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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货币战争:“游戏”开始了(1)

货币金融活动最早从西亚的古巴比伦开始,后来传到古希腊;也有人认为是从寺院从事货币保管与借贷开始,或是从民间商人支起摊桌兑换钱币开始;直到政府直接经营与管理借贷活动,形成早期货币存贷和兑换等金融业务,此为世界金融业之发端。

当远古的人们试着用自己养的羊去换别人家里的粮食的时候,金钱游戏就在人们无意的行为中开始了。但人们为了想要得到想要的东西而打仗则是多年以后发生的事情。

货币利益的远古之战

人类为了钱而第一次“大规模地动粗”是在公元前14世纪末至前13世纪中叶。古代埃及与赫梯为争夺叙利亚地区的控制权展开了延续数十年的战争。为什么要争夺叙利亚地区的控制权呢?说到底还不是钱在作怪。这场战争中的关键性战役卡迭石之战是古代军事史上有文字记载的最早的会战之一,战后缔结的和约是历史上保留至今最早的有文字记载的国际军事条约文书。

早在公元前第3000纪,埃及就多次发动过对叙利亚地区的征服战争,力图建立和巩固在叙利亚地区的霸权。但埃及建立霸权的努力遇到了埃及强邻赫梯的有力挑战。约公元前14世纪,当埃及忙于宗教改革无暇他顾时,赫梯迅速崛起,在其雄才大略的国王苏皮卢利乌马斯的率领下,积极向叙利亚推进,逐步控制了南至大马士革的整个叙利亚地区,沉重打击了埃及在这一地区的既得利益。约前1290年,埃及第19王朝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即位(约前1290-前1224年在位),决心重整旗鼓,与赫梯一争高低,恢复埃及在叙利亚地区的统治地位。为此,拉美西斯厉兵秣马,扩军备战,组建了普塔赫军团,连同原有的阿蒙军团、赖军团和塞特军团,加上努比亚人、沙尔丹人等组成的雇佣军,共拥有4个军团,2万余人的兵力。公元前1286年(即拉美西斯二世即位后的第4年),埃及首先出兵占领了南叙利亚的别里特(今贝鲁特)和比布鲁斯。次年(公元前1285年)4月末,拉美西斯二世御驾亲征,率4个军团从三角洲东部的嘉鲁要塞出发,沿里达尼河谷和奥伦特河谷挥师北上,经过近一个月的行军,进至卡迭石地区,于卡迭石以南约15英里处的高地宿营,位于奥伦特河上游西岸的卡迭石,河水湍急,峭壁耸立,地势险要,是联结南北叙利亚的咽喉要道,也是赫梯军队的军事重镇和战略要地。埃军试图首先攻克卡迭石,控制北进的咽喉,尔后再向北推进,恢复对整个叙利亚的统治。经过若干次回合,双方胜负难分。

此后的16年中,战争延绵不断,但规模都不大。拉美西斯二世吸取卡迭石之战轻敌冒进的教训,改取稳进战略,一度回到奥伦特河,但赫梯力避会战的策略,但还是被打败了。

约于公元前1269年,由继承自己兄长穆瓦塔尔王位的赫梯国王哈吐什尔(约前1275~前1250年在位)提议,经拉美西斯二世同意,双方缔结和平条约。哈吐什尔把写在银板上的和议草案寄送埃及,拉美西斯二世以此为基础拟定了自己的草案,寄给赫梯国王。条约全文以象形文字被铭刻在埃及卡纳克和拉美西乌姆(底比斯)寺庙的墙壁上。

条约规定:赫梯国向埃及用黄金支付战争赔款,双方实现永久和平,“永远不再发生敌对”,双方实行军事互助,共同防御任何入侵之敌,双方承诺不得接纳对方的逃亡者,并有引渡逃亡者的义务。条约签订后,赫梯王以长女嫁给拉美西斯二世为妻,通过政治联姻,进一步巩固双方的同盟关系。

后来从爱琴海的小亚细亚一带席卷而来的“海上民族”的迁徙浪潮,与利比亚部落的入侵相呼应,日益动摇法老的统治,曾经一度强盛的新王国逐步陷入瓦解之中。赫梯虽然占有叙利亚大部,一度雄视西亚。但与埃及战争后,本来就不甚稳固的经济基础进一步动摇,不久即开始衰落。

到公元前13世纪末,“海上民族”从博斯普鲁斯海峡侵入赫梯,小亚细亚和叙利亚各臣属国家纷起反抗,赫梯国家迅即崩溃。至公元前8世纪,完全为亚述所灭。而在此之前的一千年里,以黄金作为交换媒介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之间的两河流域已经很普遍了。

有一个古老的传说,说的是有一天埃及法老做了一个梦,梦里先是出现7头肥肥的奶牛,随后又跟出7头极其瘦弱的;接着7个鼓鼓的麦穗被7个干瘪的吞噬了。这个神秘但又似乎很重要的梦境难倒了所有的解梦者。只有刚刚从监狱释放出的约瑟能够解释这个神谕。他说此梦预示着7个丰年和7个灾年,并且向法老建议,在丰收的年份要大量贮存收获的庄稼,以备随后的歉收年之需。法老顿时恍然大悟,并且深受感动。他任命聪明智慧的约瑟为全埃及的宰相:“在埃及全地,若没有你的命令,不许人擅自行事。”

约瑟是一个聪明而狡猾的家伙,他利用这个预言策划了一个长期的投机战略。在收成好的年份他以低价购进大量粮食,在贮仓中囤积起来。估计农民们当时还暗自庆幸,有“国家干预基金”购进丰年多余的粮食,这样粮价就稳定了。但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当7个歉收年真正到来的时候,约瑟和他的生意搭档法老展现出了作为投机家的出色才华。

对于一个信奉“神”的人来说,约瑟绝对是在毫无廉耻和肆无忌惮地工作。法老和约瑟利用他们作为最重要的粮食供应商的垄断地位,强迫购买者接受不公正的价格。他们第一步先将国内的货币占为己有,随着购买者的支付能力越来越弱,为了免于挨饿,他们不得不出让自己的牲口。最终这些贫穷的埃及人还要被迫交出土地,要想生存,他们只能卖身给法老做农奴。至此,人们对这位约瑟宰相彻底失望了。尽管后来农民被允许保留了耕地,但约瑟就此引入了高达20%的收入税。这样,这场投机活动不仅在当时达到了空前的规模——整个国家的土地在事实上都落入法老之手,而且它的成功是持久的,因为这次投机使埃及的自由民沦为法老的附属,并且在可预见的时间内,统治者都可以通过税收的形式源源不断地攫取收益。如此规模的投机效果,几个世纪以后的股票大炒家也望尘莫及。

古希腊的货币经济与金融活动

早在20世纪20年代,英国著名史学家威廉斯就如此评价古希腊人在货币与金融方面的成就:“他们是以货币经济代替自然经济的第一个民族。国家所有的企事业都使用金属货币。用通货交赋税代替劳役。用货币工资作为劳动报酬。用货币交地租代替用物品。希腊人首先发明靠资本兴办大规模的农业、工业和殖民开垦。银行和保险机关已开始出现。”

那么,货币与金融业是怎样在希腊这片并不富饶的土地上诞生,并以什么样的方式发挥其作用的呢?

荷马曾在其史诗《伊利亚特》中描绘过希腊人在港口与来自兰诺斯岛的酒贩进行交换的场景:“有的用黄铜,有的用发光的铁,有的用兽皮、牲畜或奴隶。”而在同一史诗的另一场面里,他更详细地记下了英雄阿喀琉斯颁发给竞技会上角逐者的奖品:胜者获一尊价值12头牛的大鼎,败者则得到一名价值4头牛的女奴隶。从以上文字,我们至少了解到两个事实:其一,荷马时代(公元前11~9世纪)贸易已成为较普遍的现象;其二,当时还处在以物易物的阶段,货币尚未产生。

在稍后即约公元前8世纪上半期,我们又在赫西俄德的《工作与时日》中,读到这样一些句子:“……你就这么等着,等到航海季节到来时,再把船拉到海边,装上货物出海,这样你可以用它获利。”“钱财是穷人的生命,但是死在波涛里是可怕的。”由此,再一次证明了远古希腊人商业及金融的存在,但当时真正意义上的钱币并未产生,人们仍然用牲口,尤其是牡牛作为货币单位。此外贵重物品如青铜、铁片、斧头和三脚鼎等亦被用作等价物。物物交换方式的缺陷是致命的,“第一,买方可能没有卖方在交换中想要的东西;第二,需要大量的时间讨价还价以决定不同物品的相对价值。”对这一缺陷的克服,终于导致了货币的产生。

促使货币产生及初期金融活动开展的,无疑是发生在公元前8~6世纪的大殖民活动。由该活动引起的商业贸易的蓬勃开展,导致了公元前7世纪货币的产生。希罗多德说吕底亚人“是最初铸造和使用金属货币的人,他们又是最初经营零售商业的人”。

这个小亚细亚的古国不仅与古克里特岛与希腊的居民渊源深厚,而且曾迫使当地大多数爱奥尼亚人城市隶属于它。

另一方面,人们又发现了希腊早期的铸币实物:一枚据说是由厄基那岛上亚哥斯王费当在位时(公元前7世纪初)发行的银币,重约12.5克,正面铸有龟形。但对厄基那岛与阿哥斯城间的位置偏差,埃夫伯里提出了质疑。

由此看来,要么该钱币铸于南希腊的阿哥斯城费当王统治时,但流通到了厄基那岛;要么厄基那岛当时正处于阿哥斯城费当王的势力范围,在此铸币便有了可能。但无论如何,在该世纪稍后一段时间里,诸如科林斯、雅典这样的一些工商业领先的城邦已能自行铸币。而到公元前6世纪时,连大希腊(西西里、意大利南部殖民地、北希腊及里海沿岸)的殖民城邦也多能定期地发行自己的货币了。当时货币的质地是多种多样的,有金、虎珀金(金银合金)、镀金(铅面镀金)、银、青铜、铁、锡等等。铁币在斯巴达和居叙可使用过,而锡币则主要是西那库斯(西西里岛东南)城邦在暴君戴奥尼夏统治时所用货币。铸币权显然属于国家,此点我们仅从英语“钱币(numismatics)”一词中便可找到答案,其拉丁文nummus 即希腊语的vouos,该词的另一涵义便是“法律”。

铸币技术在希腊经历了一个逐步发展的过程。最初货币的形状是不稳定的,例如雅典,其最早使用的银质等价物形如烤肉用的叉子或签子,称“奥波尔”,意即“一把”、“一撮”,之后才成了货币单位。而吕底亚最早的铸币则是椭圆形的。继后,货币才过渡到较规整的圆形。钱币制作工序在不断改进着,先前制作的货币正面多为凹状图案,背面则是空白。直到公元前6世纪中期以后,希腊人才学会了铸造双面图案。据认为两面凸形图案的制作者首先是雅典人。

有了货币,铸币制度便应运而生。最初,希腊人大概是在交易时按照货币的质量、体积和重量来估计其价值;后来,为省去这些琐事,人们便开始在币面打上某种印记,带有国家政权与法律的权威的币制便由此产生。

城邦时代的希腊,诸国林立,战乱频繁,诸邦各自为阵地经营着市场,而该混乱局面无疑又造成了希腊币制的复杂化。在希腊,据认为最早流行的是“厄基那制”,它被伯罗奔尼撒和中希腊大部分城市所采用,其基本货币单位是“斯塔特尔”,重约12克;此外,其“德拉克玛”重约6.3克、“奥波尔”重约1克。继后,随雅典国家的兴盛,其实行的“优卑亚——阿提卡制”则在中希腊的阿提卡、北希腊及里海及黑海沿岸、西西里等地流行开来,其基本单位是“德拉克玛”,重约4.4克,其“奥波尔”重约0.73克。

此外,还有诸如“明那”(约合厄基那制630克、优卑亚制431克)与“塔兰特”(约合厄基那制37.80公斤、优卑亚制25.86公斤)等货币重量单位。而在当时,一般较大的城邦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均实行着自己的币制,它们有:阿布德拉制、开俄斯制、科林斯制、罗德斯制等等。在诸币制中,优卑亚——阿提卡制给我们留下了稍多一点的资料:该币制的最小单位是“哈尔卡斯”(铜质),它约等于1/8~1/12个“奥波尔”(银质);“奥波尔”的面质有2、3、4个不等,每6个奥波尔等于1个“德拉克玛”(银质),其面值有1/2、1、2、4德拉克玛等,最大的为10德拉克玛,是为纪念公元前480年雅典在马拉松战役获胜而发行的。

古希腊各国货币以白银为质地的占多数,但其各自的市场价值因含银量的参差不齐而相异。例如,小亚细亚的福亚西城邦与岛国莱兹波斯所发行的货币,便因质量的粗劣而声名狼藉;波斯人亦曾在希腊货币上切口以验其含银量。而雅典的货币则以其98.5%的高纯度而赢得了各城邦的信任,并被广泛流通。来到雅典的外商,在卖出了自己的货物之后,即使不载回新货,也将买回雅典的货币——这种最纯粹的商品离港,因为他们认为无论在什么地方卖出它们都能得到更好的价钱。雅典的优质白银产自阿提卡半岛上的劳里昂银矿,该银矿为国有,其产银的用途由公民大会决定。通常被用作雅典财政或分给公民,但在特殊情况下也可作它用。公元前482年雅典将军特来斯托克利就曾说服公民大会同意将当年生产的100塔兰特银用来建造战舰。公元前413年,斯巴达人进攻阿提卡,矿里奴隶大批逃亡,生产陷于瘫痪,致使雅典出现财政危机,并被迫动用奉献给神祗的金块铸金币和铸造铜币,该状况持续了相当一段时间。

货币经济对希腊的冲击

公元前8~6世纪的大殖民运动,不仅促使了真正意义上的货币在古希腊产生,并且这一货币流通职能的体现,还打破了希腊主要经济部门农业的原有格局。于是,商业化农业出现了,债务制度也盛行起来,而透过这一切表象,我们都能发现金融活动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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