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让我知道了真相,我怎么能看得过去,而且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就和我同样没出生的孙女有了婚约……哈哈……现在的医学啊!“
“额……能不能不那么无聊啊?万一我出生了奇丑无比,那你们不吃亏死啊?万一你孙女奇丑无比……额……反正我是逃了,这个不怕……呵呵!“
“放……屁……燕晨的儿子能丑?我孟袭云的孙女能丑?你小子也不看看你老爸老妈长什么样的……“孟袭云说的霸道至极,仿佛他说出来的东西,便一定就是真理。
“呵呵,只要你点头,那个婚约还是在你身上,你小子还算入老夫眼……燕询那就是不成器所谓公子哥!他如何配的上我孙女?”
“果然是老奸巨猾……你这是算好的啊?不过……呵呵算走了吧?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这些家族吗?连自己亲人都变成一种资源,没有一点人情……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孙女还不是要和燕询成亲,这不止是你所说的诺言吧?“阿九淡淡的说道。
孟袭云望着远方,心猛的抽了抽,阿九的话有些直接,却总是在说着一个事实。他无奈自嘲的一笑:“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悔……”
“我为什么不要悔?那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义务。你孙女是无辜的,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不是?你应该给她一个机会!有些东西是用利益换不来的……”阿九顿了顿:“老爸就很明白这一点!”
阿九望着远处,眼神复杂,那无意间流露出来无限的失落和伤感。
“天妒英才,你老爸要不是太执着,要不是被陷害,你燕家今天绝不会现在什么模样真不好说……“
“我姓燕,但是显然和那个家族没什么关系……不要搞乱了……我老爸很厉害?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很聪明,很强大,就是心太软……他能狠下心来……说不定今天……“
“心软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感觉很骄傲……一个有灵魂的人心才会软!“
孟袭云一震,显然被这句话愣在那里。他忽然笑了笑,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
“你从来没有想过回去?我可是知道,燕老头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后悔得紧,那事他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有些不对,他还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孙子呢!”孟袭云顿了顿:“你恨他们吗?”
阿九笑了,他摇了摇头:“可是他却再也不敢查下去……”他吸了口气,有些凉凉的感觉:“老爸常说,那是他们上一辈之上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希望我平淡的生活,这也正是我喜欢的吧!本来就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哎……”孟袭云也摇了摇头:“你这个家伙当真是让人不可理解,看不透!”
“哈哈,那是因为我是高手!”
“……”
孟袭云回去了。李老头睡下了。两老头睡觉的地方相隔甚远,好像担心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谁起来揍对方一拳一样。
保镖都散入树林中去,不见人影。
阿九什么时候睡的,他自己不清楚,睡在哪儿,他好像也不清。他睡的并不那么沉,却是皱着眉头。
“阿九,不要恨任何人,爸爸妈妈的事,和你没有关系……找机会把东西还给他们,好好活着……爸爸对不起你,只能自私些了……”
这声音仿佛从天际而来,久久穿梭在阿九的脑海,梦中爸爸的身影消失不在,声音却回荡不散。
许久没梦到父亲了。那个憔悴的容颜早已印在记忆的石海,清晰的让他泪流满面。
阿九猛然做起身来,阳光刺眼,不知何时天已大亮。他有些喘着粗气,摇了摇头,才适应了光线。
然后一股强烈的不安袭来,他的身体瞬间绷了起来。转脸霍然看见了孟袭云。
孟袭云站在哪里,身体散着强大的肃杀,空气似乎将要为之冰冻,保镖对着他说什么,然后离去,速度之极。
没有慕容紫,不见李恒山。
出事了,阿九知道出事了。
天有了些阴沉,仿佛会有雨。没人在乎这雨,阿九和孟袭云对望一眼,闪电般同时向树林后冲去。
……
树林荫郁,清晨寒露挂叶。湿气浓烈的空气中,霍然有了股令人生畏的淡淡血腥味。
阿九的脚步很快,很稳重,他走自孟袭云的后面,却消失在孟袭云的前方。那灵活的身影,仿佛树林中的幽灵。
行如风,快如电。
那味道若有若无,淡的可怜,他的眼睛仿佛发着精光,那幽蓝的眸子,扫着一路的枝叶,石草。
草地上陷进去的脚印,偶尔的断枝……阿九寻着这些飞奔。
身形急快,却仅仅起了微微的声响。
双手撑石,人影弹起,那大石如同给他撑起的舞台,贴石而去的身体流畅宛如舞蹈。可是阿九双脚未着地,右手微抬,一股力量感爆发而出。
那大石后面霍然有一个人影。
慕容紫。
阿九身影停下,呼了口气,看着地上昏迷的慕容紫,皱了皱眉。
她显然是被人击晕,倒的时候速度很快,却避开了地上坚硬的石头,显然出手的人没有杀她的想法。
银针落,阿九手掌轻轻拍了拍慕容紫的脸。
慕容紫睁开眼,悠悠转醒。
阿九没有说话,人已窜了出去,慕容紫还没有适应这刺目的光线,孟袭云已经赶到。
“孟爷爷……快……前面……”她急叫着,那如同火烧一般的急切伴着恐惧和无限的紧张。
孟袭云搂着她的腰,向阿九的方向追去,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他只想有最快的速度,追上阿九的人。
没多久,他便看到了阿九的人。
他不只看到阿九一个人,还有李恒山,还有他的保镖,他带来三个保镖,有一个站着,有两个躺着。
那两人一左一右,躺在李恒山身边,仿佛即使是死亡也保证着他们原有的使命。
那站着的保镖这才倒下去。脚下的血,将大石染得通红。
原来他早已死去,靠着大树,身体没倒,他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地上的李恒山,然后一股诡异和恐惧便势不可挡。
“啊……”慕容紫一声尖叫,惊恐和悲伤撕裂空气,压迫这落叶。
阿九出针很快,李恒山左肋的血已经止住,头上的鲜血将苍老的脸染的狰狞之极。
他还活着。
所以阿九出针,头上三根银针带着极度微小的颤抖,像是任何的小动,都能将李恒山仅剩的一口气带走。
慕容紫紧紧的咬着嘴唇。
薄薄的嘴唇被咬出了血迹,可是那痛楚她却浑然不觉,她站在孟袭云身旁,仿佛脱去了所有的力气,极度的哀伤让她呼吸困难异常。
小手握紧,指甲带出丝血,痛楚依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