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项弘目光沉沉的点了点头,心里仿佛大雨倾盆前的小雨滴。
“你母后芳妃娘娘的存在,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当初由明姑的带领下见了芳妃娘娘,随后因为各种事情,而与冷宫绝缘。直到那日发现,萱妃去了冷宫。她行迹隐秘,似乎是不想让人知道。她一个后宫嫔妃,不但能识碗药里的毒,且还会武功,我就在怀疑,她或许不是只照顾芳妃娘娘那么简单。”说到这里,祝玉瑾看了一眼项弘,观察他神色的变化,发现他依旧平常,就继续说道。
“后来确定这件事是在上次曹禄中刺杀你以后,我发现她晚上守在你的寝殿外,轻功极好。之后我通过弥渡的义妹冰茉然,让她问了萱妃身边的宫女浅儿,说萱妃入夜后从不让人近身伺候。后来我跟踪她,听到了她和芳妃娘娘的对话,斐然以前跟我说起过,有次见到曹禄中和萱妃争执,我才确定了,萱妃是芳妃派来保护你的。”
说到这里,项弘已经不能再冷静了,他居然让一个后宫的妃子来保护他?可笑!可悲!多年未年的母后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祝玉瑾继续说道,“经过探查,曹禄中每次从宫里离开走的那条路,是朝和殿通向御花园的路,虽然这没什么,因为很多条路可以走,这个不能说明问题;但是他走的那条路,途经冷宫,经过冷宫时他小时了一会儿,这就说明他途中定是在冷宫停顿了一会儿……”
项弘听到这里,脑袋里早已经想到了一些不耻的画面,满脸通红又羞又怒,祝玉瑾见此,便不往下说了。
可辛斐然在一旁着急,如果祝玉瑾这样话只说了一半的话,这些解释不就没有意义了吗?所以,他接着说道,“曹禄中有意芳妃,但是芳妃,也就是你母妃,她为了你,就答应曹禄中只要他愿意帮你夺得天下,不跟你争这江山,就委身于他。但现在看来,曹禄中最终是选择了江山。”
项弘的早已没有表情了,但是眼神里透出的全是恨意,祝玉瑾当然知道他在恨,恨曹禄中卑鄙,恨自己的无能。但是没办法,这是他必须经历的一切,如果他想要成就霸业就要经历。解开他的穴道,项弘全身发抖,无法开口说话。
恰好此时辛斐焰从天而降,从阁楼的窗子走了进来,周身上下浮动着的气氛仿佛多重力量美的集合;辛斐然自然是看到了他哥哥的英姿,顿时感叹,他再怎么伪装也难以装出哥哥的一分大侠之风。
“小皇帝,你该回养心殿了。”辛斐焰开口说道,他自然是在这计划之内的,和祝玉瑾眼神交汇后,一把夹住项弘在腰侧,跳出了窗子,在瓦砾上轻松行走,把项弘带进了养心殿里,准备着晚宴的事宜。
看着项弘被带走那一刻,祝玉瑾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晚上的月光透着凉意,饶是宫中的热闹非凡,笙歌漫舞也不能阻拦着漫天的凉意。在这样的热闹下也无法隐藏的是隐隐杀气。
祝玉瑾苦笑,曹禄中是报着必杀死他们的决心,看来今晚难免一场恶战了,只希望谢邈能够赶回来。
大臣都已经到了,外臣殿外摆席,宫妃豫章殿,皇上主位,曹禄中下首就坐,祝玉瑾右首,依次下去是诸侯王刘桓和南宫狂歌,两人坐在一旁锦衣华服,气场不亚于曹禄中。
而代表着东都诸侯王而来的是周星河,这既让祝玉瑾感到惊讶也觉得是情理之中,而代表燕西诸侯王陆扬的男子是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男子。辛斐然和辛斐焰两人没有进殿,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闵亲王项闵在外面负责接应谢邈大将军的支援。
而代表着东都诸侯王而来的是周星河,这既让祝玉瑾感到惊讶也觉得是情理之中,而代表燕西诸侯王陆扬的男子是一个身着奇异服饰的男子。辛斐然和辛斐焰两人没有进殿,在外面守着以防万一,闵亲王项闵在外面负责接应谢邈大将军的支援。
祝玉瑾知道今天注定不会好过了,早就吩咐宫内他们的人都随时注意暗号,万一情况不妙就发动计划。
宫里的乐师奏了一曲之后,嫔妃按位次上来敬酒献礼,无非是一些珍玩古物,或是刺绣香包,更有风雅的送上来诗词歌赋。到了萱妃的时候,她别出心裁的做出了一个镶有龙纹的玉石,只是她让侍女递上去的时候,祝玉瑾注意到了萱妃翘起的兰花指,也许其他人不会注意到,但是祝玉瑾的目光自然是没有放在玉石上的,她看到了萱妃的兰花指指着桌上的酒杯。
祝玉瑾明白她的意思,点头示意,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女子,她总觉着她的身影苍凉绝望,而且祝玉瑾看着她的时候心里生出了一丝的扼腕叹息。
献礼之后,大臣上来齐齐高呼万岁,祝寿的贺词响彻大殿,祝玉瑾眼尖,她看见刑部主事,就是那个经由项弘提拔起来的少年,半跪着,但是口型和别人喊得不一样,她看懂了,那少年说的是有埋伏。
祝玉瑾苦笑,他们何尝不知道有埋伏,只是现在,只能是瓮中之鳖了吧。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也是一种觉悟。
歌舞开始,各色的美食就被宫装的美婢一一呈上来。期间有个妃子起来舞蹈,边舞边唱。
鸡鸣紫陌曙光寒,莺啭皇州春色阑。
金阙晓钟开万户,玉阶仙仗拥千官。
花迎剑佩星初落,柳拂旌旗露未干。
独有凤凰池上客,阳春一曲和皆难。
五夜漏声催晓箭,九重春色醉仙桃。
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微燕雀高。
朝罢香烟携满袖,诗成珠玉在挥毫。
欲知世掌丝纶美,池上于今有凤毛。
每个人都在专注于欣赏歌舞,所以不会有人注意到席间萱妃悄悄离去,祝玉瑾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心里隐约不安,刚刚要和项弘说下,那边刘桓就起身敬酒了。
“皇上日理万机是黎民之福,今日我就代表鹿北的臣民向您敬酒,祝吾皇万寿无疆。”刘桓神色如常,显然不明所以,但祝玉瑾看到那酒杯里晃动着光彩,心知不妙,刚要开口说些话,谁知南浙诸侯王南宫狂歌不羁一笑,站起身却拦住刘桓,道。