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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66

只有两天的假期,可是对于那些终日忙碌而没有时间相聚的情侣来说却已经是奢侈了。

“北北,回到台北以后不要一直一个人呆着,要出去逛逛,成天呆在家里对身体不好的。”回到台北姐姐姐夫和小翼的家里,林婧纯想起在花莲炎亚纶离开的时候对她说的话,“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很忙,如果忘记了给你打电话,不可以传很多通简讯,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知道吗?”

“噢——”

“还有看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报导也不可以一个人胡思乱想然后偷偷哭,只要你哭了我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有心灵感应的。”他信誓旦旦地说。

“那么厉害哦!”她不相信地冲他眨眨眼睛,“那你哭了我也会知道。”

“我是男生,哪会哭?哭了很丢脸。”

“骗人,每次和大东哥他们一起就你最会哭!”林婧纯很不客气地破梗,“你自己回家看MV就知道了。”

“哪有,他们也有哭好不好!”

“才怪,你自己哭最多。我还不算你回家对着镜子哭的那几次。”

“我为什么要对着镜子哭?”炎亚纶不解,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几次。不过打死他也不会在她面前,至少不会在现在承认的。

“因为你哭一哭瞄到镜子然后心想,哇塞,我怎么哭起来也那么帅,就索性到镜子前面去哭了。”

“败给你了。”

“我猜的没错吧?”

“我才没那么变态,而且就算流眼泪也是感性的表现啊!”

“你刚才还不是说男生哭很丢脸?”

“流眼泪又不是哭!”他狡辩。

“噢——不是——”林婧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炎亚纶。

“林北北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

若不是第二天一大早经纪公司会派车到天母的家去接人,辰亦儒宁可呆在Eve的家里再享受一整天平凡恋人的相处生活。虽然两个人呆在一起也是为了假期后的工作用功,不过就是有种很不一样的氛围。更多的时候,Eve会放下手中的工作帮他对词。在片场拍戏的时候导演常常夸奖他台词背得熟练,可是相应的表情仍然有待加强。剧中的南风彩除了对话之外,还有一些内心的独白,Eve帮忙念独白,他则在心里面酝酿人物的心理活动和展现脸上的表情。然而有一些对话在这两个人的演绎下就变得有点奇奇怪怪的好笑了——

[公主小妹第十集XX场]

瑾:彩,怕了吧?十年的计划唉,有没有碰过啊?嗯?

彩:不瞒你说,我还真的没遇过。兄弟,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行为反常的原因。你还真不赖,挺有心机的。

[公主小妹第十集XX场]

朋友:彩,你一大早要我去别墅接你,一路上有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啦?因为女人吗?

彩:(点头微笑)

朋友:女人啊,我告诉你,不就是要快刀斩乱麻吗?长痛不如短痛啊!

彩:唉?这句话好像是以前我教你的吧!

……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要太放在心上了。”

“唉?剧本上好像没这句吧?”听到Eve说的话,辰亦儒看了一下剧本说。

“配合情节,我加的。夜店里面常听到这句。”Eve将剧本放到桌上回答,“还有,我喜欢你听到宫茉莉表白以后惊讶的表情。”

“怎么讲?”

“因为真的很惊讶。”第二天。

“总经理,《Marie Claire》准备和我们合作做一个关于时装周的报道,正好小轩的旅行节目日本版块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所以我想不妨就从下个礼拜开始通过法国时装周来推行法国板块。我决定先去法国考察一个月,看看那里和两年前我在那里的时候有什么变化,然后写一个计划让他们去执行。”坐在电视台高层的办公室里,Eve报告着手上几个节目的未来趋势,谈到小轩的那个旅行节目,日本部分为期两个月的纪录片式报导让节目的收视率在同时段的旅游节目中占据着第一名的位置。

凌晨三点,昏暗的保姆车里四个人带着浓浓的睡意,散乱着头发靠在椅背上。

休假结束,又是崭新一天的开始。

“唉,你们三个,放假忙些什么?”还是吴尊先清醒,也觉得有些饿了,“我昨天睡得早现在好饿哦。”

“你在忙什么,我们也在忙什么。”汪东城闭着眼睛回答他,大家心知肚明,难得有时间还不是陪女朋友陪家人,要不就补眠休息。

“好了,大家醒过来啦。等一下可以去买早餐吃了,再睡着眼睛就肿了。亚纶,醒了啦!”吴尊说着去摇坐在前一排的炎亚纶。

“再三分钟,三分钟就好。”炎亚纶半梦半醒之间回答道。

“我倒是好奇,昨天你就这么回来了,北北没有哭吗?”辰亦儒靠在后座问,“好不容易才见一次面,一定又是难舍难分的。”

“北北最近好吗?有些时候没见面,还真想她。”汪东城说着忽然就看到放大版炎亚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阿布,你干什么!一大清早吓人啊!”

“早——”炎亚纶说出这么一个字然后回到位置上坐好,继续闭目养神。

算一算巴黎和台北的时差,现在打电话应该不会打搅到Eve休息,辰亦儒拨通电话——

“在做什么?”他问。

“在工作啊,刚好出来补妆,你打来的好巧。”Eve看了一下手机上的台北时间,“今天那么早就赶通告?”

“对啊,今天好几个通告,到处跑。”他笑着面对着三个人满是好奇的脸,“刚到那里就要工作吗?还以为可以休息几天的。”

“我去巴黎本来就是为了工作,休息的话以后再说。”Eve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却因为他的一通电话而扬起嘴角,“收工了以后好好休息哦,饭也要按时吃。”

“这些话好像以前都是我和你说的。”他的笑意更深了,完全不在乎有好事者在旁边看着。

“被你念太多次了,今天算我报仇了。”Eve拿起大理石梳洗台上的手袋,“我要回去继续工作了,等到你那里下午的时候再联络吧。”

“嗯,好。Bye——”

“很难得哦,打电话讲中文。”炎亚纶爬在椅背上若有所指地看着他,“这次不是Anna,Christine了?”

“我还Lydia呢。”辰亦儒没好气地看着周围三个眼神闪烁的好奇宝宝,心想:这三个人刚才不还困得不行,怎么一下子那么有精神了。

“八卦是生命的源泉。”汪东城一本正经地说出正解,“兄弟的八卦更是源泉中的源泉。”

“大东,你这个表情好贱哦!”吴尊很诚实地表达了内心的想法。

“不能总被人家八卦啊!”汪东城耸耸肩,看看身旁的炎亚纶,“我讲个鬼故事给你们听好不好?”

“我不要!”一片静默中炎亚纶叫最大声。

又是一片寂静。

然后,那个说不要的声音问:“大东,你怎么不讲下去啊?”回到了姐姐的家,一切井然。小翼还是热衷于她和炎亚纶欲盖弥彰的恋情,姐姐和姐夫心知肚明但也不再点破。圈圈越来越浑圆,加上原本就厚厚的毛发,看起来就如同一团大雪球。唯独不同的是,家里少了活泼的安安。

姐姐告诉她安安找到了地方,搬去和朋友住了。虽然明知道安安在这里哪会有什么朋友,可是毕竟不是一家人,姐姐也不方便多问。倒是林婧纯心里面大概有了谱,于是也就没有追问下去,心想等晚些时候可以给安安传简讯。

日子在平静生活中就在这么不知不觉地溜走,林婧纯依旧过着大门不出的生活。尽管炎亚纶对此颇有微词,但是他那么忙也没有时间可以管那么细。关于身边那些朋友的生活,有些是通过简讯联络,有些是在msn上交流,更多的是每天一通电话,听炎亚纶啰罗嗦嗦地报告着工作中的点点滴滴。

“北北,每次都是我说,很累唉——”有的时候他会发牢骚,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他的生活比她的要精彩很多。

“炎小纶,我今天有去书店哦,买了一本书叫《一个人的好天气》。很好看哦,下次带给你。”有的时候林婧纯会这样说。

安安搬出去住了,林婧纯的生活变得更加单调。闲来无事反倒生出了一些新的兴趣,比如跟着姐姐在厨房里面煮饭——她做得最多的是帮忙递个碗什么的,却也是其乐融融的气氛。她也看过Eve煮菜,可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不像是姐姐在做的时候那么有味道。可能,这就是家庭生活和独身生活的差别吧。

(姐,巴黎好玩吗?一个人会不会无聊啊?而且要呆上一个月的!)在msn上面聊天的时候,林婧纯问远在巴黎的Eve。

(还好吧。想这是来工作的就不觉得,因为有很多东西要准备。)

(要是我的话,可能半个月见不到就会很难过了。呵呵~~~)她有点不好意思,仔细想想真的是自己太粘人了。

(那是很自然的。)Eve回答。

(姐,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林婧纯用键盘打出那么一行字来。

(什么?)

(你们,你和亦儒哥,你们以后会结婚吗?)

(??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没有啦,就是忽然很想知道。你们会不会结婚呢?)她追问。

(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等到大家事业都稳定了再说吧。我倒是很奇怪,你怎么突然之间想知道这个。Aaron说什么了吗?)看着手边Christain Lacroix的请柬,Eve觉得那上面的金红色有点刺眼。

(不是啦,不是他说的。)林婧纯又补充道(是我自己在想啦,所以就顺便问问了。)

(哦,我明白了。)

(不是啦,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她越解释越混乱。还好这个时候,救命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姐,我接个电话哦。)她歪着头在键盘上敲击着。

(去吧。)

面对着空空的电脑屏幕,Eve的思绪却混乱起来。林婧纯莫名其妙的问题在不经意之间触动了她的心弦,让她的耳畔嗡嗡作响。已经是第四天了,她在巴黎的第四天。小轩在周六的时候会过来接受她的工作,也按照公司的安排住在别处的酒店。前台在几个钟头前打来电话,说她预定的机票已经送到了,等一下会随同送餐服务一起到房间来。

白天的巴黎远远不如晚上的热闹,不知道为什么,原来她那么喜欢的城市,现在看着居然也没有了当初的滋味。她的心里面好像是开了瓶的苏打水,那种对海那边的那片土地那个人深深思念的情感如同气泡一般抑制不住地涌出来。

(不可以,不可以这个样子。)她对自己说,接下来要面对的人生道路还很长,不能够因为自己的情绪而影响了正确的判断。她还有没有结束的工作,还有没有完成的梦想。她还是她,从来没有改变过,也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而改变。她这样告诫自己。

台北

都说女人是小气的——偏偏他不信,因为种种情况表明自己遇到的人是个例外——然而她似乎还是介意了。等通告的间隙,辰亦儒和吴尊并排坐在化妆间的镜子前,脸上尽是懊恼。

“Calvin怎么了吗?”吴尊忍不住问他,“有心事啊?”

“还是今天又在楼下遇到fans了?”炎亚纶猜测,这个家伙很注重自己的隐私,估计又被惹毛了,“还是你爸出门的时候被狂拍了?”

“下次换你试试看一群人在家门外呆一上午然后问你要吴尊的家庭住址的感觉。”辰亦儒没好气地回答,“吴尊,你干脆放一张地图到部落格上面然后标明你家位置吧。”

“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吴尊看了他一眼,莫名奇妙地说,“你不开心不会是因为这个吧!”

“不是啦。”

“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你打电话,怎么了?吵架了?”炎亚纶一下子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也不算是啦,前两天太忙了,就没有打电话过去。今天打就转到语音信箱了。”辰亦儒叹了口气,“可能生气了。”

“才不会呢!”炎亚纶撇撇嘴,“说是安安我相信,是Eve才不可能。估计是忙吧,等一下你再打就好。”

“什么叫安安你相信啊!”吴尊听到这话立刻反驳,“难道你家北北就不是噢——”

“吴尊,北北不会生气。她只会哭,我们这里最容易发脾气的也只有安安而已。”汪东城出来打圆场,“不过现在你们家的情况我了解,所以不用打电话这招了。”

“好了啦,放宽心。等一下再打就好了,不要乱紧张!”吴尊起身拍拍辰亦儒的肩膀,“上节目了你这个表情可不好看哦。”说着他走到较为安静的角落去打电话。

“安安哦,我大概十一点多可以回来,你要吃什么?好,会不会关门啊?哦,知道了,我等下会买回来。知道了,加很多虾仁和cheese,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一通电话打得旁边的三个人直摇头。

“阿布,有没有看过名人瞬间变佣人的?”汪东城用胳膊肘顶顶炎亚纶的手臂。

“原来没看过,现在了解了。”

……

在周围人看来,林婧纯的生活自花莲回来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她心里可是明白得很。上次看姐姐围着围裙煮菜的样子真的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什么时候她也可以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呢——在厨房里面忙忙碌碌一阵子然后端出一盆盆让所有人都称赞的美味料理来。

可是,她害怕加热了的锅子会喷油出来,每次上阵都要全副武装好像和别人打架的样子。所以努力了一个礼拜,她唯一拿得出手的作品就是印尼炒饭。但是至少比上次做给炎亚纶吃的那次好多了,不论从色泽上还是口味上,她现在可是很有信心的。

“炎小纶,你喜欢吃什么样的菜呢?”她在打电话的时候特地问。

“你要请我吃吗?”

“可以这么说吧。”

“黑椒牛柳。”

“噢,这个有一点点小困难。还有没有?”

“糖醋里脊也可以啊!”

“嗯——这个好像也不太容易。”

“麻婆豆腐好了。”

“炎小纶,你存心为难我是不是!”林婧纯在电话那头叫道。

“不是啦,那我吃白饭总可以了吧!”

“可以再要求一点。”

“那就——炒饭好了。”

“呵呵,好啊。下次做给你吃。”林婧纯笑了。

“噢——”这下换成他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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