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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亚历山大(2)

本来亚历山大可以出敌不意,趁敌无备,立即向底比斯城发起进攻。但是他想,还是“先礼后兵”,给底比斯人一个悔过机会为好。如果底比斯人能够迅速悔过,主动出城请罪,那么自己就可以不战而胜。这样,既可保住底比斯城不受损失,又可减少大量人员伤亡,这对双方都有利。因此,亚历山大没有下令立即攻城,而是先令部队在城下占领有利地形,按兵不动,监视敌情,耐心等待。

这时,在底比斯城里确实也有一些主和派,他们不愿与马其顿人为敌,更不愿看到底比斯城毁于一旦。因此,他们多次要求出城为底比斯人请罪,向亚历山大请求宽恕,但都被占上风的主战派压下去了。

正在亚历山大继续耐心观望、等待的时刻,底比斯主战派又派出多股小部队出城进行更猛烈的袭扰。在双方交战过程中,马其顿部队伤亡惨重,有1000多名弓箭手战死,1名指挥官阵亡。

侍卫队长赫菲斯提昂愤怒了,而亚历山大也不能再忍。

未等命令,赫菲斯提昂即奋不顾身地率领御林军歼灭了一股袭扰的敌人,并率先勇猛冲毁敌人的围城栅栏,开始向城墙攀登。

接着,亚历山大立即派出弓箭手加强掩护御林军爬墙攻城,同时又急派阿格瑞安部队的500精兵向城门进攻。一时间,刀光剑影,万箭呼啸,杀声震天。在情况万分紧急下,亚历山大又令骑兵也同时投入战斗。

还是阿格瑞安精兵首先攻破城门,御林军相继夺占城门上的塔楼,接着大量后续部队勇猛冲入城门。底比斯人惊魂落魄,而马其顿人则穷追猛杀,毫不留情。

马其顿人简直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有的底比斯士兵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或跪下求饶,有的底比斯市民躲进神庙求神保佑,有的老人、儿童和妇女吓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但是他们都难以幸免;有的双手被剑砍断,有的跪在地上被刀砍下头,有的妇女、儿童被推倒在地用刀乱砍;有的底比斯军官被抓住,便就地绞死,然后枭首示众。一时间,底比斯城充满一片杀气,满街横尸,血流成河,令人胆战心惊,目不忍睹。

他先礼后兵,让全底比斯人后悔思过,当他们拒绝后,便猛攻底比斯,最终把它焚为焦土,城中仅保存庙宇和诗人品达一家而已。亚历山大警告全希腊:背叛科林斯盟约,定葬身火海;而保存庙宇和诗人品达一家,为了表明自己对希腊文化的尊重和崇仰,也是为了有别于恣意破坏希腊寺庙的波斯侵略者。

底比斯的惨剧震动了整个希腊世界,令希腊其他城邦不寒而栗,于是各城邦纷纷表示再度臣服于马其顿。

横扫波斯帝国

在称霸世界的野心驱使下,亚历山大从未忘记要征服波斯帝国。登基两年,坐稳王位,亚历山大遂将目光投向东方的波斯,他积极着手将父王的东征计划付诸实施。此时强大的波斯帝国已危机重重,由极盛而转衰朽。亚历山大发动远征可谓正当其时。

波斯帝国是历史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于公元前550年兴起于伊朗高原的西南部,创立者为居鲁士二世。他率领波斯大军先后征服了米底王国和帕提亚(安息)王国、小亚细亚(今土耳其)、巴比伦尼亚(今伊拉克巴比伦地区)、巴克伦尼亚(今阿富汗北部)、花剌子模(约乌兹别克地区)等许多国家。到公元前六世纪,波斯帝国又征服了印度河流域和巴尔干半岛色雷斯地区,成为古代世界第一个地跨亚非欧三大洲的大帝国。但此后,在国王大流士一世及其继承者发动的长达50年的希波战争中,波斯军屡遭挫败,国力渐衰。到亚历山大出征波斯前夕,这时的波斯帝国虽然每况愈下,但仍不失为当时在世界上疆域最大、兵力最强、最令人生畏的庞大帝国。这也就是马其顿王亚历山大下一步将要面对的一个强大的对手。

亚历山大东征波斯的借口是波斯人曾多次入侵希腊、欺侮马其顿,尤其严重的是曾派奸细杀死他的父亲菲力浦二世。亚历山大宣称,他东征波斯的目的是要为希腊和马其顿报仇,要为父王报仇,要解放深受波斯人压迫的各个民族和城邦。

在亚历山大出师东征之前,波斯人也进行了战争准备。当时,波斯帝国已因统治衰败、叛乱四起,处于危机深重、濒临崩溃的前夕。但它毕竟还不失为一个庞大的帝国,它还占有从小亚细亚至印度这片辽阔的土地。大流士三世不但拥有一支纪律严明的大军,而且还有大量山地的野蛮人和沙漠的游牧民族可供驱使。仅在小亚细亚地区,大流士三世就派有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骑兵2万余人。这些骑兵都配备有梭标,战斗力相当强。归大流士三世直接指挥的,除一支数量可观、以弓箭手为主体的步兵外,还有2万名希腊雇佣军。另外还有一支相当强大的舰队。波斯帝国就是要凭借这些力量来迎战亚历山大的东征。这就是亚历山大东征出师前波斯帝国的政治形势和战备情况。公元前334年春,亚历山大约率步兵3万,骑兵5000,跨过海峡东侵。他只带了一个月给养,手头也仅有70塔兰特现金。唯有快速取胜,利用当地资源,才能保证军队的供应。

亚历山大和他的部队乘战船浩浩荡荡地渡过赫勒斯滂海峡(今称达达尼尔海峡),从欧洲来到亚洲。踏上亚洲土地之后,亚历山大命令部将帕米尼欧率主力部队向格拉尼库斯河进发,他自己在亲信陪同下凭吊了特洛伊古战场,祭扫了希腊英雄阿喀琉斯的陵墓。亚历山大此举颇富戏剧色彩,意在唤起希腊人的民族自豪感,并激发希腊人与马其顿人同仇敌忾去战胜波斯。瞻仰特洛伊之后,亚历山大迅即来到格拉尼库斯河,河的对岸就是严阵以待的波斯大军。两军隔水相望,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亚历山大发出攻击命令,马其顿先头部队奋力渡河,登上彼岸。波斯人则凭据河岸有利地形,居高临下,重创马其顿先头部队。在此危急时刻,亚历山大率部赶来,冲入敌阵。在激战中,亚历山大手中的长矛被折成两截,他急唤扈从另给一支,操起长矛又奋力搏杀。此时,马其顿骑兵源源不断飞驰而来,波斯军队渐渐不支,乱作一团,狼奔豕突,四散溃逃。马其顿人首战告捷,打死敌军2000多人,生俘1000人,而马其顿军队仅损失100余人。亚历山大命令雕刻家莱普西斯为在第一次冲锋中英勇献身的24位将士雕塑铜像,以示纪念。

格拉尼库斯河初战告捷意义不凡,它为亚历山大向小亚细亚长驱直入铺平了道路。此战之后,亚历山大乘胜南下,一些城市不战而降。公元前333年春,亚历山大来到戈尔狄翁城。该城神庙里有一辆名闻遐迩的古代战车,战车和车轭是用绳索拴在一起的。按照当地的古老传说,谁能将此山茱萸皮拧成的绳结解开,谁就会成为亚细亚之王。亚历山大怀着强烈的好奇心仔细观察,发现绳的两端都藏在结里,根本不可能用手解开,于是他嗖地拔出剑来,一剑下去将绳结劈开,然后豪迈地宣布:“我把它解开了!”

亚历山大率军南下过程中,曾在小亚细亚的卡瑞亚地区(今土耳其西南部)会见当地的阿达女王,阿达为了投靠亚历山大想出了绝招——要认亚历山大为义子,亚历山大出人预料地欣然同意了。他是从政治角度考虑到:1.这样做,可表明尊重当地习俗;2.做阿达义子,可顺理成章地成为卡瑞亚的君主;3.正需要阿达这样的一个人物代理他统治占领后的卡瑞亚。因此,亚历山大一接受自己为阿达义子后,马上就任命阿达为卡瑞亚总督,统管全部卡瑞亚地区。

戈尔狄翁之行使亚历山大的名字广传于小亚细亚内地。亚历山大满怀信心率部神速前进,准备与波斯皇帝大流士三世一决雌雄。公元前333年10月底的一天到达伊苏斯(今土耳其伊斯肯德伦附近),亚历山大向比那鲁斯河对岸眺望,远处的波斯军营依稀可见。大战在即,亚历山大把部队各级指挥官召集起来,要他们鼓起勇气,迎接战斗。他指出,波斯军队人数虽多,但他们的士兵,他们的士气,都不是本军的对手。“他们长期以来沉浸在舒适享乐之中,我们却在长期的战斗和无数的艰难险阻中锻炼得更加坚强了。更重要的是,这一仗是自由人和奴隶之间的大搏斗。……跟着大流士打仗的人是为拿钱而卖命,而拿到的钱也少得可怜;我们的部队却都是为希腊而战的志愿军……又都是欧洲最勇猛善战的战士,他们的对手却是亚洲最软弱无能的乌合之众。”亚历山大的动员演说,具有极强的感染力,他讲完后被将领们团团围住,他们热烈地握住亚历山大的手,兴奋地向他高声欢呼。

随后,亚历山大的军队和大流士的军队发生激战。虽然大流士的波斯军队号称60万之众,但因布阵不当而将主动权拱手相让。亚历山大选择有利时机和地形,快速出击,先以优势兵力将敌军左翼击溃,然后直捣波斯中军。亚历山大他身先士卒,率领马其顿将士饿虎扑羊般冲入敌阵,直扑大流士的战车。马其顿人簇拥着亚历山大,高声呐喊,奋力冲杀。大流士战车周围发生激战,战况异常惨烈,战车四周积尸累累。几匹挽马被矛刺伤受惊,痛得乱蹦乱跳,险些把大流士摔出车来。这位波斯皇帝心惊胆战,惟恐落入敌手,急忙拨转战车,落荒而逃。主帅仓皇逃跑迅速导致波斯全军溃散,人人争相逃命,在极度混乱中自相践踏,死伤无计。大流士先是驱车逃跑,后来进入坎坷的山道,只好弃车骑马,连盾牌、弓箭和披风都当作累赘扔掉了。亏得夜幕降临,才救了这位皇帝一命。

伊苏斯一役,波斯军队损兵折将约10万人。大流士皇帝的母亲、妻子和女儿都被俘获。亚历山大以胜利者的姿态走进大流士的豪华营帐,对部将说:“让咱们到大流士的浴室去把战斗的汗水洗去吧!”部将则兴奋地说:“不对,应该说是你亚历山大的浴室,因为被征服者的财产是属于征服者的。”在浴室里,亚历山大惊奇地发现水管、大水罐和首饰盒竟然都是纯金制品,不禁感概道:“这才像个国王的样子啊!”

伊苏斯会战后,亚历山大并没有穷追大流士。此时,波斯的腓尼基舰队已经游弋在爱琴海,对希腊构成了威胁。亚历山大于是调整战略部署,决心先征服腓尼基和埃及,控制东地中海,解除波斯海军对希腊的威胁,保证远征大军与希腊本土之间的运输线畅通无阻,然后再去寻找大流士的下落,与其决一死战。亚历山大自己没有强大的海军,但他采取釜底抽薪之计,攻打腓尼基诸城,从而端掉腓尼基舰队的大本营。

公元前332年当亚历山大沿海岸南征时,一个个腓尼基城市不战而降。然而,推罗城(今黎巴嫩境内的提尔)则是例外,该城军民凭借有利地形对来犯者进行殊死抵抗。亚历山大作了一个梦,梦见希腊神话中的赫丘利斯向他伸出右手引导他进入推罗城。占卜师解释说亚历山大此梦预示推罗城可以攻克,但要付出极大努力,因为赫丘利斯的所有业绩都是以很大气力取得的。

摧毁推罗城

推罗城是腓尼基海岸的重要海港,当时最繁荣的商业中心,同时也是波斯舰队最重要的海军基地。

波斯虽然在亚洲大陆连连战败,但其海军却完好无损,依然称雄爱琴海。这支精良的舰队若与希腊反马其顿力量联合起来,亚历山大的运输线就有被切断的危险。那样,兵员补充困难,物资无法补给,马其顿军在亚细亚的战果可能将一举丧失,且有被歼之险。

亚历山大已意识到当时处境的不容乐观,伊苏斯会战并没有令波斯屈服。当务之急是歼灭波斯海军,巩固自己的后方,保障自己的运输线,而他没有海军。

但亚历山大深信,如果他攻下腓尼基诸城,如果他占领了波斯海军的大本营和基地,那么,波斯舰队就成了海上游魂,水手就会弃船投奔。他的这个推论果然应验了。当马其顿军沿海岸推进时,一个个城市闻风而降,而推罗城例外。

推罗城自有它骄傲和自信之处。新巴比伦王国国王尼布甲尼撒曾率大军围攻推罗,但它坚守城池达十三年之久。它是一个小岛,远离大陆一英里半,城墙由石头砌成,高深坚固,而推罗人尚拥有强大的海军,拥有当时新奇先进的作战器械。

摧毁推罗城将写为关键之战。

亚历山大兵临城下,推罗人便使出了缓兵之计,派使节献城投降,并希望亚历山大能帮助他们拓展大陆。看了降表,亚历山大说:“非常感谢你们的诚意,愿我们能够共享和平的幸福。”他接着和颜悦色地对使节说自己非常想到岛上观光,并去祭祀岛上闪米特族玛尔克特神的圣祠,此神在希腊被认为是赫克里斯,是亚历山大的祖先。“我们都非常崇拜他,只有用虔诚隆重的祭奠,才能表达我们对他的热爱。”

但推罗人拒绝了亚历山大进驻城内。这样,假降的骗局也被揭穿,战争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据说,不少推罗人梦见太阳神阿波罗要离开他们到亚历山大那边去,于是他们就把阿波罗的塑像钉在座垫上面,就好像阿波罗是一个叛逃未遂的投敌者。

亚历山大下令修筑一道从陆地通向小岛的宽200英尺的长堤。他亲自参加了劳动,并不失时机地发表鼓动性讲话,同时以重金嘉奖干活出色的人。起初,筑堤工程十分顺利,但当长堤延伸到岛城附近时,水深已达18英尺,推罗人从城上袭击筑堤士兵,而且,长堤还不时遭到推罗人战舰的攻击。

马其顿士兵在堤上筑起两座塔楼,外面包上皮革以抵挡推罗人的火箭,楼内安装石弩射击敌舰,在枪林箭雨中,长堤缓慢地向前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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