼。
于是,歆涵这个十二岁的女孩开始了她的心寒之路。
3
六年后的安在上之于歆涵仍如初见。只不过安在上因为父母的死变得更加坚毅,更富勇敢的心。歆涵因为成长更加自信,更富善良的心。
安在上抬头,眼光深邃,这是一般十八岁男孩虽没有的,显然这对女孩来说很迷人,说道:“六年前,我给你讲过一个故事,你一直疑惑,想知道小花姐的模样,是吗?”
“对,现在我依旧很好奇呢,是谁陪伴你最初童年的呢?”
“我现在想跟你说了!”
“说呗!”
安在上低头,犹豫不决。
“我讨厌别人把事说到一半又停下,这叫什么,等小说更新吗?”歆涵不满的语气透着暧昧,好像很享受这段时光。
“好像花梓,好像……我看到花梓就会想起我深爱着的小花姐!”
“什么!不可能,这么久了,你肯定忘了她的模样了,好笑!”歆涵嘴角挂着不可思议的笑。
“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就是她。”
“?!这是你拒绝我的方式吗,你的聪明我知道,但你是可以直接告诉我,让我做你的好朋友!”少女的另一面展现无遗。
“你还是不信吗,我有小花姐的照片,以后可以给你看。”
房间陷入沉静。
还是歆涵先开的口,只不过是温柔的袭来。
“那你想怎样,把花梓当你的小花姐吗?”
“想。”吐字犹豫但很清晰。
这个字此时早已不是一个字,而是一把利剑,插在歆涵的胸膛。泪如雨下,疼痛和不满的风吹来,但吹不散温柔的浮雾。
“那我可以是你的什么,可以是至亲的朋友吗,我知道你已经不像初见那么友爱了,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找不到替代品。”
“行。”
收到这个字,歆涵已经很满意了,她急于扯开这对于她来说是个疯狂的话题。
歆涵假装看了看手中的表,道:“该上学了,你骑车带我!”
“只有一辆车吗?”
“是。”
一路上,歆涵紧抱着安在上,触腰的温暖和舒服的冷风化作无边的惆怅,弥补着她心中的巨大缺口。
或许,期待了数以年计的愿望一下变得希望渺茫会带来一种想象不到的轻松吧,歆涵此时的感情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